全文字無廣告229、陳圓圓撐場子
伊云等人緩緩地走進(jìn)總督府,這座府邸并不大氣,也不富貴,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整個府邸都是深色的,顯示出一種凝重與沉穩(wěn),偶爾有幾個小小的盆栽放在走廊或者窗臺邊,顯得有幾分素雅之風(fēng)。
走廊和過道上有一些丫鬟和仆人來來往往,手上都拿著水盆、碗盤、掃把等物,看來是非常忙,一般忙成這樣都說明家里來了大量的客人,所以他們才這么忙碌地穿梭。
小和尚普從跟在伊云背后,用敬畏的眼光看著這些丫鬟和仆人,低聲對伊云問道:“這位王爺……這些仆人都是五階嗎?”
伊云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都是,你別亂說話,也別顯示出你是四階,不然他們都會看不起你。一會兒要是有人問你有什么本事,你就要謙虛點(diǎn),就說你什么也不會,就是我的跟班。”
普從拼命地點(diǎn)頭:“明白了,我肯定會很謙虛的,這么多五階,天啊,我能不謙虛嗎?”
“嗯嗯,小和尚儒子可教。”伊云在他肩頭上拍了拍。
順著長長的走廊走了一陣子,前面應(yīng)該是大廳了,傳來了喧鬧的人聲,似乎廳堂里有許多人,正在各抒已見地聊著天,而且是湊成很多個小集團(tuán)在聊,所以人聲嘈雜,亂七八糟的。
伊云和趙蕓萱推門走進(jìn)去,大廳里的人立即停下來來,向著門口看了一眼,都在關(guān)注又來了什么人。這一眼看過來,眾人立即看到了金陵王趙蕓萱,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一時間好像照相機(jī)按下了快門,場面凝止。
凝止了大約幾秒之后,哄地一聲響,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金陵王……”
“是戰(zhàn)無不勝的金陵王……”
“胡總督居然能把她給請來,好大的面子!”
“快看,那是涯角槍,就在她背上……傳說中的神器……”
“旁邊那年輕男人是誰?”
“不知道,管他是誰,一看就是紈绔。”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類型,別理他。”
“可能是皇親國戚吧,不然怎么可能走在金陵王身邊?但是看樣子他就沒啥用處。”
眾人一陣議論紛紛,還有好幾句話漏到了伊云的耳朵里來,聽得伊云一陣不爽,不過他被人叫紈绔也叫習(xí)慣了,現(xiàn)在淡定功夫提高了不少,沒有發(fā)作,只是冷哼了一聲。
走在他背后的陳圓圓見他被人無視了,嘻嘻一笑,靠到了伊云身邊,伸出手來,穿過他的臂彎,做出一幅小媳婦兒的樣子,低聲道:“王爺,別生氣,奴家來幫你撐場面。”
她這一亮相,頓時驚煞旁人,好幾個從南京來的官員大吃一驚,一起站了起來:“那是……秦淮河上的陳圓圓,不是聽說她從良了嗎?原來是嫁給了這個男人。”
“這男人究竟是誰?如此厲害,居然能娶到陳圓圓。”
“陳圓圓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到手的,紈绔廢物連摸她手也別想。”
“別說紈绔廢物了,就算有才學(xué)的公子,有能力的將軍,誰碰到過她一根手指?現(xiàn)在她居然和這個男人如此親密……這男人絕非常人。”
“看來不是紈绔,而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風(fēng)向一瞬間就變了,這改變之快,簡直讓伊云措手不及。他只好苦笑了一聲,對著陳圓圓道:“圓圓妹子,你可真是厲害啊,就這么一個小動作,就可以改變整個場面。”
陳圓圓柔柔地笑道:“奴家以前對男人很挑剔的,這數(shù)年挑剔出來的名聲,就是看不上普通的紈绔。現(xiàn)在奴家把王爺?shù)氖诌@么一抱,王爺?shù)呢?zé)任可就大了,如果您紈绔了,奴家的名聲就全毀了。”
伊云有點(diǎn)汗,心中暗想:你的名聲看來多半要敗壞在我手里了,我就想當(dāng)個紈绔。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一拍手:“不對啊!看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你以前對別的男人從來沒有假以辭色吧,為什么你在我面前老是說自己是殘花敗柳,好似有過男人一般?從良時還一幅可憐樣子。”
陳圓圓心中也是一驚,這家伙,反應(yīng)也太快了,她趕緊圓謊道:“奴家剛出道時還不出名,那時沒有挑剔男人的本錢,所以……已經(jīng)是殘花敗柳!成名之后才有資格挑剔男人的。”
“哦哦!”伊云勉強(qiáng)接受了她的解釋,不過隨著他與陳圓圓的相處越來越深,對她的懷疑也開始越來越大了。這女人有時候表現(xiàn)得確實有點(diǎn)煙視媚行,但有時候又清純?nèi)缣焓梗瑢嵲谑翘芰耍砩弦欢ㄓ惺裁疵孛堋?br/>
這時周圍的議論紛紛已經(jīng)停了,正座上站起了一名官員,他大約四十幾歲,下巴上長了好看的三縷胡子,一看就是文士范兒,眼神中帶著幾抹睿智,他遠(yuǎn)遠(yuǎn)地對著伊云揖了一揖,笑道:“嘉善王爺和金陵王爺,快請落座……”
“胡忠憲?”趙蕓萱毫不客氣地問道。
“正是下官。”那官員對著趙蕓萱笑道:“久聞金陵王天下無雙,如今一見,果然人如其名,銀盔銀甲,背負(fù)銀槍,天真無邪,頗有貴祖常勝將軍之風(fēng)范。”
趙蕓萱嘟起了小嘴:“這些我不管,你說好的,我來參加你這個大會,你會發(fā)給我第一屆抗倭大會紀(jì)念包,現(xiàn)在把包子給我!”
胡忠憲微微一笑,認(rèn)真地道:“紀(jì)念包這種東西,都是會議開完了才發(fā),開會前就發(fā)是不合規(guī)矩的,不信你問嘉善王爺,我說得對不對?”
伊云汗了一把,知道表妹肯定要被坑慘了,不過紀(jì)念品在開完會之后發(fā)倒也是個常識,他只好嘆道:“沒錯,紀(jì)念品確實是開完會才發(fā)的。”
趙蕓萱嘟起了嘴:“好吧,那我就先聽聽你開個啥會。”
胡忠憲又對著伊云拱了拱手道:“嘉善王爺,聽聞您在四川江津一戰(zhàn),力挫叛軍夜襲之計,殲滅叛軍上百人。成都一戰(zhàn),又挫叛軍炸毀都江堰之計,殲滅叛軍兩千人。落鳳坡一戰(zhàn),全殲三江閣四川分舵兩千多人。嘉善一戰(zhàn),殲滅金山倭寇數(shù)百名。舟山一戰(zhàn),又捕獲倭寇鐵甲船一艘,殲滅倭寇三百多人。現(xiàn)在又將小小嘉善縣經(jīng)營得完美無缺,快要趕上嘉興府一般的繁華,真是少年英雄啊!”
“咦?”伊云心中暗奇,這家伙還有點(diǎn)門道,居然把我的事打聽得這么清楚,看來他確實是個能人,堂中這些別的廢渣官員們,看到我的第一眼都不知道我是誰,對我的事跡也兩眼一抹黑,這胡忠憲卻如數(shù)家珍,就憑這一點(diǎn),就知道他做了不少功課。
通常來說,肯做功課的孩子成績好!能力強(qiáng)!這胡忠憲不可小看。
胡忠憲這一開口,倒是嚇了剛才那些嘲笑伊云的人一跳,聽了伊云的赫赫戰(zhàn)跡,好幾個嘲笑伊云是紈绔的人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因為他們自己的戰(zhàn)績還不如這個“紈绔”厲害呢。
胡忠憲看到了眾人臉上的尷尬,生怕他們因此而生出不滿之心,立即扯開話題,笑道:“來,我給兩位王爺介紹一下堂中的幾位抗倭要員。”
他伸手指著一名武將笑道:“這位是蘇松兵備副使,任環(huán),任大人。”
那武將站起來行禮,由于他帶著頭盔,又很低調(diào),伊云也沒記住長得啥樣,隨便點(diǎn)了下頭。
胡忠憲又指著一名武將道:“這位是建寧行都司,付應(yīng)嘉,付大人。”
男人,沒看頭,伊云隨便拱了拱手。
胡忠憲又指著一個中年女人道:“這位是壯族女官參將總兵,瓦氏夫人,人稱石柱將軍。”
嚇?女人,我有興趣。伊云轉(zhuǎn)過頭去一看,結(jié)果這女人是個中年大媽,穿得又很古怪,是典型的少數(shù)民族中年婦女,不符合伊云的審美觀,他只隨便點(diǎn)了個頭。
伊云不喜歡這種應(yīng)酬點(diǎn)頭的局面,見胡忠憲還要介紹,他揮了揮手道:“行啦,一個一個介紹,頭都要腫了,咱隨便認(rèn)識兩個人就行了,快開始說正事兒吧。”
胡忠憲微微一笑,后面的介紹就勢打住,他抬眼在大廳里掃了一圈,見滿堂文武,人才濟(jì)濟(jì),差不多江南的官員們都已經(jīng)在場了,于是笑道:“好,既然人都齊了,咱們就開始說正事吧。這次,皇上任命我為江南七省抗倭前線指揮總長,就是希望我能將七省的兵力全部集結(jié)起來,徹底地將倭寇掃蕩出去。”
“要打敗倭寇,必須得知已知彼,方能定計!咱們今天這個會,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知已!”
胡忠憲大聲道:“知已,則要搞清楚咱們江南究竟有多少可用之兵。如果搞不清楚這一點(diǎn),這抗倭大計根本沒法入手。”
一聽這話,堂里的官員們頓時滿臉尷尬之色,大萌國的軍隊,吃空餉的問題十分嚴(yán)重,一個百戶所原本一百兵,實際往往只有三四十兵,當(dāng)初伊云剛到嘉善時,就領(lǐng)教過了,現(xiàn)在滿堂官員聽了這話,都覺難以回答。
胡忠憲的手一指,對著一個文官道:“南京兵部尚書張時徹,就由你開始吧,你來說說,南京綠洲現(xiàn)在有多少兵員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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