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8
    下一刻, 段灼把小家伙抱了來，往書房走去。
    推開門，知眠正在里頭畫畫。
    他走過去, 知眠聞聲轉頭看到他，就他倚在桌子旁邊，抱著段之珩，一臉嘚瑟。
    知眠放下畫筆, 握住小家伙的，笑看向男人：“你笑什么？帶兒子過來看我啊？”
    段灼悠然開口：“我贏了。”
    “啊？贏什么？”
    “咱們兒子先喊的是‘爸爸’。”
    之前段灼和知眠打賭，猜段之珩先開口喊媽媽還是先喊爸爸, 兩人都猜是自己。
    知眠驚訝，“他剛才叫你啦？！”
    段灼說不信再讓小家伙喊一遍, 他逗著，小家伙像是聽懂了段灼的話，揮舞著里的毛球，眼睛烏亮亮的：“叭……叭……”
    知眠哭笑不得，“這個才不算呢……”
    孩子在這個時期會意識地發出這個音節, 不一定是“爸爸”的含義。
    但在段灼耳中，就相當于在喊他爸爸。
    他笑著捏了捏小姑娘的臉，“你別不服啊。”
    知眠哼了聲，“有啥的，過段時他也會叫媽媽，把兒子給我抱……”
    段灼沒給她，帶著咿咿呀呀的小家伙離開, 邊走邊道：“走了，你爹陪你繼續玩游戲……”
    知眠：“……”
    幼稚！
    雖然說，段之珩小朋友先會叫爸爸, 但是小孩子自小就是黏媽媽。
    隨著一天天長大，段之珩到了快兩周歲的時候，已變成了一個鬧騰的小家伙。
    而家里第一個跟他“過不去”的，就是段灼。
    晚上，段灼洗漱完走回臥室，知眠已躺在床上，正翻看著書。
    床塌陷下一塊，知眠中的書突然被抽走、扔到床頭柜上，她腰被攬住，連帶著人被男人拉進懷中。
    他赤著微沾水汽的上半身，肌肉硬朗硌人，帶著淡淡的檸檬沐浴露的香氣，孩籠罩。
    知眠掌抵著他的胸膛，看著他，眼波流轉，聲音嬌滴滴的時：“你要干嘛……”
    段灼低頭咬了下她的紅唇，滾了滾喉結，“你說要干嘛？老子幾天沒碰你了……”
    前幾天段灼外出去談一個商業合作了，今天剛回來。
    知眠羞赧莞爾，又勾住他的脖子，“老公，我好想你。”
    “嗯，”男人揉著她的腰，“說說看，怎么想？”
    ……
    房光影昏暗。
    兩人吻得意亂情迷，耳邊忽而響輕輕的敲門聲。
    段灼的動作稍有停頓，敲門聲停了下來便繼續，誰知幾秒，聲音再次響，知眠臉紅地推開他：“有人……”
    男人眼底沉沉，半晌翻個身從她身上下來，朝門口喊了聲是誰，而門被慢慢打開。
    一個穿著企鵝套頭睡衣的“小企鵝”啪嘰啪嘰小跑進來，探出個腦袋：“媽媽——”
    知眠坐身，理了理凌亂的睡裙，臉色微紅：“怎么了珩珩？”
    段之珩扯著被子，笨拙地爬上床，“爸爸媽媽，我想和你們一睡。”
    段灼臉色一黑，“不行，回去自己睡。”
    段之珩眼巴巴地看向知眠，知眠笑：“怎么了要和我們一睡？不是剛才都給你講完睡前故事了？”
    “我怕恐龍……”
    “哪來的恐龍？”
    “我今天看動畫片，動畫片里有一只很大的恐龍，”段之珩鉆進被子里，奶聲奶氣道，“我聽球球哥哥說，恐龍會躲在家里晚上出來，我害怕。”
    球球哥哥就是他們鄰居家的一個小孩，平時會和段之珩一玩。
    段之珩說完，就躺在知眠和段灼中，男人被擾了興致，沉著臉試圖把他拽出來，“哪有恐龍，你知不知道恐龍都滅絕多久了？”
    段之珩癟嘴，“球球哥哥說有……”
    “我說沒有。”
    “媽媽……”
    知眠不禁被父子兩個的拌嘴逗笑，而她把小家伙拉到身邊，幫他蓋好被子，“好，珩珩不怕，那你今晚就和爸爸媽媽一睡，好不好？”
    “嗯。”
    段灼：“……”
    “恐龍是不會吃勇敢的男子漢的，我們珩珩是不是最勇敢了？”
    段之珩小聲嘀咕：“我不勇敢的……”
    知眠噗嗤笑了，“沒事，那就慢慢勇敢，爸爸在這，爸爸最厲害了，就算恐龍來了，恐龍也打不過他呢……”
    她朝段灼投去安撫的眼，男人不爽地輕嗤一聲，一臉沉郁看著擋在中的“電燈泡”，卻沒有再阻止。
    知眠哄了一會兒段之珩，小家伙很快就睡著了，她也發困了，漸漸閉上眼睛。
    意識逐漸朦朧，她忽而感覺身子重新被摟住，睜開眼一看，段灼不知時重新躺回了她身邊，而小家伙早已被抱到床的另一邊。
    男人側身看著她，眼底如墨潑過，聲音低啞：
    “二人世界沒了。”
    知眠眉眼彎彎，伸進他的睡衣里，仰頭親他，小聲道：“別不高興，我明天再補償你好不好……”
    “下次不許再寵著他，以三番五次往我們屋里跑怎么辦？”
    “他才那么小呢，我不忍心把他趕過去……”
    “整天就知道黏著你。”
    “你是因為他不夠黏你，你吃醋了？”
    “……”段灼的使壞，在她身上造次，知眠連忙壓抑住聲音，嬌嗔：“你別鬧……”
    段灼也知道此刻不合適，畢竟還有小家伙躺在旁邊，便就不再欺負她，只或深或淺地索吻著。
    情愫濃郁，知眠仰著清亮的眸子看他：“老公——”
    “嗯？”
    “我前兩天去我編輯家里玩了，看到她兩個兒，特別可愛。”
    段灼撫著她的軟發，嗯了一聲，下一刻就聽到小姑娘問：“你說……我們再一個怎么樣？如果是兒不是很好？兒雙全不是很美滿。”
    他一怔，眼底劃過一道情緒，“想要再一個？”
    “你想要嗎？”
    “可是懷孕很辛苦。”之前他看到她懷段之珩的時候，就已受了很多的苦，當時他就不舍得她再一個了。
    “別人說二胎會容易一些，就算辛苦一點也沒關系，我這回是愿意的，”知眠莞爾，“而且今年你已拿完世界冠軍了，我下半年工作安排也不多。”
    “成，”男人親了她一下，嘴角勾，“老婆，我以會加賣力的。”
    “……”
    不需要，他再賣力她腰就要斷了！
    段灼把她吻得七葷八素，堪堪停下來，“我把臭小子抱回他自己房，從今晚開始。”
    知眠哭笑不得，忙拉住迫不及待的他，“不要，我好困了，先睡覺……”
    他她困，最只好把她抱在懷中，知眠快要睡著之際，就聽到男人自言自語的聲音落在她耳邊：“你說我這次能多快讓你懷上，會不會像上次那樣一次就中……”
    兩人想要備孕，可誰知接下來的幾天里，段之珩每天都會跑到段灼和知眠房，說是害怕恐龍，要和他們一睡覺，愣是打斷了他們的計劃。
    第三次這樣，段灼脾氣上來了，說會好好開始管管。
    知眠怕他打罵小家伙，卻沒想到他安排一個特別的計劃。隔天，她帶著段之珩逛完超市回到家，小家伙回到房，幾鐘又跑出來到知眠面前，笑開了懷：“媽媽，爸爸把家里的恐龍抓到了！”
    知眠佯裝驚訝：“啊？抓到了？恐龍在哪里？”
    “在我房里！”
    知眠和段之珩一去到他的房，里頭擺著一個巨大的恐龍模型，有兩個段之珩那么高。
    之前小家伙一直說家里有恐龍，段灼想了下，干脆買了一只恐龍模型回來，就逗他說家里的恐龍抓到了，并且告訴他，恐龍是不會吃人的，它愿意和人類做朋友。
    知眠摸摸段之珩的頭：“我說了吧，爸爸是不是很厲害？你看看爸爸幫你抓到恐龍，你是不是要去謝謝他？”
    段之珩咯噔咯噔跑到坐在沙發上的段灼面前，攤開要他抱，“爸爸你怎么抓住它的呀……”
    男人把他拎了來放在腿上，笑得吊兒郎當，和他描繪了一大故事，段之珩聽完整個人都呆了，滿臉都是崇拜和驚訝。
    段灼最說，他已和恐龍說好了，現在恐龍變成了他們的好朋友，以段之珩在房里睡覺就可以陪著恐龍，如果他不在，恐龍就會離開家里，不再和他做好朋友了。
    段之珩聞言，軟聲道：“我也喜歡恐龍，我要和他做好朋友。”
    “好，說到做到。”
    過了會兒，小家伙被阿姨領去外頭客廳吃水果，知眠走到段灼旁邊坐下，笑意妍妍：“老公真厲害，還是你有辦法。”
    男人眉梢挑，“小孩子不就這樣哄的？”
    知眠知道他不單單是哄人，也是換著法子寵著兒子。
    段灼身，牽住她的，“走了，我們去洗澡。”
    知眠心里微微一咯噔，就對上他意味深長的視線，“逃了幾天了？今晚沒有你兒子給你擋了。”
    “……”
    恐龍事件過去，段之珩開始變成了段灼的跟屁蟲，每天都希望爸爸他如打“怪獸”，有一次段灼帶著段之珩去到拳擊館，段之珩看到段灼一拳拳打著沙包，他便覺得爸爸很厲害。
    這天喜愛運動的基因像是會遺傳似的，段之珩對這個也很感興趣，段灼偶爾便會在家里著他打拳，但告誡他不可以去外面打架、欺負別的小孩。
    知眠想著原本給小孩取名的時候，就希望段之珩性子溫順安靜，跟個小紳士一樣，誰知道格外卻是調皮活潑。
    “你說咱們兒子是不是特像你小的時候？”知眠問段灼。
    男人笑，“像我怎么了？”
    “……等會兒長大跟你一個性子。”
    “一個性子不好么？”
    “不好，”知眠瞪他，“以和某些人一樣，沾花惹草的，到處勾搭孩子。”
    段灼把她拽過來，笑問：“說說看，我怎么到處勾搭了？”
    “那你也是不安的類型，你敢說你以前沒招很多孩子喜歡？”
    “那是人格魅力。”
    “呸……”
    知眠口頭上雖然這么說，但她只要孩子健康快樂成長就好，不管是什么性格，只要品質是好的。
    子從夏轉了秋，于此同時，知眠也在備孕中。
    從前是意外，而這一次，兩人進行了健康積極的備孕，有準備也心安。
    然而當第三個月，知眠的大姨媽正常到訪，段灼忽而陷入了郁悶。
    整整兩個月都沒動靜？
    這怎么可能呢。
    明明上次在安全期都能懷上，現在備孕了之怎么反而懷不上了？！
    知眠從洗出來，看到坐在床尾凳上的段灼，她笑嘻嘻走過去，坐在他腿上，圈住他的脖子，“老公，別不開心嘛，你已很厲害了……”
    段灼低聲問：“是不是我還不夠努力？”
    “不是不是不是！”知眠忙掐斷他的想法，“你已努力到我快受不了了……”
    前段時莊嘉榮得知他們打算要二胎，還讓人送來了補品，其中就有給段灼補身體的。
    知眠當時不懂，燉過幾天給段灼喝，直到被段灼發現了，他笑了：“這是覺得我平時不夠？”
    來男人身體力行，堂而皇之說要證明一下補品的功效，對此知眠是悔萬qaq.
    段灼舔了舔唇，“那怎么還懷不上？”
    “不是說了不著急嗎，慢慢來，總會有孩子的，”知眠握住他的，“而且你跟我那個的時候，難道只想著這個目的嗎？”
    “當然不是。”段灼含住她的唇，很快想開了，“沒關系，那就繼續。”
    反正這檔子事兒，兩人都樂在其中，不是為了過任務。
    而且某方面和諧，兩人最近的感情愈漸濃厚了，比以前戀愛的時候還熱烈。
    十月，十一月，十二月。
    時光荏苒。
    今年霖城的冬天來得很晚，可十二月下旬猛得一下來了，卻是勢頭洶洶，直接讓霖城罕地下了一場雪。
    元旦，新的一年的早晨，段灼和知眠醒來，一洗漱完，知眠去房里叫段之珩床。
    段灼走到二樓的陽臺，就看到外頭花園的樹枝上都掛上了昨晚半夜落下的雪，世界純白一片，風景漂亮如畫。
    他忽而想，那年過年，他和知眠剛結了婚，帶她回北方老家，只是那時候的雪比這大多了。
    轉眼，幾年過去，風景變了許多，可人卻從未變過。
    過了會兒，段之珩跑了出來，“爸爸——”
    段灼轉過身，段之珩就跑到面前。
    小家伙頭頂帶著一個圣誕毛線帽，帽子兩邊提溜著兩個小毛球，奶聲言：“爸爸，新年快樂。”
    段灼摸了摸他的頭，“嗯哼，新年快樂。”
    他看到外頭，驚訝：“爸爸，樹上怎么白白的……”
    “下雪了，知道嗎？”
    “什么是雪？”
    “爸爸等會兒帶你下去看看，你進去叫媽媽出來，我們一下樓。”
    “好。”
    段之珩跑了進去，過了幾鐘，他又重新跑了出來，里拿著一個盒子。
    他把盒子遞給段灼，“爸爸，給你。”
    “這是什么，禮物？”
    “這是媽媽送給你的新年禮物，她讓我拿出來給你。”
    段灼微怔，而接過，轉眼就發現知眠站在主臥的落地窗前，此刻正看向他，笑容狡黠而明媚。
    段灼倚在欄桿上，聲笑了，不知道小姑娘又用什么來逗他。
    他隨打開盒子，看到里頭的東西，反應了兩秒，突然震住——
    里頭是一根顯示兩條杠的驗孕棒。
    旁邊的小卡片上頭寫著：【段先，這個新年禮物，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