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于沐森卻在酒店的另一個房間里。他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端著高腳杯,杯子里是鮮艷的紅酒。他的眸光很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森,快去準備一下,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于心蘭走進房間,看著沙發(fā)上的于沐森說道。她今天穿著一條大紅色的開叉旗袍,肩上裹著一圈名貴的白狐貍毛,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fā)。
于沐森沒有抬頭看她,他隨手搖了搖,然后一飲而盡。
“小森,你怎么一點不著急啊?”于心蘭嗔怪道,然后走過去就要去拉于沐森。
“姐姐,何必那么心急,我又不會跑了。”于沐森淡然的說道。他已經(jīng)答應和唐舒窈訂婚了,連他的時間他也不能支配了嗎?
于心蘭走過去,挽著于沐森的手,“小森,姐姐不是這個意思。是怕讓舒窈久等了,你唐伯父不高興。”
于沐森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然后起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走吧!”
林芊雨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心死了,當于沐森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放不下他。他穿著一身好看的白色西裝禮服走到臺上,胸口的口袋里還插著一束小花,腳下是蹭亮的皮鞋。那條暗紅色的條紋領帶是那么的應景,當初還是自己為他挑選的。她說紅色好看,喜慶。
男主角一出現(xiàn),唐舒窈就趕緊小跑著過去。粉紅色的小洋裝在她身上和她的心情很配。她趕忙跑到臺上挽起于沐森,“沐森哥哥,你來了。”
于沐森低頭看了看他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身邊的樣子,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如果今天是跟芊雨的訂婚儀式,她是不是也會如此小鳥依人的靠著他?
臺上的司儀嘴里不知道說著什么,但是于沐森一直沒有聽見,他的思緒還在想著林芊雨。
唐舒窈看著走神的于沐森用手抓抓他的衣服,“沐森哥哥,你怎么了?司儀叫你呢。”
于沐森回過神來,“啊,什么?”
“唔…準新郎竟然在這么終于的時刻發(fā)呆,大家說該不該罰?”司儀拿著話筒向下面問道。
得到下面的一致同意之后,司儀又開口道,“那就罰準新郎親吻準新娘,大家說好不好?”
臺下人起哄一起鼓掌,口中喊道,“接吻接吻…”
于沐森回頭看了一眼司儀,眼中像是含了千年的冰霜。
司儀看見于沐森眼里的寒氣,他摸了摸流汗的額頭,心里想著,莫不是自己看錯了,為什么準新郎的眼里好像要把他殺了。
面對眾人的鼓吹,于沐森無奈了。他看見唐伯父一直含笑的看著它,他知道無論如何這場戲一定要做足了。可是對著唐舒嫣紅的小嘴唇他真的親不下去,他還是喜歡林芊雨那張不然任何顏色,淡淡的粉唇。
于沐森拉起唐舒窈的手,然后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像羽毛一樣柔軟。只是哥哥對妹妹的關愛,他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盡管只是問了她的額頭,唐舒窈的臉已經(jīng)通紅了,這對她來說是不一樣的。
“才親了下額頭,準新娘的臉就已經(jīng)紅了。算了,我們放過這對小心人吧!”如果再鼓動下去,估計他的小腦袋不保,所以司儀也識相的沒有再說什么了。
而于沐森只想快點結束這里的一切,他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里。
“接下來,有請準新郎新娘交換訂婚戒指。”司儀接著開口道。
一旁的禮服小姐端著一個盒子上前,盒子里安然放著的是兩只戒指,一大一小。小的那只上面鑲嵌著粉色的鉆石,一看就是價值不菲。而大的那只上面什么也沒有,通體銀白,只有一些紋路在上面,也是很名貴的戒指。
于沐森緩緩拿起戒指,粉色的鉆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看起來璀璨奪目。唐舒窈伸出嫩白的手,嬌羞的垂下頭。
林芊雨在人群后面聽著大家的祝福,她捂住嘴巴,小聲的抽泣著。他的沐森如今要牽起別人的手了,他就那樣要和別人在一起了。
林芊雨再也忍不住了,淚流滿面。她在于沐森要給唐舒窈帶上戒指的那一刻跑了出去。她無法親眼看著他訂婚。
于沐森要給唐舒窈帶上戒指的手就那么停在那里,他似乎看見了林芊雨了。
“沐森哥哥,你怎么了?”唐舒窈本來很開心的臉也愣住了,她看著只套進半只手指的戒指問道。沐森哥哥的反應很奇怪。
“準新郎怎么了?快給你的準新娘帶上戒指啊。”司儀也催促到。憑他多年的經(jīng)驗,準新郎這個反應好像不尋常啊,在他主持的婚禮上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場景,要是今天準新郎突然悔婚,他多年累積起來的名氣也就沒有了。所以他的心里也是焦急的。
于沐森一直注視著門口,那么落寞的背影,那么像他的芊雨。就這么無意的一瞥,居然能看見她,這是命中注定的嗎?他原本都準備放棄的她,卻這么毫無防備的出現(xiàn)在他眼前,又叫他如何能割舍的下?
他久久的陷入沉思,而臺下的眾人看著他不再有的動作,也都愣住了。
于心蘭站在一旁心里暗自著急著,這個弟弟,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什么。
“小森,你還在干嘛,還不快給舒窈帶上戒指。”喬景茹說道,這個節(jié)骨眼該不會又出什么問題吧!
而站在旁邊的唐父已經(jīng)掛不住臉色了。這個時候,他不會還想反悔吧!
在場的每個人都懷揣著各自的心思打量著臺上的人,有些人是真心著急,而有些人卻懷著看戲的態(tài)度。早就知道唐家和于家結親不會是那么簡單,真要讓他們結成了,那可是有很多公司都要面臨危險呢。
于沐森知道林芊雨來看他的訂婚肯定很傷心難過,她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單。曾經(jīng)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又一一在眼前浮現(xiàn),他記得他的承諾,他說過不會讓她再傷心難過。可是如今,他不但要和別的女人訂婚,還讓她如此傷心,都是他的錯。
林芊雨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沐森,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讓我和你一起承受好嗎?我不想只做藏在你身后的女人,我要做和你并肩的女人。”
“可是我只想保護你,讓你一輩子待在我的懷里,不用受到任何的傷害。”于沐森抱著她輕輕的吻著她的唇角。
“沐森,如果是那樣,我就情愿不跟你在一起,你懂么?我喜歡你,所以希望和你一起承擔。”林芊雨柔聲說道,但眼里是一股堅定。
那時候他輕輕抱著她,只回了一句,“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咚”一聲,戒指隨之落地,所有人都詫異了。而于沐森輕聲的在唐舒窈耳邊說,“對不起,舒窈。我不能和你訂婚了。”
占據(jù)在于沐森心里的是那個憂傷落寞的身影,他只要一想到,林芊雨一個人獨自承受著他要訂婚的痛,他的心里就一陣一陣的抽搐。他到底做了些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最愛的芊雨。不行,他不能放棄林芊雨。
于沐森抑制不住心里強烈的沖動,他要把芊雨找回來。于沐森接著就向門外跑去,所有人大驚的看著準新郎跑走都不知所措起來。
小小的粉色的鉆戒落在地上刺痛了唐舒窈的眼睛,為什么,為什么沐森哥哥要這樣對我。唐舒窈站在臺上一動不動,只盯著那個鉆戒,她的眼里是慢慢的淚水。
訂婚儀式上,準新郎卻跑掉了,眾人一片嘩然。大家都互相看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于家少爺怎么跑掉了?”
“不知道呢。”
“我聽說于家少爺一直喜歡的是一個窮丫頭,該不會是去追那個窮丫頭去了吧!”
“啊,那這樣說來,唐氏和于氏的婚事算是吹了。”
……
無數(shù)話語充斥在唐舒窈的耳邊,她什么都聽不見,她在乎的是沐森哥哥竟然就這樣棄她而去,她從小那么喜歡的沐森哥哥,她盡心盡力用心愛護的沐森哥哥就這樣在訂婚儀式上拋棄了她。
唐父的眼珠都染上了暴怒,他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給他這樣的難堪。并且讓他難堪還不說,卻是傷了他最疼愛的寶貝女兒。這讓舒窈以后怎么出去見人,他悔的可是他女兒的名節(jié)。
唐父唐母走上臺去,抱著唐舒窈,輕聲安慰著,“窈窈,咱們不哭。他于沐森不懂得珍惜你,爸爸媽媽疼你。”
唐母也說著,“窈窈,快不要哭了,你這樣爸爸媽媽得多心疼啊。”
聽見唐父唐母的話,唐舒窈終于忍不住的失聲大哭,“爸爸媽媽,沐森哥哥他不要我了是嗎?他怎么可以在我們訂婚儀式上跑開呢,他明明說過要娶我的。嗚嗚……”
“窈窈,你是爸爸的心肝寶貝,爸爸都舍不得讓你受一絲委屈,他于沐森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面給你難堪,給我們唐家難堪,我看是他于氏集團不想要了。你放心,爸爸一定替你出這口惡氣。”唐舒窈哭的這么厲害已經(jīng)讓唐父心疼不已了,再加上他對于沐森的不滿,他更加的震怒。
聽見唐父的話,喬景茹母女倆趕緊跑上去說,“親家公,你不要生氣啊。”
“誰是你親家。”唐父駁回她的話,“別說是他于沐森不想娶我的女兒,就是他現(xiàn)在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一定會答應把女兒嫁給他的。我唐家的寶貝豈是容他這樣糟蹋的。”
一聽唐父如此的生氣,喬景茹又跟唐母說,“親家母,你快勸勸親家公啊。”
“我們唐家可高攀不起你們家。”唐母顯然對于這件事也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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