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看著手機拍下來的照片陷入了沉思:“周遠東為什么會有我媽年輕時候的照片?他給爸爸當司機的時候,媽媽已經走了,他又怎么會認識——”</br> “歡歡!”周雨琛推門而入嚇葉清歡一跳,她快速關上手機一臉生氣的表情:“我是一個女生,你進來不知道敲門嗎?”</br> 周雨琛憨憨的笑著:“你別生氣啊!我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br> “什么重要的事?”</br> “我們結婚吧!”</br> “結婚?”葉清歡嚇得花容失色,瞬間站起來。</br> 周雨琛咧嘴笑了笑:“有那么驚訝嗎?這些天你吃不好睡不好的,我知道你還沒忘了許路杭。但我以前和你說過忘記一個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我本想著和你先談戀愛,但又怕有什么變數,怕許路杭再來煩你,所以我們結婚吧!先結婚后戀愛,好不好?”</br> 葉清歡低首垂眉,心里不停地思考著:“如果周遠東真的害死了我爸爸,他是絕對不會同意我嫁給周雨琛的。而且阿姨一直讓周雨琛離我遠點,應該不全是因為我落魄了那么簡單。”</br> 葉清歡將計就計輕笑一聲:“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叔叔阿姨不會同意我嫁給你的。”</br> 周雨琛激動的握著葉清歡的手:“這么說你是同意了?只要你同意我就一定會說服我爸媽。”</br> 葉清歡裝作滿臉幸福的笑容:“好!那今天晚上叔叔回來以后,你就問他吧!你說的對,想要徹底忘記許路杭,就應該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如果叔叔阿姨同意,我們就早點結婚。”</br> 周雨琛眼含淚水的緊緊抱住葉清歡:“太好了歡歡,你終于想通了。”</br> 葉清歡靠在周雨琛的懷里深深的自責,在心里默默地說了一句對不起。</br> “老大!程俊已經把葉建國出事以后的畫面資料發給我了。”程帥邊走過來邊說。</br> 許路杭點點頭:“好!我來看,你去準備兩樣東西。”</br> 許路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畫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突然激動的暫停畫面:“程帥!你過來。”</br> 程帥急匆匆的跑來:“怎么了老大?”</br> 許路杭指著畫面中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問程帥:“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br> 程帥放大畫面認真的看著:“這畫面中的男人戴著帽子和口罩,我也看不清他的臉上有沒有疤痕啊?不過看體型和身高倒是很像他。”</br> 許路杭眸光一沉:“越是裹得嚴實就越說明想掩飾什么。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了。”</br> 程帥不解的問:老大!你要干什么?</br> 許路杭拿出手機和抽屜里的錄音筆,微信打了一串字發給了程帥,一會配合我按照我發的內容來讀,然后讓程俊把聲音處理一下。</br> 許路杭打開手機聽著里面的錄音,程帥一頭霧水的問:“你是要偽裝一份周遠東說的話嗎?這是周遠東的聲音你什么時候錄得?”</br> 許路杭邊聽邊說:“去他家找葉清歡的時候。”</br> 程帥稱贊道:“你的心思果然縝密,那么早就準備好了。”</br> 兩人錄完音許路杭看了一眼時間:“該出發了!”</br> 許路身穿黑色休閑褲,黑色夾克外套,拉鏈拉到了下巴擋住了脖子。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壓低了帽檐,和同樣打扮的程帥,在遠東集團停車場守株待兔。</br> “出來了,就是他!”程帥在車里小聲的說。</br> 許路杭輕輕按下一點點車窗,聽見周遠東拍著刀疤臉的肩膀:“方偉,這些年謝謝你。”</br> 刀疤臉也拍了拍周遠東的肩膀上了車,許路杭按上車窗小聲的說道:“跟上!”</br> 許路杭和程帥一路不緊不慢的跟蹤來到了刀疤臉的住處,卻不知刀疤臉早就發現了他們。</br> 他故意把他們帶進了一條昏暗的巷子里,趁他們不注意來了一個回旋踢。幸好許路杭和程帥身手敏捷,迅速躲避,三人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打斗。</br> 刀疤臉的拳腳很厲害,許路杭和程帥兩個人都受了傷才勉強將他制服。</br> 程帥將他按在地上,他抬起頭兇狠的目光看著許路杭:“你們是誰?想干什么?”</br> 許路杭的腿受了傷,還在流血,他走到刀疤臉面前俯視他:“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死到臨頭了,方偉。”</br> 刀疤臉眼眸微咪:“你們查我是想殺我?”</br> 許路杭聳聳肩:“不是我們,是你一直以來賣命的主子周遠東。”</br> “你怎么知道我是周遠東的人?”</br> 刀疤臉話一說完許路杭和程帥瞬間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看懂了彼此的意思,已經成功炸出來第一句話了。</br> 許路杭蹲下來一只胳膊搭在膝蓋上淡定的說道:“我們不光知道你是周遠東的人,還知道你的主子想要殺你。”</br> 刀疤臉不相信許路杭的話,他冷嗤一聲:“你少騙我,董事長才不是那樣的人。”</br> 許路杭輕蔑的哦了聲:“是嗎?沒想到你還是條忠心的狗,只可惜你太相信他了。你七年前害死了葉建國,幫他當上了遠東集團的董事長,去年冬天又害死了劉玉才,讓他永遠都說不出七年前的真相。你知道周遠東太多的秘密,你認為他那樣心狠手辣的人會放過你這顆定時炸彈嗎?”</br> “別動!”刀疤臉情緒十分激動,程帥緊緊的按著他的肩膀。</br> 他紅著眼睛怒視許路杭:“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也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你們最好是放了我,或者是殺了我,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br> 許路杭嘖嘖嘖的搖頭:“真是一條可憐的狗啊!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說的話你不信,周遠東親口說的話你總信了吧?”</br> “你什么意思?”刀疤臉掙扎著問。</br> 許路杭拿出手機,把準備好的音頻打開,站起來放給刀疤臉聽,而他和程帥也心驚膽戰的聽著這份偽造的音頻。</br> “董事長,如今劉玉才已死,那許路杭再也查不出當年的事情,您可以高枕無憂了。”</br> “高枕無憂?知道當年事情的人不止劉玉才一個。”</br> “還有誰?”</br> “方偉。”</br> “刀疤大哥?他不是您的得力助手嗎?”</br> “得力助手?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必須盡快除掉他,他知道我太多的秘密,這種人留不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