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枝最近惡補了撩妹技巧，聽到這話得意的一笑：“可能是花香。”
    結果蘇半夏根本無心欣賞，她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花香？是玫瑰吧？你走遠一點，我對玫瑰過敏，遠一點。”
    過敏？
    結婚三年，慕南枝完全不知道蘇半夏會對玫瑰過敏，他身上的氣味，就是車子里放了整個后備箱的玫瑰花染上的，本來還想給蘇半夏一個驚喜，現在看來全泡湯了。
    也是，雖然他們在一起那么久了，但是他從未給她送過花，不知道也就也不奇怪了。
    想到這一點，慕南枝不由得又有些內疚，他忙脫了外套，走過來遞給蘇半夏紙巾：“這樣好點了嗎？”
    蘇半夏接過紙巾擦了擦鼻子，覺得舒服了一點，點了點頭：“我來看看媽媽，你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這就等于是委婉的請慕南枝離開，但慕南枝就像是聽不懂，臉皮前所未有的厚：“我沒事，我也想咱媽了，一起吧。”
    “咱媽”兩個字說的無比自然流暢。
    蘇半夏眼角抽了抽，又不好在慕南枝的房子里趕慕南枝走，只能硬著頭皮跟慕南枝一起向著樓下花園走去。
    杜嬌被送過來之后，在護工們的悉心照顧之下，情況已經好轉了不少。
    每到陽光燦爛的時候，杜嬌就會被推出來，在花園里轉一轉，曬曬太陽。
    這會兒蘇半夏跟慕南枝趕到的時候，杜嬌正坐在輪椅里，對著一朵剛剛綻放開來的薔薇花綻放笑容。
    雖然經歷了非人的折磨，眼角眉梢也都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杜嬌笑起來的時候，眼底的溫柔還是能夠讓人看出，當年她必定是個美人。
    恍惚之間，蘇半夏好像看到曾經的母親，那個坐在鋼琴前，對著她露出微笑的媽媽。
    她當即眼圈一紅，就跑了過去：“媽！”
    杜嬌緩緩轉過頭，雖然沒有像是上次一樣，眼神空洞，毫無反應，但看到蘇半夏，也還是沒能認出她來。
    只怔怔的對著一旁的慕南枝伸出了手：“夏夏。”
    精神病人的記憶都是殘缺不全的片段，這段時間慕南枝來看望她比較多，她就只認慕南枝。
    蘇半夏有些心酸的看到杜嬌拉住了慕南枝的手，把慕南枝當做了自己：“夏夏，你來看媽媽了，媽媽好開心啊。”
    這是杜嬌發病以來，少見能夠順暢說話的時候。
    所以即便沒有認出自己，蘇半夏也還是有些激動，差點哭了出來。
    她給慕南枝使眼色，讓慕南枝不要糾正杜嬌，讓杜嬌盡量多說說話。
    察覺到蘇半夏鼓勵的眼神，慕南枝也忙俯下身，微笑看著杜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