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景行大步闖進雨幕,一把抓過簡初的手,將她扯到自己身邊來,“非是要離開我,就是因為他?”
顯然,梁景行誤會了她和王錚的關系。
不過既然都已經分開,他怎么想,對簡初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雨嘩嘩地往下落,很快濕了一臉,簡初微蹙著眉,轉頭對王錚說,“我上去了,你也回去吧。”說完,她拎過地上的行李箱,甩開梁景行的手,轉身小跑著踏上門前臺階。
王錚見她上去了,掃了眼梁景行,沉默地撐傘離開。
簡初都不解釋,他當然更不會解釋。
梁景行站在原地,見他走了后,轉身上了門前臺階。
他三步并作兩步,很快就追上前面的人。
簡初站在門前驗證指紋,解鎖推門進去,反手要關門時,被人從外面抵住。
她回過頭,見梁景行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眼前。
他眼眸深邃,黑曜石般的瞳仁深沉地盯著她,頭發被打濕,幾根劉海凌亂地搭在眼皮上,有幾分野性,荷爾蒙爆棚。
簡初又試著推了下門,但被梁景行的手撐著,根本關不上。
“你干什么?”她蹙了蹙眉,無奈地問。
“你信不信?”梁景行咬牙切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到身前來,“我弄死他?”
雖說人在氣頭上的話當不得真,可梁景行這人,向來說到做到,辦事利落帶著狠勁,而以他的實力,不夸張地說,他若真想對王錚做點什么,易如反掌。
到底是自己的事,不想連累到同學,簡初邊松他的手邊解釋,“我跟他不過是一起工作而已,今晚突然下雨了,我手傷還沒好,他好心給我撐一下傘,你別見風就是雨。”
梁景行輕哼一聲,“你猜我信不信?”
“你愛信不信。”簡初松開他的手,后退兩步欲關門。
可是再一次,門還是被梁景行抵住了。
簡初扶著門,快要對他失了耐心,面色不虞道:“還有什么事?”
梁景行垂眸掃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我身上全濕了,你不打算讓我進去換身衣服?”
簡初順著他視線掃了眼,確實濕透了,黑色襯衫緊貼在身上,緊繃的肌肉若隱若現。
簡初抿抿唇,收回視線,“我這里沒你衣服。”
說著,又要將門給關上。
可梁景行偏是不讓她如愿。
“吹干一下總可以吧?”說著,梁景行撐在門上的那只手已經強勢將門推開,并囂張地抬腿走了進來。
簡初被推開的門帶著往旁邊踉蹌了兩步,“喂!梁景行!”
她無奈地嘆息一聲,關上門,上去朝著他后背猛地推了一把,“你私闖民宅!小心我……”
梁景行也被她推得踉蹌兩步,回過頭,似笑非笑地問:“小心你怎樣?”
明明是反問,卻像是在威脅,眼神更是曖昧地望著她,簡初被他這反應弄得無所適從,別開臉,往浴室去。
簡初身上也幾乎全濕了,裙子沾在身上,被頭頂的燈光籠罩著,呈半透明。若隱若現最是勾人,梁景行盯著她朦朧的身影,解著身上的襯衫紐扣,不緊不慢地跟上她的腳步,像是頭緊盯獵物伺機而動的狼。
然而,獵物全然沒有發現身后的危險,她推開浴室的門,抬腿走了進去。
簡初從儲物柜上拿了吹風機,轉過身,猝不及防看見梁景行就站在門口,襯衫扭開解了大半,露出大片緊實的胸膛,和要露不露的腹肌跟人魚線。
“你,你干嘛呢?”簡初緊握著手中的吹風機問。
“你說我干嘛?”梁景行看她的眼神愈發直白和火熱,當著她的面解開了最后一顆紐扣。
在他脫下襯衫,提步走上前來的同時,簡初猛地將手里的吹風機給他砸了過去。
只聽到梁景行被她砸得悶哼一聲。
“少發情!”簡初趁勢將他推出去,啪地一聲關上門。
“你手傷還沒好。”被隔絕在外的梁景行試著推了推門,“不用我幫你洗嗎?”
“不用!”簡初拿后背抵著門,“少在那假好心。”
梁景行:“……”
“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鎖上。”簡初隔著門叮囑了一句,移步到淋浴間。
王錚從小區出來,上了車卻遲遲不啟動,趙明亮低頭玩著游戲,抽空抬頭望他一眼,問:“怎么了?”
王錚握著方向盤,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她那個男朋友來了。”
“不是說分手了嗎?”趙明亮邊說,手指邊飛快地按著手機屏幕。
“簡初單方面提的分手吶?”恰好一局打完,趙明亮放下手機,抬手拍了拍王錚的肩,“嗨喲,那你機會更大了,畢竟是她想結束,如果是男的想結束,她還不甘心,男的一來找,她肯定就心軟,但是她是想結束的那個人,結果就不一樣了。”
“話是這么說,但是……”王錚轉過頭,望著小區入口,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為什么梁景行還沒有出來?
趙明亮聽出他的擔憂,跟著他往外張望了一下,說:“你擔心簡初留下他了是不是?”
“這還不簡單?”趙明亮端坐回去,在手機上點開新一輪游戲,“你給簡初打個電話,探探她口風唄。”
王錚正有此意,從口袋掏出手機來,給簡初撥了個電話過去。???.BIQUGE.biz
梁景行剛在客廳找到電源插口,將吹風機插上電,聽到哪里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他視線環顧了一圈,將手里的吹風機放下,踱步到對面,拿起沙發上的手機。
亮起的屏幕上,浮現“王錚”兩個字。
他眼眸微微一瞇,拿起手機接通了放耳邊。
“喂?”他掐著腰,中氣十足地問,電話那頭……
梁景行勾唇冷笑了下,故意說得曖昧,“別有事沒事打她電話,擾了我兩興致。”說完,他掛斷通話,將手機扔回原處。
簡初洗澡的時候順便把頭洗了,她用毛巾擦著頭發上的水,出來準備拿吹風機,發現梁景行竟然還在她的客廳里。
她腳步一滯,拿下頭上的毛巾,“你怎么還沒走?”
梁景行雙腿交疊,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下巴往窗外點了下,理直氣壯說:“外面還下著雨呢,走不了。”
簡初穿了條簡單的吊帶睡裙,梁景行看著她的眼神漸趨火熱、直白,恨不能直接上手扯掉那細細的帶子,將那單薄的布料撕碎。
畢竟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一個眼神,簡初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團了團手里的毛巾,揚手朝他扔過去,“看什么看?”
那毛巾好巧不巧,剛好扔在他臉上。
梁景行閉上眼,呼吸間全是她熟悉的發香,瞬間一股熱血往下沖。
他深吸一口,抬手拿下臉上的毛巾,看她的眼神變得更有侵略性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
再讓他待下去著實危險,簡初趕緊轉身穿過客廳,來到玄關,拉開鞋柜上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一把傘來。
她回來將傘扔到了梁景行旁邊的沙發上,催促道:“你該走了。”
這話猶如一碰涼水兜頭澆下,梁景行奔涌的熱血冷卻了幾分,垂眸掃了眼旁邊的傘,又抬眸看她,顧左右而言他道:“頭發這么濕,一會兒感冒了,過來,我給你吹吹。”
說著,還拿起茶幾上的吹風機,作勢真地要給她吹頭發。
也就說得好聽,她要真過去,馬上就要變成他的盤中餐了。簡初深知這一點,警惕地看著他,站在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不肯再上前,“我不需要。”
梁景行見她如臨大敵,這樣戒備地跟他保持距離,不復往日的親近,眉頭不禁蹙了蹙,“你就這么怕我?”
簡初好不容易才跟他結束那樣的關系,可不想又重蹈覆轍,她堅定的望著他,不帶一絲感情地說:“請你馬上離開我這里。”
梁景行跟她對視著,薄唇緊抿,沒有要聽她的意思。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簡初頭發上的水開始往下滴。
梁景行見她睡衣肩膀處慢慢被浸濕,眉宇間的褶皺不由加深,最后還是妥協地站起了身。
他踱步走到她身邊,將吹風機交到她手上,“趕緊吹干,別著涼了。”說完,轉身便走了。
簡初轉頭看他出去,玄關的門在眼前開了又關,她收回視線,發現傘還在沙發上。
她下意識上前,拿到手里又轉念一想,算了。
他淋雨是他的事。
次日,簡初早早起床準備去工作室,剛打開門,就見梁景行站在門口的臺階上。
“你怎么又來了?”簡初反手關上身后的門。
梁景行偏頭咳嗽了一聲,掃眼她纏著紗布的右手,將一袋早點遞給她,“我送你去工作室。”
他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簡初沒接他的早餐,轉身下臺階,“不需要。”
梁景行緊步追上,跟著她從臺階上下來。
“簡初。”他追上她,拉住她的手。
“梁景行!”簡初猛地甩開他的手,回過身來,“你現在是在干什么?”
他昨晚突然找過來就算了,今天還又是送早餐,又要送她去工作室的,殷勤得有些過分了。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不是嗎?”
面對她的提醒,梁景行黑眸深沉地望著她,垂放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而后,他眉眼一挑,下巴微抬,說:“我反悔了。”
簡初:“……”
第一次見人把反悔的話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這時,梁景行上前兩步,直接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中,“我不想要跟你分開。”
突然被抱了個滿懷,簡初站在原地楞了一下。
“那是你的事。”她反應過來后,推開他,疾步跑走。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九點加更哦
以后不出意外都是下午五點更,然后加更的話會放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