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若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簡初也許不信,但是發生在梁景行身上,她還真信。
她十八歲就跟了他,到現在為止已經快滿五年了,他是個怎樣的人,她很清楚。
好享樂,且重欲。
前幾天,他不遠萬里專程飛去海城找她,不為別的,就為了睡她。
說是想她想得厲害了。
他的想,純粹是身體上的,跟內心無關。
簡初一心撲在比賽上,沒什么興致,配合得確實算敷衍。
也許就是沒能讓他盡興,所以就找了別的女人吧。
“視頻、圖片都在這,你問我信不信?”
這話,等于是間接性回答了梁景行適才那個問題——你信?M.
“梁景行,膩了直接說,沒必要惡心我。”
面對她的冷嘲熱諷,梁景行并未立即作出回應,只是扔下手中的筆,伸手從旁邊的煙盒取出一根煙咬上,同時撥通內線電話。
“喂,梁總?!泵貢虢?。
梁景行摸過來打火機,點燃香煙,“凌少走了沒有?”
“剛走不久?!?br/>
“馬上讓他給我滾回來?!?br/>
“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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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根煙的時間,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梁景行的表弟宮凌摟著一道水蛇腰進來,“哎呀不好意思了哥,我就帶著女朋友到酒店玩了一發,誰知道就被那些狗仔盯上了,還拍到照片,又弄錯成了你,真是對不住……”
梁景行靠在椅背上,吹出一縷煙,眼眸微瞇,盯著對面會客區沙發上,冷著臉跟他僵持的女人。
宮凌發現他神情不對,眸光跟著一轉,發現了坐在沙發上的簡初。
“哎喲,初姐也在這呢?!?br/>
簡初過幾個月才大學畢業,年紀未必比他大,但因為是梁景行的女人,在整個上流社會的圈子里,所有人見了她,都得恭敬地稱呼她一聲“初姐。”
眼下這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說是一目了然了。
宮凌坐過去,好說歹說,跟簡初一通解釋。
原來是宮凌受母親囑托,給梁景行帶了份重要的文件,也就是昨晚,他住在酒店里,讓梁景行自己過去取。梁景行到了酒店后,在車庫里偶然遇到這個小明星柳荷。
柳荷那時也約了宮凌見面,又知道梁景行就是宮凌的表哥,于是上前熱絡地打招呼,然后兩個人一起進的電梯。因為是見的同一個人,最后又一起進的同一間房,然后就被狗仔捕風捉影,傳成是他們兩個到酒店幽會。
簡初瞅一眼坐在沙發扶手上,沒骨頭似的靠在宮凌身上的女人,確實是跟梁景行鬧緋聞上熱搜的那個。
不過……
簡初抱著兩條手臂,輕哼一聲,“那我怎么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宮凌撓了撓頭。
今天這事他要不解釋清楚,梁景行饒不了他。
“姐,您不是要我跟我女朋友現場來一發吧?”
他苦惱地說,那女明星捶了他一下,“討厭!”
簡初:“……”
宮凌轉頭看向辦公桌后面的男人,“哥你看,我為了證明你的清白,都豁出去了,這事你可不能再怪我了?!?br/>
說著,還真開始大義凜然地脫下身上的外套,大有豁出去的架勢。
“滾!”梁景行及時叫停,“別臟了我的地。”
“得嘞!”宮凌就等他這句話,趕緊抓了外套,摟著小明星腳底抹油似地跑了。
梁景行將燃到差不多的煙蒂掐滅進煙灰缸里,“怎么樣?信了?”
宮凌都要跟小明星現場表演形體藝術了,她不信也不行啊。
“勉勉強強吧。”簡初抬手順了下頭發,從沙發上站起來。
反正既然已經弄清楚,她也不再逗留,“你忙吧,我走了?!?br/>
說著,便往門口走去。
“等等?!?br/>
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梁景行叫停的聲音,簡初下意識止步。
“今天這事,就這樣算了?”梁景行問。
簡初:“?”
“簡初,今天可是你冤枉了我?!?br/>
梁景行反過來跟她算賬。
簡初回過頭,問:“你想怎樣?”
梁景行勾唇一笑,“過來?!?br/>
他梁景行哪兒是任人冤枉的?總要有點補償,才能放她走。
而簡初在意識到這是個誤會后,已經沒了來時的底氣,聽話地朝他走過去。
梁景行黑眸深沉,又如同黑曜石泛著光澤,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有形的手,簡初此刻大概已經被他的雙手……剝干凈了。
簡初深知接下來的“懲罰”逃脫不掉,只能盡可能地給自己減輕些。
她停在距他兩步之遙的地方,說:“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這么不小心,給了媒體捕風捉影的機會?!?br/>
梁景行眉眼輕挑,“還打算倒打一耙?”
簡初:“……”
梁景行輕笑了下,倏然起身將她撈過來。
簡初腳上穿著高跟鞋,重心不穩,一下隨他跌坐進辦公椅里,坐在他的腿上。
說來也奇怪,梁景行這樣重欲好享樂的人,偏偏喜歡用以檀香作為主調的男士香,沉穩悠長的調性,簡初坐在他懷里,被這熟悉的香氣環繞著,隱隱帶著點香煙的味道。
“你說,你這么冤枉我,我該怎么罰你,嗯?”梁景行緊實的手臂圈著她纖細的腰,捏著她下巴,抬起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問。
這個男人的目光侵略性太強了,即便跟了他五年,簡初還是抵擋不住。她臉稍稍一燙,躲避他眼神的同時,去松他的手,“大白天的。”
可她越掙扎,梁景行對她的禁錮就越發收緊,甚至弄得她有些疼了,她抬起頭,抗議道:“梁……”
抗議的話還沒說完呢,滾燙的氣息便侵襲過來。
他攫住了她的唇,簡初推拒了兩下,可沒過多久,就在他懷里軟作一灘春水,自動自發地繞上他的脖頸,漸趨熱情地回應他。
須臾,梁景行將她抱上辦公桌,大概是坐在一份文件上了,有點硌,同時也將簡初的思緒拉回了一點,她扯走那文件,拍在了梁景行身上,提醒他說:“這里是辦公室?!?br/>
說完,她轉過身,想從側邊跳下去,梁景行及時抓住她,將她拽回來,笑道:“那不是更有趣?”
對面書架上擺滿書籍和藝術品,很快在眼前變得虛幻,簡初撐在身后的手胡亂一掃,一份文件被她拍落掉在地上。
她閉上眼,乖順地接受他的懲罰。
辦公室里配置有一間休息室,許久之后,盥洗室門推開,簡初裹著袍子從里面出來,轉身走進隔壁的衣帽間。
先前在辦公室就有過一次,那次之后,梁景行特意命人放了幾套她的衣服在這邊。
都是按她的品味準備的衣服,簡初隨手挑了一套穿上。
梁景行先幫她清洗好,才洗的自己,也就慢了一步進衣帽間。
他進來的時候,簡初已經穿戴好從里面出來。
梁景行拉了拉她的手,笑說:“幫我挑一套?”
“自己來?!焙喅跛砷_他,從他身邊掠過。
剛剛他怎么伺候她洗澡的?讓她挑個衣服卻不愿意,梁景行笑罵,“小沒良心。”
簡初睨他一眼,穿過休息室,往外面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地上亂了一地,桌上的文件幾乎都被掃到地上,七零八落地攤開著。
褪下的衣物到處都是。
身簡初緩緩走過去,扯走搭在辦公椅背上的兩片布料,又彎腰去拾地上的衣物。
“剛剛不是喊累?”梁景行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休息室出來,笑著從身后將她撈進懷里。
“別動了,一會兒讓人過來收。”他偏頭在她耳畔落下一吻。
簡初適才確實有些承受不住他積攢了幾天的熱情,不停喊累求饒,可一想到這么私密的東西被其他人看到,多尷尬?。?br/>
“好意思?”簡初嗔他一句,轉身將手里的衣物全部摔他身上。
此時此刻的梁景行,仿佛饜.足的野獸,心情極好,被她扔了也絲毫不惱,只是低低地發笑。
這時,門外有人過來敲門。
“進來?!绷壕靶斜е咏o他的那些衣物,回身進了休息室。
秘書推門進來,見文件散了一地,大為吃驚,這兩人是在里面打了一架嗎?但是看簡初身上的衣服換了,又立即明白過來。
梁總會玩是出了名的,她們這些跟在他身邊的秘書早就見怪不怪了,眼中的吃驚一閃而過后,朝簡初鞠了個躬,說是給他們送吃的。
適才,梁景行在結束后,撥過一通內線讓他們準備下午茶。
“放那吧?!焙喅跄闷鹱郎鲜謾C,看了眼時間,三點多了。
“好的。”秘書招手讓門口的人進來,將下午茶放在會客區的茶幾上。
被梁景行折騰了近兩小時,簡初這會兒確實餓極了,不客氣地坐過去,開始享用下午茶。
秘書則一冊冊地將地上的文件收拾起來。
梁景行從休息室回來,見秘書蹲在地上收拾,簡初坐沙發那吃東西,他踱步到辦公桌,拿走秘書剛擺放好的平板。
簡初吃得正起勁,面前倏然遞過來一塊平板,她抬起頭,疑惑道:“干嘛?”
梁景行將平板放到她左手邊的位置,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點點,“這才是給你準備的禮物?!?br/>
簡初隨著他指尖的動作轉頭看了眼,屏幕上攤開著一組精美的圖片。
她將剛舀起的一勺蛋糕送進嘴里,手指在平板上滑了幾下,發現都是一些寫字樓和辦公室。
“什么意思?”她一時沒能跟上他的思路。
“不是說想要擁有一家屬于自己的工作室?”梁景行在她對面坐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這是給你物色的幾處辦公地址,你挑一處,我給你買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