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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7)(談戀愛半條命一口價...)

    書屋的門緩緩打開,  白大褂+防毒面罩的變態伸出手:“先知不在,你藏進來,我去引笛哥口中的‘岑今’過來,  那是一只三級高危詭異,大補之物。”
    當慣獵人的小女孩突然猶豫:“你為什么不獨自獵殺?”
    白大褂變態:“我打不過,  所以希望一起合作,獵物分我三分之一就行。”他突然警覺:“難道你想獨吞?我不怕跟你同歸于盡,  勸你最好別動歪心思。”
    這話擺明就是無能之人的色厲內荏,此時針對一個看上去比較柔弱的小女孩,  顯得他更是外強中干。
    小女孩低頭,  臉上的笑容尤其詭異猙獰,  她輕聲說:“好。”心里惡毒地想著等聯手殺掉高危詭異,  再撕碎這愚蠢的新詭異,  還是先玩一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再吃掉。
    它進入書屋,  白大褂變態跨出去,  將門關上。
    小女孩猛然警惕:“你干什么?”
    白大褂冷漠地看它:“去引誘高危詭異。”
    小女孩聞言稍稍放心。
    岑今背轉身,  感覺到小女孩外表的詭異那冰冷惡毒的目光如蛇信子般,牢牢黏在后背,他冷靜前行,腳步勻速,毫不懷疑此刻流露一絲慌亂,  身后那只詭異就會立刻撲上來殺他。
    中心街的詭異沒有一只是簡單的,  尤其外表越嫩,實力越兇殘,  否則活不下來。
    剛才那只詭異雖是小女孩的外表,  卻比他見過的李曼云、怨童兇殘百倍不止,身上濃郁的血腥氣和嗆鼻的污染差點讓他晃眼,  將小女孩看成一只移動血庫。
    可以想見它殺過不知多少人,又吞噬了多少詭異,才有資格入住中心街。
    行至中心街中央,右側一個房門大開,里面血流成河卻沒有殘肢,回想小女孩說鄰居追殺它全家,看來沒撒謊,只不過追殺對象互換。
    岑今沉吟,鬼國里應該有國民不得廝殺的律法,估計還有維持律法的‘巡警’,但剛才警笛頭一通廣播,全體國民追殺外來闖入者,猜測‘巡警’包含在內,所以中心街一下子空曠。
    小女孩和連體白裙女才肆無忌憚追殺其他詭異。
    嗒嗒。
    嗒嗒、嗒嗒……腳步聲同步響起,岑今駐足,腳步聲跟著停下來,猩紅色的月光籠罩下,死寂的長街里,只有長長的影子作伴,此時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刺激腎上腺素分泌。
    頭頂傳來o@響動,岑今頭皮發麻,大腦自動想象一抬頭,上面一排青白色的頭顱直勾勾盯著他,這倒不是最恐怖的,怕的是突然高空拋物。
    他繼續向前走十幾步,同步的腳步聲一直跟隨,頭頂的響動越來越明顯,岑今握緊砍骨刀,猛地抬頭看去,空空如也。
    沒有腳步聲和奇怪的響動,鱗次櫛比的房屋空蕩蕩,路邊的燈火亮度和星光差不多,主要還是靠猩紅圓月照明……等等,路燈上飄的白影是什么?
    岑今順著飄動的白影緩緩上移目光,看到路燈上三個慘白呆滯的頭顱,瞳孔頓時緊縮,嚇得心臟收縮,呼吸屏住,而頭顱慢慢移動眼睛,陡然盯住岑今,咧開嘴‘嘻嘻嘻’笑。
    “……”
    盡管早就跟連體白裙女交談過,但岑今還是會被這一出嚇到。
    正常人的反應就是會受到驚嚇,就像同一個恐怖橋段已經十連刷,播放到了還是會緊張。
    連體白裙女滑落下來,左邊頭顱:“沒有被嚇到。”
    右邊頭顱:“不,它被嚇到了。我懷疑它不是新生詭異,它剛才在書屋里待了很長時間。”
    右頭顱湊近:“你是不是人類?你見過另外兩只老鼠了嗎?”
    左頭顱也湊過來:“我嗅聞到人味。”
    驚嚇已經緩過去,岑今絲毫不慌,知道連體白裙女是故意試探他,他身上的白大褂沾滿老樓的污染,黃姜和于文兩人也在高濃度污染中浸泡十幾個小時,根本不可能殘留人味。
    岑今:“我找到那只高危詭異了,就在書屋里。”
    連體女:“先知的地方,誰敢擅闖?”
    岑今:“那只高危詭異身受重傷,一旦被發現就會遭到追殺和吞噬,所以它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昆侖國度只有兩個地方安全,穆天子書屋和安心旅館。先知不在,現在又是特殊時期,搏一搏能活命,為什么不藏進去?
    至于安心旅館,那才是真正的禁區,誰敢進去?”
    看它條理清晰,確實不像人類。
    連體女三個頭顱盯著岑今,齊齊露出詭異的笑容,岑今察覺到危險,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
    “該你們履行義務了。”
    “好。”
    “沒問題。”
    “你帶路吧。”
    岑今遲疑一瞬,轉身走了十來步,突然拔腿就跑,眼角余光果然看到電鋸揮過空氣,但凡他反應慢一點,此刻已經人頭落地。
    “你們背信棄義!”岑今邊跑邊喊。
    連體女嘻嘻狂笑,齊刷刷說道:“我們現在就在履行承諾!殺了你,吃掉你,讓我們進化,難道不是聯手合作鏟除奸夫嗎?你中有我們、我們中有你,我們正在履行義務啊!”
    這邏輯相當霸道自我。
    岑今服氣,他以為連體女至少等到謀害‘高危詭異’才會反水,沒想到人家想的是吃掉他增強實力再獨自解決更高級的詭異。
    眼見書屋越來越近,黃毛拔足狂奔,鉚足勁大聲喊:“岑今,你搞我老婆,我跟你同歸于盡!!”
    隨后護住頭部一把撞開櫥窗滾進去,順手將里面的燈都斬碎,黑暗瞬間降臨,岑今頭也不回地跳上二樓,蹲下來屏住呼吸,看向櫥窗口擋住猩紅圓月的連體女。
    這么一看才發現連體女的身體其實龐大而臃腫,可它們速度飛快、身形靈活,與之面對面根本感覺不到臃腫負累。
    許是顧忌‘三級高危詭異’也在書屋里,連體女沒有高聲喧嘩,而是悄無聲息地溜進來,熟練地隱身進黑暗里,連岑今都找不到它們到底藏在哪里。
    黑暗中,半封閉的書屋里躲藏兩只高危詭異,危險一觸即發,氛圍緊迫,連空氣都似乎彌漫著硝.煙味。死寂的環境里,岑今能聽到自己胸腔劇烈的心跳聲,他小心向后退,藏進一排書架里,身后一張蒼白的小臉浮現出來,嘴角咧開至耳朵根,露出一排尖銳的鯊魚牙齒。
    悚然的感覺自腳底躥起,岑今反應迅速地轉身,后背緊貼書架,和小女孩近距離對視,也終于看清它的真實面目。
    那些暴突密集的、重疊的黑黃色牙齒非常刺激眼球,破壞這小女孩原有的可愛相貌,而它脖子到臉頰覆蓋黑色的鱗片,粗略一看像一條蛇長了人的身軀。
    這只高危詭異充滿惡意的目光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岑今,伸出小手抓住岑今的手腕,強行將他拖出去,并用甜膩到惡心的聲調唱:“在哪里~~你的奸夫在哪里~~~”
    岑今咬牙使勁力氣就是無法掙脫,心想這里的詭異一只更比一只兇殘狡猾,前面那只想搶先吃掉他,現在這只防止他逃跑,親自攥手里,關鍵時刻還能當誘餌丟出去。
    行吧,努力無用,選擇放棄。
    黃毛眼睛無神,一秒躺平。
    便見一只滿嘴暴突密集尖牙、臉上都是鱗片的怪物穿著碎花裙子,右手抓娃娃,左手拖住一只已經放棄抵抗的白大褂,一邊找岑姓奸夫一邊甜甜地唱:“在哪里~~在――”
    剛好跟上樓的連體女正面相撞,彼此看不見,但是感覺到對方強大恐怖的高危詭異氣息,同時將對方視為傳聞中‘受傷的岑姓奸夫,某三級高危詭異’。
    連體女抓著電鋸,猛然狂笑:“果然是大補食品!”
    碎花裙詭異:“……”
    一聽這中氣十足的嗓音就知道被騙了,它聽過連體女的名聲,裝瘋賣傻實則狡猾無恥,喜歡戲耍食物,論賤它是甘拜下風的。
    彼此雖然都是二級高危詭異,但它有點水分,打不過連體女。
    如是想著,碎花裙詭異打起退堂鼓,準備撤退,但是左手扯了扯發現收不回來。
    “?”
    怎么回事?
    白大褂防毒面罩的變態反手握住碎花裙的手,改被動為主動,語氣平靜地說:“來都來了,走什么走?”
    “!!”
    碎花裙詭異死活扯不開,眼見連體女越來越近,不由目眥盡裂,單手撕碎娃娃,扯住白大褂的胳膊準備扯斷,反被他的另一只手抓住。
    詭異愣住,反應不及時,看到白大褂雙手卸力,順著它撕扯的力度飛出去,越過連體女的頭頂,狠狠砸落地板,并在下一秒迅速爬起,飛快躥出書屋。
    “……”碎花裙詭異瞬間被怒火沖昏頭腦:“夜游神――我殺了你!活該你被綠!!”
    咦?童聲?
    發現問題的連體女很快將這點小瑕疵拋之腦后,反正都是填肚子的食物,至于戲耍它們的小老鼠,回頭再揪出來吃掉好了。
    于是連體女和碎花裙詭異便在書屋里瘋狂廝殺,岑今趁機抱起鞋盒跑到書屋外,聽著里面憤怒的咆哮就知道戰況至酣。
    估測連體女勝算比較大,吃掉碎花裙詭異可能需要點時間消化,但也不是他能解決的。
    于是他抱著鞋盒來到警笛頭下面,抬頭說:“笛哥,說一件事,我個人很崇拜您,認為您在這里充當一個廣播電臺太屈才,想邀請您去我那邊當管理員。”
    “滋滋……”警笛頭紋絲不動。
    岑今:“書屋等會就能分出勝負,消化中的詭異其實力有限,你我可以聯手殺掉它。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這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禮物,否則我怎么會在你的眼皮底下表演呢?”
    “……滋騙……滋。”警笛頭友好拒絕合作。
    岑今見狀,只好放大招:“我就是岑今。”
    “滋……先知想見的人?滋……不像。”
    警笛頭可以控制音量大小,對話時,將音量調至正常,并沒有全城廣播,這點令岑今驚訝,不過證明他心里的猜想,警笛頭跟西王母不是一國的,至少心里不是。
    而且笛哥它也沒眼睛,哪得出來‘不像’的結論?
    岑今:“那你覺得什么樣才像岑今?”
    “先知說,打眼一看覺得:沒錯,是這人。”警笛頭模仿周滿的聲音:“‘就是感覺,很特別的那種,你懂的吧。’,滋……其實我不懂。”
    岑今想了想,摘下防毒面罩,露出一頭黃毛:“你再看看。”
    ‘咔咔’,警笛頭轉動八個喇叭打量岑今,蹲下來說:“我懂了。”
    黃毛盲目自信,是他善良的氣質打敗平凡,而從內心里溢出來了嗎?
    ‘喪得變態’――來自先知的評價,警笛頭終于明白有些氣質生來就與某些特定名詞貼切。
    看見警笛頭的時候,岑今就想說服它來當大樓管理員,不用挨家挨戶地通知,還能模仿聲音,隨便哪個地蹲下就是一根電線桿,不占地、不浪費資源,可能需要投喂但是給點詭異吃就行。
    多好的管理員!
    警笛頭干癟如尸體的高大身軀站起,足有十二米高,邁開腿,一步到書屋旁,然后雙手合抱、雙腿合攏,靜止不動,完美的電線桿。
    它忽然想起一件事,黃毛說過的話包括‘搞我老婆’、‘老婆姓丁’以及‘岑今和丁姓老婆有一腿’等都收錄進喇叭里了。
    要不要告訴他?
    算了,反正是謊言,沒必要提醒。
    此時書屋沒有聲,中心街只有岑今一個,他重新戴上防毒面罩,遮擋住標志性的黃毛。
    書屋門口走出滿身鮮血的連體白裙女,它一條胳膊被扯斷,同時腸穿肚爛,左邊的頭顱被硬生生扯得只剩一層皮連著,右邊的頭顱被削掉半邊,中間的頭顱則瘋狂咀嚼。
    一見到岑今,連體白裙女便獰笑著走過來:“輪到你了。”
    岑今微笑,一動不動。
    連體白裙女走著走著突然狂奔,高高舉起的電鋸揮舞到一半被什么東西拽住,它驚訝地抬頭,看到中心街最懦弱無能,卻因其特殊性能而活到現在的警笛頭。
    卻見連體女心目中廢物的警笛頭輕松扯下宛如玩具的電鋸,將其遠遠拋出去,然而捏著左邊頭顱,扯下來扔進其中一個喇叭口里。
    咀嚼的聲響經過放大,尤其恐怖。
    連體女連連后退,驚覺警笛頭不是它想象中的廢物,而它此刻不是全盛狀態,會被吃掉的!
    意識到這點,連體女趕緊逃跑,被岑今死死拽住,陰魂不散地說:“聯手合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了嗎?”
    連體女:“……”
    啊啊啊啊啊神經病!
    連體女瘋狂想逃,黃毛寸步不離地追,他們注定插翅難飛。
    就在連體女奔跑至長街盡頭時,地面忽然綻放耀眼的紅色光芒,密集的神秘符號若隱若現,岑今忽覺被一股恐怖籠罩,迅速回身,直面瘦高的黑西裝,同時還有一個超凡者在他眼前被爆頭。
    黑西裝扭頭盯著他,他像被箍住喉嚨,渾身僵硬,無法動彈,膽顫的恐懼遍布四肢百骸,讓他完全產生不了反抗,但是中心街兩邊還有四五個超凡者撲向黑西裝,配合默契地圍殺它。
    其中一個超凡者執一柄長刀反手砍向僵立不動的岑今,不料劈空,驚覺這白大褂詭異來自傳聞中的鬼國,當即警覺,失聲狂呼:“鬼國――鬼國降世!!”
    話音一落,黑西裝和超凡者等影像便瞬間消失,警笛頭抓住連體女將它丟進喇叭頭里咀嚼,岑今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劇烈喘息,瑟瑟發抖。
    剛才是鬼國跟現實世界的交錯,外面的黑西裝協助西王母降世?機構已經派出超凡者跟黑西裝對抗了?
    可是那群超凡者如飛蛾撲火,根本奈何不了黑西裝。
    岑今吞咽口水,一瞬間的時空交錯讓他直面黑西裝,清楚地知道對方實力深不可測。
    而且黑西裝只是西王母的下屬,甚至不是滅世級神明。
    岑今顫抖著手臂,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重振萎靡的精神,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忍不住詢問警笛頭:“周滿他留那句話給我是什么意思?”
    警笛頭:“讓你去找他。”
    岑今:“我知道,但是為什么?”
    警笛頭:“……滋滋。”語言系統紊亂。“怎么可能是這喪批?滋滋……淦,奇怪的設定,再算一次。”
    “行了,閉嘴。”岑今就該知道心臟的人說不出好話。
    他稍加猶豫,還是朝安心旅館走去。
    抹掉脖子黏膩的汗水,黃毛邊走邊想,他就是進去看看,搜索點西王母的尷尬事兒,說不定能作為勸退西王母的砝碼。
    好歹是談判專業,每季度拿獎學金,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雖然西王母這種強勁對手就得大人物來應對,不是他這類小人物搞得定的,他也本來打算拐完警笛頭就跑,但是敵人太強大了。
    那些保護人民群眾的超凡者跟不怕死一樣,一個接一個撲殺上去,又被輕而易舉地爆頭。
    好像命如草芥一樣。
    黃毛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有減免傷亡的辦法,總得試試行不行。
    越靠近安心旅館越能感覺到濃烈的恐怖,仿佛黑暗黏稠到化為實質的瀝青,再靠近一步,便迫不及待地包裹住軀體、七竅,鉆進肺腑、血管,封鎖直覺,只留下無窮無盡的恐懼。
    岑今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撤退、逃亡,但他還是抬腳踏上旅館的臺階。
    忽然肩膀上出現一只手,岑今嚇得心跳都沒了,舉起砍骨刀就劈,被扼住手腕,聽到熟悉的溫潤男音時,不由愣住。
    “是我。”
    岑今頓時松了一口氣,抬頭看突然出現的丁y青,緊張過度一下子松懈讓他沒力氣吐槽了。
    丁y青打量岑今,動手摘下他頭上的防毒面罩,看到一頭黃毛才覺得順眼多。
    “不怕死啊。”
    “您說呢?”
    “你一走進去就出不來,會被污染成一個人俑。”丁y青把面罩還他,笑著說:“不是誰都跟我一樣溫和好說話。”
    狗逼也好意思賣溫和人設。岑今冷漠:“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丁y青:“剛到。”他邀請岑今:“一起進去?”
    岑今:“怕死。”
    丁y青:“我罩你。你放心,沒做完你這單生意前,我都會一直為你保駕護航。”
    他偏過頭來,垂下眼皮,眼睫毛像一把小刷子,漂亮奇特的眼睛里倒映著岑今,仿佛這個人就是他的全世界。再加上好看得不像真人的五官,和建模似的皮膚,湊過來溫柔低語的時候,就真的很蠱。
    岑今淡定地移開目光,眨了眨眼睛,邁開步伐走進旅館,腦海里‘垂眸看著他的丁y青’這畫面揮之不去。
    照這五官裁出來的數據再賣給建模的,不知道能賺多少。
    黃毛若有所思,勤儉持家。
    丁y青安靜注視岑今的背影,看他推開旅館大門,被洶涌撲來的精神污染淹沒卻躲都不躲,還回頭投來疑惑的一眼,仿佛詢問怎么還沒保護他。
    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信任。
    這人怎么做到一邊堅定不移地懷疑他,一邊又在危險至極的環境中交付信任?
    讓他很難辦啊。
    丁y青思索著,然后上前,自然地握住岑今的手,驅散圍繞過來的精神污染,跨進旅館里輕笑著說道:“原來在這里。”
    “什么?”
    “海內昆侖的另一個入口。”丁y青乜著岑今說:“當年為了困住神明,讓他們自相殘殺,西王母費盡心思摧毀海內昆侖的入口,只留下兩條通道。一條在龍喉里,另一條被她藏在其他地方,我猜測是在鬼國里,之前搜索鬼國遺址沒發現,還以為猜錯了。”
    岑今湊近逼問:“你是海內昆侖原住戶,被西王母算計,卷進神明混斗,最后憋屈地被封印?”
    他越說越神采飛揚,眉眼每一個毛孔都透露出‘說出你的屈辱史娛樂大家’的氣息。
    丁y青冷笑,突然雙手合十,猛地拍在岑今臉頰上稍微用力擠一擠:“很開心啊黃毛,你希望從此以后失去優惠服務嗎?想知道當初怎么回事,你等會親自進去海內昆侖里找天書,里面可記載不少好東西。”
    “紅巖天書?”
    “學識淵博嘛,黃毛。”
    岑今被擠得嘟嘴,愣愣地看著丁y青:“你新學的表演模式,還是換了新人設?”
    丁y青頓住,收回手,目光冰冷地看著岑今。
    岑今問:“哪里學來的人設?”
    “不是人設。”
    “別告訴我這是你本性。”
    “當然不是。”
    “?”
    丁y青露出一個令岑今毛骨悚然的溫柔的笑:“瘋子有本性嗎?”
    岑今全身皮都緊了,直覺告訴他最好別跟丁y青探索人的本我和自我,否則他也會瘋。
    正不知如何結束話題開啟新篇章的時候,不知不覺挪到旅館門口的警笛頭胡亂吐字:“1月6日,我和妻子來到禁區,我們想看那只神秘生物……滋。”
    岑今感恩地看向笛哥,它吃完連體小姐,進入進化階段,語言系統紊亂,雖然胡言亂語但是完美地解救了他。
    “1月9日,原來它不是惡魔,它只是看門的惡犬……滋滋岑今生前搶我老婆滋……”
    g?
    “我老婆姓丁。”
    狗屎!他說了‘我老婆’嗎?沒有!
    “岑今和姓丁的是一對奸夫淫夫滋滋……我們放出了終極惡魔。”
    這個世界已經拋棄他了,是嗎?
    “岑今跟我黃毛有何關系?”黃毛艱難辯解。
    “懂。”丁y青表示理解,溫文爾雅:“岑今,談戀愛半條命一口價。我可以根據你的性.癖優化服務,女裝也可以提供。”
    黃毛虛弱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下去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神明。
    丁y青拎著失魂落魄的岑今朝旅館下面一扇黃金門走去,背對著人,沒被看見臉上揚起的笑容,不同于表演出來的溫柔或瘋狂,竟有點純粹的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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