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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一陣狂風卷過了樹林。燈芯草被吹倒在地, 山毛櫸的樹葉嘩嘩作響。樹枝樹杈發出尖銳的響聲。整個布爾頓的天空都被尖利的風占據。
    伊比利斯抬起頭,臉上掛著輕蔑的笑,“雖然光明神失蹤了, 但是布爾頓的警戒還是做得不錯。至少他們知道有位陌生的神明降臨了。”
    “你要走了嗎?”南希立刻滿臉期待地問。
    “當然不, ”伊比利斯重新看向她,眸光流轉著一絲不懷好意, “我剛找到那個讓我愛的痛徹心腑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這么走掉呢?放心吧,只要光明神沒有回來,那群光明老光棍是不會找到我的。”
    南希:“……”
    她并不擔心他會不會被光明教會找到。
    “你先……你先把我放開。”南希不舒服地掙扎,把手臂從他的禁錮里抽出。
    伊比利斯笑了一下松開手臂,倚著樹干抱起手臂,“你是南大陸人?”
    “對。”南希揉了一下被勒酸的手臂, 仰起臉看向他。伊比利斯比她高一頭,茶褐色的短發柔軟地垂下來。只要風拂過,立刻張揚地亂舞。
    就像他本人, 帶著一絲少年氣的溫柔, 專注地注視你。但是仔細看他的眼睛, 就會發現里面流轉著無所謂的神情。似乎整個世界都沒有真正值得他惦念的人或事。
    “既然是南大陸的人為什么會背叛光明投向黑暗呢?”伊比利斯似笑非笑地問。
    “你自己腦補我是黑暗神派來的,我可從來沒承認過。”南希說。
    “哦,這樣啊。”伊比利斯輕笑, 顯然并不相信她的說辭。
    “剛才那個人是誰?”伊比利斯突然問。
    “啊?”南希裝傻。
    “你的情人?”伊比利斯猜測。
    南希輕輕眨眨眼, “是……是學院的藥劑師。你知道的, 我們學習神術經常受傷,每個學院都有這么一位。”
    “我不喜歡他, ”伊比利斯淡淡地說, “他竟然說我的舌頭是口器。這讓我很不爽。上一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從光明神那里。我差點氣到水淹布爾頓。”
    南希:“……”
    這一次也是光明神呢。
    伊比利斯又把目光對上她, 嗓音里帶著一絲不悅,“還有你,沒見過人魚那種怪物是嗎?”
    呃……
    完全被抓包的南希尷尬不已。
    “那個,不是為了應付盤問么。我不能說真的去捉人魚了啊。其實在我心里,我特別尊重人魚。”
    伊比利斯用鼻子哼笑,“行吧,尖牙利齒的小騙子。”
    遠處的鐘聲悠揚地響起,散在學院角落休息的學子們陸續去上課了。
    南希惦記著米洛斯拿走的《神法守則》,連課都不想上了,只想趕緊去把它弄到手。但是眼前這個似乎并不好打發。
    “我想走了,可以嗎?”她抿抿唇試探著問。
    “當然,你的自由。”伊比利斯輕輕頷首。
    南希有些驚訝地望著他,沒想到他竟然出奇的好說話。
    她小小往后退了一步,“那,我真走了。”
    “嗯。”伊比利斯微微揚起下巴,頗有興致地看著她。
    得到珍貴的允許后,南希毫不猶豫轉身拎著裙子朝樹林外跑去。
    她頭一次跑那么快,心都要跳出喉嚨。以前在學校測驗短跑總是不及格,現在看來是缺乏危機感。
    等樹林的陰影不再罩在她的頭頂,身體重新沐浴在熱烈的陽光下。她發自內心地松口氣。
    摸了摸后背的衣服,被汗濕了一大片。
    “宿主,海神怎么輕而易舉就放過你了?”小n問。
    “誰知道呢?”南希也有些不解。按理說,她昨天做的事情足夠在亞特蘭蒂斯接受八百輪審判了。十足的褻瀆神明。
    但是伊比利斯不疼不癢地隨便問了幾句話就放過了她。好運來得太快讓她不得不警惕這里面的隱藏的陷井。
    “那么宿主現在要怎么辦呢?”
    “我看,我先去把米洛斯那邊的問題先解決了吧,”南希思考了一下說,“我不希望明天早晨起來聽到光明神回歸神殿的消息。”
    “要怎么拿回來呢?”小n問。
    “唔……嗯……”南希緊緊皺起眉,心里計劃了幾個方法似乎都沒有成功的可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并沒有直接去找米洛斯。而是去水果店買了一籃子新鮮的草莓,這才笑意盈盈地去敲門。
    米洛斯住在帶著大花園的房子。這里的房子基本都是這個樣子,米白色的三層小樓配一座大庭院。
    看上去米洛斯庭院里的花開的最為茂盛。只要有土的地方,甚至連墻壁上的縫隙都開出了五顏六色的小花。就連陽光也比別人家的多。
    不愧是光明神。
    光明普照大地。
    南希推開白色的院門。米洛斯沒有雇傭傭人,他家幾乎不落灰塵。整座房子井然有序,所有的一切都像長了腿,會自動歸置到合理的地方。
    南希拎著草莓走進客廳,米洛斯不在這里。但她知道,從她走進來的一剎那,一雙眼睛緩慢地在這座房子睜開,注視到所有異常的動靜。
    所以她并沒有到處亂轉去找米洛斯,而是把草莓放在矮桌上,安靜地坐在扶手椅上等他。
    十幾秒后,樓梯傳來了腳步聲。
    南希側過臉,先是看到長及膝蓋的長筒靴,然后是穿著芥末色馬褲的大長腿。接著是簡單的白襯衣,衣袖卷到手肘,露出干凈結實的手臂。最后是米洛斯那張清冷的臉。
    看到他一如往常的清淡,南希放了一點心。應該沒有找到線索,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性格。
    “你下午不上課嗎?”米洛斯走下來問。
    “原本要上的,但是家里的草莓熟了,喬治叔叔讓我摘點送給朋友吃。我只有米洛斯大人一個朋友,所以我就來了。”南希推了推籃子,“草莓太脆弱了,我本來想傍晚來,又怕時間長了不新鮮。”
    “這么說你翹課了?”米洛斯輕輕皺眉。
    “米洛斯大人教我也是一樣的啊,”南希露出明媚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我保證,就這一次。”
    米洛斯若有若無地在少女細白的手指上掃了一眼,垂下眼皮淡淡地問,“你下午應該學什么?”
    這是答應教她了?
    “照耀術。”她脆生生地說。
    “嗯。”米洛斯在她旁邊的扶手椅坐下來,隨手拿起一只羽毛筆在空中流暢地書寫。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筆尖噴出,組成一長串詞語,在空氣中靜靜懸浮著。
    “新生入學都會學習照耀術,我教你個不太一樣的。”米洛斯說。
    “怎么不一樣?”南希有些感興趣地問。
    “這道咒語叫驅逐黑暗,跟照耀術一樣可以帶來光明。有一點區別的是,它散發出的光輝可以灼燒黑暗系的怪物。”
    南希心中微動,“就像您在博物館那次,用金色的光芒穿透墮天使的身體嗎?”
    米洛斯點點頭,“差不多,雖然你還做不到穿透一名天使。但是可以一定程度灼傷他們的皮膚。”
    “哇,我要學。”南希高興地說,“聽起來是很實用的咒語呢。”
    “是這樣。不管是黑暗系怪物還是信仰黑暗的神術者都會被灼傷。”
    咦,那就不能當著塞西爾用了,南希心想。
    米洛斯教的很認真,南希學的也很認真。一個小時后,她已經可以放出彈珠那么大的小光球。小光球在空中緩慢旋轉著,發出微弱的熒光。
    “這個……連我自己都無法照耀啊。”
    “你需要的只是練習。”米洛斯坐在她身邊跟她一起望著小光球。
    “要練多久我才能放出一個比蠟燭還明亮的光球?”南希問。
    “我不知道,”米洛斯平靜地說,“對此我沒有任何記憶。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個神術。”
    “對不起,”南希微微睜大眼睛帶著歉意望向他,“我忘記了。”
    “沒關系。”米洛斯淡淡地說。
    米洛斯總是給人一種很強大的感覺,無所不知。有的時候她甚至忘了他失去記憶這件事。不過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一下。她是為什么而來。
    “米洛斯大人在那本書里找到光明神的手跡了嗎?”她裝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還沒看。”
    “這樣啊,”南希露出很明顯的失望,“我還想看一下神明的筆跡是什么樣子。”
    “我現在拿來。”米洛斯站起來朝樓梯走去。
    在等待他的時候,南希洗出來一盤草莓。每一顆都又紅又大。稍微用指甲碰一下就會涌出紅色的果汁。
    真是脆弱又精致的水果,南希一邊感嘆著一邊把盤子放到茶幾上。
    米洛斯拿著神法守則走下來,南希不等他打開就立刻伸出手,笑著說,“讓我看看。”她有一種感覺,決不能讓米洛斯打開這本書。凡人無法發現的神明手跡對于米洛斯而言可不困難。
    米洛斯沒有猶豫,將書遞到她手上。
    南希拿到了書沒有急著翻開,而是帶著一絲警惕輕輕撫摸了一下封面。隨著手指的觸摸,一股令人心悸的危險感緩緩從書里散發出來。她仿佛聽到了書里面有東西在冷笑。
    看來是跟命運之心信件一樣令人討厭的東西啊。南信一邊感嘆一邊微笑著掐了封面一下,在上面留下兩個月牙形的指甲印,“我不知道學院竟然有這么古老的書。如果知道的話,我一定在米洛斯大人之前借出來。”
    “是瑪格麗特公主幫我借閱的。”米洛斯說,“我跟薩恩主教提起這本書時,她正好在場主動攬下了。”
    南希立刻不太開心地說,“是瑪格麗特公主啊。她似乎不太喜歡我呢。今天如果不是您的提醒。我就要對傷口釋放加過料的治愈術了。”
    米洛斯眼中涌起一絲疑惑,“你得罪過她嗎?”
    南希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米洛斯沉默了一下,“以后離她遠點吧。”
    南希聽到這句貌似關懷的話,立刻揚起笑容,半帶撒嬌地說,“我們都不要看這本書了好不好?米洛斯大人是我的朋友。瑪格麗特公主是我現在要遠離的人。沒道理我的朋友跟她有瓜葛啊。”
    米洛斯有些猶豫地望著書。很顯然他想從里面找出有關記憶的線索。
    “好不好嘛,好不好?”南希摟著他的胳膊貼上去。柔軟的身體使得沉思中的米洛斯微微一僵。
    他垂眸看向仰著臉望向他的少女。她精致的眉眼上掛著一絲委屈,甜甜的呼吸柔軟地打在他的下巴上喉結上,瞬間空氣就變得干燥。
    南希等了一會兒,不見對方有所回應,心里有點焦急。正準備再換種方法時,聽到小n美滋滋地報告,“宿主,加一分哦。你的米洛斯大人又在沉默中心動了。”
    誒?
    “行吧。”米洛斯終于松了口。
    誒?
    兩份驚喜同時交疊在一起,感覺像獲得了一個大禮包。她笑著揚揚手里的書,“我幫您還給瑪格麗特公主。”才怪。火爐才是它的歸屬。
    米洛斯點點頭。過了幾秒突然問,“我答應了你,你給我什么謝禮?”
    “謝禮?”南希微微一怔,指了指洗好的草莓,“這個行嗎?”
    “恐怕不行。”米洛斯淡淡地說,目光掃過放在她膝蓋上的書,一副隨時改變主意的樣子。
    南希連忙把書抱緊,伸手取了一顆草莓遞過去,“你先嘗嘗別忙著拒絕呀。”見對方不接,縮回來咬了一口做示范,“你瞧這草莓,它又大又紅。”
    草莓被她一口咬下半顆,鮮紅的汁水立刻涌出來。在少女的唇上染上濃郁的甜甜的果汁,就像涂了嫣紅的蜜糖。本來南希就唇紅齒白,這下嘴唇更是比平時更為誘人。
    米洛斯的目光在南希的唇上停留了兩秒。視線里少了一絲清冷,多了些許幽深。
    南希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變化,用手指點點自己的唇,“哦,這個不行。你說過的,這個不能做謝禮。這是人與人之間的正常交流。”
    她今天目的達成,心滿意足地抱著書站起來準備回家。
    米洛斯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說,嘴角很輕地翹了一下,站起來送她出去。
    快要出門的時候,南希突然轉身踮起腳在朝米洛斯的唇上貼過去。在對方本能地要避開的時候,她單手繞到他的腦后,手指插入他柔軟的頭發里,往自己的方向壓過來,嘴唇輕柔地啄了一下。
    “不可以做謝禮,但是可以正常交流呀。”
    少女清甜帶點無賴的聲音傳入米洛斯的耳中,他微微睜大眼,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
    “宿主你剛才好厲害,就啄了一下,竟然得了三分。”小n忍不住旋轉跳躍閉著眼。
    “我也蠻驚訝的。我以為最多一分。沒想到三分,性價比好高呀。”南希笑著說,“對啦,我們現在一共多少分了?我看看離你升級還有多遠?”
    “四十一分啦~當然,過完今天明天就四十分了。”小n說。
    “哦,又到了以分換命的日子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南希感慨著說。
    “宿主你明天去黑暗神那里嗎?我們就差十分了。”
    “去。”南希笑著走進喬治伯爵的家,忙碌著準備晚餐的女仆看到她紛紛拎起裙子行禮。南希淡淡地頷首,轉身拐進廚房。
    夏日里還能找到火的地方就是這里了。這本書她在回家的路上翻過了,沒有發現什么神跡。除了給她帶來心悸和不舒服這本書目前就沒有別的功能了。
    望著火焰熊熊的壁爐,南希毫不猶豫把顫抖著的書朝里面一扔。拿起壁爐鉗按住書把它懟到了火焰深處。
    “呼”的一下,火焰因為多了燃料變得更加高漲。南希站在旁邊,直到確認書燒成了灰才離開。
    走在走廊里,南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自己一步步把光明神留下的線索燒干凈。那他還能恢復記憶嗎?無法恢復記憶的神明,這任務算成功還是失敗啊?
    “你說呢小n?”
    “我不知道哎。”小n再一次羞愧于自己級別的垃圾。
    “算啦,等你升級后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更詳細的規則。”南希無所謂地說,伸手去推臥室門。她現在渾身是汗。剛才不過在壁爐前站了一會兒就感覺自己像蒸了個桑拿。剛才她跟女仆催了水,要在晚飯前沖個澡。
    “你回來了?”
    推開門的一剎那,南希看到靠窗的扶手椅上坐著噩夢般的少年。她下意識就想退出去用力把門關上,最好把這場噩夢驚醒。
    少年微曲手指,門立刻像被水泥澆灌了一樣紋絲不動。
    “看見我就跑?”伊比利斯冷笑著說。
    “哪能啊,”南希果斷放棄小聲說,“我是想關門不讓別人看見你。你一定不是從正規渠道進來的吧?”
    伊比利斯輕笑了一下,松開手指,門瞬間關閉,甚至還自己給自己上了把鎖。
    “什么是正規渠道?”
    “比如房子的正門。”南希說。
    “我就是從正門進來的。”伊比利斯一本正經地說。
    “但你不是被主人邀請進來的吧?”
    “哦,那沒有。”伊比利斯笑著說,“我想來就來了,我可以做到任何人都無法察覺我的存在。”
    簡直就是跟黑暗神一樣的論調,神明專屬的霸道。
    “我記得,”南希背靠著墻警惕地看著他,“你說我可以走了。”
    “對,是這樣,沒錯。”伊比利斯點點頭,“我尊重你的腿,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么現在換你尊重我的腿了。”
    南希皺皺眉,邏輯沒錯,但是哪里不對。
    “這是我的臥室。我當然尊重你的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要進我的房間,總得經過我的同意吧?”
    伊比利斯笑了一下,“昨天是誰不經過我的同意,把我從海底摜上岸的?”
    好吧……她忘了。
    想起昨天的“惡行”她瞬間沒了底氣。
    她沒想到伊比利斯會這么快找上門。她是想加深對方對她的印象。但不是在怒火未消的情況下,帶著報復心被找到。原本想著至少也能拖十幾天吧?那時就稍稍不那么生氣了。
    “你第二次對我做了什么?”伊比利斯單手撐著側臉,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為什么我突然感覺我真的愛上了你。一步都不能離開你。你大概不知道,你走后,我就像離開水的魚一樣痛苦難耐。”
    本來也是離開水的魚,南希心想。
    伊比利斯眸光沉沉,“你一定在想我本來就是離開水的魚對嗎?”
    “哇,”小n驚嘆,“他真是我所見過最聰明的神。呃……他不會能聽到宿主你心里想什么吧?如果是這樣就遭了哎,我就暴露了。”
    “試一下不就行了嗎?”南希盯著伊比利斯。
    野人魚!野人魚!野人——魚
    伊比利斯神情沒變,依舊沉沉地盯著她。
    “宿主,他這是聽到還是沒聽到啊?”
    “唉,我也不知道啊。”
    走廊里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房門被敲響,“熱水來了。”
    南希微微一怔,想起自己剛才吩咐過要送水的。
    但是……
    她回過頭看著伊比利斯。
    “你開門吧,”伊比利斯淡淡地說,“她們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
    南希看了他兩眼,料想對方應該不會在這種無意義的小事上整她,轉身開了門。
    女仆們魚貫而入,抬著幾大桶熱水走進盥洗室。不一會兒,盥洗室的浴盆就被裝滿了熱氣騰騰的水。
    女仆們離開后,南希鎖好了門。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鎖門干什么啊?洗澡時不想外人闖入,但這里不就坐著一個最大的外人?
    “人類這樣洗澡啊?”伊比利斯頗感興趣地走進盥洗室。伸手動動香皂、碰碰浴缸上放的玩偶小鴨子。
    “你沒見過嗎?”南希問。
    “沒有,”伊比利斯又拿起洗手臺上的古龍水聞了聞,“我很少到陸地上去。我們亞特蘭蒂斯人終年泡在海水中也不需要洗澡。”
    “哦。”南希隨便敷衍了一聲,揪了揪裙子,感覺身上越來越黏了。
    “你什么時候走呢?”
    “走?”伊比利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離開盥洗室還是這座房子?”
    “都離開。”
    “什么時候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什么時候我就離開這里。”伊比利斯一邊說一邊開始解襯衣上的紐扣。
    “呀,有話好說,脫.衣服干什么?”南希本能地把眼睛擋上。
    伊比利斯嗤笑一聲,“裝什么,我的身體你不都看遍了嗎?”他脫掉襯衣,露出瓷白的結實的胸膛,“別多想,我從海底出來太久了,不泡水身體會越來越干燥。”
    南希用手遮著眼睛,露出一條縫看他。昨天天色暗淡沒好好看。這么一瞅,海神的身材蠻好嘛。
    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間的身體,瘦瘦高高,但沒有瘦弱到纖薄。肩膀十分的寬,腰肢勁瘦沒有一點贅肉,上半身形成完美的倒三角。手臂上的肌肉沒有那么明顯,就是很流暢的弧度,很有力量。雙腿筆直修長。
    啊,他不脫.褲子就洗澡啊?
    伊比利斯坐進浴缸,浴缸不大,他的腿伸出了浴缸之外。一道微光閃過,穿著黑色馬褲的腿秒變深藍的魚尾,像把巨型扇子一樣輕輕地上下擺動。
    少年兩手很隨意地搭在浴缸邊,身體向后仰去。脖頸就像優美的天鵝頸一樣,細小的水滴順著喉結流下去。
    他很舒服地在浴缸里泡了一會兒,帶出一點嗤笑聲,“我猜,你一定很失望沒看到我的腿。”
    “一定都不失望。”南希放下捂著眼的手,正大光明地打量著人魚泡澡。
    “是嗎?”伊比利斯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不太喜歡那種形態。但我對女孩子一向很寬和。如果你想看,我不介意給你變出來。”
    “真的不想。”南希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聽說沒有允許,人類是無法直視神明的。”
    “是啊,但我不同。”伊比利斯淡淡地說,“我常年居住在亞特蘭蒂斯,有時候神殿里會游進許多沒有智慧的小魚。它們并不知道游到了哪里。”
    “如果我也嚴守著這條規則,那么亞特蘭蒂斯得死一半的魚。”他轉頭瞥了南希一眼,“所以,你瞧你運氣多好。不然你在把我弄上岸的一瞬間,就爆會炸成肉泥。”
    “你也可以殺死我,”南希慢悠悠地試探著他,“這對你來說非常容易。”
    “我怎么可能殺死你?”伊比利斯扭過臉,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笑著說,“那可是我用天籟般的嗓子跟海底巫婆換到的機會啊……”
    南希:“……”
    “得好好珍惜。”伊比利斯補充了一句后,尾巴突然消失。兩條修長的腿懶散地交錯搭在浴缸邊,南希還沒看清他有沒有多出什么東西,原本的黑色馬褲就出現了。
    “嗷嗷嗷,宿主你看清了沒有?”小n尖叫。
    “沒有。”
    “哈哈哈,我看清了。不僅看清了我還截圖了。只可惜我級別太低不能跟你分享。”
    伊比利斯從浴缸里出來,南希維持著面無表情看著他,腦海里追著小n八卦。
    “你覺得怎么樣?”
    “唔……很不錯。”
    “具體點。”
    “威武雄壯吧。”
    “哈哈哈,跑馬的漢子威武雄壯嗎?我都要唱出來了。”南希拼命咬著嘴唇里的肉,把笑憋回去。
    “高興什么?”伊比利斯瞥了她一眼,打了個響指,一道光輝撒下來,渾身的水汽立刻蒸發。他扯下衣架上掛著的上衣。再打個響指,身后浴缸的水突然消失,緊接著又恢復成滿滿一盆。
    “你去洗吧。”他淡淡地說,拎著衣服出去了。
    南希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機會用干凈水洗澡。她本來以為對方會讓她用洗魚水。
    她立刻撲上去把門鎖上,雖然這并沒什么用。如果伊比利斯想看到什么,她是無法阻止的。
    ……
    終于把一身黏膩洗掉。南希一身清爽地從盥洗室走出來。她穿著簡單的白色絲綢長裙,沒有穿長筒襪,露著雪白的小腿。整個人就像是雨過天晴散發著清香味的小花。
    伊比利斯倚靠在扶手椅上,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盯著她的雪白的小腿看了幾秒,又收回去。
    南希對著鏡子簡單地挽了頭發,帶上耳墜和寶石項鏈,接著套上一條大蓬蓬裙,“我要下去吃飯了。”
    “好啊,一起吃。”伊比利斯站起來走到門口,見她不跟過來轉過身疏懶地笑著問,“怎么不走了?”
    南希皺著眉磨磨蹭蹭,“你要怎么跟我一起吃啊?不如一會兒我給你帶上來點面包吧。”
    “我不吃剩飯,我又不是你養寵物。”伊比利斯伸手扯過南希,半強迫式拉著她走出房門。
    “你要習慣,”少年貼著她的耳垂,嗓音清冽,“我們要共同生活很久呢。”
    “有多久?”南希警惕地問。
    “久到……你背后那個人按耐不住來找你。”伊比利斯翹起唇角緩慢地說。
    喬治伯爵一家端正地坐在長條餐桌旁,各個都珠光寶氣。不怪他們端著,這是貴族的體面。
    南希入座后,管家過來分菜。每人兩個剝好的翡翠明蝦。正餐是十二道菜肴,每次分菜數量不會太多,但是最終都能吃飽。
    南希正好有點餓了,她剛用叉子叉起蝦肉,送到嘴邊。手就不自覺地向左轉移。她驚愕地轉過頭,發現自己身旁多了把椅子。
    伊比利斯坐在那里,右手攥著她的手腕,很輕松地帶著她的手把蝦送到他的嘴里。順便還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南希頓時心臟狂跳,忙抬眼去看大家的反應。
    大家一本正經地吃著飯,仆人們在一旁發呆,沒人注意到她吃不到一根菜。
    “別擔心,沒人看得到你的異樣。”伊比利斯說。
    南希僵白著臉色,看著他又就著自己的手吃了一塊蝦肉。吃完以后他抬起她的手,用舌尖輕輕掃過細白的手指。
    “你是狗嗎?”她忍不住說,吃完肉還要舔一下盤子。
    話音落下,幾乎所有的視線都驚愕地打在她身上。
    伊比利斯笑到肚疼,“對不起,忘記說了。你不可以跟我說話,因為我沒有屏蔽你的聲音。”
    “你在說我嗎?”對面的柔絲感覺受到了侮辱,她不就吃得快了點嗎?
    “當然不是。”南希忙說,“我在背一個新咒語。”
    “新咒語?”蘿布絲狐疑地盯著她,“我們跟你一起上的課,可沒聽過這樣的咒語。”
    “自學的,真的你瞧,”南希輕輕晃動叉子,“你是狗嗎?”桌下用力給了伊比利斯一腳。伊比利斯忍著笑配合她撒出一道微光,盤子里的烤雞發出了“咯咯噠”的叫聲。
    “哦,它說它不是。”南希解釋。
    “真神奇。”喬治伯爵忍不住鼓掌,“這就是神術嗎?”
    “這個咒語的意義是什么?”伯爵夫人銳利地盯著她問。
    “唔……就是搞清我們吃的是不是狗肉。”南希硬著頭皮胡謅,“同樣的還有你是雞嗎?你是魚嗎?這樣就能清楚地了解食材。”
    哇,她真是天才,這樣都能圓回來。而且發自內心地認為這個咒語還挺有用的。
    “真是不可思議,太棒了,我喜歡這個咒語。”喬治伯爵大力捧場,其他人只能僵硬著臉色敷衍地稱贊,“真是不錯。”
    伯爵夫人陰沉著臉色,真是可惡,本來可以揪住她餐桌禮儀這一條好好說一說,還是僥幸逃脫了。
    “這三位女士似乎不喜歡你。”伊比利斯眼中閃著一絲興味,“這不奇怪,因為你確實挺招人恨的。但是,我還挺喜歡的。”
    真假,都沒有好感值入賬。
    南希不理會他的花言巧語,對于海神而言,在她身上吃了大虧,不找回去一點半點他不會甘心。她要做的就是嚴防死守,盡力吊起他的興趣,又不給他一點滿足。
    大概是覺得南希不能用語言回擊他,伊比利斯靠的越來越近。他單手支著下巴,指揮南希喂他食物,另一只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腰肢。
    南希一邊給魚寶寶投喂他喜歡吃的魚和蝦,一邊毫不留情地在他胳膊里側的嫩肉掐了一把。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不能用語言回擊,還可以用動作。
    “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伊比利斯揉了揉胳膊,“怪不得你背后那個人會選你來找我。我都要被你吃的死死的了。帶刺的野玫瑰。”
    討厭的野人魚。
    飯后他們回到房間。
    南希換好了睡裙。明天說什么也要甩開他去一趟北地。她得給另一位神明送溫暖啦!但在這之前,她得先搞明白對方是怎么這么快找到她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直接問在房間里閑逛的伊比利斯。
    “這很容易做到,”伊比利斯漫不經心地說,“你的傳送陣是金色的,你的頭發顏色也是金色的,這證明你是南大陸人。當然也有可能是迷惑我用的。但我嘗過你的血,這個味道會讓我輕易找到你的位置。”
    南希心里一咯噔,那不是等于對方在自己身上裝了個定位系統?
    她拿起梳子對著穿衣鏡梳頭發,微不可查地觀察著對方的神情,“這是人魚的特殊本領嗎?如果一條人魚吃過許多人的血,他都能一一分別嗎?”
    如果他說不能,她就想辦法給他的湯里加點料,雞血、鴨血什么的。
    “我只吃過你一個人的血。”伊比利斯淡淡地說,“我不是真的人魚,對人肉不感興趣。我的本體不長那樣。人魚不過是我融入亞特蘭蒂斯的表象而已。”
    “就像你信奉的光明神,他真正的模樣也不是人類。化為人類的樣子,不過是為了更容易統治你們。”
    “如果你打算給我的食物加點料,勸你最好放棄。那并不能瞞過我。如你所想,血液嘗多了的確會混淆味道讓感官變得不再靈敏。所以我并不打算再去品嘗別人的血液。也不會給你混淆味道的機會。如果你敢動手腳,我不介意重新吸食一遍你的血液。”
    他在南希身后停下,望著鏡子里肌膚雪白的少女。
    少年瘦瘦高高,眼神淡漠地滑過鏡子映像中的每一寸,仿佛親手剝開了水果的皮,對著雪白微甜的果肉露出尖牙,發出帶著一點欲望的警告。
    南希細長的睫毛輕輕一顫,連忙裝出不知道的樣子接著梳頭發。
    伊比利斯又環顧了房間,輕聲說,“尖牌。”
    南希微微一愣,從鏡子里看到她的裙子口袋書飛出了一個小東西。是南大陸的傳送陣。她微微垂下了眼簾。
    “哇,宿主,他真的來這招啊。”小n驚訝地說,“幸虧你提前把北地傳送陣給了莉莉。”
    “我那是防止女仆收拾房間給我翻出來。所以每次都會讓莉莉幫我帶過來。”南希若有所思地說,“看來他還是懷疑黑暗神跟我有瓜葛。當然,我是啊。我不僅跟黑暗神認識,跟光明神也很熟呢。”
    “我先睡了,晚安。”伊比利斯神色平靜地把黃色尖牌放回去,朝盥洗室走去。
    南希驚訝地睜大眼,不明白他為什么去盥洗室,要在那里睡覺嗎?
    幾秒種后,盥洗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她探頭一看,少年恢復了人魚的模樣,懶散地躺在裝滿水的浴缸里。擺動著尾巴,很舒服的樣子,就差吐泡泡了。
    “要一起嗎?”伊比利斯笑著說,“這里還有位置哦。”
    “不了,謝謝。”南希探回身體,伸了個懶腰,一本滿足地撲在床上。
    ……
    天光破曉,南希照例在餐桌上投喂了魚寶寶之后,坐上了去學校的馬車。
    伊比利斯不知道動了什么手腳,喬治伯爵突然加了一輛馬車。這樣,她又擁有了專車,不用跟堂姐們一起坐了。
    伊比利斯始終跟著她,蹭馬車、蹭課、蹭飯。
    中午的時候,南希找了個借口去貝殼路吃午餐。那里不僅有市圖書館還有在里面工作的莉莉。她現在就想甩開他趕緊去圖書館,查一查被人魚標記該怎么辦。順便跟莉莉搞定偽裝的事。
    “我餓了。”她硬邦邦地說。
    “不是才吃過飯嗎?”伊比利斯問。
    “是我才喂你吃過飯。”南希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她有些抱怨地蹙眉,“才不過一天我都被你餓瘦了,我很想去吃個小蛋糕啊。”她指指身后圖書館里面的下午茶廳。
    伊比利斯輕笑,“行吧,去吃吧。”
    “我自己去。”
    “為什么?”
    “因為……”南希絞盡腦汁想著借口。
    “因為,你又要去找藥劑師換藥了吧?”伊比利斯似笑非笑地問。
    什么藥劑師?
    南希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個穿著白色法袍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小道上,看上去是要往圖書館的方向走。
    臉有些俊哦,南希瞇著眼想。
    隨著身影的接近,五官越來越清晰,連眸光里的清冷都看得清清楚楚。
    南希驀地睜大眼,米洛斯大人?
    伊比利斯朝她勾勾唇角,扭頭把雙手放在嘴邊圈成一個喇叭。
    “喂——藥劑師先生。”
    “你不要亂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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