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想過的,然而他更想過,若是鳳姝仙尊先一步恢復(fù)了記憶,那就什么都沒有了。
而華安與衡陽弄上那一出,即便失敗了,也沒什么損失,對鳳姝仙尊來說,只是誤判了形勢而已。
司命抬眸看著帝尊道:“其實(shí)帝尊不妨一賭。”
帝尊聞言劍眉微皺,他沉默的看了看下界的顏姝。
華安他們的主意并不壞,即便他知道她多半那種時候,只會選擇讓他忘了她,可依著她的性子,劫后余生之時,才是她最有可能開口的時候。
司命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帝尊的回答,正要開口再勸說勸說,就聽得一聲低低的:“好。”
從山澗處回來之后,眾人便回去修整,第二日蕭寂寒列出了一長串需要準(zhǔn)備的物資,交給妖王去準(zhǔn)備。
妖王很不服氣:“本王乃是堂堂妖王!掌管天下之妖,怎能被你當(dāng)做跑腿的使喚來使喚去?!”
蕭寂寒淡淡看他一眼:“如今你靈根已經(jīng)淬煉,想必三房的名號也不需要了。”
妖王聞言頓時氣的朝蕭寂寒吼道:“大房了不起啊?!”
顏姝見他動了怒,正打算開口當(dāng)和事老,就見妖王一把扯過蕭寂寒手中單子,朝他吼道:“去就去!”
顏姝:……
這就是說最狠的話,做最慫的事兒了吧。
然而妖王畢竟有妖王的格調(diào),他一轉(zhuǎn)手就將單子遞給了喜玲,吩咐道:“速去速回。”
喜玲看了單子一眼,什么話也沒說,轉(zhuǎn)身就出門了。
對此,顏姝表示很能理解,畢竟喜玲是妖王的下屬,若是妖王事事躬親,反而不正常。
蕭寂寒單子上的東西,都是一些日常用品,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靈米靈植,以及一些在外間露宿所需要的東西等等。
零零種種寫了不少,顏姝本以為,要全部采購?fù)辏幢闶茄鮿佑昧巳f寶閣的勢力,最少也得半日才行。
結(jié)果沒想到,喜玲一個時辰不到就回來了。
她將所有的東西往蕭寂寒面前一丟:“你看看,還有什么缺的不?”
看著那種類繁多,一個不挨著一個的東西,顏姝有些傻眼,不由問道:“這么多東西,有些是修仙者才有,有些是凡人之物,你是怎么在一個時辰就買全了的?”
喜玲回答道:“我出門就去了凡人集市,買鍋碗瓢盆,遇到一個修仙者也在買,幫著砍了價,然后那修仙者就問我,要不要靈米,我看了看單子,便說有,那修仙者就將靈米給我了。”
“這時候,有個凡人過來,問我要不要靈植,說是之前有個修仙者買他的東西,沒銀子就用了靈植換,他不知道怎么處理,干脆就賣給我。再后來……”
總而言之,她就這么站在門口,將所有的東西都搜集齊了。
顏姝聞言嘴角抽了抽,知道喜玲是錦鯉體質(zhì)是一回事,可親身經(jīng)歷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偏偏喜玲還有些不大滿意,她皺了皺眉頭道:“那個賣靈植的凡人取靈植費(fèi)了些時間,不然我早就回來了。”biquge.biz
顏姝聞言頓時一陣沉默,凡爾賽本賽,就是指喜玲沒錯了。
看著眾人驚訝的模樣,妖王一臉淡然的道:“現(xiàn)在你們知道,我為何幾乎走哪都將她帶著了吧,這家伙是缺靈石出門就能撿到芥子袋的那種。”
這話聽著有些夸張,畢竟芥子袋是認(rèn)主綁定之物,除非身死或者主人自愿,否則是取不下來的。
可顏姝知道,喜玲還當(dāng)真撿到過芥子袋。
就是這么神奇。
原本眾人的安排是今天準(zhǔn)備東西,明日一早出發(fā)去兵主秘境,可由于喜玲的高效率,眾人稍微準(zhǔn)備了下,便出發(fā)了。
兵主秘境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日,各地的修仙者,來來回回,但卻沒有一個人找到進(jìn)入的辦法。
畢竟,煉器者乃是少數(shù),使用自己煉制兵器的人就更少了,加上從未有秘境要求什么自己煉制之物的規(guī)則,故而這么長時間過去,眾人依舊在兵主秘境門前徘徊。
然而誰都知道,秘境新開,第一批進(jìn)入的人得到的東西必然豐厚許多,故而許多修仙者干脆就在兵主秘境外住了下來,每日試上一試。
顏姝等人去的時候,那兵主秘境外,都成了修仙者的聚集之所,甚至還有了擺地攤的。
看來,不管是修仙者還是凡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人在賺錢。
眾人不認(rèn)識顏姝和蕭寂寒,但卻認(rèn)識妖王、宇文澈和施萬清的,瞧見他們來,原本還在談笑風(fēng)生,熱熱鬧鬧圍在秘境門口的人,瞬間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來。
兵主秘境門口,只有地上一個陣法,而且這陣法泛著紅,看起來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傳送法陣。
妖王率先來到秘境前,有些別扭的從喜玲手中接過那個長貼坨坨,然后插入了陣法之中。
只見那陣法忽然紅光大振,順間就……
就將那鐵坨坨給彈了出去。
眾人:……
這得是有多嫌棄!
妖王老臉一紅,正要回頭問顏姝,這方法好像不大行的時候,紅光又是一陣閃爍,將妖王籠罩其中,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在外間忙活了幾個月的修仙者們,頓時都愣了,他們看了看傳送陣法,又看了看地上的鐵坨坨,瞬間眼睛里的光都亮了起來。
他們好像找到了入秘境的鑰匙!
然而現(xiàn)在,施萬清和宇文澈都在,他們即便心中再激動再狂熱,也不敢此刻當(dāng)著顏姝等人的面去搶。
宇文澈也上了前,他看了顏姝一眼,清俊的面上也有著幾分窘色,他輕咳一聲,從芥子袋中取出了煉制的劍。
一個長條形,不太規(guī)則的鐵棍。
一側(cè)還被打薄,隱隱有劍鋒的樣子。
宇文澈顯然臉皮要薄些,取出之后,尷尬了一會兒沒動。
顏姝輕咳一聲安慰他道:“沒事,最起碼比妖王強(qiáng)。”
這話顯然讓宇文澈的窘色褪了不少,他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然后將那一側(cè)厚一側(cè)薄的長棍,插入了陣法之中。
亦如之前,陣法頓時紅光大振,然后噗的一聲,將那長棍給彈了出去。
宇文澈:……
沒事,他比妖王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