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小寒, 你開外掛了?!”
“阿梁, 你被醍醐灌頂了?”
慢吞吞的轉身,看著氣勢洶洶飆過來的兩只,漠寒覺得做為死黨, 還是有義務要提醒一下的:
“秦獨岸,那個, 你擂臺不要了么?”串場主持人也能半途跑路?
“管他的。”秦獨岸大氣的一揮手,“反正好事也輪不到我頭上, 什么邪教數一數二的大派, 練的武功都不夠看,阿梁快說說,你是撿到了武功秘笈, 還是吞了傳說中功力提升一甲子的靈丹妙藥?”
“呃, 秘笈確實有,但不是撿的…”漠寒埋頭繼續研究自己的升級后資料, 咩, 80級的轉職就是這個?淮左秀士第四代傳人…這是系統默認可以跟臨淵派不死不休了么,80級以后就沒有系統轉職了,完全要看玩家自己打拼,搞不好以后還能掙到一個‘正道中流砥柱’的稱號,‘武林盟主’這個就算了, 他還要努力賺錢,沒時間跑到游戲里來開幫立派啥的,當然如果武林盟主可以有秘書助手幫著管事, 自己只需要撐場面,呃,那他是不是要考慮下加入黃山宗?
這是一個‘到底跟只有師父一個人bt的武當派好,還是跟一群都不正常的黃山宗比較好’的嚴肅問題,暫時木有分析出利弊,還要仔細考慮。
“我想回武當山!”漠寒高手狀仰天長嘆。
“那就回去唄?”秦獨岸巴不得,有了死黨在身邊,混江湖泡妹紙還有希望嗎?
漠寒明明算到梁先生應該回絕塵宮了,他也成為淮左秀士那啥傳人了,可以隨便進那個副本,目前的問題只需要帶跟繩子,練習下攀巖和爬山崖,可是!!
“就是…回不了。”
“咦?”
“我師父說,什么時候我練那門武功時,不會有人說武當山鬧鬼才允許我回去。”
漠寒憂桑望天,要不要找個墻角蹲著畫圓圈以示苦逼呢?
“噗,哇哈哈!”死黨就是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外加毒舌攻擊的,秦獨岸笑得抱住肚子,“你這家伙上高中的時候不是把麥霸都打敗了,不是號稱ktv吼歌能手么,不是一直笑話我是五音不全么,哇哈哈,今天暴露了吧,哥倒要看看你音樂天賦到底比我高多少。”
“我至少看得懂五線譜。”
“對不住,古代沒這玩意,也沒有吹簫培訓班…”秦獨岸說著忽然眼睛一眨,齷蹉的搓了搓手指湊近道,“要不,兄弟幾個賺錢去下揚州,要不金陵秦淮河也可以的,就算九州不提供那啥服務,美女賣藝不賣身,但我才不信青.樓畫舫連個春.宮集秘訣都不賣的!”
“別胡說八道好吧,正經的!”
“挺正經啊,這年頭除了教坊就是梨園,要不然那些樂器大家,你也不認識,更沒錢請啊,逛窯.子請美女教吹.簫,多風月無邊…不準一個人去啊,好兄弟要一起!!”
漠寒盯著遲素齋半晌,才說:“我還可以換衣服去,大濕你的光頭腫么辦?”
“這是問題么?”遲素齋猛地一頓禪杖,神情憤慨,“怎么滴,早謝禿頂的人不能上青.樓?紅果果的歧視啊,眾生平等啊你們真木有慧根!”
“……”好吧大濕,你贏了。
秦獨岸抓了抓頭發,然后說:“那啥,我下線翻下鹿鼎記哈,看看金大師有沒有寫武俠小說里的青樓收費標準是多少,唔,根據我多年看種馬文的印象,應該是喝茶陪聊一個錢,聽曲彈琴一個價,長得好壞年紀大小又有差別,還要給龜公跟丫鬟老.鴇打賞神馬的…于是?”
與大師一起齊刷刷翻口袋ing。
湊起來就一百二十七文錢,給茶水小費都不夠!!
“漠小寒咱們要去碼頭扛包賺錢逛窯.子么?”大師表情嚴肅。
漠寒還沒逋輳囟臘毒禿齙卮芷鵠磁牧順偎卣餑悅乓話駝疲
“你這和尚蠢透了!”
不等大師怒的用禪杖砸過來,秦獨岸已經大吼道:
“酆都城里就有,這一條街上就有,除了飯館酒樓賭坊也不缺這個的,嗯哼,我是副舵主,當然可以進!雖然檔次不高,不過聽個小曲彈唱啥的絕對木問題!走!!”
“等等,貧僧衣服還沒有換。”
“換啥衣服,姑娘們還敢不做大師你的生意,副舵主我拍死他!”
——開啥玩笑,遲素齋一換衣服,阿梁肯定跟著換,到時候競爭壓力豈非倍增?不行,這萬萬不成的!帶著和尚道士逛那啥,這有壓力么,他可是邪教高手咩。
說漠寒不好奇,那是假的,這跟人品米關系,男人都想去逛一圈,軟玉溫香啥的不必要,至少見過世面不是?
但——
這種心里隱約發毛的不祥預感是怎么回事?
“鴻寥閣?喲,還挺詩意!”
混九州這么長時間,還是個半文盲的遲素齋看著牌匾,那龍飛鳳舞的字忒難認了,果然在古代逛青樓也是要有文化滴,不然層次就低了。
“是鳴翠館吧?”
漠寒瞥遲素齋,這眼神到底是扭成啥樣了?不過這境界高得很,硬是把一個粗俗的名字念成那么有味道,大濕你果然不是凡夫俗子!!
“鳴翠館這名兒怎么聽來怪怪的?”遲素齋表示疑惑,“正常不都是麗春院啦,倚紅樓啊,再不行國色天香也成啊,這…兩個黃鸝鳴翠柳么?”
“我哪知道,名字是系統起的,估計老鴇自己都搞不清楚為啥叫這個。”秦獨岸極其不負責的說,“反正這幾天我就是聽手下的說,這條街上的生意,就屬鳴翠館最好了。”
“你酆都教總舵,有幾家青.樓?”
“咦,好像…就這一個。”
“擦那還說啥廢話,進唄。”
雖然太陽尚未落山,也就下午兩三點的光景,大多數青.樓楚館還不到做生意的時候,不過由于酆都教近日來江湖人爆滿,住不下客棧酒樓,那就住溫柔鄉唄,只是花的錢就多了去了,現下眼見著比武招親的擂臺告一段落,最后走運的就是那個一筆春秋肖遠嵐,其實這也要怪漠寒,他之前造成的鬼哭神嚎轟動效果太震撼了,覺得自己武功高的都上去了,不屑上去的當然繼續待得住,總之大家熱鬧也看夠了,還不回住的地方吃吃喝喝,好好休息?江湖兒女沒有什么三媒六聘的,這邊新房裝飾好,那邊擺酒席,估計明天就可以拜堂成親,多干脆,大家都等著明天喝了喜酒再回去。
于是鳴翠館前,也是人來人往的,站門口的npc一個勁的哈腰,頭就沒抬過。
秦獨岸剛上了臺階,發現后面兩個都沒動,不覺納悶:
“你們打退堂鼓了?“
“不是,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東西。”漠寒很是嚴肅。
“江湖小報!!”
遲素齋一口念出來,掉頭就準備去換衣服。
額米豆腐,流言殺人,謠言猛于虎,必須要小心謹慎…等等,怕個球啊,難道換衣服就不被認出來了,男子漢敢作敢當,比武招親都敢上擂了,逛煙花場還找不到好借口?反正從玩家都npc都門門清的知道九州的青.樓楚館賣藝不賣身么,這叫我思純潔,一切明鏡,你念猥瑣,紅塵三千,哇哈哈!
遲素齋倒提禪杖,大踏步進了門,對周圍紛紛愕然側目的npc與玩家合掌行禮,寶相莊嚴,目不斜視的說: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那個如露亦如幻,應作如是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
秦獨岸跟所有人一起滿頭黑線。
后面漠寒有樣學樣的一拂道袍拾階而上,也向周圍稽首:
“出家人居無定所,來遲一步,此地已無處落榻,便到這紫陌紅塵深處暫歇一腳。”
效果立刻不一樣,人家道長大師是因為客棧酒樓住滿了,又是酆都教的地頭不好露宿睡大街才來這里的,嘖嘖,立刻有肅然起敬給讓路的npc,當然玩家們跟秦獨岸一起翻白眼。
——裝,你丫的繼續裝13。
甫一進門,就是混合了濃濃酒香與脂粉味的嗆鼻氣息。
遲素齋連打兩個噴嚏,才揉著鼻子說:
“泥煤這味道跟漠小寒的簫聲簡直是絕配,太那啥了!”
秦獨岸卻陶醉的深吸一口氣:“你懂啥,這才叫生活,左擁右抱,這才是人生贏家啊,不要告訴我你們沒看過種馬文,告訴你,沒有種.馬文的宅男人生是空虛的!!”
“看過,不過太沒趣了,本本都一個樣。”遲素齋揉鼻子說。
“看過,但是那些女人沒一個吸引我。”漠寒表示yy什么的,首先要把自己代入,太那啥的劇情完全腦補不能。
“對啊!還是三次元的妹紙有愛。”大師鄙夷秦獨岸這個宅男。
“網游難道是三次元么?”
“呃,難道我們在二維平面里?”遲素齋反駁。
這,這還真不好說了,全息網游九州肯定不是三次元,但貌似也不好直接劃分為二次元,算了二點五次元吧,黑與白中間總有灰色地帶的。
由于沒給站門口的打賞,所以也就沒專人趕緊將他們迎入樓上的好房間里,直接就在大廳找位置了,不過這個情形,差不多是爆滿,個別位置還有空,不過桌邊也坐了一兩個人。
“漠寒,你現在是江湖高手,去,厚著臉皮搭個位置吧。”
秦獨岸唆使漠寒,并一眼瞪開來收茶水錢的小廝。
那小廝一看是這位副舵主,果然沒吭聲埋頭就走了。
想找到一個空位置搭坐,在九州本來是很正常的事,不過江湖人眼里就不是,可能各種不順眼,然后就可以抄家伙了,尤其一個位置好找,三個空位難啊,沒聽說過跑江湖獨來獨往的都是高手咩?那些獨坐一桌的氣場都很強大,不是滿臉橫肉,就是高傲輕蔑拒人千里,等等,那是?
秦獨岸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貌似普通,穿著也普通的人,但這背影似乎有點不俗,不管了,就他唄,馬上竄過去問:
“這位兄臺,能否搭個位子?”
那人微微一頓,回頭瞄了他一眼,隨即淡淡道:“無妨。”
秦獨岸立刻興沖沖的回頭,眼睛里寫滿“看吧還是哥們有能耐指望你們這兩個黃花菜都涼了”,結果發現漠寒雙眼呆滯,人也木在那里處于一種天打雷劈的狀態中,頓時茫然。
“阿梁?”
秦獨岸四處望,只看見一些桌邊陪著幾個穿著艷麗舉止妖嬈的女子,沒有什么美人啊,怎么就石化了?
遲素齋已經大步走過去了,往凳子上一坐,頓時眼睛一亮。
沒看出來這個普通一般的男子,叫的還都是好菜,酒也香醇極了,肯定是npc,玩家絕對不會大方到把錢花在這里,青.樓楚館里的酒菜可比別的地方貴一倍。
遲素齋想了想,這可不能看著別人的菜流口水啊,于是胳膊肘去搗秦獨岸:
“快,叫菜叫菜,貧僧要山西汾酒,兩個雞腿。”
“去你的汾酒,錢不夠啦!”
“你不是說這是你地盤么?”
“拜托,我就是一個副舵主,你當我酆都教左護法么?”
“那汾酒太貴,雞腿總可以吧。”
“你丫的有病,想吃雞腿去kfc啊,玩網游逛窯子你啃啥雞腿!”
秦獨岸一回頭,發現漠寒還直愣愣站在那里充柱子,疑惑無比的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回魂啦?不要告訴我說你游戲卡住了哈!”
漠寒神色窘迫,還沒來及說什么,就聽那個裝扮普通,好像隨處都能看見的npc說:
“江湖漂泊,如此相逢,也是有緣,何不坐下來喝一杯?”
秦獨岸驚悚了:腫么一個npc說話聲音也能這么好的,游戲設計師的數據不值錢咩?
遲素齋也愣了: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啊,在哪里聽過呢?
只有漠寒簡直要仰天長嘆,是誰說九州終極boss出門就一定會帶很多侍女在身邊的,是誰說偶爾來見世面反正也做不了啥絕對沒關系的,人家都是常在河邊走所以才濕鞋,怎么還有剛到河邊就發洪水全淹沒了?!我勒個去,趕緊要找狄掌令算一卦,這都是怎么背的運氣啊!!
破罐子破摔的往空位上一坐,漠寒干笑了幾聲:
“梁先生,好久沒‘見’,真是好久都沒看到‘梁先生’了,又是什么坑爹的主線劇情嗎,系統把你刷到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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