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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重新照耀了下來,城堡恢復成破損的模樣。
外邊花園里艷麗的花朵凋零,露出了數百具森然的白骨。
王女死不瞑目的尸體靜靜躺在地上,身下鋪著的禮裙,如折翼的蝴蝶般。
綾清玄看了一會兒,緩緩蹲下身,伸手幫她蓋上了眼眸。
抬眸,她眼中的那片淡漠之色并未消散。
舞廳昏暗,只有窗外射進來的光線,待在原地的人們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在這片吵鬧中,一塊干凈的手帕遞了過來。
“大人,您沒事就好?!?br/>
封玨面露輕笑,目光卻在打量她身上是否有傷痕。
“嗯。”綾清玄簡單應了聲,接過手帕。
她沒什么事,倒是封玨,受了些傷。
男生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遍布,不同于她和溪是靈識進入,封玨是用自己身體的,這樣的傷痕,對他來說,很疼吧。
“不哭嗎?”
綾清玄突然問道。
封玨一臉懵逼,“哭……為什么?”
綾清玄抬手戳了戳他的傷口,“疼嗎?”
“疼。”雖然疼,但他是男子漢,絕對不會哭的。
綾清玄又指了指另一邊哇哇哭著的溪,“她更疼的樣子?!?br/>
封玨:……
溪那明顯是假哭啊,她身上都沒多少傷。
“可疼了,你幫我揉揉,還要上藥,不不,我現在超餓的,順便給我咬一口吧,反正也要……,不如給我咬咬脖子吧?!?br/>
總感覺那地方最好吃。
“給你咬咬脖子?”小王子歪頭,湊近,張嘴咬住了溪的脖子,輕輕的,一點力度都沒有。
溪直接被逗笑了。
“不是你咬我,是我咬你,算了算了?!毕嫜1坪搴宓溃骸艾F在反派被我……我們消滅啦,看我保護你保護得超棒的吧。”
男孩笑靨如花,“嗯,很棒!”
“既然你其他部下都不在了,待會兒我送你出去。”溪默默他的腦袋,“……剛剛,謝謝你接住我了?!?br/>
要是沒那么及時的話,她屁股肯定要開花。
“嗯!”
‘盯——’
綾清玄的視線一直在溪那邊,封玨晃了晃手,“大人,您需要補充血液嗎?”
溪剛剛的話封玨也聽見了,他抿唇,拉開了衣領。
男生白皙的肌膚上染了些許血液,稚嫩的脖頸上,綾清玄能夠清晰的看見血液流動。
綾清玄移開目光。
半晌,又移了回來,“好?!?br/>
在封玨期待的目光中,小姑娘繃著臉,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
封玨:……
這動作像極了敷衍完成任務的模樣。
簡單咬了一口綾清玄就松開了。
連皮都沒破。
封玨記著剛剛那觸感,心底酥酥麻麻的。
“要回去了?!?br/>
既然反派已經被解決了,這個世界的數值等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了。
他們待在這,反而會影響世界的重新構建。
空間圈出現,綾清玄率先踏了一步,轉眸看向溪,“溪,走了。”
“啊,大人,你們先走吧,我送送他。”溪朝著他們揮手,“我馬上就會來噠~”
綾清玄又盯了一會兒,沒說什么,抬步進入空間圈。
而封玨,看著溪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凝重。
舞廳漸漸安靜了下來,溪起身牽住了他的手,“走吧。”
兩人朝外走著。
溪感嘆道:“好好一個城堡,就這么毀了呢,聽說這國家的王有一兒一女,公主被老巫婆占據了身體變成王女,國王和王子可能早就被除掉了吧。”
畢竟是心狠手辣的反派,什么都干得出來。
她家宿主來這之前,老巫婆已經占據了,所以太之前的劇情溪并不知曉。
“原來是這樣,那老巫婆好壞?!蹦泻偷?。還不容易有人聽自己嘮叨嘀咕,溪很歡快的繼續道:“嗯嗯,還有呢,再過幾年你就長大了,那時候說不定就要娶妻了,你可千萬要擦亮眼睛啊,不能被外表所騙,要多看
看人家的心靈?!?br/>
男孩疑問,“可是心靈怎么看?”
“細節,曉得伐,這種事別問我啦,反正你以后自己注意,別被女人騙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毕瘟嘶问郑澳阄盏靡蔡o了吧?!?br/>
男孩垂眸道:“因為……你是不是,馬上就要走了?”
“嗯啊,保護你的任務完成,我得回去了。”
“那以后,我們還會再見嗎?”
溪露齒一笑,“這可說不定,緣啊,妙不可言,但我會記住,成為你的騎士的這一刻?!?br/>
男孩沉默片刻,抬眸淺笑道:“那說好了,要記住啊。”
“嗯?!?br/>
走到城門口,溪一口氣將他帶到了外面。
“瞧,出來了!”
男孩望著四周,點了點頭,“……謝謝,還有,再見?!?br/>
“那我走咯?!?br/>
空間圈在溪面前打開,她朝里面走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身子一僵,突然轉身,“你……”
站在城門口的男孩,身形突然消散。
他略稚嫩的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來,“謝謝你,保護了我。但我……我想起來了。我……早就死了啊。”
死在了這座城堡里。
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永遠被困在城堡中,不能離開。
淚水肆意留下,男孩捂嘴哭道:“我想,我還想和你在……約定好了,要記得我,我就是這般任性,你一定,不能忘記我。”
‘魔尊,我能提一個任性的要求嗎?’
‘呵,不聽。’
‘都說了,是任性的要求,所以,咳,你一定,要聽,決不能,決不能忘記我,決不能。’
‘……不聽。’
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嗡嗡作響,溪蹣跚著腳步,伸出手去。
快要觸碰到那男孩的時候,光芒變成光點,全部消散。
她摸了個空。
溪抬手抹了抹臉,仰頭,目光幽然,“怎么就,突然下雨了呢?!?br/>
她終究還是沒有保護好那個男孩啊。
原來他早就死掉了。
難怪大人和那小屁孩的眼神都如此奇怪。
該死的反派,該死,為什么世上會出現這種東西!
溪狠狠錘著地面。
她深深吸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嘲然一笑?!霸缰?,就讓你咬深一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