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嘻嘻地，從書包里拿出她的寶貝裙子，展開，在胸前比量著，向她姐姐展示，問道：“怎么樣？姐。”

阮妍細看那裙子，連衣裙的樣式，短短的喇叭袖，長長的下擺。簇新的紗質面料，簇新的嫩紫顏色，點綴斑斑碎碎的細小花紋，腰間綴滿了晶晶的亮片。不覺笑說：“哎，這裙子真好看，那來的？干媽給你買的？”

慕雪說道：“這裙子可貴了，媽才舍不得買。”廖凡一邊抱著胳膊說道：“天佑給她買的，在百貨商城，打了折之后，一共3600塊?！蹦窖┛纯戳畏?，然后看著她姐，默認了。

阮妍愣愣的，垂下頭后悔不已，那天不該把家里為買裙子發生的一場風波告訴他。當時也為了把她給慕雪改制的那條裙子帶回去，才說了那件事。

阮妍偷眼看廖凡，他顯然是生氣了，今天就是為了這事和她犯別扭的。阮妍也無可辯駁。低著頭不做聲。

慕雪去別屋換上新裙子回來，，在地上連遛帶轉，花蝴蝶似地。阮妍本來想問問她，給她改的那件裙子合身不合，只因那裙子是廖凡妹妹的舊裙子改的，當著廖凡問，怕是有礙妹妹的自尊心，她在這種事上，一慣自尊心強。

現在她是有了新裙子，忘了舊裙子，那副模樣，阮妍不禁煩氣。忍不住說她兩句：“衣服有得穿，干凈整齊也就行了，哪里像你這樣臭講究。人不大，虛榮心倒挺強?！?/p>

廖凡還抱著胳膊笑說：“天佑買這裙子的時候，還以為你穿著不合適，這下他失忘了?！蹦窖┎幻靼姿囊馑迹詾樗_玩笑這樣說。

阮妍卻明白，他是話里有話。湯天佑本意是想送這條裙子給自己，也是按照自己身量買的，而且她喜歡紫顏色。萬沒想到妹妹穿這裙子非常合身，沒有太肥或太長，沒有轉送她姐姐的必要。

廖凡嘿嘿的笑，咬牙切齒的，阮妍白瞪他一眼，他便走了。

慕雪晚上住在這里。

那晚的月亮很好，橙色的，又大又圓。溫暖曖昧。把屋室照的通亮。阮妍和妹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突然發現擱在枕邊的手臂，浴在一片光亮之中，這才注意到窗外的月亮，便起身推慕雪：“起來，看看月亮?！?/p>

慕雪犯困了，不耐煩的說：“哎呀，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狈藗€身，閉眼睡覺了?；秀敝?，感覺姐姐下床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雪醒來，發現她姐姐還站在窗前。在月光沐浴中沐浴著的白影子

慕雪欠起身，叫了一聲：“姐”。忽覺額頭一片森涼。頓時雙目炯炯的，睡意全消。便也下床踢鞋，走到阮妍身邊。學著她往天上看去，卻是嘗不到趣味，看看姐姐，卻是饒有興致的。

慕雪于是笑說道：“哦，我知道了，談戀愛的人愛看月亮，姐，我猜你是想廖凡哥哥了吧?！比铄溃骸安皇?。”又看她一眼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少胡說這些?！?/p>

慕雪笑道：“我都十六歲了，姐，你不是十六歲開始戀愛的，還是早戀呢，現在倒來教育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