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問道 !
七劍縱橫,遠(yuǎn)處陡然見到六道光柱沖天而起,洶涌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天上的云團(tuán)悉數(shù)沖開。
“木道友,需得快些,以此處的石塔為引,才能將那六座石塔的威力引發(fā)而至,屆時就能將這群人一網(wǎng)打盡!”
魏浮的語氣變得有些急迫。
木元并非貪戀這座城,畢竟當(dāng)初就是魏浮所讓,而且對于這種大城小國的模式已經(jīng)頗為了解,由此及彼舉一反三也并不困難,只是方才魏浮的話中透露出的信息跟他平日的表現(xiàn)卻是大相徑庭。
這一抹疑惑也只是一閃即逝,從九鼎上將紫命符詔重新剝離也不困難,木元右手食指一按眉心,紫命符詔已然在手。
魏浮眼中掠過一抹狂喜,不過掩藏的極好,就算是面對面木元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就在魏浮結(jié)果符詔的剎那,木元忽然靈光一現(xiàn),伸手一招,一座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從城中冉冉升起。
失去一座純陽之塔,單憑道塔鎮(zhèn)壓那些人便有些力有不逮,黑煙立時從石塔中沸騰。
魏浮面色微變,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干笑道,“道友這是何意?”
木元不緊不慢的道,“力量最重平衡,還是跟其他幾座石塔保持一致最好。”
魏浮干笑,接過了符詔。
轟隆!
”章節(jié)更新最快”這座城中的石塔也迸射出一道耀眼之極的輝光,上接云霄。
七座石塔遙相呼應(yīng),悉數(shù)匯聚在城外戰(zhàn)斗之處,凝聚如石塔。
其時仍舊不斷的有人參與進(jìn)來,卻盡數(shù)被壓制在這道驚人的光塔之下。
人數(shù)增加,卻并未形成更大的壓力,都在掌控之下。
本來就被七個道人的劍陣之下不斷被絞殺。忽而又被如此巨大的力量所籠罩,這些人更無還手之力,隨著一道道的光流運轉(zhuǎn),竟是被分鎮(zhèn)各處。
看著魏浮臉上的喜悅難掩,木元悄無聲息,城中星光流動于地下。
“道友早就想到有這一日了吧?”木元的語氣平淡。聲音平靜,沒有任何起伏。
魏浮回過頭來,看著木元深諱如海的目光,那一抹紫氣若有若無,眼中同樣閃過復(fù)雜難明的意味,卻笑著道,“木道友真是聰明人,看來瞞不住你了!”
木元嘆了口氣,“看來我一直錯估了你。竟然被人利用了。”
此刻,本來在木元身邊的寂心葉林等人忽然消失不見。
魏浮笑道,“你也很小心。”
“我不得不小心,我可不比你,背后還有偌大個世家。”
魏浮忽然嘆了口氣,“看來我演的還不夠好,不然那尊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也走不掉了。”
””木元眉毛一挑,旋即歸于平靜。而后嘆了口氣道,“我很想知道。當(dāng)初是發(fā)現(xiàn)讓你能做出決定才導(dǎo)致今天的局面?”
魏浮道,“倒也并非什么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賭博罷了。勝了有無限的好處,就算輸了也沒損失什么,無非是換一座城而已。”
“怎么也沒想到,竟然被你給算計了……”
魏浮身上蕩漾著強大的力量。渾沛的城池之力涌入他的身體,比原本強大了何止一倍,借助這股力量,他的識海嗡嗡一震,背后一道絢麗的光華沖出。凝聚成無數(shù)交錯的符號,排列城八卦之形,竟是在這一刻踏入了法身之境。
“多謝了!”
魏浮的臉上不乏喜意,看著木元笑吟吟的道。
“我也沒有想到,就算沒有得到那座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你竟然也能把城池改造城這般模樣。諾,這張符詔,怕是匯聚了四五枚才有這般威勢吧,雖然我也很想?yún)R聚人口,掠奪符詔,但身為玄都弟子,可是不能這么做的……”
聽著魏浮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原形畢露,木元心中卻沒有動殺機(jī)。自己同樣在這樁交易中得到了好處,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計較呢!
就在兩人交談的這短暫時間里,場中本來二十多人,此刻卻僅剩一兩個,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
“道友若是再不走,恐怕就真的走不成了!”
魏”長生問道第990章魚躍化龍驚九重”浮的提醒未必真的懷有善意,但木元確然也沒有再留戀之處。
“后會有期了!”
一道流光升天而起,瞬間消失。
帝江跟帝迦懸浮半空,看著如清場一般的戰(zhàn)斗,那七道粗大的沖天虹芒,心生懼意,終于也退走了。
“叔父……”
七位道人走進(jìn)城來,魏浮連忙迎了上去。
展飛白神色復(fù)雜,跟在魏浮身后。
方才兩人的交談沒有瞞著他,不是魏浮不夠謹(jǐn)慎,從一開始送給他《九鼎神丹經(jīng)》恐怕他就已經(jīng)存著收攏展飛白為己用的心思了吧。
論修行的資質(zhì)根骨,他不及展飛白。但論陰謀算計,出身世家的他就不知要落下展飛白幾條街去。
然而雖然是出身世家,魏浮也不是核心的子弟,不然也不會跑到這樣邊陲荒涼之地。至于說爭奪魏家家主的位子,從來都是能者居之,魏浮自忖未必完全沒有希望。修為不足,就從別的方面來填補吧!
七位老道中的魏姓老者是從輩分上來說是魏浮的叔父,名易,拍了拍魏浮的肩膀道,“那賊子呢?”
魏浮道,“我哄騙那賊子,從他手中騙來符詔,誰知他真?zhèn)€狡猾,竟而看出破綻來。當(dāng)時城陣的力量都在伏魔之上,侄兒不是對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脫了。”
原來這”長生問道”次回歸玄都,魏浮一開始稟報的就說木元一開始就恃強取符,因是城中鎮(zhèn)壓著一個巨魔,他不得不虛與委蛇,更在其間連施巧計,騙的木元跟那些前來援救魔頭的人爭斗,他則抽空回來報告。家族上告玄都,派遣出七人前來誅魔,魏浮也得了如今的魏家家主夸贊,說他性聰敏懂得屈伸,奇才可造。
恐怕木元也沒想到,在魏浮那么一副大義凜然的外表之下,竟是有如此機(jī)心吧。
終究是還年輕,露出了馬腳,不然能夠留下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到時候事情就真的全是依著魏浮的算計在進(jìn)展了。
魏易看到站在魏浮身后的展飛白,眼光一亮,笑著道,“這就是你說的展飛白吧,資質(zhì)果然上佳。”
展飛白看向魏浮的眼光里含著從前所不具備的敬畏,雖然沒有真的明白他跟木元之間的交鋒,卻也知道那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前輩似是在魏浮手下吃了算計,這魏浮哪里還是他印象里的世家愚鈍弟子,分明是潛龍在淵。而此時聽得魏易竟然說曾從魏浮口中聽到過自己,不僅沒有欣喜,反倒涌過一陣寒意。
“得蒙前輩夸贊,展飛白不勝惶恐。”
“這般資質(zhì),就算在玄都也是良材,流落在外卻是可惜了。”
魏易的話讓展飛白心中一動。
“那就勞煩叔父在玄都給我這位朋友尋一個好差事,也好能夠為魏家,為玄都出一份力!”
魏易點了點頭,“好,””到時候小展就跟著我回玄都吧!”
展飛白連忙又是一番感謝。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jīng)進(jìn)了道觀。
城中云散無盡,天光照耀,又是一番盛世太平。
退出來時,魏浮低聲對展飛白道,“展兄,那位木道友心懷叵測,覬覦我玄都勢力,已經(jīng)被我揭破。你也是受他迷惑,你送他《九鼎神丹經(jīng)》之事,我可是替你瞞下了……”
展飛白心中又是一驚,看著魏浮臉上那一抹看似燦爛無害的笑容,哪里還不知道對方是在敲打自己,連忙道,“日后魏兄若有差遣,展飛白敢不從命。”
魏浮哈哈大笑,拍了拍展飛白的肩膀,一如在城門口時魏易拍他肩膀的模樣,“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見外!”
展飛白心里苦笑,卻不敢表露出來,“如今賊勢雖敗,日后肯定還會攪擾不斷,七位前輩勢必又不能久留,不如小弟留下來襄助魏兄?”
魏浮笑道,“此事無憂,如今七塔七城相連,七位前輩已經(jīng)將主符給我,若有賊子前來,反掌之間就能將他鎮(zhèn)壓。這些被鎮(zhèn)壓在塔中的邪祟也會不斷的被削弱法力,你不必?fù)?dān)憂。好好在玄都發(fā)展自己,你我兄弟一內(nèi)一外,將來必可在玄都大放異彩!”
展飛白沒想到這次魏浮竟然連玄都也算計在內(nèi),七座擁有石塔的城池竟而能夠由他一人引發(fā),如此力量,已然可以在方圓千萬里內(nèi)獨尊君臨,真可謂是一朝魚躍化龍驚九重,讓他也更加小心。
“一切都聽魏兄的就是。”
魏浮潛龍已久,終于一鳴驚人,更是化危機(jī)為轉(zhuǎn)機(jī),稱得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此時卻假裝嘆了口氣,“可惜那位木道友心懷不軌,做出攻城奪符這種惡事,來之前玄都已經(jīng)發(fā)出詔令,在太清界內(nèi)通緝此人。可見為人需得端莊正己,不能有絲毫的行差踏錯啊!”
展飛白覺得今日受到的刺激驚訝已經(jīng)足夠多,但聽到魏浮似是無意間說起的此話仍覺得背脊發(fā)涼,沒想到對方行事竟是如此決絕,竟而將木元推到了如此絕境。
而魏浮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亦不外是自己若對他陽奉陰違,今日的木元,便是明日的自己!
自己可沒有木元那樣的實力和修為,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fù),兩百年修為毀于一旦,化作黃粱泡影。
除了聽從魏浮的,自己還能有別的選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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