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大街,妓館酒樓,笙歌不絕,琴音繞梁,正是無數(shù)館中鶯燕,送往迎來的熱鬧時光,雖然時間接近午夜,全市也正因?yàn)殡p聯(lián)幫攻打溫府之事而震動,但這邊卻沒有受到分毫影響,照樣營業(yè)紅火,各家老鴇們還感謝溫府出事,那瘟神今夜不會來了。
妓館、歌樓,原是藏汙納垢之地,在表面的繁華之下,更有數(shù)不清的罪惡,隨夜生滅,棲息于這里的人們,早已習(xí)慣這些汙穢。
在妓館的密室之內(nèi),昏迷的女孩,被綁得牢牢,意識迷亂,吸著充斥滿室的迷神薰煙,臉上一下惘然,一下又露出痛苦之色
這是妓館中常見的畫面,沒有什么稀奇,但此刻被綁在椅上,吸著迷神藥物的少女,卻有著極其尊貴的身分。
司徒小書,旁人常常嘲弄是封刀盟的小公主,事實(shí)上,由于母親的王侯血脈,尊貴出身,封刀盟勢力如日方中,她確實(shí)被朝廷授予公主頭銜,實(shí)至名歸。
這位尊貴的小公主,正被綁困椅上,周身穴道受制,頭頂插著七支長針,眼神迷亂,神思不凝。
在她面前,兩個穿著花衣的女子,一者三十多歲,花枝招展,一身綺香,甚是濃艷;一者發(fā)鬢班白,矮胖身形,面若橘皮,極為丑惡,兩女手拿鈴鐺、薰香,口中念念有詞。
半晌,濃艷女郎身軀一震,喘了口氣,抹拭額上汗珠,道:“真不愧是名門出身,這小娃娃的心神夠堅(jiān)固,費(fèi)了半天工夫,才突破表層意識。”
丑惡婦人道:“年紀(jì)輕輕,就入星榜前列,自然不是普通人物,但也未必就是她了得,說不定是她老子做了什么,似這類頂級名門的子弟,為了避免被人入侵心神,長輩常常對晚輩施加意識保護(hù)”
“那也有可能。”濃艷女郎道:“施加這種手段,涉及自身神魂,不是至親之間,施者與受者都不會冒這風(fēng)險(xiǎn),父女之間,倒是有這可能。”
“就算司徒誨人真在女兒身上留了手段,也沒用,別人怕他封刀盟,我們又何懼?”
丑惡婦人冷笑道:“要論對女子肉身的了解,世上再無出我星月湖之右,這小女娃落在我們手里,徹底成為人肉玩偶,只是早晚的事,什么心靈屏障,不過多費(fèi)點(diǎn)手腳,還真能阻住我們不成?”
濃艷女郎道:“封刀盟自恃名門正派,這些年來屢屢與我們?yōu)殡y,逼得我們好生窘迫,這回正是清算良機(jī),只要再過兩三晚時間,將這丫頭的神識洗去,成為我教的布施欲女,屆時,還不給封刀盟大大長臉?”
丑惡婦人搖頭道:“神識先洗掉,成為我教所操控的棋子是必須,但扔她出去現(xiàn)世就未必,她的身分于我等有大用,說不定讓她回到自家,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她老子一刀”
兩名婦人的交談,在密室中回蕩,也傳入司徒小書耳里,只是就如隔萬重山巒,模糊不清,雖然聽見了,心神也像是掉進(jìn)一片膠水里,連動一個小念頭,都覺得異常吃力。
記憶在腦中飛快回閃著,最鮮明的畫面,就是離開溫府之后,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到了快要到雙聯(lián)幫時,就在一條長巷,忽然天旋地轉(zhuǎn),巷的兩頭都變成一片迷霧,上方鬼影幢幢,像被拉入其他空間。
一個黑影出現(xiàn),飛快閃動,所過之處,雙聯(lián)幫眾飛快倒地,全數(shù)被滅,自己出刀攻擊,身后卻陡現(xiàn)一道冰冷氣息,雖是虛無之氣,卻銳利如刀劍,直劈入后腦,跟著,自己便失去意識
那道冰冷的刀劍之氣,哪怕在地階之中,恐怕都罕逢敵手,不知道是何方高手的攻擊?身分絕不簡單,不過現(xiàn)在自己就只想睡,沒有思考的能力,即使心中的某處正在尖叫,警示著危險(xiǎn),可疲累的心神,沒有余力再作抗?fàn)帯?br/>
腦中的記憶,隨著邪咒入侵,飛快回閃,自己如何發(fā)憤練刀,如何刻苦修習(xí),又如何看著父親、爺爺,在那壯烈的戰(zhàn)爭中頂天立地,一步步走來這些畫面,歷歷如在眼前,就連一些早已遺忘的,都在間隙中跳躍出來。
似乎是小時候,某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爺爺抱起了還很小的自己,指著前方,要自己代替他,成為他的眼睛,把前方的東西看個仔細(xì)。
在那里,除了一片殘破的戰(zhàn)場,就只有一個背影,高大得不像是人類,如同傳說中的武神巨像,**著寬厚的上半身,一步一步,往前踏著穩(wěn)健的步伐,每一步都那么讓人安心,仿佛所踏過的地方,皆能得到守護(hù)。
笑得如陽光般的巨碩漢子你是誰?
小書,妳要替爺爺好好看著,那是個頂天立地的背影,是這塊大地上,最有肩膀的男人!
爺爺?shù)穆曇簦@么沉穩(wěn)地說著,即使歷時久遠(yuǎn),還依稀在自己耳邊回蕩,但自己好像也看見,在他的正前方,好像有什么人站在那里,一襲青衫飄揚(yáng),背對著夕陽,相貌非常斯文,沒有那種高手的壓迫感,但也不知為何,只是看著,就有一股寒意直沁心頭,讓自己想要逃躲,本能地哭了起來。
巨漢,好像和那個青衫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吵了起來,爺爺放下自己,朝他們走了過去
意識,又一次破碎,朝更深的地方暈睡下去
星月湖的兩名**師,持續(xù)使勁,倚靠迷香、昏暗燈光變化、朦朧法咒,多向加持,清洗司徒小書的腦識與自我,雖然遇到些阻礙,卻逐漸逼近到中層意識,正要加把勁,一舉突破,哪知被穩(wěn)妥壓制、削弱的司徒小書,意識之海忽然掀波起浪,急遽變化,險(xiǎn)些讓她們陰溝里翻船,雙雙走火。
“怎、怎么回事?”
“別亂,先穩(wěn)住陣腳。”
總算兩女邪能強(qiáng)悍,驚險(xiǎn)中憑著深厚修為,強(qiáng)行穩(wěn)住,緩緩?fù)O率┬g(shù),過了半晌,這才一身冷汗地對望,不明白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剛剛那是她的意識受到某種刺激?”
“對,但刺激何來?這里與外隔絕,是徹底的密室,沒有雜人也沒雜音,怎會”
兩名妖女面面相覷,心中七上八下,都不知道該不該先放下手邊工作,正自猶豫,外頭忽然傳來緊急連絡(luò)的鈴聲,一問之下,這才知道赤壁大街的首席瘟神,溫家主人溫去病,邀了幾名闊少朋友,一同來此壓驚洗災(zāi)。
“溫剝皮?到底誰讓他來的?”
“真是日了狗!這瘟神又來砸店?”
兩名分別以紅牌、老鴇為身份掩飾的星月湖妖女,不約而同地失聲叫出。
短暫的驚愕后,她們都察覺到不對,盡管司徒小書是星月湖上層忽然送來,命她們洗腦摧神,她們都不清楚人是如何被擒下?過程又是如何?
但雙聯(lián)幫大舉圍攻溫府,誓討幫眾血仇之事,震動整個港市,那邊浩浩蕩蕩上溫府要人,溫去病才剛脫身,一轉(zhuǎn)眼就跑到這里來壓驚,赤壁大街上那么多娼館、歌樓,他哪里不去,偏偏就跑到這里來,這一切有那么巧?
兩名妖女都不信事有這樣湊巧,但更不信一個下賤的奴隸販子,真有那樣的神通,把司徒小書從茫茫港市中搜索出來。
眼前唯一之計(jì),就是先將人穩(wěn)住,讓姑娘們把這瘟神給盯住,不讓他到處亂跑,哪怕他無意亂搜亂走,也要提防這殺千刀的又被人行刺,連累這邊炸樓,關(guān)門歇業(yè)。
值得慶幸的一點(diǎn),溫去病沒有胡跑亂動,與一眾闊少舉杯敬賀平安脫險(xiǎn),度過眼前難關(guān),明日愁來明日當(dāng),三天后的問題,自然有天斗劍閣的傻瓜頂缸。
眼見溫去病沒有四處搜索的打算,潛藏在這間“醉月館”的星月湖人眾,著實(shí)松了一口氣,卻全然沒料到,打扮成富商公子的龍?jiān)苾海瑤еP,正在館里如入無人之境,四處橫行。
用帽子遮住額前紅發(fā),擦抹去臉上胭脂,換上男裝的龍?jiān)苾海瑑叭皇且幻骠婕压樱瑤еP到處走逛,引起其他酒客、歌女的注目,看到的都是暗贊一聲,卻沒看出什么問題,更沒發(fā)現(xiàn)她的手,始終按放在腰間的刀柄上。
帝國尚武風(fēng)氣盛行,佩刀、帶劍者所在多有,也沒人感覺有異,誰都不知道她腰間那把短刀,就是司徒小書原本的那一把。
此刻,龍?jiān)苾喊粗叮教幾邉樱瑥恼菩奶幐袘?yīng)到的震動,確認(rèn)司徒小書的位置,原本她還有些擔(dān)心,怕來到這里找不見人,可刀柄的震動,確實(shí)表示它的主人就在這里。
“看來蒙對了啊。”
扮成俊俏小廝的香雪,冷笑道:“力夏達(dá)港的最大幫派是雙聯(lián)幫,不過這些妓館歌樓,基本都另有黑勢力罩住,里頭敢直接動封刀盟小公主的,估計(jì)只有九外道了。”
“九外道?”龍?jiān)苾喊党砸惑@,這可不在自己的預(yù)計(jì)之內(nèi)。
“看這里的陣仗,能藏在這里的,后臺估計(jì)是星月湖吧。”香雪哂道:“專門吸干女人生命價(jià)值的渣男邪派,最底層的干部卻全是女人,我一直覺得這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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