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br> 東璃音毫不手軟,抓起大皇子公孫弘的頭發(fā),便照著他的臉開始打。</br> 顯然,光是打臉,可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這些耳光,只是為了報他剛才打他的仇,顯然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著他。</br> 此時,侍衛(wèi)們看到公孫邑,全部拿著武器僵在了原地,根本沒有一個人沖上來對他動手的。</br> 但是,也有不少人,懷疑公孫邑的身份,是否真的是他們的太子殿下,還是旁人假冒的,畢竟,傳聞都在說,太子殿下已經(jīng)死了……m.</br> 而面對眾人狐疑的目光,公孫邑卻一臉平靜。</br> 他緩緩站起身來,充滿威嚴(yán)的目光冷冷掃向眾人,道:“怎么?諸位對本宮的身份,有所懷疑,覺得本宮不是太子,不是公孫邑?”</br> 一眼掃去,眾人皆是無人敢站出來回應(yīng),但也確實(shí)是有人質(zhì)疑他的身份。</br> 然而,面對一些人質(zhì)疑的目光,公孫邑卻并不想證明什么,只冷冷道:“本宮從來不會向任何人證明本宮的身份,但若是有質(zhì)疑本宮的人,現(xiàn)在便站出來,本宮可以向他一個人證明。”</br> 全場鴉雀無聲。</br> 唯一一個,正在質(zhì)疑公孫邑身份的人,此時被一襲紅衣的東璃音踩在腳下,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不成人樣了,整張臉都被打得通紅,布滿了手掌印,身上也都是腳印。</br> 顯然,公孫弘萬萬沒想到,他的那些暗衛(wèi)們,居然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背叛了他。</br> 殊不知,此時的他,在宇文戟出手的那一刻,已經(jīng)等于是被判了死刑了。</br> 他還能拿什么來威懾住他的那些暗衛(wèi)?</br> 再加上,公孫邑的出現(xiàn),就更是讓他最后的血脈價值,都變得一文不值了。</br> 他已經(jīng)不再是唯一的血脈繼承人了,不僅僅是,而且,除了太子殿下之外,七皇子也并沒有死,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在自導(dǎo)自演,就是為了糊弄別人擁護(hù)他。</br> 但其實(shí),根本就沒有人想要擁護(hù)他,哪怕是他自己的手下,也都看不起他,要不是為了命令,誰也不愿意保護(hù)他。</br> 這時,公孫弘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但是他還沒有絕望,他依舊心懷不甘,掙扎著怒吼道:“本宮是大皇子,本宮才是你們的主子,給本宮殺了他,殺……”</br> 他怒吼的話還沒說完,東璃音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耐煩之色,直接抓著公孫弘的頭發(fā),強(qiáng)迫著將他的頭抬了起來,然后掏出一個竹罐,直接往他的嘴里倒去。</br> 里面,是她特意養(yǎng)了許久的毒蟲。</br> 這蟲子不至于讓人瞬間斃命,但是會在他的體內(nèi)繁殖,會啃噬他的內(nèi)臟和肌肉,讓他的身體從內(nèi)部開始腐爛,要痛苦足足七天,才會徹底死去。</br> 這種好東西,東璃音還真不會隨隨便便拿出來用,畢竟養(yǎng)蟲子還是很不容易的,但既然遇到了公孫弘。</br> 東璃音立刻就改變了主意,這玩意兒,擺明了就是給公孫弘量身定制的好東西,不給他用才是可惜了。</br> “啊……”</br> 公孫弘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嘴里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整個人驚恐到無以復(fù)加。</br> 而這一幕,頓時便震懾住了在場的賓客們,同時,也嚇壞了公孫弘帶來的那些暗衛(wèi)。</br> 剛才宇文戟手里的鐳射槍,就已經(jīng)讓他們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舉妄動,東璃音的這一招,更是讓他們心生膽怯。</br> 就算是侍衛(wèi),也是會怕死的,也是會惜命的,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站起來的人拼命。</br> “嘩啦啦……”</br> 頃刻間,所有的暗衛(wèi)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朝著公孫邑跪了下來,齊聲道:“參見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回京!”</br> 暗衛(wèi)們的下跪,顯然就等于是承認(rèn)了公孫弘的身份。</br> 在場的賓客,自然也不會再心生懷疑,立刻緊跟著便跪了下來,高呼行禮。</br> “參見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歲!”</br> ……</br> 回到北齊皇宮。</br> 公孫邑?fù)Q上了屬于他的太子服飾。</br> 當(dāng)初的衣裳,穿在如今的他身上,顯得略有幾分寬松。</br> 不過,依舊是尊貴無雙,清風(fēng)霽月。</br> “大周的攝政王,來到北齊,不知有何目的?”</br> 公孫邑看著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宇文戟,不由得試探道。</br> 宇文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著他白嫩的臉,略顯青澀的眉眼,道:“太子殿下似乎與本尊所認(rèn)識的人,有些不大一樣?”</br> “呵呵,攝政王說笑了,本宮與攝政王素未蒙面,只在畫中見過,在傳聞中識得。而攝政王殿下與本宮所想的,也有出入。”</br> 公孫邑神色淡淡地說道,看似客氣,但是卻又有所防備。</br> 不過,聽到他這么說,宇文戟也是微微一訝,沉思了片刻。</br> 所以……他是失憶了?</br> 看著,倒也不像是失憶,因?yàn)槿绻娴氖峭耆洠豢赡苡浀迷诒饼R國發(fā)生的這些事,但若只是失憶一部分,他至少也會知道他的身份,而不會說自己從未見過他。</br> 而且,現(xiàn)在的公孫邑,看起來有一種格外稚嫩的感覺。</br> 就好像,重獲新生了一般。</br> 想到這里,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便干脆不說破,直接道:“不知在太子殿下的傳聞中,本尊是什么樣的人?”</br> 公孫邑道:“聽聞攝政王殿下冷酷霸道,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城府極深……”</br> “嗯?那……有何出入?”宇文戟饒有興致道。</br> 公孫邑微微一笑道:“攝政王殿下為人仗義,心胸寬廣,是為明君!”</br> 突然被夸,而且還是被公孫邑夸,宇文戟顯然有些不太習(xí)慣,而且,公孫邑不僅僅夸了他,還在用一種莫名其妙的崇拜眼神看著他,宇文戟一下子就變得更加不自在了。</br> “咳咳。”</br> 宇文戟咳嗽了一聲,忙開門見山道:“本尊此番前來北齊,是有一事,想要與太子殿下商量。”</br> 公孫邑道:“攝政王請放心,本宮已經(jīng)下令休戰(zhàn),不會再對大周發(fā)起戰(zhàn)爭,待本宮登基,還要向攝政王殿下學(xué)習(xí)治國,還望殿下不吝賜教。”</br> 宇文戟:“……”</br> 怎么回事,為什么公孫邑小了幾歲之后,竟然變得如此好說話?而且還用這種古怪的,崇拜的眼神看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