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孟扶歌便再也不用擔心靈脈被東璃釋奪走,自己身體被他無形中操控了。</br> 而且,她體內那股原本并不屬于自己的本源之火雖然已經被徹底吞噬,但是操控藤蔓的能力,卻被她保留了下來,她還是依然可以使用藤蔓,而且,這些藤蔓只會聽她一個人控制,而絕不會被旁人操縱。</br> 有了靈尊的實力后,孟扶歌對入陣找到宇文戟也多了一些信心,她以更快的速度,掠出了密室。</br> 當孟扶歌回來的時候,公孫霽月還在原地等她。</br> 不過,這時候他倒不是一個人了,東璃音也已經趕到,站在他的身旁,眼神兇狠地看著孟扶歌。</br> 孟扶歌倒是沒理會她,畢竟比起之前的那個東璃音,現在的她雖然也不算討喜,但是至少看起來沒有那么討人厭了。</br> “回來了?”</br> 公孫霽月看了她一眼,剛想問她是是不是去取什么東西了,突然感覺到她身上涌動的氣息,微微一驚,道:“你……突破靈尊了?!”</br> 孟扶歌點了點頭,淡淡道:“剛才去里面突破了一下。”</br> 此話一出,公孫霽月和東璃音都有些傻眼了,全都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br>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br> 一般人想要突破靈尊的實力,至少需要花上半年的時間準備,還需要旁人護法……怎么孟扶歌她突破個靈尊,說起來就好像是去上了個茅房一樣簡單?!</br> 而且,看她的表情……</br> 好像真的就是只去上了個茅房一樣輕松隨意!</br> 東璃音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扭曲,她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夸張,眼里幾乎是冒著火光,咬牙切齒道:“孟扶歌,你……你……你居然突破靈尊了?!我都還沒有突破,你居然比我先突破了??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br> 孟扶歌聞言,冷冷地瞥了東璃音一眼,一臉不屑道:“原來你居然連靈尊都沒有?那你之前憑什么那么囂張?還敢要求和我比試……”</br> “你……你!”</br> 東璃音瞪著眼睛看著孟扶歌,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把自己氣暈過去。</br> 這叫個什么事,她怎么可能想到,第一次見面才只是一個普通凡人的孟扶歌,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實力就超過了自己,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就算是再有天賦的天才也做不到!</br> 除非就是,她本來就是一個神仙,之前故意掩飾了自己的實力,現在演不下去了,就把自己真實的實力暴露出來了。</br> 也就只有這么想,東璃音才能夠理解,她為什么會突然之間變成靈尊。</br> 可是,雖然能夠理解,但是東璃音依然還是很氣啊,她簡直要氣死了!</br> 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囂張了,之前她還可以仗著自己有實力,能夠與她叫囂,現在她連叫囂的資格都沒有了。</br> 完全只能靠著,她和公孫霽月是一條命的份上,孟扶歌才不會殺了自己……</br> 這種感覺,對于東璃音來說,就像是受到了奇恥大辱,她根本無法接受,干脆便閉上了嘴巴,直接轉過了身去,不再多看孟扶歌一眼,她怕她再多看一眼,就要把自己氣得更加難受。</br> 東璃音原本就已經嫉妒孟扶歌被宇文戟和公孫霽月這樣的人真心實意的對待了,如今實力又突然一下超過了自己,她心里的嫉妒之情已然空前絕后,氣得她只想蹲在角落里畫圈圈。</br> 孟扶歌和公孫霽月都沒有再理會她。</br> “霽月,你在外面幫忙護著陣法,我進去了。”</br> 在確定了自己的實力,足夠進入第二層之后,孟扶歌便拿出了陣法的鑰匙,準備開啟陣法的入口進入陣法內部了。</br> 公孫霽月臉色凝重,沉聲道:“你才剛突破,心境必然不穩,千萬當心……”</br> “好。”孟扶歌點了點頭,自然不會放松警惕,在實力變強了之后,她的情緒也變得更加的穩定,氣息也更加的沉穩了。</br> “等等。”公孫霽月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從懷里取出了一枚玉石交到她的手中,道:“這是清心玉,里面有一抹我的靈識,雖然沒有多少大的威力,但是記得時時刻刻都戴在身上,關鍵時刻,或許可以拉你一把。”</br> 孟扶歌將玉石接過,溫潤的觸感,帶著一絲公孫霽月的體溫,她微微一笑,將玉石捏在了掌心之中,道:“多謝。”</br> 說完,孟扶歌便不再猶豫,轉身步入了通往無盡黑暗的入口之中。</br> 公孫霽月站在原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復雜,眉眼之間盡是擔憂之色。</br> 他微微垂首,手指在空中劃了幾個神秘的符篆,每一個符篆,在瞬間的發光之后,便瞬間消散。</br> 他又不由得抬頭望天,可眼前卻是灰蒙蒙的一片,懸崖底下是一片濃郁的迷霧,他根本看不見天象,當然,現在不是夜晚,他自然也看不見星空。</br> 雖然無法卦算,但是公孫霽月的心卻是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br> 因為在此之前,他早就已經不止一次,為孟扶歌卦算過,知道她在天門宗必有一劫。</br> 而此時此刻,孟扶歌孤身一人進入陣法,卻是正好印證了公孫霽月之前算的卦,所以他心里很清楚,孟扶歌此去必然不會那么的順利,她不是去救人的,而是去歷劫的……</br> 公孫霽月在回到域境的那一刻,便拿了孟扶歌的生辰八字,為她卦算了,所以他才會知道她當時在千雪山。</br> 同時,他也算到了,孟扶歌注定會再次遇見宇文戟,也注定會再次愛上她,但是卻注定……無法和宇文戟長久的在一起。</br> 孟扶歌的命數和宇文戟這二人的命數,在公孫霽月看來,就是一條相交的線,他們注定會彼此相遇,相交,相愛,卻又注定會分開,無法長久的在一起。</br> 曾經,公孫霽月會仗著自己的卦象,以此來給自己足夠多的理由接近孟扶歌,既然她都注定無法和宇文戟永遠在一起了,那么他為什么就不能在她的身邊陪伴她呢?</br> 可是現在,公孫霽月卻不止一次地希望自己的卦算得不準,如果真的一點都不準,就好了……因為他寧可永遠都不能再見她,也不希望她繼續受到磨難與挫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