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歌從來沒有想過,世界是如此的多姿多彩,而并非僅有孟府后院那一方小小天地。</br> 她如今雖然年紀還小,但其實已經十分明事理,突然來到一個新的世界,她心里自然也會有一些慌亂,不過,她卻沒有一點想要回去的想法。</br> 因為沒有真正愿意保護自己,愛護自己的血親在的孟府,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什么是值得留戀的,比起和那個偏心的母親,虛與委蛇的妹妹們相處,她更喜歡眼前這個好看的少年,更想要和他在一起。</br> 雖然他們見面,不過幾次,但她卻莫名地信任他,心底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放開他,永遠都不要,他比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值得她牢牢地攥住。</br> 所以,哪怕是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只要有他在,她便愿意留下。</br> 他帶著她看到了她想看的花海。</br> 他給了她溫柔篤定的承諾。</br> 在那一刻,孟扶歌感覺自己得到了無邊的安全感,心底漾出了濃濃的幸福感。</br> 十幾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于宇文戟而言,卻如彈指一揮間。</br> 但,對于孟扶歌而言,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幸福。</br>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br> 宇文戟帶著她換上了這個世界的衣服,不同于曾經的繁瑣,這里的衣著輕便,色彩好看,還有各種各樣的款式......</br> 他將她打扮得像是從城堡里走出來的公主,然后,帶著她真的住進了一座城堡之中。</br> 他為她在城堡的周圍種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花海,城堡里的一切,全部都是他精心無比的布置。</br> 為了能夠讓她更好地融入,他耐心地教她學習這個世界的所有知識,為了讓她體驗這世界的不同,他帶她乘坐了飛機,帶她去了海底,還帶她嘗遍了全世界的美味......</br>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五年。</br> 十三歲的孟扶歌已經徹底的適應了這個世界,同時她也恢復了一部分的記憶,她想起了自己身為孟扶歌時,在大周國和宇文戟相識相愛的片段,于是變得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她知道宇文戟會無條件地寵溺自己,所以變得恃寵而驕,時常叛逆出逃,跑到自以為不會被宇文戟發現的地方,偷偷摸摸打網游,瘋狂地氪金。</br> 被宇文戟抓到之后,也絲毫不怕,還厚著臉皮同他說,只有如此才能夠壓制住她心中炙熱燃燒的火焰,避免自己一時沖動對他圖謀不軌。</br>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年。</br> 十八歲的孟扶歌在這個世界舉辦了成人禮,在轉魂珠的作用下,她恢復了更多的記憶,也逐漸變得沉穩了起來,她知道了在大周的時候,宇文戟因她而死,也知道了自己瘋狂地尋找他,歷經無數艱辛卻始終無法與他相守,仿佛命運被上天捉弄。</br> 所以她變得格外地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br> 他們搬離了那華麗的城堡,在一個悠閑的小城市租了一個精致的小別墅。</br> 他們開始像這個世界的許多普通人一般生活,他們一起出門逛街,買菜做飯,他們養了一條寵物狗,撿來了一只流浪貓......</br> 他們在小城市里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也在這里交了一些朋友,過上了悠閑又安逸的生活,像極了一對正在努力創造美好未來的小夫妻。</br>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五年。</br> 二十三歲的孟扶歌,終于想起了所有的一切,轉魂珠終于將她所有的靈魂碎片,都找了回來,她終于變成了完完整整的孟扶歌。</br> 一直到這一刻,孟扶歌才明白,自己如今在這個世界生活的十五年,有多么的來之不易。</br> 宇文戟不顧一切地將她帶來此處,只是為了補足她與他之前丟失離別的數年時光,為了幫她撫平童年的傷痛,彌補年少時感情的缺失,滿足她曾經的幻想......</br> 他曾說過,要永遠陪伴她,毫無道理地寵愛她。曾經在另一個世界無法做到的一切,他全部都在這個美好的地方,滿滿當當地給予了她。</br> 他們在準備離開這個世界,回到天域的最后一天,在滿是花海的城堡之中舉辦了婚禮。</br> 孟扶歌喜歡中式婚禮,卻也喜歡華麗的婚紗,所以他們一共舉辦了兩場婚禮。</br> 宇文戟為她準備了鳳冠霞帔,也為她準備了白馬花車,他們相互交拜,他們交換戒指,他們既熱烈地美好著,也放肆地浪漫著......</br> 【作者有話說】</br> 這本書后期寫的不好,作者自己也不是很滿意,非常抱歉,不準備有番外了,再寫幾章收尾之后,就準備直接大結局了,真誠的希望有緣看到這里朋友,能收獲一切美好,多謝包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