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淺被王俊凱摟著進(jìn)車,心里一直甜蜜蜜的。這種細(xì)小的呵護(hù)和溫暖讓她覺得舒心。
“想吃什么?”王俊凱幫莫淺關(guān)好車門,而后進(jìn)入駕駛室問道。
“想吃水煮魚。”莫淺答。
王俊凱抬腕看了下手表,側(cè)頭對著莫淺,無比認(rèn)真地問道:“要不要我做給你吃?”
莫淺的瞳孔放大,訝異地看著王俊凱,簡直不相信她剛剛聽到的話:“你……會做飯?”莫淺指著王俊凱,滿眼懷疑。
王俊凱輕輕蹙眉:“小淺,你以前吃過我做的飯菜好吧,不要這么驚訝。”
“是嗎?那我怎么評價的?該不會……很難吃吧?”莫淺的聲音變小,害怕傷到王俊凱。
王俊凱看著莫淺于心不忍的樣子有些好笑,他如實回答:“你問我是不是叫的外賣。”
莫淺努嘴:“反正我是個失憶的人,你怎么說都好喏。”
“敢不敢試試?”王俊凱問。
“水煮魚嗎?”莫淺較有興趣地看著王俊凱,四目相對,好像在相互較量,莫淺不相信,王俊凱想要莫淺相信。
“水煮魚。”王俊凱點頭。
“OK!”莫淺雙手一拍,做了決定。
王俊凱帶莫淺去的地方真是他以前的家,莫淺卻不明所以地問到:“這是什么地方?你家嗎?”
王俊凱的心里劃過一絲落寞,之前他還沒有出國前帶莫淺來過這里很多次,據(jù)他所知,在他待在美國的三年,莫淺也是常常過來,而如今,她卻徹底忘了這里。
不過他眼里的失落只是一閃而過,快到四周環(huán)顧的莫淺根本沒有注意到。
“嗯,猜猜看我的備用鑰匙放在什么地方?”王俊凱站在門邊不動,就那樣望著莫淺。
莫淺食指在嘴唇上有節(jié)奏的敲打,兩只眼睛在門邊看來看去,忽然眼睛瞟到一邊的盆栽,她靈光一現(xiàn),笑著說:“哈哈,我知道了。”
“哦,什么地方?”王俊凱很有興趣的看著莫淺洋溢著微笑,她這個樣子真美,跟多年前教他做題的那個女孩一樣容光煥發(fā)、光彩四射。
在這樣一個充滿記憶的地方,人總是更容易感傷,感傷那些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的幸福,感傷那些本不該發(fā)生卻確確實實存在的傷害。
莫淺沒有回答,而是搬起盆栽,將手讓下面一模,鑰匙到手,她攤開手掌邀功,眼睛瞇成一條線,開心溢于言表:“怎么樣,我聰不聰明。”
王俊凱抿嘴淺笑,在她頭頂上摸了一把:“聰明。”
王俊凱從莫淺的手上拿過鑰匙,輕車熟路地開門,心里想著卻是第一次跟莫淺在這里見面的情形,那次他因為商業(yè)演出幾天沒上課,找了班主任,讓莫淺晚上過來給他補(bǔ)習(xí),他還趁機(jī)親了她,那應(yīng)該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
往事一幕幕,清晰如昨。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記得,而莫淺卻忘得干干凈凈,甚至她自己放的鑰匙,她都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了。
莫淺跟著王俊凱進(jìn)門,看到里面的裝扮,她有些激動:“這些都是我喜歡的,這個綠色植物,這些花,還有這些花色的桌布,都是我喜歡的。”
王俊凱看著喜出望外的莫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這一切都是莫淺在他去美國的三年里親自打理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她買的,她當(dāng)然會喜歡。而現(xiàn)在,她卻像個孩子一樣歡愉,她一定誤會這些是他的布置吧。
不知道此時此刻在莫淺心里是感嘆他們的默契呢,還是欣喜他的付出,但是答案卻是她忘了曾經(jīng)的付出和等待。
這個答案他還不能說出口,因為會傷害到莫淺。
就在王俊凱沉默之時,莫離搖頭擺尾地跑到莫淺腳下繞圈圈,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只成年的大狗狗了,雪白的毛發(fā),松松軟軟披散在身上,她在莫淺腿邊不斷地蹭蹭蹭,發(fā)出嚶嚶嗡嗡的聲音,貌似在撒嬌。
莫淺簡直不要太高興,她蹲下來看著眼前的薩摩耶,開心地叫道:“小凱,你還養(yǎng)了一只狗狗啊,好可愛啊,是我最喜歡的薩摩耶哎,它叫什么名字啊?”
莫淺到這里來之后,便覺得驚喜一波接著一波,但是王俊凱看著如此歡愉的莫淺,心里卻不是滋味,這一切都怪他,怪他三年前離開莫淺,沒能跟她繼續(xù)感情,怪他回來之后對莫淺狠心,沒能及時彌補(bǔ)自己的缺憾,以至于莫淺現(xiàn)在完全不記得曾經(jīng)的一切。
他的心沒由來地泛疼,為什么他得醒悟來得這樣遲,以至于他們所有美好得回憶只有他一個人記得,這何嘗不是上蒼對他的懲罰呢。
讓莫淺忘記一切,獨(dú)留他一個人感傷。也許最讓人難過的事情便是如此吧,明明那些美好是由我們兩個共同創(chuàng)造,但是當(dāng)我還在緬懷過去的時候,你卻一點也不愿意回憶曾經(jīng)。
都是他傷了莫淺,傷的太深,所以她寧愿將他徹底剔除她的世界。
“你先跟莫離玩,我去給你做水煮魚。”王俊凱說道,嘴角有一個淺淺的弧度,這個笑是安慰莫淺,也是安慰自己,他害怕他此刻的心出賣了他的表情。
王俊凱鉆進(jìn)廚房,但是莫淺跟莫離說話的聲音他還是能清楚地聽到:“你叫莫離?你跟我姓?哈哈,我們真是有緣。”
“來來來,我們?nèi)タ纯葱P的房間。”
“莫離,你不能總是蹭我的腿,哈哈,我很癢啊!”
……
一切都是如此美妙,如果她沒有失憶,如果他們沒有分開,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一個幸福的家?而如今,是他親手摧毀了一切,他還記得他走之前給莫淺錄了一首《樣young》,那里面的歌詞何嘗不是在表達(dá)他的心里話。
他們的愛情,是他流著淚埋葬的,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一刀兩斷,但是明顯他高估了自己。其實在美國的三年里,他沒有哪一天不想念他的小淺,看到好吃的會想起她,想著她應(yīng)該會喜歡吃;看到穿裙子的女孩會想起她,想著她穿那種裙子更漂亮;看到一處風(fēng)景也會想起她,想著如果她在身邊,才是最美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