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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今晚開始,你就病入膏肓了

    司馬翔和龐家?guī)讉€族長臉上帶著一絲自得笑容,剛才被樊梨香擺了一道,現(xiàn)在利用秦明和樊梨香的矛盾,總算取得了成效,世族不能與川軍正面對抗,只能讓川軍產(chǎn)生分裂,在許多文官武將遭殃的情況下,人人自危。
    而秦明,不過是一個引子。
    行賄和受賄,永遠是行賄更隱蔽,誰也不能查出那些金銀是誰送的,而現(xiàn)在這些世族多了一個借口,就算查出來,這些錢也是送給川軍做軍資,不是送給個人的,像秦明那樣藏在家中,那是將領(lǐng)心術(shù)不正。
    無論是敗壞川軍在百姓心中形象,還是川軍自斬大將,都對這些世族有利。
    可是楊子商卻面不改色。
    “楊子商,你敢說你沒有收賄賂嗎?”秦明大聲喊道。當(dāng)初司馬翔等人來找秦明賄賂,本來還猶豫不決,但是在世族答應(yīng)聯(lián)合扳倒樊梨香的情況下,秦明動心了。
    而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秦明把楊子商拉下了水,只沒想到楊子商收賄賂比自己還厲害,不但送來的照單全收,還公然索賄,還對賄賂挑三練四,真是三十年木匠窮怕了。
    這時見自己被抓,而楊子商還沒事,秦明當(dāng)然心里不平衡。
    楊子商翼翼然走下石階,對張任拜了一禮,輕描淡寫地道:“張任將軍,雖然在下是文官,不歸張將軍節(jié)制,但是既然是秦校尉告發(fā),牽涉軍隊,那我也對將軍做個說明。
    本人共收黃金一千兩,綾羅綢緞瓷器玉器金銀珠寶無數(shù),田產(chǎn)契約私宅契約各有差,不能盡數(shù),但是這些不是賄賂,原本那些世族是拿來賄賂我的,但是我已經(jīng)第一時間將這些財產(chǎn)數(shù)目報給了主公,并且已經(jīng)入庫。這些主公都是知道的。”
    楊子商說到這里,瞟了樊梨香一眼,突然神色凝重,眼圈發(fā)紅:“唉,我楊子商窮了三十年。做夢都想買點田。置點地,修私宅,住莊園,我那三十好幾的兒子。至今還沒有成婚,我何嘗不想置點家當(dāng),可是兩江的百姓正在受災(zāi),瓢潑大雨,天寒地凍。妻離子散,無家可歸,我楊子商剛投效主公滿月,何德何能啊。”
    楊子商說著掩面而回。
    張任有些尷尬,向劉璋道:“主公。”
    劉璋沉默許久,輕舒了一口氣,終于站起來,緩緩走下臺階,后面好厲害王緒等一眾親兵緊隨。
    法正從游魂狀態(tài)清醒過來。伸了個懶腰爬起來。
    劉璋走到司馬翔身旁,淡淡地道:“回到位置上去。”
    “啊?”司馬翔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話你聽不見嗎?”
    司馬翔臉上扭曲一下,旋即恢復(fù)常色,拜了一禮,回到世族的位置上。
    劉璋接過親兵手上一封竹簡。交到張任手上,看了地上的秦明一眼,對張任道:“就地斬了。”
    “啊,主公。這……”
    張任拿著竹簡,總覺得這時不應(yīng)該斬秦明。畢竟是川軍的將領(lǐng),除了被世族引誘貪污受賄,也沒什么罪行,更何況現(xiàn)在斬秦明,張任覺得是在對世族示弱,“親者痛,仇者快。”
    劉璋沒說什么,直接去了世族聚集的位置,法正睡眼惺忪地走上來,拍了拍張任肩膀:“斬了吧,不識大體,貪污受賄,分裂同僚,還有,勾連世族。”
    法正輕聲說完最后四個字,跟上了劉璋的親兵隊伍,綴在最后一個。
    張任打開竹簡,上面豁然列著楊子商搜集的資財,包括田產(chǎn)私宅,全部以募捐的名義登記在冊,甚至賞給一些新上任的文官宅子,就出自這里面。
    很明顯,楊子商早把這些報給了劉璋。
    張任隱隱感覺到什么,環(huán)視了一眼周圍圍觀的百姓,終于不再猶豫,喝道:“來人,將秦明當(dāng)場斬首。”
    秦明一下子癱倒在地,只覺得命運對自己太不公平,明明是自己來告樊梨香,一件件罪狀都夠得上樊梨香斬首,勝券在握,現(xiàn)在被斬首的卻是自己,而一直篤定的楊子商受賄,竟然也輕描淡寫的掩過去。
    就剩下自己一個人面臨屠刀,好孤獨啊!
    身邊那小兵還端著一盤要賞給自己的銅錢。
    鄧芝搖頭嘆息,作為秦明的主將,他無話可說,只是有些痛心,他和秦明同出于巴西降將,也算是半個鄉(xiāng)鄰,他早勸秦明不要懷恨樊梨香,可是秦明肚量太小,屢次挑釁,而每次被樊梨香頂回來后,怨恨又增加一分,最終釀成這個結(jié)局。
    劉璋走到大大小小上百號世族重要人物面前,沉聲道:“各位荊襄高士,本來我劉璋是很敬仰你們的,認為你們一個個都高風(fēng)亮節(jié),上報漢室,下導(dǎo)黎民,但是,今天本官非常失望,子曰,‘貪愎喜利,則滅國殺身之本也,’而你們一個個卻助長貪污,是要我劉璋殺身,還是要大漢滅國啊。”
    眾世族都是一怔,劉璋這個“子曰”,可不是孔子,是韓非子,就憑引用的這句話,世族就感到不妙。
    剛剛落座的司馬翔拜道:“皇叔此言何出,草民等聽不懂啊。”
    劉璋拿過一封竹簡扔到司馬翔身上:“看看吧,這是你們交給楊子商的財物,楊子商全部記錄在冊,司馬老先生看看有什么錯漏。”
    司馬翔拿起竹簡,只瞟了一眼,心里暗恨楊子商將賄賂之財都交給了劉璋,面上笑道:“這的確是我等送給楊子大人的財物,可是這都是我們奉送給皇叔的軍資和兩江百姓的重建物資,只是通過楊子大人轉(zhuǎn)交,老朽沒覺得有何不妥啊,楊子大人沒像秦明這種害群之馬一般,據(jù)為己有,老朽深感欣慰。”
    “是啊,是啊,欣慰啊,欣慰啊。”眾世族競相附和。
    劉璋冷笑一聲,手一招,一位士兵呈上一盤竹簡,劉璋隨手拿起一卷,淡淡地道:“本官可以認為。你們捐襄陽的田和宅子,是拿給兩江的百姓住和耕。
    但是本官納悶,既然是交給本官和災(zāi)民的,這些房契地契,為什么上面畫的是楊子商的名字。那些賣房契和地契的文書。又是怎么回事?司馬先生能解釋一下嗎?”
    眾世族臉色一變,司馬翔無言以答,當(dāng)初楊子商極盡刁鉆,索取賄賂明目張膽。那些田產(chǎn)地產(chǎn)和房產(chǎn),楊子商都以要收到腰包才算自己的為由,所有房契地契都必須畫上他的名字,眾世族都以為這不過是楊子商窮怕了,現(xiàn)在才知道楊子商早有圖謀。
    看著楊子商缺了一只耳朵。臉色平靜,眉角略有一絲得意的神情,這才想起楊子商因為世族欺壓,隱忍了三十年,対世族恨之入骨,眾世族隱隱感到不妙。
    “如果不能解釋這些房契地契,那本官又怎么相信那些金銀珠寶,瓷器玉器,就是交給本官的?我朝允許民間樂捐。但是都會收到一份樂捐冊子,請問各位,楊子商發(fā)給各位樂捐冊子了嗎?
    如果沒有,那本官是不是可以認為,那些金銀玉器。也是賄賂楊子商的?”
    眾世族開始驚慌起來。
    “這樣一來,秦明收收受的錢財,本官也可以看做賄賂吧?”
    眾世族看著淡然而笑的劉璋,皆有恐懼之色。
    劉璋又招了一下手。一盤竹簡遞上來,劉璋選了一封出來。丟給司馬翔:“司馬老先生,睜大眼睛看看,你確定你家就這么多地產(chǎn)房產(chǎn)和人口嗎?是不是要本官把缺失的人口,都抓來殺了?那些消失的奴婢家丁,都被司馬老先生吃了還是吞了?”
    司馬翔面容扭曲。
    現(xiàn)在所有世家終于明白了,當(dāng)初楊子商故意縱容他們瞞報田產(chǎn)房產(chǎn),根本沒有被他們的恭維奉承麻痹,而是早就設(shè)下了這個陷阱,后來秦明去找楊子商和他一起受賄,楊子商又把這陷阱升華了。
    這不是典型的坑世族嗎?
    這時再看向楊子商,只見后者一臉得意的笑。
    “正方,賄賂官員什么罪名?”
    “罰沒部分財產(chǎn),坐監(jiān)三年,嚴重者,沒收全部財產(chǎn),坐監(jiān)十年。”
    “賄賂軍職呢?”
    李嚴猶豫了一下,沉聲道:“處死。”
    眾世族心猛地都是一跳。
    劉璋輕聲一笑,繼續(xù)道:“隱報財產(chǎn)什么罪名?”
    “三十畝以下者,罰沒部分財產(chǎn),派發(fā)丁徭,三十畝以上者,坐監(jiān)三年到十年,一千畝以上,沒收全部財產(chǎn),處死,瞞報奴婢丁口,加刑。”
    司馬翔低著頭,愣愣地站在原地,司馬家隱瞞的數(shù)字早超過殺頭了。
    “欺瞞愚弄轄地官員什么罪名?”
    “杖刑。”
    “欺瞞我呢?”
    李嚴看了劉璋一眼:“主公乃大漢皇叔,身份尊崇,欺瞞愚弄皇叔,罪可當(dāng)誅。”
    劉璋點點頭,手掌在司馬翔的胸前揩了揩,輕笑道:“各位高風(fēng)亮節(jié)的荊襄高士,這條條都夠得上殺頭啊,本官想包庇都難,你們有何話說?”
    眾世族驚懼駭然,如果不是有江州漢中之事,他們這些罪名,在律法上看起來大,實際大漢朝對他們的處罰卻微乎其微。
    在劉表時期,他們比這嚴重多了,賄賂上官,瞞報財產(chǎn),至于劉表那昏聵老頭,別說愚弄,抱團威脅都記不清次數(shù),劉表撫弄風(fēng)雅,依仗世族,巴結(jié)名士,只能忍氣吞聲,甚至甘之如飴。
    可是現(xiàn)在才陡地想起,這些罪名竟然真的夠得上殺頭。
    眾世族恐懼之色濃郁,都望向司馬翔,可司馬翔又有什么辦法?
    這里只有兩家人氣定神閑,一個是黃家,黃老爺子看著身旁的曾孫女黃月英,這時別提多喜愛了。
    另一家是蔡家,蔡盺是慫恿挑撥賄賂川軍將領(lǐng),最活躍的世族子,可是整個蔡家沒有瞞報一點田產(chǎn)地產(chǎn),也沒有賄賂過一個川軍軍官和官員,可謂清清白白,而且那些捐贈,一半的土地還有房屋金銀,都是送到劉璋手上的,算得上劉璋的“大恩人”了。
    “大人。”正在眾世族子驚疑不定之時,一名張家子弟突然踏步而出:“大人執(zhí)法嚴明,證據(jù)確鑿,要定我們的罪。我們無法可說,但是有一事,我張侯不得不說。”
    “講吧。”劉璋隨口道。
    張侯看了旁邊一同族子,那人猶豫一下,點點頭。張侯橫了橫心道:“大人。請問川軍軍法之中,私搶民財什么罪名?”
    “斬。”劉璋毫不猶豫地道。
    “那我張侯要告發(fā),告發(fā)大人身邊近衛(wèi)好厲害,好將軍。私搶我兄弟之財,請大人秉公處罰,如果不處罰好將軍,皇叔就不能定我們的罪。”
    如果是其他諸侯,世族犯的事不足掛齒。但是對于劉璋,張侯完全相信劉璋可能借此事誅連世族,要是平時,哪敢招惹劉璋身邊親衛(wèi),可這時屠刀臨頸,也只能賭一賭了。
    只要劉璋不懲處好厲害,就不能懲處世族。
    “放你娘的屁。”好厲害提著大錘一步跨出:“老子什么時候拿你家錢了?老子一錘敲死你。”
    好厲害想著就憋氣,當(dāng)初鄉(xiāng)巴佬,進入川營不知道行情。提的要求太低,搞得自己俸祿少的可憐,到現(xiàn)在也沒存到一貫,別提多委屈了。
    現(xiàn)在竟然還被指責(zé)私拿民財,豈能不怒。好厲害說著就要一錘砸死張侯,被劉璋攔了下來。
    劉璋平聲靜氣地問張侯:“怎么回事?”劉璋也不信好厲害會拿百姓東西,何況好厲害天天跟著自己,想拿也沒處拿啊。
    “張侯只想問一句。請問好將軍的坐騎是哪里來的。”張侯沉聲道。
    劉璋和好厲害都是一怔,想起了當(dāng)初去洞庭湖的路上。劉璋怎么也沒想到張侯會提這事,說到底,那馬還是自己叫憨厚的好厲害騎走的,將軍嘛,馬如生命,好厲害這樣的武將沒匹合適的馬怎么行。
    好厲害大聲道:“那是我在馬路上撿的。”
    “胡說。”張侯旁邊那個年輕人站出來,向劉璋大咧咧拜了一禮:“草民張武,拜見皇叔,冒犯好將軍,還請見諒。”
    張武抬起頭來大聲道:“但是那的盧馬的確是我張家之物,從羌人手中花高價購得,當(dāng)初張武居荊南,因有要事騎馬到荊北,卻沒想到此馬半道脫韁,失了方向,沒想到竟然在好將軍處,那馬明明有韁繩坐墊,好將軍明知為有主之物,不尋找失主,還據(jù)為己有,算不算私搶民財?”
    劉璋聽得“的盧馬”三個字,心里一驚,他記得盧馬不是白色的嗎?怎么會是一匹青黑馬?這批妨主的馬竟然到了好厲害手上。
    劉璋并不知道的盧馬僅僅是額頭有白點而已。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劉璋回身問李嚴:“正方,公正地說一句,這算私搶民財嗎”
    李嚴肯定地答道:“不算。”
    好厲害得意地笑了一下,張武氣道:“可是這無論如何是違法之事吧?走失的馬難道就可以隨意獲取,牧民走丟的牛羊,豈不是誰都可以抱走?難道因為是皇叔親信,皇叔就要包庇嗎?”
    劉璋沉吟一下道:“當(dāng)然不能包庇,那本官把這事說說清楚……”突然,劉璋看到坐到黃月英旁邊的徐昭雪,兩個人正在說悄悄話。
    劉璋向兩人走過去,徐昭雪秀眉一皺,有上次與曲凌塵的經(jīng)驗,悶悶地對黃月英道:“肯定是來找你的。”
    劉璋走到兩人面前,一把抓起左顧右盼假裝沒看到劉璋的徐昭雪。
    “幫我個忙。”
    “你……你……放下我……混蛋……人家是女孩子啊……”
    徐昭雪掙扎不開,被劉璋拖著走到世族前面,后面是劉璋大批親兵,前面是幾百世族子,周圍是川軍三軍和萬千百姓。
    第一次面對這么多人,就好像上臺演講的小學(xué)生,徐昭雪一下子從活潑好動,變成了羞澀羔羊。
    “當(dāng)日那匹青黑馬,不,的盧馬,馬驚奔跑,險些撞到這位小姑娘,是好厲害在危難時刻,將馬拉住,救了這位姑娘的性命,昭雪姑娘,本官說得對與不對?”
    徐昭雪看了一眼一本正經(jīng)的劉璋一眼,心里怨恨道:“對與不對,對與不對,對你個大頭鬼,拽成啥樣了?要是我說不對,包你下不來臺。你就那么確定我會幫你作證?哼,我偏不。”
    徐昭雪小臉紅撲撲的,絞著手指點點頭,聲如蚊吶,怯生生地道:“恩。那日多虧了好將軍。”
    徐昭雪心里恨極了自己。恨不得將自己一劍穿心,怎么這么爭氣,說好的不幫這壞蛋的,結(jié)果還是遂了他的心愿。真是可氣。
    張武面色漲紅,張侯道:“可是無論如何,皇叔掩蓋不了好將軍將戰(zhàn)馬據(jù)為己有的事實吧?”
    劉璋點點頭,對李嚴道:“該判什么罪?”
    李嚴想了一下道:“私搶民財,該當(dāng)死罪。但是張家人不在場,而且已經(jīng)馬驚,所以不能算搶,再加上好將軍有救人性命之舉,所以依律,鞭刑二十。”
    “太輕了。”劉璋搖搖頭。
    “好厲害身為主公親衛(wèi),重典,可鞭刑八十。”李嚴狠心道。
    眾文武都是一驚,這鞭子要是打?qū)嵙恕6蘧涂梢源虻囊粋€月下不了床,八十鞭下去,那還不打死人?
    不料劉璋還是搖搖頭:“太輕了,兩百鞭,由告發(fā)人張侯監(jiān)督執(zhí)法。不可偏袒。”劉璋說完對張武張侯道:“可算公正?”
    兩百鞭,這根本就是判了死刑,張武張侯還有何話說,好厲害悶悶地看著劉璋。這不就是看著自己皮厚,故作威嚴嗎?
    好厲害走到一邊。褪下了褲子,露出緊繃烏黑的臀肉,看那如萬年蟒蛇皮一般的存在,別說兩百鞭,一千鞭都打不出個印子來。
    執(zhí)法兵拿著鞭子用力抽在好厲害屁股上,好厲害手撥大錘在地上滾著玩,劉璋看也沒看好厲害一眼,隨口對一旁的徐昭雪道:“的盧馬差點傷著你,你要告嗎?”
    “恩,告,告。”徐昭雪喃喃道,在這么多人前,總感覺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徐昭雪腦子一團漿糊。
    劉璋汗了一把,本來是想隨口問一下,就打發(fā)這個神叨叨的女孩下去的,沒想到她還真告。
    李嚴立馬道:“縱馬傷人,鞭刑五十,不過當(dāng)時張武不在場,酌情減免,可鞭刑三十。”
    “鞭刑二十吧。”劉璋說道:“張侯檢舉有功,賞錢一百。”
    劉璋重新抬頭面向世族,大聲道:“諸位,本官不算徇私枉法吧,現(xiàn)在可以定一下你們的罪了嗎?”
    眾世族都神色黯然,原本以為張侯可以用好厲害的事要挾一下劉璋,沒想到結(jié)果還是這樣,一想到很可能面對是江州漢中一樣的刑法,這些人就不寒而栗,手心全是汗水。
    張侯拿著手上一百個錢,聽著張武的慘叫聲,心里五味雜陳,現(xiàn)在才醒悟,自己壓根就不該提起這一茬。
    “所有家族,賄賂金銀,田產(chǎn),私宅,金銀玉器,按十倍罰沒,隱瞞田畝按兩倍沒收,隱瞞丁口,一人折算一畝地……恩,的盧馬也在罰沒之中,至于愚弄官員,本官恕你們無罪。”
    滾大錘的好厲害聽得,心中一喜,自己重量太大,一般戰(zhàn)馬馱不動,要沖鋒陷陣非那的盧馬不可,而且這么久以來,自己也跟那的盧馬有了感情,這要是還了回去,好厲害是真舍不得。
    眾世族紛紛抬頭看向劉璋,劉璋沒有下令誅殺,都感到慶幸,可是這樣的罰沒,將是一筆巨大的數(shù)字,各家世族恐怕都要割肉,田產(chǎn)剩下不會超過一半。
    眾世族正要說話,劉璋加了一句:“另外,司馬家隱瞞最多,賄賂最重,當(dāng)為首惡,誅族。”
    劉璋淡淡地說完,轉(zhuǎn)身,司馬翔猛地抬頭,眼睛驚恐地看向劉璋,慢慢泛白,突如其來的打擊,六十多歲的司馬翔一下子暈了過去,重重地摔在潮濕的草地上。
    眾世族人人驚駭,再不敢一言。
    劉璋突然宣布的處罰,讓眾人始料不及,楊子商臉上浮出笑容,自己一番功夫總算沒有白費,要不然只罰沒財產(chǎn),太便宜這些世族了。
    李嚴望著西方,終于舒了一口氣,雖然只是司馬氏一個旁支,而且司馬徽也跑了,但總算告慰了徐庶在天之靈。
    “主公有令,罰沒世家財產(chǎn),誅殺司馬氏全族。”
    “主公有令,罰沒世家財產(chǎn),誅殺司馬氏全族。”
    “大典結(jié)束。”
    游騎繞著外圍百姓,奔走呼號,百姓皆有喜色,果然這新來的皇叔不是以前那個皇叔,真的敢對世族動刀,這在以前,根本是他們無法想象的。
    劉璋跨上戰(zhàn)馬,喜氣洋洋的楊子商在后面道:“主公,為何只誅殺司馬氏一族,其他世族犯的罪名都夠得上殺頭了。”
    “就只有你一個人覺得殺少了。”劉璋一抖馬韁,數(shù)百親兵一起馳出,法正笑著對楊子商道:“能殺頭,不能誅族,理由不夠,難以服眾。”臨末,法正加了一句:“放心吧,事情沒完。”
    無論是賄賂,瞞報,還是愚弄官員,都可以歸咎為個人罪責(zé),誅族是夠不上的,誅殺司馬氏,有劉璋的目的。
    劉璋帶著親兵離去,樊梨香走到戰(zhàn)馬前,對陳應(yīng)道:“好像我做錯事了。”
    陳應(yīng)一頭霧水:“將軍何錯之有?”
    樊梨香幽幽嘆了口氣,她原本以為劉璋為了龐統(tǒng),會借著秦明的事,為難自己,可是現(xiàn)在看來,從頭到尾,劉璋就沒有這樣想過,劉璋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世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只是看著自己這些人在下面表演而已。
    自己想多了,表演太過了。
    當(dāng)一個人目的暴露太明顯,無論為過程增加多少合理性,都是沒有用的。
    樊梨香帶兵離去,周圍百姓圍上來,紛紛表示要向災(zāi)區(qū)捐錢捐物,樊梨香讓陳應(yīng)刑道榮組織,自己帶著衛(wèi)兵獨自離開了。
    世族灰溜溜的散去,黃月英扶著顫顫巍巍的黃老爺子,突然來了一句:“祖爺爺,從今晚開始,你就病入膏肓了。”
    “啥?”黃老爺子一把甩開黃月英的手,氣道:“死丫頭,你咒我呢你,祖爺爺九十歲不到,身體康健著呢。”
    “我看你九十歲白活了。”
    黃老爺子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笑道:“哎呀,丫頭,我誤會你了,我們黃家是本土世族,可耗不起,暫時隱忍,等哪天荊州換主,一切都會好的。”
    黃老爺子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司馬翔,再看向前方那些低著頭的世族子,雖然都沒說話,但是黃老爺子很輕易就猜到,這些人都要去一個地方——當(dāng)初河谷的船上。
    黃月英搖搖頭,也懶得解釋。既然祖爺爺盼著荊州易主,那就讓他盼著吧。
    這時看到徐昭雪還傻傻地站在一邊,黃月英扯了一把:“還愣著呢,走啦。”
    “哦。”徐昭雪跟了上去,另一邊扶著老爺子,黃老爺子左擁右抱,好不開心。
    “你那么討厭劉璋,為什么幫他說話?”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嘛。”
    “那你十六歲之前最后一個貴人應(yīng)該是好厲害。”
    “他??”徐昭雪想起那矮光頭,特別是那一身糙肉,打完兩百鞭子,拍拍屁股就走了,還直夸屁股暖和,徐昭雪忍不住渾身一寒。
    黃月英輕笑了一下。
    …………
    劉璋到了牧府大門,正看見龐統(tǒng)一個人站在門口,劉璋翻身下馬:“先生為何在此?……難道,是來告辭?”
    龐統(tǒng)笑道:“龐統(tǒng)知道皇叔回府,一定會去找在下,所以在下先到了,我知道皇叔有些話不方便說,我們?nèi)ズ笊揭徽劊绾危俊?br/>     劉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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