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美味嬌妻 !
說這一句的時候,展顏是哭著的,剔透的淚珠緩緩的從面頰劃過,像轉(zhuǎn)瞬即逝的流星。
陸曼蕓心口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她什么都沒有說,推門而出。但下一刻,她便愣在了當場。
因為,病房外,季維揚高大的身體半靠在雪白的墻壁,他的眸色很深,像海一樣,讓人看不到盡頭。但其中隱藏的,卻是深深的傷與痛。很顯然,剛剛,她們在病房內(nèi)的話,他都聽到了。
在季維揚身側(cè),站著陸如萍,她手中拎著保溫桶,顯然是給展顏送飯來的,卻不巧陸曼蕓在里面,所以,并未入內(nèi)。
“伯母,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下次,別在來了。我不希望您打擾到顏顏休息。”季維揚的聲音極淡,雖然表面上客套,卻明顯帶著警告的意味。
可季三少雖然在外能呼風喚雨,但陸曼蕓卻是不怕他的。她輕嘆一聲,放低了姿態(tài),說道,“維揚,既然你都來醫(yī)院了,就去看看安琪吧,她這幾天過的很不好,一直哭個不停的,你也知道,她的眼睛是不能哭的,否則,病情會繼續(xù)惡化,弄不好,她就真的一輩子失明了。”
“對不起,伯母,我沒空。”季維揚冷淡的拒絕。他明白,只要走進陸安琪的病房,就絕不會是只看一眼那么簡單了。她會想著各種辦法纏住他不放。若換做往日,他還可以去敷衍,可是,現(xiàn)在,他沒有多余的精力分給陸安琪,他少看她一眼,她也不會死掉,可是,展顏不一樣,她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他。
季維揚冰冷的拒絕,讓陸曼蕓變得不悅了,安琪弄成今天這個樣子,還不都是季維揚的責任。她知道展顏病入膏肓,可是,她只是要求他去見見安琪,安撫一下病人而已,這樣的要求并不過分。
“維揚,既然我說話不管用,我會讓你爸和你說的。”陸曼蕓丟出一句,剛想轉(zhuǎn)身離開,卻被陸如萍一把扯住了。
自從當年的那件事之后,這還是姐妹二人第一次正面的交鋒。
“你想做什么?我記得,我已經(jīng)和陸家斷絕一切關(guān)系了,你還以為你是我姐嗎!”陸曼蕓毫不示弱的說道。
可是,她話音未落,陸如萍一巴掌便招呼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后,陸曼蕓整個側(cè)臉都腫了起來,可見陸如萍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重。
“你,你憑什么打我?”陸曼蕓尖叫一聲。
這一巴掌,連季維揚都有些震驚了,他并不知當年的恩恩怨怨,只以為陸如萍是因為展顏而出手打人。“媽,您冷靜點兒。”
“我們的事兒,輪不到你一個晚輩插嘴。”陸如萍一聲怒斥,揚手還要打人,但手臂舉在半空,卻硬生生的收回了。
“陸曼蕓,這一巴掌我早就該打你。因為你,魏家遭受滅頂之災(zāi),差點兒家破人亡。無論,當年的事誰對誰錯,從此刻開始,魏家不在虧欠你什么,景年也不在虧欠你。我警告你,離我女兒遠點兒,如果你再敢傷害她,我就親手把你送進監(jiān)……”
“媽。”一道微弱的聲音打破了陸如萍的話,展顏虛弱的站在門口,水漾的眸子,在陸如萍與陸曼蕓之間輾轉(zhuǎn)。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陸如萍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季維揚并未多問,而是上前兩步,打橫將展顏抱回病房,并溫柔的責備,“醫(yī)生不是說不讓你下床嗎,怎么又不聽話了。”
“躺得太久,下床活動一下。”展顏雙臂纏在他頸項間,低低的回道。
季維揚動作小心的將她放回病床上,并為她蓋上了被子。
展顏乖乖的躺在床上,揚著小臉看著他,溫笑道,“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又來了。在醫(yī)院又休息不好,明天還要上班呢。”
“這段時間我休假,專心陪著你。”季維揚淡笑回道,并打開食盒,將溫熱的蟹黃粥遞到展顏手中。
展顏接過粥,一邊吃,一邊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可以嗎?”
“沒什么不可以的。我是公司老板,難道還不能給自己放個假啊。”季維揚溫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展顏喝了幾口粥后,便睡下了。季維揚推門走出病房,發(fā)現(xiàn)陸如萍一直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雙手抵在額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媽,您怎么還沒回去?”
陸如萍溫聲抬頭,笑了一聲,“你和展顏結(jié)婚之后,也沒叫過我?guī)茁暋畫尅F(xiàn)在聽你這么叫著,我很高興。”
季維揚溫笑,不語。
“展顏睡下了嗎?”陸如萍又問。
“嗯。”季維揚點頭。
“陪我去樓下走走吧。”陸如萍起身,率先向電梯口走去,而季維揚一路跟隨在其后。
晚風徐徐,陸如萍與季維揚坐在醫(yī)院樓下花園的長廊中,陸如萍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陷入了沉思,眸光一直是茫然而渙散的。許久后,才微嘆著開口。
“很多事,過了太久,本來我一直不想提及。但我覺得,其實你是有資格知道真相的。”
季維揚劍眉輕斂,淡淡的詢問,“關(guān)于展顏?”
“嗯。”陸如萍沉重的點了下頭,“其實,展顏不是我生的。”
季維揚眉心鎖緊,卻并未有過多的反應(yīng),陸如萍對展顏的態(tài)度,太不正常,他并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也曾找人調(diào)查過,卻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破綻。何況,展顏和陸如萍的長相也有幾分相似,如果,陸如萍不是展顏的親生母親,那么,又會是誰呢?難道……
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閃過,季維揚不免有些震驚。
陸如萍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點了下頭,“不錯,展顏不是我生的,陸曼蕓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陸如萍的目光渙散,遙遙的望著遠方夜空,好似望看到了遙遠的曾經(jīng)。“二十五年前的一天,景年應(yīng)酬回來,喝的爛醉如泥,誤將曼蕓當成了我,那天曼蕓也喝醉了,兩個人稀里糊涂的就……后來沒過多久,曼蕓就懷孕了。當時,我母親覺得這是家丑,封鎖了所有的消息,并逼著我偽裝懷孕,等到展顏出生的那天,偷龍轉(zhuǎn)鳳,展顏就成了我的女兒。然后,我母親騙曼蕓說孩子死了,所以,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展顏還活著。”
季維揚墨眸深斂,低頭不語。過去想不通的一切,如今都有了答案。他母親出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展顏是百口莫辯,但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打算解釋。
“這件事,我隱瞞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一時沖動,將實情說出來,展顏也不會知道自己是曼蕓的女兒,也不會發(fā)生后來她替陸曼蕓頂罪的事,你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說到底,都是我的錯。”陸如萍的語氣中,藏著深深的愧疚與自責。
如果,她可以不那么自私,如果,她可以對展顏稍稍好一點,事情絕對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誰又能理解她當時的心情,當她推開房門,看到自己的丈夫和親妹妹**裸的躺在床上,糾纏在一起,她死的心都有。后來,又看著自己的妹妹給丈夫生孩子,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陸如萍肩膀顫抖的落著淚,身側(cè),季維揚無聲的遞上一片紙巾。她擦了擦淚,繼續(xù)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展顏簽署了一份器官捐贈協(xié)議,答應(yīng)死后將眼角膜捐獻給陸安琪。”
季維揚緊握了下拳頭,然后,又松開。本來,他并不知道這件事,可是,剛剛在病房外聽到展顏和陸曼蕓的談話,他就什么都懂了。
“我不會讓顏顏死的,她的眼角膜,誰也拿不走。”他的聲音沉冷,墨眸深沉的可怕。他似乎是說給別人聽,但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此時,陸如萍已經(jīng)擦干了眼淚,“維揚,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完了,至于怎么做,你應(yīng)該明白。我是不會同意陸曼蕓拿著展顏的眼角膜去救她的養(yǎng)女,這樣對展顏不公平。至于你和陸安琪的舊情,我不太敢興趣。但是,如果你愛展顏,就一心一意。如果不能,就離開。展顏的日子不多了,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季維揚沉默片刻后,點頭應(yīng)了聲,“您的意思,我懂。我不會讓顏顏受傷的。”因為,最不想看到展顏受傷害的人,就是他。她傷了,他會比她更痛。
他的回答,陸如萍還算滿意,她站起身,“不早了,我想回去了,景年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展顏,就交給你了。”
季維揚回到病房時,展顏依舊在沉睡。或許,只有睡著的時候,她才會沒有痛苦。
他坐在病床旁,默默的守候,似乎只要這樣看著她,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三年婚姻,他錯過了太多太多,如果可以,他會用后半生去彌補。只要,她還肯給他這個機會。
嗡嗡的手機震動聲打破了病房內(nèi)的沉寂,電話是唐楓打來的。季維揚握住手機,走到病房外接聽。
“有事?”他略帶不耐的詢問。
“財務(wù)部已經(jīng)清算了那些要停掉的資產(chǎn),初步估算,損失大概在五十億左右,你真的想好了嗎?要不要和你家老爺子商量一下,畢竟,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事……”
“不必,就按我說的做,區(qū)區(qū)五十億,我季維揚還賠得起。”清清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唐楓接下去的話。
電話那端,有明顯的遲疑,而后才應(yīng)了聲,“好吧。”
“我讓你聯(lián)系的專家,有結(jié)果了嗎?”季維揚又問。
“還在洽談中,你應(yīng)該知道,這些國際一流的心臟內(nèi)科專家都是炙手可熱的,檔期排的滿滿的,并不容易請動。”唐楓為難的說道。
季維揚劍眉深鎖,嗓音低沉,“這世上還沒有錢辦不到的事,你上次不說約翰遜教授想要籌建醫(yī)院嗎?我出資給他建一所醫(yī)院,但條件是他必須來華為展顏診治。”
“好,我去辦,就算綁,我也將人綁來。”
“要盡快,展顏的時間,不多了。”季維揚的聲音異常平靜,但隱在衣袖下的手掌卻已緊握成拳。
一周之內(nèi),他一定會為展顏找到一顆適合移植的心臟,讓她順利進行心臟移植手術(shù)。而趙副院長雖然是國內(nèi)心臟科頂尖的專家,但手術(shù)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而百分之六十,對于季維揚來說,遠遠不夠。這樣的大型手術(shù),若是國際知名醫(yī)生約翰遜教授持刀,成功率可以高達百分之八十,并且,約翰遜教授的幾個心臟移植的病人,都成功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