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到現在還活著,這是怎么回事?”屏風之內傳來一女人不溫不怒的聲音,可卻讓跟隨在身后的丫環立刻跪了下去,她坐在椅上,手里拿著娟帕,瞇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頭,“可別告訴我今天與鳳瑤站在一起的女人不是那個人!”
“奴婢早已經將任務給一個叫‘銀月’的組織,這是洛城中最大的殺手組織,而且奴婢給了她們最后的期限——”垂著頭,咬著唇,堂堂洛城最大的殺手組織信譽向來是不錯的,她也是經熟人才找到聯系人,但那女人今日確實站在鳳瑤公主府里臺上,現身在所有賓客面前。
“最近,你辦事是越來越掉以輕心了呢,這么重大的事你隨便敷衍不去落實一下結果,存心想氣你主子么?”屏風內的女子的聲音微微變高,似乎有些生氣了。
“奴婢不敢,奴婢會盡快去打聽結果!”頭趴得很低,聲音有些緊張。
“主子我可不想再聽到這種不負責任的消息,你自己看著辦……”上座的女子揉了揉額頭,真是一點也不省心,下人的疏忽竟然會讓那女子出現在那種地方,即便用盡一切方法也要滅了那女人接近這塊區域的意圖。
“不會再有這種事了!”那跪著的奴才保證的說。
“起來吧,事已至此,我想聽到是結果。”那雙有著恨意的雙眼迸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覺悟,偏著頭,并沒有讓人看見自己眼里的情緒。
“奴婢這就去辦!”那丫頭站起來,匆忙告退。
“凈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人——”手捶在桌上,似泄恨般深深舒了一口氣。
…………
……
冷夜在發呆,倚紅回來的時候正看著那呆子氣結的樣子,自從搬進傅府起這冷夜的表情就豐富了不少,常常能看到他被傅家那小妾氣得說不出話來,不管是什么樣的話那小妾總是能把冷夜回擊的話給壓制著,天生就像是冷夜的克星一樣。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的磨蹭磨蹭的從被丟的地方找了回來,一回傅府便看到被什么困擾到的冷夜,說實在的很稀奇,這種表情耐人尋味。
“那個囂張的女人呢?”才一天沒見,傅府好似冷清了許多,倚紅坐在他旁邊的階梯邊問道,“該不會是又被那不按理出生牌的女人給忽悠的郁悶了吧?”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對于向來跟在佟云兒身邊的倚紅,自從跟在那女人身邊起還是頭一次見她徹夜未歸。
“唉,說來話長啊,誰讓我們遇到的是她啊!”倚紅連連搖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雙滿是泥臟兮兮的鞋子,“雖然是在傅府,可感覺比以前落魄多了,先不說自由,那女人對我們也太隨便了……”她扯了扯穿得嚴嚴實實的衣服,百般不自在,可佟云兒說暫且忍一忍,誰讓她地位正處于高不成低不就階段,不能落人口實。
“對了,人呢,去赴公主府的壽宴了嗎?”
“啊——”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
“心事重重的樣子真的不像是你呢”倚紅往日只見過這人冰冷不鳥人的態度,這會兒那茫然的表情更令人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為她的事?”猛然,倚紅蹙眉。
冷夜那茫然的表情有所動容的挑了一下眉頭,好像被說重心事一樣。
“你別白費心機了,那女人一旦決定的事怕是不那容易反悔,就算敵人再強大,那女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最近也相處了些日子,別看她那副啥也不想管的態度,是那女人根本懶得伸手去管,她是那種別人不招惹自己也懶得去惹別人的女人,當然,哪天心情大好的時候沒準會調戲一下別人……”這是倚紅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她重重嘆息一聲,“所以……她也才敢這般將殺她的我們收在自己營里。”
冷夜雖然沒坑聲,但在心里某處其實早就認可了這一點,因為那女人就是這樣的人。
“我呢,很好奇,從來沒想過會對一個女人好奇,可是奇怪,想呆在這女人身邊看看這女人的下場,總感覺會很有趣,”倚紅笑了笑,目光如炬的看著他,“但是你不同,任務在身的人可沒那么自由。”
“那女人說要招搖一些,引出幕后黑手,你也想想,在公主府里,那女人如何招搖?”冷夜斂下眼,有些無奈,好似真拿那女人沒轍一樣。
“你杞人憂天了,最多是借傅府的名義告訴對方自己還活蹦亂跳的,以她的聰明怎么會在公主府里干那種事,你當她是傻子么?”倚紅兩手一攤,一點也不相信那女人會做那些對自己不利的事。
冷夜身形僵了一下,好似被說重心事一樣,卻沒料到自己把那女人想傻了。
正在這時,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冷夜忽然看到不遠處的某道人影時機警的站了起來,身形動彈不得,倚紅見他表情驚慌失措,便尋著視線看去,只見她們不遠處的地方,一位看起來精練利落的女子雙手環胸現身在他們眼前。
“誰!”警戒的開始防備起來,看冷夜的表情猜測應該是總部派來的人,身形像友人般一樣擋在了冷夜的前面。
“小夜啊,看來墮落了呢,竟然躲了女人的后面了——咳,咳!”那女人不慌不忙的說著,還伸手捂住咳嗽的嘴,緩緩朝他們走了過來。
冷夜低著頭,倚紅心里知道對手武功肯定不弱,出現在他們面前竟然讓她們兩個人都沒發現任何氣息,但不知道這人與冷夜有什么關系,看這人對冷夜的稱呼,關系應該匪淺,那中年女子對于倚紅護寵物般的舉動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
冷夜從倚紅身后站了出來,低著頭,將頭別過一旁,久久才道了一句,“您怎么來了?”
“咳——能不來嗎?小夜你好像在傅府安逸的生活下都忘了自己是誰了,得來提醒你不是,是非好歹這般無聲無息的讓娘如何是好?”那女子語不驚人的說。
“是你母親?”倚紅驚呼。
“任務期限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東家可是急了,這般下去你讓娘如何收場?還是——希望娘親自動手幫你解決這次的任務,所有的選擇中娘最討厭的就是你這般模擬兩可的答案了,咳……”女子咳著,忽地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小夜啊,得怎么辦呢?自己接下的任務就這般不聞不味還與要殺的人成為主仆關系。”
“有娘庇護著你或許組織你的人就算心里不服也不會說什么,但娘向來按規矩辦事,這一點于公于私都不會改變,你且好自為之,今日給娘一個答案如何?”
一聽自己的娘要親自動手之類的話,冷夜有些激動的應了一聲,“我自己來!”
腦袋里沒有經過細想便應了,“這是我的任務,不需要別人動手!”
“是嗎?”女子并不感覺到驚訝,“再給你三天時間好了,在別人屋檐下要動手應該不是很難吧,一心想卷入殺手圈子的你如果連這么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了,就別提上次你跟娘提的事了,而且三天若過還沒完成,后果……自負。”
女子很認真的看了冷夜一眼,眉微擰起,似乎對于冷夜那冷硬面皮底下的動容一目了然,作為殺手最大的忌諱,那便是心軟,心若是軟了,完成任務的希望已經不大了。
“那個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過手,就算是冷夜也不一定能討著好處。”倚紅看她說得輕巧不禁插話,小看佟云兒的人是沒幾個可獲勝的。
“我兒子有什么能耐作為母親難道不清楚么?”類似于冷夜那冷硬的目光掃了一眼倚紅,“別為自己找借口。”
“我知道了,您請——”冷夜話還沒說完后面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阿勒阿勒,好像有客人呢……”
門外,只見一身藍色身影抱著某個圈成一團的女人走了進來,傅子軒朝那幾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悶在他懷里的佟云兒睜開一只眼睛打量著造訪的客人,將幾人臉上的表情看在眼里,一點也不意外會有客人造訪,打量完畢之后又瞇著眼睛一臉疲憊的閉上。
冷夜與倚紅的身體一僵,不知道她在外面聽到了多少,傅家少爺抱著佟云兒進來竟然也沒發出聲響,這真是……
造訪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悶在某人懷里的女人,見身邊二人瞧見那女子的表情后傻了的表情不禁有些疑惑,悶在懷里歇息的佟云兒沒聽到其它人的動靜沒精打采的又睜開一只眼睛,納悶的問道,“咦,怎么了?這般拘謹,活像比我還累似的,這都怎么回事?”
“到家了,你也該下來了呢,這般下去,等會兒又要讓人說閑話了。”傅子軒預備將人放下來,可佟云兒不松手,對著那兩個奴隸道,“夜啊,今天站得好累,幫我打點水我想泡泡腳,可好?”
冷夜身形一僵,因為佟云兒在自己娘面前這般支配著自己,他斜看了一眼母親,他娘表情錯愕了一下,而佟云兒又對著倚紅埋怨道,“紅紅,既然有客人在,即便我不在家也該備上茶水招待一下,怎地這般對待客人,倒顯得你家主子我為人小氣了……”
“只不過是參加壽宴而已哪有這么累?”倚紅有所不滿的抱怨著,她們剛剛驚心動魄的,可這女人一回來就指手畫腳的。
“就算是壽宴,誰讓你家主子我只是一個小妾呢,被人當牛當馬那也沒法子啊。”一主一仆若無旁人的感慨起來,“快去吧,腳丫子都擰成一塊兒了。”
明明是被傅家少爺抱回來的,該休息早就休息過了,倚紅瞄了一眼死賴著不下來的佟云兒,傅家少爺還真能寵,一身般的公子哥兒怕早就將她扔出去了,雖然心里那是對她的好命羨慕的緊,可倚紅還是聽話的去幫客人倒水了。
佟云兒的視線再次看向那望著自己的女子,見她直直的打量著自己,張著無辜的雙眼望著那個陌生的女人,好奇的問,“那個,我沒哪長得不正常吧,你的眼光看起來好像怪怪的。”
“看來還真是不易對付的主呢——”那造訪的女子思索一會兒下了決定,能將她兒子這般支使來支使去的,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見得能讓他那般聽話,“咳咳咳,后會有期。”
說完,那女人輕縱便消失在他們眼前,佟云兒看到這人的武功之后驚嘆一聲,“g,不錯嘛,真是羨慕你們都能飛來飛去的,也沒見長翅膀什么的,都是血肉堆砌而成,為何我就飛不起來呢?”
“看來,你得小心一點比較好!”傅子軒笑了笑,將她放了下來,揉了揉她的發絲,這女人也真能睡,從公主府里出來之后就沒睜開眼睛過,直到回到這院子里才睜開眼睛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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