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這么多年在葉家呆著，大場面見識過不少。
    這幾個月因為葉離跟葉楓事業節節高升，她接觸到的層面就更深了。
    眼界可以說已經到了一定的層次。
    然而現在，她頭腦卻仿佛炸開了一般，如同無數道聲音在腦子里。
    聽到蘇珉的話，她猶如夢游一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心跳速度都陡然加快了，“我聽到了，剛剛李教授他好……好像在說韶華就是寫那篇論文的人……就、就是那個Y。”
    Y在學術界現在的名氣非常大。
    就算是蘇珉、蘇瀾這些完全不懂學術上的人都在新聞報道上看見過無數次關于Y的新聞。
    就算是高傲自負如葉瞳，也不得不承認Y的厲害。
    然而現在李教授卻告訴他們，葉韶華那個據她自己所說的，小學都沒念過的人竟然就是他們打聽了好幾個月的Y？
    葉瞳只覺得喉頭一哽，心中一股慌亂，還有剛剛在包廂內質疑葉韶華學歷……
    種種一切夾雜而來，她不由看了一下容洌。
    卻看到容洌用一種奇跡復雜的目光看著自己。
    葉瞳心頭一炸，容夫人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容洌卻是知道葉韶華就是她妹妹的，葉瞳慌亂的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臉色尷尬，漲成了青紫色。
    就在前幾十分鐘，葉瞳得到容緋動作成功，將葉韶華學歷有異的新聞爆出來。
    她難免要在容洌還有蘇瀾蘇珉等人面前說一句。
    在葉瞳眼里，葉韶華是怎么也沒有資格能拿到M大學歷的，更別說那還是榮譽博士學歷。
    可眼下李教授的話一說出來，剛剛葉瞳在這些人面前的故作聰明就顯得有些拙劣。
    能感覺到容洌詫異而又復雜的眼神，葉瞳深深的把頭低下。
    如果不是腿腳不便，她早就離開了這里。
    **
    這一邊，葉韶華坐上了保姆車，“崽。”
    “祖宗您說。”姜姐正在跟李教授的助理溝通。
    “今天還有什么行程？”葉韶華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剛剛其中一個制片人發過來的劇本，隨手翻了一下。
    這是一個緝毒電影，挺戳人的，她還在猶豫。
    葉韶華的行程姜姐都記在腦子里，想也沒想就給葉韶華說出來。
    一邊的助理聽著兩人十分隨意的電話。
    一直保持著同一個表情的她終于反應過來。
    一把抓住姜姐的袖子，茫然地看向姜姐，“姜姐，剛剛……剛剛是怎么回事？”
    剛剛在包廂，葉韶華跟李教授說的只有三件事。
    一，她給李教授解釋了幾句關于維度空間她沒有寫出來的東西。
    二，跟李教授討論她為什么不寫新論文。
    三，A大博士學位。
    其他的就沒有多說，以至于助理聽著兩人的對話恍恍惚惚的，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眼下上了了車小助理才想起來這件事。
    “就論文啊，”姜姐頭也沒抬，跟李教授的助理確定好之后，才放下心，“你葉祖宗跟李教授討論論文的事情。”
    姜姐跟李教授的助理還聊的聽開心的。
    看到微博彈了一個條新聞出來，她伸手點了進去。
    S市那位臺長還在惺惺作態，姜姐冷笑一聲。
    “接下來是沒什么事吧？”葉韶華掃完了大概劇本，又重新打開了游戲。
    姜姐本來滿臉戾氣跟對S市那傻逼的嘲諷，聽到自己祖宗的話，又連忙轉了神色，“下一個行程是兩個小時后，abery那邊的訪談。”
    今天網上剛放出去了葉韶華學歷的問題。
    abery那邊竟然沒有取消掉這個形成。
    姜姐覺得abery對葉韶華是真愛了。
    想到這里，她偏了偏頭，葉韶華將下巴埋在線衣的衣領里邊兒，只留下半截雪白的臉。
    還有在手機上按著的十分修長的手指。
    “行，那就先去一下向陽集。”葉韶華低聲說了一句。
    她好幾天沒去了，最近幾天都是老潘他們把事情匯報過來。
    但向陽集團越做越大，老潘他們從來沒有接手過這樣大的企業跟方案，雖然他們都在努力學，可這方面跟葉韶華還有不小的差距。
    葉韶華只能在幫他們批文件之余，抽空過來集團看看。
    以往都是她跟慕柳去的。
    今天慕柳不在，葉韶華想了想，還是帶上了姜姐。
    隨著向陽集團的發展，以后她去向陽集團的機會只會多不會少。
    總瞞著姜姐也不是事兒。
    就是……
    葉韶華隨手殺死了對面一個英雄，就是姜姐可能難以接受。
    聽到葉韶華的話，姜姐有些詫異，“向陽集團？你什么時候跟向陽集團有合作了？不是，祖宗，你是不是想要跳槽了？”
    雖然葉韶華要跳槽她肯定跟她一起。
    但容氏對葉韶華跟對親閨女兒也沒兩樣。
    “沒這個打算。”葉韶華眼眸低了低，不再說話。
    不過二十分鐘。
    葉韶華到達了目的地。
    向陽集團知道葉韶華存在的人不多，只有那些原本的高層們。
    葉韶華拉上了口罩，帶上了墨鏡。
    下車后，就給老潘發了一條消息。
    沒過幾分鐘，老潘就急匆匆從電梯上下來。
    如今向陽集團是一個新興而潛力又是巨大的公司。
    多少人盯著向陽集團這塊肉，而向陽集團主事的人從來沒有露過面，全都是老潘這個總經理在打理一切。
    他還代表向陽集團上過幾次雜志跟電視。
    姜姐自然認識老潘。
    她連忙跟老潘打招呼，“潘總經理。”
    以向陽集團現在在花國的分量，沒有會懷疑向陽集團以后的成就。
    甚至于金融學的專家預言，向陽集團不出三年會成為亞洲第一集團，五年內沖入國際排行，也或許……會比他們預測的時間更短。
    老潘興沖沖的，朝姜姐擺擺手，然后喜滋滋地看向葉韶華，“葉小姐，您來的剛好，我們先上去，他們已經在等你了。”
    葉韶華伸手碰了碰墨鏡，一手攏了下大衣，“進去吧。”
    說完，她當先朝電梯口走去。
    老潘落后她半步，跟她低聲說著什么。
    姜姐腦子有那么一點當機。
    不是……
    向陽集團的總經理怎么跟個孫子似的對待她家藝人？
    “葉小姐，你來的太突然了，我臨時叫了他們，估計人差不多集齊了，我先去辦公室拿資料。”老潘現在走路都帶風。
    等老潘離開了。
    姜姐身上一股子不自在又怪異的感覺才漸漸消失，16層沒什么人。
    應該是高層聚集地點，她壓低了聲音，“祖宗，你跟……跟向陽集團的人有什么關系？”
    姜姐想著想著就想到慕行之，那位該不會是向陽集團幕后的大boss吧？
    葉韶華轉頭，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了姜姐一眼。
    她張了張嘴，最后又覺得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不是，你……”葉韶華將墨鏡跟口罩遞給姜姐，想了想，最后道：“你跟我過來吧。”
    葉韶華脫掉了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轉了步伐，直接朝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會議室就在16樓。
    大門是微微關上的。
    門口頂端寫著金色的“會議室”三個大字。
    葉韶華伸手就要推門，被姜姐拉住。
    “祖宗，你干嘛？這是人家會議室！”姜姐刻意壓低了聲音，“就這么闖進去不好吧？你別瘋。”
    說著姜姐還抬了抬頭，用另一只手指了下頭頂金色的“會議室”三個大字。
    葉韶華腳步一頓，她側身，幽幽地看了姜姐一眼。
    “崽，你先放手。”
    姜姐平日里被葉韶華的淫威嚇慣了，一聽到這句話，就下意識的放手。
    葉韶華這才整了整白色的線衣袖子，然后推門進去。
    姜姐驀地看到了會議室里十幾位高層，不由瞪大了眼睛，還真在開會？
    最前面，還有一個人在調幻燈片的燈光。
    姜姐一伸手，把葉韶華拽回來，“祖宗！”
    正是這時候，會議室里的十幾位高層已經看到了葉韶華，眼前一亮，立馬站起來，“葉小姐，您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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