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
第三十四章厲杰違諾 幾年的大學生活,梅子只回過一次家。每一個假期,都是先打工,然后用打工的錢出去旅游。
學習上她也很努力,每學期都在拿獎學金。
與男生的相處,嚴格恪守可以和一群人出去胡鬧,但絕不和任何一個人單獨約會的原則。
畢業前,梅子打定主意春節去見厲杰一面。
放寒假后,當梅子安排好一切,提著行李箱準備出發時,家是山東的李燕在床上哭起來。
梅子看了看自己走后只剩下林妹妹的宿舍,停下了腳步。擔心的問:“燕子,怎么了?”
“家里到現在都沒有把路費寄到,你走了我一個人害怕。”林妹妹抹著眼淚回道。
梅子心里苦笑著想,真是同人不同命,一個人在宿舍有什么害怕的,自己這一路不知道吉兇禍福的旅程才叫害怕呢。猶豫了一下說:“那我借你100元錢吧。”
她本想給林妹妹借50元錢的,林妹妹回家50元就夠了,可她怕萬一有什么事,錢不夠林妹妹在外面哭天抹淚就不一定有人管了,所以咬咬牙把100元借了出去。
林妹妹馬上破啼為笑接過錢,拉著梅子的手嗲聲嗲氣地說:“謝謝你,梅子,你真好。”
梅子帶著自己僅剩的50多元錢,惴惴不安地上路了,好在車票已經買好了。
按照四處打聽來的地址,費盡千辛萬苦,在第三天早上天亮時,終于找到了厲杰在北京的工作單位,卻不能進門。登記后,門口站崗的武警告知,要等對方來接她,他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
半小時后,梅子終于在緊張不安中看到騎著三輪摩托車過來的厲杰。抑制著慌亂不堪的心跳,欣喜地站起來,半含羞,半含笑地迎上去。
只見厲杰下車后,從車斗中扶下一位婷婷玉立的女生,牽著她的手,微笑著站在梅子面前說:“穎穎,這是我的同學梅子。梅子,這是我的女朋友穎穎。”
梅子眼前發黑,腿簌簌發抖,兩晚上沒有睡覺的她搖搖晃晃向地上倒去,厲杰一把抱住她,扶她在崗哨前坐下來。梅子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金星閃爍,閃得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厲杰的女朋友關心地問:“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我沒事,只是火車坐的太久,又兩天沒有好好睡覺,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梅子忍住一切,露出一絲淡淡的笑,輕輕對厲杰的女朋友說。
她不敢去看厲杰,怕一看到他會崩潰。
稀里糊涂跟著厲杰來到他的住處,梅子雖然心痛如絞,但視線卻舍不得離開他,兩人視線一碰,他匆匆說了句:“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事。”轉身帶著女朋友出了門。
他的女朋友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梅子,目光里滿是不明的情緒。
他們出門后,兩晚上沒有睡覺,十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的梅子,心酸的實在堅持不住了,渾然倒在厲杰的床上,聞著熟悉的味道,眼淚沽沽地往下流,頭昏昏沉沉的,卻無法睡著。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氣。告訴自己,沒有什么,這種結果已經是自己想到的了。
知道可能是這種結果,梅子還去見厲杰,是因為厲杰曾經告訴她,他大學期間春節沒有回過家,都是孤零零一個人過的。
所以她想去陪他過一個不孤單的春節,工作后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現在見到他已經有女朋友陪,不再孤單過了,梅子的心痛著也欣慰著,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從厲杰眼前消失,怕給他帶去麻煩,怕他在女朋友面前說不清。
中午,厲杰帶梅子和女朋友去一個朋友處吃飯。
聽厲杰介紹梅子是他的同學,有人問梅子在哪里工作,梅子說在濱海市上學。
“上研究生呀,才女嘛。”厲杰的女朋友敬佩地說。
梅子淡淡一笑,“不,上大學。”
厲杰的女朋友奇怪地問:“厲杰都工作了,你怎么還在上大學?”
梅子側頭憂傷地微笑著看了一眼厲杰,眼中全是訖求,她現在沒有心情去給這些人解釋,更不想費心思去編謊話。
厲杰了然地點點頭,梅子安心了,低下頭,把一切麻煩交給他處理。
厲杰頓了頓說:“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一直在同一所學校上學,她比我低幾屆。”
厲杰很快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話題上。
不管他們后面是談天還是說地,梅子只是低下頭,默默往嘴里塞東西。
吃完飯出來,梅子盡力微笑著對厲杰說:“我想去買車票,不知道怎么走,你能不能帶我去?”
厲杰鎮靜地說:“來都來了,急什么,待幾天再走吧。”
梅子詫異地看向他,他的臉卻在寒風中模糊不清,只有一雙眼睛幽深的好似凝聚著世間的一切黑暗,讓人覺得這雙眼睛的主人不管站在多么明媚的陽光下,其實仍然生活在地獄般的黑暗中。
梅子的心一點一點沉到了冰冷的地下,她什么都沒再說。
等他們去午睡后,梅子悄悄出門,一路打聽一路問,來到了火車站。身上只有十幾元錢,不夠買回濱海市的車票了。碰上一個票販子,在賣北京到郴州市的火車票,梅子的錢剛好夠,好欣喜若狂的買上了那張票。
梅子知道可能是假票,還是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買上了那張票。她一心只想離開北京,越快越好,那種急切的心情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追著。
梅子在濱海市時,就計劃陪厲杰過完春節,然后去郴州看望在那里上大學的表弟,現在只是把計劃提前了。
買票回來后,打量著厲杰的宿舍,一個人住一間,比當年的大點,條件也好一些,一切井井有條。梅子仔仔細細幫他打掃了一遍,擦辦公桌上的玻璃板時,看到下面壓了一張他的照片,癡癡地盯著看,眼淚汩汩地流,心像有一把刀在剜一樣。最后她取出照片,放進了自己的包里,她怕以后連他長什么樣都忘了。
選擇權在他那里,他不選擇她,她只能強迫自已離去。可離去并不表示就忘記了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何況她根本不會、也不愿意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