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毛片免费看-欧美 日韩 人妻 高清 中文-一本色综合亚洲精品88-加勒比无码一二三区播放-亚洲欧美精品av在线观看-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一区-日本三级日产三级国产三级-暴躁老外玩minecraft-日韩欧美亚洲一区二区四季

第七章 重遇趙熙,物是人非

    ,最快更新國民系校草 !
    他們在H市比預計的多逗留了好幾天。
    言夏不知道傅墨森到底在處理什么緊急差事,會不會比她收貨款還要難,他不說,她也不問。
    她只知道傅墨森每天都盡量縮短工作時間回來陪她,手機響了好幾次他都只當沒聽見。她說她在哪里,他每次都讓她站在原地別動,不一會兒他的車子就會出現(xiàn),仿佛新聞里世界性的交通堵塞問題在他這里是不存在的。
    他雖然什么都不講,但言夏能感覺到他是察覺出了她的悲傷,所以用無聲的陪伴來讓她緩解難過。
    好幾次,言夏都想說他其實不必這樣,可她竟留戀他這樣的關懷和寵愛。
    而這無關真假,溫暖便好。
    這天下午,言夏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背著包逛H市的街道,走著走著,她在一間工藝品店門口駐足。
    這是一間很小的店面,門口是那種復古的風格,老板靠窗而坐,是個面目清秀的女孩子。她穿著田園風的長裙,長發(fā)披肩,手里拿書,她轉(zhuǎn)身對上言夏的視線時,微微一笑。
    言夏推門進去,里面墻上掛著特別有格調(diào)的油畫,陳列的都是一個個很好看的陶罐。
    老板放下書走過來,告訴言夏:“這些都是我去世界各國淘來的,每一個都是當?shù)氐乃囆g家親手設計做出來的,有獨一無二的故事,獨一無二的名字。”
    言夏點頭,目光落在一個署名叫“落日的盡頭”的陶罐。
    陶罐表面用橘紅涂彩,仿佛那恢宏的落日。藝術家涂抹的技藝十分高超,輕輕淺淺,勾勒出的美景能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目光。
    察覺言夏的目光,老板微微一笑:“姑娘,您的眼光真好。這個陶罐,是我從一對戀人手里轉(zhuǎn)過來的。他們很相愛,從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了,一直在一起,兩個人為彼此拒絕了很多優(yōu)秀的異性,一直相守著在海岸邊的房子里生活。這個陶罐是男孩送給女孩的訂婚禮物,紀念他們看過的每一個美好的落日。”
    美好的落日……言夏苦澀地笑了,她和趙熙也看過這一輩子最好看的落日。
    高中畢業(yè)旅行那天,班上所有人做游戲,她拉趙熙過來當外援,一起去森林里找“寶藏”。
    結果迷路了,兩個人困在半山腰,看到了只屬于他們彼此的山間落日。
    當時看著趙熙俊朗的臉被落日的余暉照耀得紅彤彤時,她就知道這輩子再也忘不掉了。
    終于到了準備回W市的時間,言夏拿著手機訂好票,離發(fā)車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間,這幾天在傅墨森的帶領下,H市值得去的地方都去過了,該吃的東西也吃得差不多了,還有什么好做的?
    思來想去,言夏心血來潮,想去看工作中的傅墨森是怎么樣的。
    她心念一動,說看就看。
    言夏坐上出租車,直接去了傅氏在H市的分公司。
    不去不知道,她一去才知道傅聞的財大氣粗,連一個小小的分公司都氣派巍峨,一棟十九層高的辦公樓前,一塊巨大的草坪幾乎可以開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了。
    言夏推門進入大廳,徑直進入電梯,按下十九層。
    電梯門剛要合上,一道清脆的聲音由遠及近:“請等一下。”
    言夏按了開門鍵—
    讓言夏都眼前一亮的漂亮女生走了進來,皮膚白皙到可以看到血管,及肩中分黑色長發(fā)帶著清香,近乎裸妝的五官立體溫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仿佛在唱著一首動人的情歌,穿著一身米色長裙,踩著碎鉆亮色高跟涼鞋。如果她出現(xiàn)在W大,或許言夏的校花之名來得就不會那么容易了。
    而這位漂亮女生好像很眼熟的樣子……
    “謝謝。”她對言夏點頭致意,并看了一眼按鍵區(qū)。
    言夏瞇眼,看來她也是去十九層。
    難道……她也是去找傅墨森?
    十九層到了,前臺妹子立刻站了起來,看著兩位大美女一前一后地出現(xiàn),趕緊點頭鞠躬:“你好,你好。”
    美女走在前面:“你好,我有預約,我姓齊。”
    言夏默默地站在后面沒有上前,看到前臺妹子低頭看了一眼,略為難地說道:“齊小姐,莫經(jīng)理現(xiàn)在暫時沒有時間,您得稍微等一下。”
    “不是說好這個時間的嗎?”姓齊的這位美女指了指手表,細眉輕挑。
    “因為……因為今天我們總公司派來的大少爺在查賬,所以……莫經(jīng)理得陪一下。齊小姐,一會兒就好,您先坐在休息室里等一下好嗎?”妹子賠著笑解釋。
    “大少爺?”美女怔了怔。
    “是啊,董事長的大少爺。”妹子點點頭,頓了一下,“怎么……齊小姐您認識?”
    “沒什么,那我在休息室里等一下吧。”美女笑笑,走向休息室。
    “好的好的。”妹子隨后又看向言夏,“請問您找誰呢?”
    “哦,我是……”言夏上前,還沒來得及說自己找誰,里面就傳來傅墨森的聲音:“這筆賬你給我說清楚,為什么半個月的時間里,虧空的三百萬沒有名目?錢去哪里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是經(jīng)理,財務的每一筆支出你都是要簽字的!”
    他的聲音很響亮,也很嚴厲,仿佛透過聲音能看到他憤怒而嚴肅的表情。言夏從沒看見過他這個樣子,光是想想都有點被嚇到了。
    看來他要處理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我……我也是找莫經(jīng)理的,我也到休息室等一下吧。”言夏擺擺手,明白這個時候進去不是一個好時機,便轉(zhuǎn)身走進休息室,在那個美女對面坐下。
    在美女說她姓齊的時候,言夏已經(jīng)從記憶庫中尋找出來,她就是那個商業(yè)新貴,齊氏的美女接班人,齊婉茹。
    齊婉茹仿佛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隨后啞然一笑,輕聲說道:“還是一點都沒變……”
    言夏愣住了,發(fā)現(xiàn)她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說的好像是剛才發(fā)飆的某人……
    也許是言夏的目光太過強烈,齊婉茹意識到自己被注視,扭頭望過去。
    言夏局促地收回目光,不想聽到她開口說:“你好,你也是來找莫經(jīng)理的嗎?”
    “你好。”言夏點頭,心里隱隱感到不安。
    后來,言夏才明白,女人的直覺真的不是一般的準。
    “我剛回國,發(fā)現(xiàn)變化真的好快,不過是幾年的工夫,H市就大不一樣了。”大抵是這么坐著有些尷尬,美女看著窗外,主動挑起了話題。
    “我不是H市的人,我只是來這里玩。”言夏頓了一下,說道,“不過就算是W市,有時候一個星期沒上街,街上的變化也讓人很詫異。”
    “你是W市的?”美女略感意外,不等言夏說話,她微笑著指了指自己,“這么巧,我也是W市的。你好,我叫齊婉茹。你叫什么?”
    “言夏。”
    “看你年紀不大,和我差不多,是大學生?”齊婉茹笑著又問。
    言夏抿唇,張了張嘴,這時只聽前臺妹子恭敬地喚了一聲:“傅先生。”
    兩個女人同時扭頭,傅墨森身穿黑色襯衫,挽著袖子,拿著一沓文件站在門口,和她們對視。
    言夏剛想打招呼,卻看到傅墨森直直看向的人是齊婉茹,那慍怒未消的目光里新增了幾分反感。
    而齊婉茹呢,她欣喜的模樣像天邊乍然明亮的朝陽。她起身想要說什么,傅墨森收回目光,轉(zhuǎn)而看向言夏:“你怎么來了?”
    言夏起身,敏感地察覺到傅墨森是故意忽視齊婉茹,她略尷尬地勾唇:“我想來看看你。”
    這回輪到齊婉茹的目光強烈地黏在她的身上了。
    言夏提包起身:“想不到你這么忙,那我先走吧。”
    傅墨森拉過她的胳膊:“不用,跟我進辦公室吧。”
    言夏無法忽視站在身后的沉默的齊婉茹。
    “等一下。”齊婉茹喊住他們。
    言夏看到傅墨森站住的背影像十二月的冰雪,令人心中生寒。
    “好久不見,不打聲招呼就走嗎?”說話間,齊婉茹繞過言夏走到了傅墨森面前,主動伸手,她已恢復了剛才說話時坦然自如的模樣,“這樣,很不禮貌呢。”
    傅墨森握著言夏的手,始終沒有松開,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沒有要回握的意思:“我好像不認識你,哪里來的好久不見?”
    “……”
    “……”
    他是鐵了心不給齊婉茹好臉色看。
    齊婉茹訕笑著聳肩:“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
    傅墨森看了她一眼,拉著言夏出去。
    齊婉茹一個人站在原地,臉上劃過一絲慍怒。
    在前臺妹子詫異又了然的目光里,言夏跟傅墨森往里走,看到了蹲在地上在撿一地紙的莫經(jīng)理,他大約三十多歲,梳著油頭,西裝革履的模樣本應是意氣風發(fā)的,但此時此刻幾乎是半跪在地上飛快而用力地撿著紙張,模樣很是狼狽。
    言夏挑眉,由衷感嘆:“看不出你這么嚇人。”
    傅墨森微微一怔,臉上的冷漠和慍怒忽然消失:“所以你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言夏“嘁”了一聲,對自己沒打招呼就跑過來的行為表示了自我反省。
    “我知道,你想我了。”傅墨森坐在辦公桌的一角,壞笑著說著這句話。他的衣衫顯得有些凌亂,領帶有些歪,不過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帥氣。
    言夏盯著他,心跳止不住地加快,不過面孔依然緊繃:“你少臭美了,我只是無聊了,才會跑過來打發(fā)時間。”
    傅墨森好整以暇地點點頭:“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就好。”
    “其實你不用這樣,如果你事情還沒弄好就先忙吧,我可以一個人到處走走。”言夏見狀,趕緊擺手。
    “什么事都比不上你的事重要。”傅墨森極力掩蓋眼底的疲憊,但還是逃不過言夏的敏銳。
    她很感動,他能這么重視她。
    不過……
    言夏斟酌再三:“剛才那個齊婉茹,你們認識?”
    傅墨森沒有回頭看她,而是作勢在整理書桌:“不認識。”
    言夏緘默垂眸,看來他們真的認識。
    男人再聰明,世界上總有一樣事情是比不過女人的,那就是撒謊。
    如果他說認識,言夏反而不會太在意。
    可是這樣的答案,讓言夏忍不住回想起剛才齊婉茹的神情。
    回想起齊婉茹神情的同時,言夏還想到的是之前在學校對面的咖啡館里,傅墨森坐在她面前冷冷地、斬釘截鐵地說他是不會和她結婚的。
    男人會在看到什么人時假裝沒看見?討厭的人,和愛過的人。
    顯然,齊婉茹是后者。
    言夏自以為自己看穿了一切,她不動聲色地抱臂:“下午我們就回W市了,你有沒有什么在這里的小情人、前女友要見的,趕緊趁這個機會都見了吧。”
    “嗯,都見過了,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傅墨森隨口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對了,你想吃點什么?”
    嗯……這個問題和生與死一樣重要,每天在宿舍里到了吃飯時間時,言夏都把這個問題丟給江桃考慮,江桃便對著手機哭喪著臉,哀號不已。
    言夏瞄到一旁的水壺,突發(fā)奇想,打了個響指后說:“我們煮泡面吃吧。”
    傅墨森扭過頭,無語凝噎。
    十分鐘后,午飯時間,員工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傅墨森和言夏兩個人把自己鎖在茶水間。
    言夏把兩個咖啡杯拿出來當碗使,將調(diào)料包倒上,等待水開時不由得哼起了歌來。
    傅墨森雙手交叉于胸前,靠著臺面,望著某人一副在烹煮世界第一美味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方便面好吃到不行。”
    “方便面本來就好吃到不行。”言夏噘嘴,“它,是甜的。”
    “甜的?”傅墨森沒明白她的意思,“誰說的?”
    “當然是趙……”趙熙的名字言夏差點脫口而出,她悻悻一笑,“當然是照著書里寫的說的。”
    傅墨森的笑容久久僵在臉上。
    水煮沸后,言夏把面餅放到冷水里沖了一下再放到熱水里,頗為傲嬌地迎上某人奇怪的神情:“怎么樣?沒見過吧?”
    “也是照著書上寫的來做的?”傅墨森勾唇,故意把“照”這個字念得格外重。
    “對……對啊。”言夏微笑,轉(zhuǎn)身看著沸水翻騰,總覺得他的喜怒不形于色比剛才的慍怒外露更加可怕。
    十幾分鐘后,面煮好了。
    言夏把盛好面條的咖啡杯先推到他面前:“試試看吧?”
    傅墨森挑眉,打量面前這有點特別的方便面,拿著吃蛋糕的小叉子圈起幾根面條往嘴里送,很意外,面條的勁道很好。
    言夏頗為期待地望著他:“怎么樣?”
    傅墨森不表態(tài),又叉了幾根面條送到嘴邊,忽然又轉(zhuǎn)了個方向要喂她:“你自己吃。”
    言夏一愣,她煮的面條可是連吃貨江桃都大贊的,江桃甚至說她把方便面煮出精華了好嗎?
    見她吃了,他才微笑著說:“好吃。”
    言夏打他:“你騙我!”
    “只要是你煮的東西,再難吃,我都會覺得很好吃。”傅墨森眉眼溫柔。
    “為什么?”
    “因為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呀。”
    他的回答沒有錯,兩個人以后是未婚夫妻的關系,妻子煮的東西,丈夫要無條件覺得好。
    言夏卻隱隱期待他有別的回答。
    兩個人坐在吧臺邊的高腳凳上,吃著最普通的方便面。
    她將長發(fā)隨意地扎起,他把領帶解開,露出性感的喉結。
    言夏偷瞄對面的人,感受空氣里靜謐的氣息,想來歲月靜好也不過如此。
    其實她要的從來都不多,只要一份恬靜的愛,一份無關于其他的溫暖,一份長久的心安而已。
    “她,我的前女友。”傅墨森突然說出這句話。
    言夏微怔,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齊婉茹。
    “嗯,猜到了。”言夏點頭。
    “猜到了?”傅墨森瞇眼,“女人太聰明了,不好。”
    “那她呢?她可比我還聰明。”言夏不甘示弱地反駁。
    這回輪到傅墨森愣怔,苦笑著揚唇:“嗯,所以我和她分手了。”
    他開玩笑的模樣,在她看來倒像是掩飾曾經(jīng)的刻骨銘心。
    齊婉茹于他,是傷害者的那一方。
    短暫的午餐時間過去后,員工陸陸續(xù)續(xù)回來,傅墨森需要交代最后幾件事情,言夏識趣地表示她在下面等他。
    路過休息室的時候,言夏特意看了一眼里面,齊婉茹早就沒在屋子里了。
    言夏扭頭問前臺妹子齊婉茹是什么時候走的。
    前臺妹子趕緊搖頭又擺手,神情畢恭畢敬,顯得格外夸張:“齊小姐早就走了,在您和傅大少爺牽手進去之后。”
    前臺都是會看眼色的人精,言夏不知道她領會到了幾層意思,擺擺手走向電梯。
    站在公司前面的草坪邊,言夏望著車水馬龍和來往的路人,猛地僵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抬頭望一點鐘方向—
    一個穿著快遞制服的男生,手抱兩個包裹和一個前面走過來的女人撞了正著。他低頭撿地上的包裹,抬頭時,指著自己裙子正要發(fā)飆的女人突然僵住了,轉(zhuǎn)而變成了滿臉溫和,想來是看到這個快遞員的顏值,她的刁難變成了搭訕。
    應該再也不會有這么帥的快遞員了,他曾是W高中遠近聞名的校草—趙熙。
    言夏死死地盯著他,不敢眨眼,好像只要一眨眼,他就會不見。她想要加快腳步,卻又不敢太過著急。太多復雜又矛盾的情緒左右著她,旁觀者能看到她是以一種奇怪而機械的步伐走向前面。
    直到她喚出在內(nèi)心已成為禁忌的這四個字:“趙熙哥哥。”
    這聲呼喚仿佛穿越時空,過去的種種交織重疊,在此時此刻變得鮮活,刺痛心臟。
    言夏望著他沒有變化的臉,那是她曾想念到發(fā)瘋的一張臉,仿佛有什么要從她的心口洶涌而出。
    “喂,你誰啊?!我正在和他談論裙子賠償?shù)氖拢恪迸丝吹接腥送蝗怀霈F(xiàn),不悅地叫嚷著。
    言夏冷冷地打量女人身上的衣服:“動物園買的,價格絕對不超過三百,我現(xiàn)在給你五百,你走不走?”
    女人被言夏的超冷氣場震懾到,眨了眨眼,剛想說什么,言夏就把錢包打開,抽出五張百元大鈔塞到她手里,干凈利落地說了一個字:“滾!”
    女人眼里閃過一絲不甘,咬著牙,最終看在錢的分上甩手走人。
    世界終于清靜了,可以讓他們好好說話了。
    可是真的可以好好說話時,兩個人又是相顧無言。
    時間就在他們周圍凝固了。
    原來前幾天她看到的人,真的是他。
    一股酸楚涌上喉頭,言夏側過臉去:“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到了。”
    “我也這么以為。”趙熙的聲音清冷,平和得像沒有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人和事。如果說當年的高冷是因為溫潤的性格,現(xiàn)在他的清冷更像是生活磨平了棱角的無關緊要。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終歸不是幾年前的孩子了,言夏學會把激動壓在心里,“那個雨夜,我在樓下拼命喊你的名字,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出來見我?”
    “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么?”趙熙重新抱起包裹,擋住他的臉,“不好意思,我還要去工作,就不和你講了。”
    他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她。
    言夏用力地拉住他,不讓他走:“工作是嗎?好,我要寄快遞,現(xiàn)在就寄!”
    趙熙望著她,黝黑的眸子像巨大的黑洞,吞噬所有隱匿在內(nèi)心的話。
    這時言夏身后有人喚她:“小夏—”
    言夏回頭,是傅墨森。
    她心下一緊,重新看向趙熙。
    趙熙只是輕輕地把她的手挪開:“言夏,就當沒見過我吧。”
    言夏怔怔地望著他,被挪開的手重新抓住了他。她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可她很清楚,如果就這么放開了他,他和她就會像前幾天那樣錯過。
    而老天不會總這樣善良地給予機會。
    “不,不可能。”
    趙熙無奈,目光越過她,看了一眼前方:“如果你真的要找我,就來公司吧。”
    言夏猶豫,還是不肯放手。
    趙熙目光沉沉:“放心,我不會忽然走掉的。”他頓了一下,說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要是忽然走掉,一個月的押金就拿不回來了。”
    或許是因為最后一句話的緣故,言夏終于松開了他的胳膊。
    這時傅墨森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他是誰?”
    “哦,送快遞的,我……我找他問路。”
    傅墨森只當是沒看到她眼角沒有完全擦拭掉的淚痕,說道:“哦,那我們走吧。”
    “好……”
    他想牽她的手,她卻把手往自己口袋里縮了縮,她一緊張一激動,手心就全是汗。
    她不想讓傅墨森看出她剛剛經(jīng)過巨大的情緒起伏,可傅墨森早已目睹了他們相認的場景。
    他從樓上下來,老遠便看到言夏抹淚的動作,她死死拽著對方的胳膊,那依戀的神情不用細看,他在他這個位置都能深切地感覺到。那是一段他融入不了的過往。
    他終于找到了謎題的答案,原來言夏心里的男人是這個模樣。
    那個男人雖然穿著一身快遞員的衣服,但看得出氣度不凡,那張不輸給他的英俊臉蛋有著歲月的陰郁,但更多的是寵辱不驚的淡定。
    有故事的男人大多是有魅力的。
    他知道,言夏一定會去找那個男人。
    果然,在去往車站的路上,言夏向他開口,問他能不能再多待一天。
    傅墨森把車停到路邊,直視她:“為什么?”
    “我……我想……我還有事情沒做完。”言夏頓了一下,“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傅墨森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言夏,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你的禮裙還沒有試,我的西服也沒有試,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我知道。只要半天,再多給我半天的時間就行。”言夏抿唇,“傅墨森,拜托你。”
    “放你走,你還回得來嗎?”傅墨森的黑眸冷下來,仿佛在預言一個悲劇。
    言夏陡然一震。
    “找到他之后,問清楚你想要知道的之后,你想怎么樣?”傅墨森握緊方向盤,低聲說,“是不是就扔下我,什么都不管了?”
    言夏愕然,原來他都知道。
    她瞪大眼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傅墨森的這個問題。老實說她沒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去求一個這些年一直不明白的答案,至于求到了以后……
    “我不知道……”沉默半晌,言夏低下頭,如實給出答案。
    她可以哄哄他、騙騙他的,可她不想這么做。
    兩個人各自靜默而坐,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離上火車的時間越來越近。
    尷尬緊湊的時光好像沒了發(fā)展下去的方向,就在這時,傅墨森開口:“去吧,你是自由的。”
    這句話狠狠地抓了一把言夏的心,她不敢看他,一咬牙,直接開門下車。
    人的一生里總會有那么幾次奮不顧身和義無反顧,不想去計較后果,不想去設想未來。
    當下,她就是想那么做而已。
    當言夏氣喘吁吁地趕到趙熙的快遞公司,問趙熙在不在的時候,正在寫快遞單的女生頭也沒抬,指了指門口:“在那兒。”
    言夏回頭,終于看到趙熙。
    他就站在門口的樹下,夕陽細碎的光覆蓋在他的影子上。他正在拿掃描儀掃描貨物。
    言夏內(nèi)心的忐忑在望見他的那一瞬間終于放下了。
    他真的沒有走掉。
    趙熙有些瘦,顯得個子更高了,不過黃色的快遞服一點都不適合他。他現(xiàn)在應該是從國外歸來的高管精英,不是高管精英,至少也應該是高級金領。總之……總之她印象中的趙熙哥哥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言夏靜靜地凝望著趙熙,似乎是要把這些年的錯過都凝望回來。
    這些沒有他的時光里,她一直把他設想成活得很好的樣子。
    近鄉(xiāng)情怯,近人何嘗不是如此?
    現(xiàn)在的她,怎么都抬不起腿走向他。仿佛趙熙是一抹光影,她一走近,他就不見了。
    直到趙熙擦掉額上的汗,轉(zhuǎn)身時,看到了站了許久的言夏。
    言夏這才回神,走到他跟前。
    趙熙垂眸:“等我一下。”
    言夏點頭。
    他走到屋里跟寫快遞單的女生說了幾句話,隨后轉(zhuǎn)身示意言夏可以走了。
    兩個人也沒走多遠,就在對面的公園。
    言夏一轉(zhuǎn)身,在他面前駐足:“趙媽媽說你去美國了,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會做這個工作?為什么……”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
    言夏深吸一口氣。
    “我沒有去美國,那是我媽騙你的。當年你家出事后不久,我家也出事了,我爸欠地下賭莊一大筆錢,我媽支撐不住病倒了。我沒有上大學,進了社會,什么都干過。這些年我忙著賺錢,日子過得飛快,一天一天過去,不知不覺就這么久了。”
    言夏垂眸,短短幾句話縈繞在她腦袋里,使得她的腦子混亂不堪,不過這些年發(fā)生的事不是這么容易就能概括起來的。她咬唇:“那……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找你做什么?”趙熙自嘲一笑,“你困難的時候我無法去找你,你好起來的時候我更無法去找你。”
    “趙熙哥哥,那個雨夜,我在你樓下待了整整一個晚上,我一遍遍地喊你,你明明在家里,為什么不下來見我?”言夏十分著急,只想聽他一句無可奈何!
    “就是不想見你。”趙熙側過臉。
    言夏難以置信地搖頭,歇斯底里地喊道:“不,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看著我!到底是為什么?”
    “我說的是實話。”趙熙直視言夏,“言夏,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言夏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以為她來,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可原來,她雖然能得到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從那個雨夜開始,我們就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了。”趙熙眼底的冷漠仿佛是廠里流水線的產(chǎn)品,沒有一絲波動,“我有我新的生活,你現(xiàn)在也有新的男友。”
    關于他的夢即便是殘缺的,也是美好的,即便讓她痛,讓她恨,她還是放不下。可現(xiàn)在,他親自把這個夢給打破了。
    言夏接受不了他的冷漠,連連后退:“不,你不是我的趙熙哥哥,你不是……我的趙熙哥哥對我一直很溫柔,一直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及時出現(xiàn),一直……”
    “夠了,言夏。”趙熙打斷言夏的話,側過身暗暗地吸了一口氣,“你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趙熙,你有愛過我嗎?”言夏顫聲問道。
    對方沉默,仿佛在黃昏里隱身不見。
    “有。”
    過了很久很久,趙熙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出這個字。
    言夏勾唇,失神地望著他離開。
    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力氣伸手去抓住趙熙。
    言夏看著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眼睛瞬間濕潤,最后只能聽到自己號啕大哭的聲音。
    她不知道的是,趙熙在她看不見的轉(zhuǎn)角處躲在樹干后面,黯然神傷,低著頭捂著胸口,五官痛苦地揪在一起。
    剛剛用意念撐住的十幾分鐘,耗盡了他三年的勇氣。
    有時候,一旦做錯了一件事,之后的一切就都不對了。
    言夏抵達車站,正準備去重新買票,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她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偷偷交給了趙熙公司里的老板,希望他轉(zhuǎn)交給趙熙。
    不管當年的真相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她只是出于本心想要幫他。
    因為最痛苦的時段,她有多想被人幫助,她很清楚。
    言夏正思索著要不要打電話給老爸,讓他轉(zhuǎn)點錢到支付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你如果再不來,我就要殺人了。”
    言夏扭頭,傅墨森靠著柱子,手里揣著兩張票,一臉怨念。
    心情差到極點的言夏因他這句孩子氣的怨懟,陰霾消失了一點:“你要殺死誰?”
    “殺死你。”說話間,傅墨森環(huán)著言夏,臉上有無法掩飾的委屈。
    言夏挑眉反問:“你舍得嗎?”
    “舍得。”傅墨森揚起下巴,“然后去鬼府糾纏你。”
    言夏咬著唇笑,笑過后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強壓住內(nèi)心的酸楚。
    夜風輕輕吹過,帶著車站里特有的味道,周圍的人們忙碌奔波,拖著行李趕去各自要奔赴的遠方。
    她聽到他說:“小夏,我們回家吧。”
    言夏咬唇忍淚,用力點頭。
    兩人坐上回W市的火車,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
    言夏靠著傅墨森的肩,疲倦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傅墨森望著車窗上倒映的自己的臉,毫無睡意。他到現(xiàn)在還有些后怕,怕言夏不會出現(xiàn),怕言夏的心意被那個趙熙給左右,怕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了超出自己想象的感情。
    他不是沒有想過動用關系趕走趙熙,讓言夏永遠都找不到。
    可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這么做。
    他不會說在等言夏的過程中,他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難熬,等待一個人是一件這么忐忑的事。
    當初他答應和她結婚,不過是因為父親說這是一場聯(lián)姻,而去了國外的齊婉茹已經(jīng)訂婚。
    他不想弄得魚死網(wǎng)破,更何況還要跟某人爭一口氣。
    可是隨著和言夏的朝夕相處,他慢慢地發(fā)現(xiàn),他沒有那么討厭她,甚至還喜歡上了和她你來我往、棋逢對手的感覺。
    想到她會不在,她決意要奔向她的從前,他的心,竟像萬箭穿心一般難受。
    當看到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后,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計較了,也不想知道她和那個趙熙談得到底如何,她是自己選擇回來還是被迫回來。
    他只想盡快和她一起回去,回到屬于他們的地方去。

老公帶著我去拯救世界 情毒 乘風御劍 都市靚色人生 許你驕縱 都市邪主 強寵為婢 我被霍格沃茨開除了? 重生九零團寵小甜妻 蕭凡蘇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