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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醒來時,一只男人的手覆在她的胸上,她順著這只手看過去—
手的主人的臉十分帥氣,粗黑筆直的眉毛下一雙眼睛的眼睫毛長長的,像MV里還沉浸在熟睡中的男主角,他的皮膚干凈白皙,鼻子高挺,五官是無可挑剔的完美。
這幅美好的畫面,差點(diǎn)讓言夏忘掉他再帥也是流氓這回事!
言夏慍怒地推開他的手,伸腳踹他:“傅墨森,你給我起來!”
傅墨森是W大公認(rèn)的王子,是王子自然有王子病,他最討厭別人吵醒他睡覺。
他皺眉,用手背擋住額頭:“誰啊?瘋了是不是!”
“你才瘋了呢,你給我起來,快一點(diǎn)!”言夏很努力地想要維持理智,可此刻他們衣衫不整的樣子,讓她的腦袋一下子就炸了。
傅墨森坐了起來。
他艱難地睜眼,瞇著眼望著四周的情況,還有面前的女生,意識漸漸回歸。
這里是學(xué)校體育館的器材室,踹他的瘋女人是言夏,學(xué)校里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都臆想過也試圖追過的高冷校花。之所以不是百分之百,因?yàn)槭O碌陌俜种痪褪撬?br/>
難追的女人,他很有興趣,但是太難追的,他就毫無興趣了。
傅墨森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言夏:“我們睡了?”
言夏掄起一旁的羽毛球拍,就往他頭上狠扣!
這時,本來關(guān)著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言夏還沒回過神來,閃光燈就對著他們“咔嚓咔嚓”地亮起。她本能地蹲回地上,撿起衣服擋住自己,一個踉蹌屁股蹲,就這樣靠在了傅墨森的懷里。
他們甚至都沒看清對方是誰,就被閃光燈閃得睜不開眼。
門“砰”地被重新關(guān)上,言夏蒙了,連半點(diǎn)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她直覺這是一個陷阱,關(guān)于昨晚的記憶洶涌而來—
昨天是校慶十周年,他們法語系和兩三個系的人在一起喝酒,其中也有計(jì)算機(jī)系的傅墨森。后來玩真心話大冒險(xiǎn)時,她被推到最前面,對上傅墨森。之后的記憶就變得模糊了,她只知道他們喝了很多酒……
“你干嗎?”言夏回頭,見傅墨森從地上站起來。
“先出去啊。”傅墨森覺得這個問題有點(diǎn)傻,“不然要一直待在這里嗎?”
“可是……”第六感告訴言夏,門外面指不定有什么豺狼惡犬在等著他們。
“反正呢,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北绕鹈嫔氐难韵?,傅墨森坦然很多,但穿衣服褲子時的動作也不免加快。
兩人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外邊貌似很安靜的樣子。傅墨森挑眉,回頭沖縮在身后的言夏說“沒事”,一扭頭,無數(shù)張臉堵在門口。
“天哪,找你們一個晚上,原來你們躲這兒來了呀?!”
“傅墨森你終于把最難搞的?;ǜ愣?,替我們男生出了一口氣啊—”
“言夏你怎么可以把我們的王子吞下肚呀……可口嗎?能不能說一下用后感受?”
……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激動得噴口水,越噴內(nèi)容越露骨。
所有人的目光簡直能把當(dāng)事人給絞殺致死!
言夏萬萬沒想到,一朝醉酒,竟然搞出這么大的動靜。重點(diǎn)是她自己都沒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她感覺比剛才還要赤裸,瞪大眼睛,頓覺呼吸困難。
這時,一只溫暖的大手抓過她沖破人墻,往外跑去。
他們身后傳來陣陣起哄的尖叫聲。
言夏怔怔地抬眸,傅墨森帶著她跑,笑容燦爛。
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我們需要聯(lián)合發(fā)表聲明,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那是一個誤會?!泵撾x圍攻后,言夏和傅墨森坐在學(xué)校對街的咖啡館里,開始處理這個大烏龍。
“不要?!备的院喴赓W地拒絕了言夏。
“為什么?”言夏錯愕。
傅墨森從服務(wù)生手里接過咖啡,還不忘沖人家妹子拋個媚眼:“第一,眾口鑠金,你說沒有就沒有了?只能是越描越黑;第二,這很顯然是別人精心布置好的陷阱,人家肯定還有后招;第三……”
“對啊,是陷阱,所以我們更要自救,難道你就甘心往里跳?”言夏立刻打斷他,意識到他還有話沒說完,捂了一把臉,“第三是什么?”
“第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整整一夜,還喝了酒,如果說出去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別人會以為我不行?!备的犷^,目光流轉(zhuǎn),“這樣我會很沒面子?!?br/>
言夏一口血堵在喉嚨處,差點(diǎn)噴出來:“那我的清譽(yù)怎么辦?”
“你酒后亂性的對象是我,并不吃虧啊?!备的柤?,一副萬事好解決的悠閑姿態(tài)。
言夏盯著他,反而慢慢歸于平靜。她實(shí)在是被一大早的情況給氣昏頭了,才會拖著傅墨森坐下來商量。
要知道傅墨森是出了名的花心,他怎么會在乎一個女生的清譽(yù),又怎么會真的對一個女生負(fù)責(zé)?
言夏收回目光,起身:“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這杯咖啡我請了。再見?!闭f著她放下一百塊錢,推椅離開。
話說得豪氣,可做起來實(shí)在難于上青天。
學(xué)校的論壇火速傳播他們在器材室里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照片,轉(zhuǎn)載量驚人,評論量不斷攀升。不過是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幾乎連W大的老鼠都知道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一對原本各自風(fēng)光的男女神,一躍成為關(guān)注率最高的實(shí)戰(zhàn)情侶。
寢室里,江桃托著下巴,盯著正在換衣服的言夏,半晌沒說話。
言夏受不了那股灼熱的目光,關(guān)上衣柜門轉(zhuǎn)身:“有話直說?!?br/>
江桃挑眉:“言夏,你就這么栽了?”
言夏高冷,江桃能和她做朋友還要從大一剛?cè)胄r說起。那時江桃提著沉重的行李箱,吃力地一步一步往樓梯上走,言夏兩手空空地走在她身邊,上了兩層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江桃實(shí)在忍不住了,喊她:“這位美女,你能幫我一下嗎?”
她們的朋友之誼才這么萌芽了。
所以作為朋友加旁觀者,江桃清楚言夏有多妖孽,被她拒絕的男生多到讓人懷疑她是同性戀。今天早上看到言夏鐵樹開花的爆炸性新聞,江桃才欣慰不已。
“我沒栽,只是誤會,一個天大的誤會?!毖韵暮苷J(rèn)真地解釋,但江桃壓根就不信的敷衍表情讓她索性閉上嘴,拎起了包。
“喂,你去哪里?。俊?br/>
去哪里?她當(dāng)然是去找發(fā)布照片的“咪咪狗”。
“咪咪狗”原名茍棋,一個五大三粗的東北漢子,偏偏志愿當(dāng)狗仔,說畢業(yè)后要去娛記公司工作。于是才上大二,他成立狗仔社團(tuán)卻有兩年了,還給自己起了一個“咪咪狗”的藝名。
言夏推開狗仔社團(tuán)的大門,咪咪狗正蹺起二郎腿,吸著可樂,欣賞電腦上自己的成果。
“早上是你對吧?”言夏拿過筆記本電腦。
“哎,你干嗎?”咪咪狗趕緊護(hù)住電腦,瞪著眼,“哎,你這可是干擾新聞自由!”
“刪掉?!毖韵牟慌酝?,命令道。
“憑……憑什么?”咪咪狗被第一校花的氣場給震到,沒出息地結(jié)巴了。
“因?yàn)檫@條新聞是假的,是污蔑!”言夏說著就要和他搶電腦,卻被他一個假動作騙過,撲了個空。
“校花想低調(diào)處理這段感情,看來是真的墜入愛河了。”
“茍棋!”
“?;ǖ拿貞俦淮链龕佬叱膳?,真誠值得肯定,但咪咪狗會堅(jiān)守自己的原則,W大的莘莘學(xué)子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咪咪狗一只手托著電腦,一只手飛快地寫最新的報(bào)道,并警惕地看向言夏。
言夏服了,從體力來看,她無勝算;從專業(yè)程度來看,她更無勝算。
她目光流動,突然瞇眼撫發(fā),小蠻腰往左側(cè)一扭,朝咪咪狗勾了勾手指頭。
畫風(fēng)突然一轉(zhuǎn),咪咪狗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他咽了咽口水,卻站著沒動。
言夏原地轉(zhuǎn)圈間將襯衫的下擺嫵媚地撩起,咪咪狗倒吸了口氣,眼珠子都快要飛出來了。
言夏踮著腳用貓步走過去,襯衫被她巧妙地系成一個蝴蝶結(jié),露出沒有贅肉的性感蠻腰,手搭在他的肩膀,直接采取勾引的方式。
在他意亂情迷間,她迅速拿到筆記本電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鍵刪帖。
咪咪狗發(fā)現(xiàn)被騙,憤恨地奪回電腦:“言夏,你這么做根本就是徒勞,我有無數(shù)備份,你刪不完的!”
“嗯,你說得對。但我馬上也可以發(fā)一個帖,你刪帖是因?yàn)槭樟速V賂,減少影響。到時候,你校園第一狗仔形象不全然塌陷也失了半身風(fēng)光?!?br/>
言夏好整以暇地點(diǎn)頭,給出一個“你自己掂量著辦”的眼神,瀟灑離開。
刪了帖,完成第一步后,言夏決定找出昨晚把她和傅墨森關(guān)在器材室的兇手,來還她的清白。
可嫌疑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三個系,坐滿飯店里五張桌子,足足有五六十個人,他們每個人都勸過酒,玩起游戲來一個個都很瘋狂,誰都有可能。
言夏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迎面走來的兩人,一看到是她,立刻掉頭。
“陸飛,張萌。”言夏喊住他們。
“言夏……”他們硬著頭皮回頭,賠著笑揮手。
“你們干嗎一副看見我就心虛的樣子?”言夏皺眉,他們是班上一對沒心眼的活寶,問他們話最容易得到信息,“我問你們,昨晚聚餐的時候,誰送我出去的?”
“啊……昨晚……昨晚我們都喝醉了,沒看見呀?!睆埫日UQ?。
傻男友陸飛只知道附和:“是啊是啊。”
“難道不是你和傅墨森兩個人自己離開的嗎?”張萌狡黠地眨眨眼。
“是啊是啊?!标戯w也跟著偷笑。
言夏扯著嘴角,盯著他們倆難得的雞賊表情,突然覺得很奇怪:“他給了你們倆多少封口費(fèi)?”
陸飛和張萌臉色一僵,笑得更心虛了:“言夏你在說什么呀?我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呀?哈哈哈……該上課了,走吧走吧?!?br/>
他們顯然知道些什么,可就是不肯說。
隨著調(diào)查的深入,言夏發(fā)現(xiàn)奇怪的不只是他們。
昨晚參加了聚餐的人好像都默契地達(dá)成共識一樣,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喝醉了”,紛紛逃避她的追問。
言夏像是被放在一個誰都不愿意交代始末的迷宮里,道路難尋,迷霧重重。
沒能給自己洗白的時間里,言夏都故意繞開傅墨森走。
他來食堂,她馬上就走;看好他課程的下課時間,她故意躲在教室里拖延十到二十分鐘再出去;她不路過籃球場,不去戀愛圣地—教學(xué)樓前的那塊大草地……諸如此類,總之言夏身體力行,想讓大家把這個新聞給忘掉。
江桃瞅某人忽然成了只知道悶頭讀書的主,渾身上下都不習(xí)慣:“你干嗎呢?隨便念念都能考出全班第一的成績的人,現(xiàn)在在我等凡人面前裝什么用功呢?”
言夏不搭理她。
“逛街去唄?”
“不去?!?br/>
“喝下午茶去唄?”
“不去?!?br/>
“晚上去酒吧跳舞唄?”
“不去?!?br/>
江桃怒了,上來就把她手里的《法語語法總攻》給拍在桌上:“那去網(wǎng)吧打一下Boss總可以吧?不準(zhǔn)拒絕!”
言夏瞄著墻上她收集的關(guān)于傅墨森的信息資料表,他不是那種會去網(wǎng)吧的男生,就算去,也只會和他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去高級網(wǎng)吧。于是她點(diǎn)頭:“嗯,可以去。”
以防萬一,言夏還特意選了一間比較破舊的小網(wǎng)吧,她反戴著棒球帽,穿著長衣長褲,身邊的江桃狠狠地鄙視她:“言夏,你是早有預(yù)謀啊,居然不提醒我,虧我打扮得這么好看,穿著短裙,你帶我來這種網(wǎng)吧,是想讓我被蚊子叮死是吧?!”
言夏徑直推門走進(jìn)去:“誰讓你來網(wǎng)吧穿得跟去酒吧似的,怪得了誰?”
江桃閉眼深吸一口氣,心想:世界如此美妙,我一定不能如此暴躁。
因?yàn)椴皇侵苣?,再加上還沒到上網(wǎng)高峰時間,網(wǎng)吧空座位有很多。
她們挑了中間靠左邊的位置坐下。
江桃盯著開啟的電腦雙眼冒光,將手腕上的頭繩拿下來隨便扎了一個馬尾,興奮地拍言夏的肩:“我們姐妹倆好久沒痛痛快快地干一場了!”
言夏點(diǎn)頭。
想當(dāng)初,她們的革命友情就是在玩《夢幻西游》時發(fā)展起來的。后來熱情過去后,再加上要背法語單詞背到天荒地老,她們好長一段時間都沒一起開黑了。
兩人登了賬號,“大世界”立刻熱鬧起來了,因?yàn)榇笊瘛跋南x冰語”來了。
江桃的昵稱是“桃子夭夭”,她是夏蟲冰語的跟班,看到大家都在打言夏的名字表示歡迎,有些吃醋地狂敲鍵盤:“喂喂喂,你們都沒看到我嗎?”
吃醋歸吃醋,江桃還是很得意的,要說言夏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她的美貌和智商雙重在線,不管做什么都透著一點(diǎn)就通的靈動,就比如說玩游戲,她可不是什么趁著暑假練出來的手速,就憑著小時候練過鋼琴十級的靈活手指,硬是比其他人多了點(diǎn)天賦,關(guān)鍵時刻大殺四方!
這樣的極品是自己的朋友,她江桃榮幸之至?。?br/>
言夏可沒江桃那么活潑,靜靜地看著他們打完招呼,直接加戰(zhàn)隊(duì)。
有人報(bào)告消息說最近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大神,不僅人民幣多,帶的戰(zhàn)隊(duì)彪悍,而且手速一流:“如果夏蟲冰語想要重掌大旗的話,直接找他PK唄!”
這樣的提議一出來,“大世界”就炸開鍋了。舊時大神對戰(zhàn)新晉大神的戰(zhàn)役,想想就很激動。
不等言夏表態(tài),新晉大神的資料和戰(zhàn)績圖就被推送到頭條,她盯著這位新紅人的名字—“林下清風(fēng)”。
言夏不禁蹙眉,這個名字……怎么和她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現(xiàn)傅墨森的臉。
“怎么了?”江桃看見言夏一副抵觸的模樣,以為她被對方的戰(zhàn)績圖給嚇到了。
“沒事,眼緣不好?!?br/>
江桃緩緩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往下看,仔細(xì)分析對方的能力:“言夏啊,我覺得這個林下清風(fēng)……”
話還沒說完,江桃就看到屏幕上夏蟲冰語發(fā)言了:好,我挑戰(zhàn)林下清風(fēng)。
“喂!你都不帶商量一下的??!”江桃的吼叫聲響徹網(wǎng)吧每一個角落,嚇跑了正要叮她的蚊子。
大家紛紛呈觀戰(zhàn)姿態(tài),消息靈通的人說等一個小時,林下清風(fēng)就會上線。
言夏想著這樣也好,趁這段時間熟悉熟悉回歸的感覺,便帶著江桃去跟其他人先打一會兒副本。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網(wǎng)吧里也熱鬧起來了,四周的空位都被各種胡楂滿面、戴著厚厚的眼鏡的宅男給占了。
不知道是誰在“大世界”上吼了一句:林下清風(fēng)來了。
言夏退出界面,回到“大世界”,便看到右下角彈出林下清風(fēng)的私信框:聽說你給我下了戰(zhàn)書?
言夏也不廢話,回道:嗯,敢不敢接?
林下清風(fēng):美女下戰(zhàn)書,我哪有不接的道理。
言夏冷哼,這油腔滑調(diào)和她認(rèn)識的某人簡直一模一樣。她突然想惡搞他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妖?
那邊立刻不說話了。
言夏笑了:“原來是個蛋。”
“啥蛋?”江桃聽到這話,側(cè)過臉,心下一沉,“我說言夏,你可別還沒開始就輕敵啊。”
“組隊(duì),開打。”言夏將帽子戴好,目露殺氣。
林下清風(fēng)加上戰(zhàn)友一共有四個人,言夏和江桃只有兩個人,其他人都只愿意當(dāng)看客,沒有真想加入的,而那些叫嚷著要言夏選的人,技術(shù)又太差了。
江桃提醒言夏:“我們從人數(shù)上來說,處于劣勢啊,老大?!?br/>
這時,林下清風(fēng)的戰(zhàn)友里有兩人主動說為公平起見,他們不出手,只適當(dāng)加血。
言夏酷酷地謝絕他們的好意:不用,我一個人對你們兩個。
兩人其中一個叫“夏天的小褲褲”,發(fā)過來一個驚訝的表情:牛!看來你真的是人妖!
言夏勾起嘴角,戰(zhàn)斗欲徹底點(diǎn)燃。
比起信心十足的某人,江桃可是心虛得很,事實(shí)證明,她的心虛是對的—
林下清風(fēng)太強(qiáng),言夏和她聯(lián)合起來全力進(jìn)攻都拿不下他,更別說言夏還要抽空去對付另外兩個人。
幾次正面交鋒下來,江桃原地“淌血”,言夏的生命值逼近百分之三十。就在言夏努力絕地反擊時,旁邊居然伸過來一只咸豬手。
事實(shí)上,言夏在開打時就感覺到右手邊的男生不安分地把腳伸過來,有意無意地去蹭她。她將椅子挪開一點(diǎn),強(qiáng)忍內(nèi)心的不舒服,想說算了,沒想到他死性不改……
眼看著他就要襲到自己的胸了,言夏忍無可忍也無須再忍,推開他的手“噌”地站起來,掄起椅子就要往他頭上砸去。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快她一步,一記拳頭穩(wěn)穩(wěn)地落在那個色狼的臉上。色狼瞬間從椅子跌到地上,像一團(tuán)爛肉惡心地滾動一番。
言夏定睛一看,不由得怔住。
“我傅墨森碰過的女人也是你可以碰的?”傅墨森沖他狠狠地低喝,“滾!”
對方雖然心有不甘,但看到傅墨森,到底還是捂著臉跑了。他還真跑對了,如果不跑,等待他的可就是花式暴擊。
要知道傅墨森可是跆拳道黑帶,曾經(jīng)去日本參加比賽得過金獎,后來又練了一陣子的拳擊,可謂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帥哥,那架勢擺出來,即便肌肉不明顯,骨子里的狠勁也足夠?qū)Ω兑粠偷仄α髅ァ?br/>
“你沒事吧?”他的胳膊一直緊緊地?fù)碇韵摹?br/>
言夏一直保持著掄椅子的姿勢沒有動,機(jī)械地?fù)u頭。
傅墨森苦笑一聲,輕輕地接過椅腿示意她放手:“初次見你時,你好像就喜歡拿東西拍人家?!?br/>
他的目光柔和得像漫天飄落的蒲公英,又像陰了多日的冬天灑落的陽光,帶著綺麗般的寵溺,好像……她和他有多熟一樣!
言夏立刻把自己從這個溫柔陷阱里抽回來:“你怎么會在這里?”
傅墨森微怔,忍不住雙手叉腰,咬唇笑了。作為一個紳士,他搭救過別人很多回,每一個女孩對他不是崇拜就是青睞,就算矜持也會說一聲“謝謝”。沒有誰像言夏這樣,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像一只刺猬。
“我來這里上網(wǎng),有什么問題嗎?”傅墨森瞇眼。
“像你這樣的貴公子怎么可能來這樣的破網(wǎng)吧?”言夏差點(diǎn)把他會去的網(wǎng)吧名字給說出來了。
“經(jīng)常去的那家龍達(dá)網(wǎng)吧在裝修,朋友幾個來這附近吃燒烤,就來這里上網(wǎng)了。有什么問題嗎?”傅墨森不慌不忙地繼續(xù)回答。
“……”
“我……我有問題。”這時看呆的江桃弱弱舉手。
“你說?!备的裘肌?br/>
“這個……這個林下清風(fēng),該……該不會是你吧?”在旁邊的言夏有狀況之前的幾秒,正在全力出擊的林下清風(fēng)突然停住了。剛才江桃默默看向?qū)γ嬲局娜齻€男生,他們一直眼神閃爍地看著這邊,而屏幕上林下清風(fēng)的伙伴們也都不動了,這……也太巧了吧……
“是我。”
傅墨森淡淡的兩個字震住了言夏,把江桃雷得外焦里嫩的。
言夏右手邊三點(diǎn)鐘方向的三個人齊刷刷地喊道:“嫂子—”
言夏的腦袋瓜頓時嗡嗡作響!
要知道,那三個人分別是:馮東,夏褚褚,張然。
W大里的老鼠都知道他們?nèi)齻€和傅墨森是互稱“老鐵”的關(guān)系。女生們更是經(jīng)常能看到他們四個成群結(jié)隊(duì)招搖過市的畫面,還煞有其事地稱呼他們是真實(shí)版的“F4”。
有一次,他們中間的一個忘了是誰,開著新車把校長的桑塔納給撞了,校長很生氣,罰肇事者把學(xué)校里里外外全部打掃一遍,其他三個仗義幫忙,四個人拿著清潔工具,硬是把離潮流很遠(yuǎn)的清潔行業(yè)走出了流動的時尚,引得女生爭相拍照不說,還把其他男生忽悠到清掃隊(duì)伍當(dāng)中,集合眾人力量,結(jié)果只用了六個小時就把廣闊的校園給搞定了,氣得校長目瞪口呆卻毫無辦法。
馮東追求過言夏,夏褚褚寫過情書給她,張然曾經(jīng)一段時間總是出現(xiàn)在她半徑一百米的周邊,目光牢牢地鎖定她。
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異口同聲地喊她嫂子……
言夏感覺自己半身不遂了,她僵硬地喚江桃的名字:“江桃,我……我們走?!?br/>
傅墨森抬手想要阻止她,不想她立刻拉過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上一口,然后落荒而逃。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過來。傅墨森目光失焦地看著自己手臂上深深的齒痕,最初的疼痛被灼熱代替。
原來刺猬急了,是會咬人的。
馮東他們跑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傅墨森有沒有事,卻看到他莫名揚(yáng)起了嘴角。
“阿森,你傻了?嫂子咬你,你還笑?”馮東不解。
“這是情趣,你懂什么?!备的螂娔X屏幕,某人逃得太快,忘記退出游戲界面了。
林下清風(fēng)和夏蟲冰語相對而站,沉默不語。
兩個大神未決出勝負(fù),“大世界”的看客紛紛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傅墨森親自打上一行字,然后退出了界面:和林下清風(fēng)處理私事中,下次再戰(zhàn),大家散了吧。
沉默的張然頂著灰色中分頭,簡明扼要地點(diǎn)評:“傅墨森你真陰險(xiǎn)?!?br/>
傅墨森糾正:“我是實(shí)話實(shí)說。”
接下來的幾天,傅墨森都沒見到言夏。
他算是體會到什么叫“一個人誠心想要躲你,即使范圍再小也能讓你找不到”。
有一次,傅墨森打聽到言夏的必修課,特地逃課去教室門口堵她,卻只堵到江桃。
“言夏這幾天病了,說是暫時不來上課了?!苯艺f謊也不會說,眼睛亂瞟,連人都不敢看。
傅墨森也不為難她,直接放行了。
很快傅墨森看到“生病”的言夏晚上像做賊一樣,趁大家都睡著了,她才到操場上跑步,為了一個星期后的跑步測驗(yàn)做練習(xí)。她白天還不死心地繼續(xù)追查當(dāng)時參加過聚會的人。
傅墨森看不下去了,第四天在操場上攔住言夏。
“你就那么想和我撇清關(guān)系?”他雙手插在口袋,水藍(lán)色的外套映襯著他比女生還要出眾的好皮膚。
“我只是想真相大白于天下?!?br/>
傅墨森被言夏的義正詞嚴(yán)給逗笑了,“撲哧”笑出聲:“搞得你比竇娥還冤一樣,這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放?這樣吧,我們讓天意決定怎么樣?”
言夏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見傅墨森拿出一枚硬幣:“如果是字,這件事決定權(quán)在我。如果是花,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沒有半點(diǎn)意見?!闭f著他就把硬幣拋上天空,硬幣在陽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線。
言夏盯著硬幣翻轉(zhuǎn),怔住了。他憑什么和她打賭?她又沒同意!
只聽“啪”的一聲,傅墨森右手蓋在左手手背上,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是字。
言夏皺眉,她上前拿過硬幣試圖找出問題,可那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一元硬幣。如果這純屬運(yùn)氣,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莫名其妙被決定了!
“言夏,我們正經(jīng)地談一下戀愛吧?!?br/>
言夏猛地抬眸,近距離對上傅墨森好看的眸子,他眼底滿是詭譎的笑意,讓人不明就里。
“然后我再把你甩了,或者你把我甩了,那都無所謂。時間也不要太久,一個月就好?!?br/>
言夏瞪大眼睛:“我為什么要怎么做?”
傅墨森深吸一口氣,一副無辜的模樣:“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啊,總比沒有戀愛關(guān)系的一夜情來得印象好吧?言大美女,我是在幫你解決問題?!?br/>
言夏被這邏輯給弄得苦笑三聲:“可問題是,我們根本就沒有一夜情?。 ?br/>
傅墨森也被她的一根筋給弄得皺眉苦笑:“當(dāng)年武則天做過唐太宗的才人,唐高宗想要封她為后,長孫無忌提起此事,唐高宗爭辯武則天沒侍寢過,長孫無忌問如何向天下人解釋清楚,如何堵住眾人悠悠之口。很簡單的道理,你會不明白?”
人家都搬出歷史來了,言夏被噎得啞口無言。
看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從。不過她可以先答應(yīng)著,將計(jì)就計(jì),看看把她和傅墨森關(guān)進(jìn)器材室的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戲。
她瞪著他,半晌后道:“好,就一個月?!?br/>
傅墨森上前一步,瞇眼打量她精致冰冷的容顏:“言夏,到時候你可別真的愛上我才好?!?br/>
言夏冷冷地睨他:“傅墨森,你想得美?!闭f著,她轉(zhuǎn)身甩發(fā),發(fā)絲根根拍在他的臉上,帶著一股好聞的茉莉花香。
很快,兩人公開牽手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線中。
W大的第一校草又交新女友了,對象是千年冰山言大美女。
關(guān)于他們談戀愛的帖子甚囂塵上,占據(jù)學(xué)校論壇。
言夏刷著江桃遞過來的iPad,面無表情地又遞回去。
江桃看她又專心地把目光投向前面講課的教授,往她身上靠:“別裝了,老實(shí)交代,你是不是暗戀他好久了,就等著他主動追你呢?”
言夏“唰”地投來一記充滿殺氣的目光。
“我甚至懷疑器材室的酒后亂性,壓根兒就是你的精心設(shè)計(jì)?!?br/>
言夏拿起書就朝她頭上拍,聲音響徹教室。
教授不滿地回頭:“言夏,你不能戀愛了就開始不專心上課了呀?,F(xiàn)在才大二,你收斂點(diǎn)?!?br/>
連教授都知道這段桃色新聞,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言夏抿唇,強(qiáng)行逼自己淡定,豎起書本。
明明她是受害者,明明她之前那么努力地去找加害者,現(xiàn)在倒好,怎么成了她暗戀傅墨森,她設(shè)計(jì)傅墨森了呢?!到底誰在給誰下套?!
哄笑聲過后,江桃又遞給言夏一張字條。字條上邊寫著:聽說傅墨森家里富得流油,有傳聞?wù)f他其實(shí)是W市傅氏集團(tuán)的公子,但很快被證實(shí)說不是。你到底有沒有打聽清楚???
言夏狠狠地白了一眼某個八婆。
打聽清楚?她去哪兒打聽清楚?
傅墨森對她來說就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沼澤,那雙總帶著笑意的眼睛里不知道藏著多少秘密。
不過傅氏集團(tuán)……
言夏默默地把手機(jī)放到書本下邊,打開百度。
傅氏集團(tuán)作為W市的龍頭企業(yè),董事長傅聞可是風(fēng)云人物,他上過各大商業(yè)刊封面,被封為最英俊的大叔級霸道總裁,不愛笑,接受采訪時說話利落且簡短。連采訪他的記者都說,會被這位董事長的超強(qiáng)氣場和個人魅力給吸引。
而這位傅董事長對自己的事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自己的家庭卻十分保護(hù),越發(fā)勾起別人想要探尋的好奇心。
言夏盯著傅聞的照片,將其臉部放大,下意識地把他的五官和傅墨森的五官進(jìn)行對比—
眉眼間好像有點(diǎn)像……
嗯,但是嘴巴不太像……
鼻子很像,一樣挺拔貴氣,不過……帥哥的鼻子好像都是這個樣子的吧……
就在言夏專注地要挖掘傅墨森的身世之謎時,只聽有人叩門,打斷了上課:“不好意思,請問言夏在嗎?”
是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的大叔,生有白鬢,頭發(fā)抹了蠟整個往后梳,站在門口,特有氣質(zhì)。
所有人回頭,意味深長地看向言夏。
江桃捂著腦袋看向言夏:“誰啊?”
言夏也想知道這是誰,她并不認(rèn)識這位大叔。而他很快把目光鎖定在她身上,朝她走了過來。
“是言小姐嗎?我家老爺要見你?!贝笫逦⑽⒁恍?,恭敬地將雙手垂于胸前,點(diǎn)頭致意,“現(xiàn)在請隨我移步外面好嗎?”
我家……老爺……要見你……
言夏整個人都僵住了,聽到四周的竊竊私語,她感覺血液從腳底瘋狂地往頭頂沖。四面涌動的壓力逼得她不得不站起身,提著包隨這位大叔出去。
有氣質(zhì)的大叔領(lǐng)她到學(xué)校門口,指著一輛黑色奔馳,說要見她的人就在里面。
隨著車門打開,言夏看到了一張認(rèn)識的臉,是傅聞。
W市龍頭企業(yè)傅氏的老總,拒絕了五次上市要求的商業(yè)風(fēng)云人物,說一不二、做事雷厲風(fēng)行的市場大鱷,近日多次出現(xiàn)在各大商業(yè)周刊和電視新聞上。
關(guān)于他的最新報(bào)道,還是他和他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太太第一次一起出鏡,出席了給西部小學(xué)捐贈棉衣棉褲的慈善活動現(xiàn)場,和太太恩愛之余還和孩子們互動。嚴(yán)肅大氣的企業(yè)家也有溫柔和藹的一面,圈粉無數(shù)。一句話總結(jié):那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br/>
他出現(xiàn)在W大,特地要見她……
言夏上了車,剛要問出自己的疑惑,只聽對方悠悠開口:“我是傅墨森的父親?!?br/>
言夏嚇得縮了縮脖子。她早就聽聞傅墨森是身價(jià)不菲的闊少,可是學(xué)校里沒有人知道他真實(shí)的背景。原來他……竟是傅聞的兒子。
“您好,傅伯父。”言夏保持冷靜,向?qū)Ψ絾柡谩?br/>
“我今天來見你,是因?yàn)槟愫湍氖拢抑懒??!备德勯_門見山,也不繞圈子。
如果說領(lǐng)路的司機(jī)大叔是有氣質(zhì),那這位傅總就是有氣場。他穿著灰色的西裝,只是靜坐在車?yán)锒寄茏屓烁杏X到那高處不勝寒的威嚴(yán)。
言夏想,他一定是來上演電視劇里富貴人家拆散小情侶的戲碼的。
幸好,她本來也就是趕鴨子上架,才成了傅墨森的女朋友。
“傅伯父,其實(shí)這完全是一個誤會,嗯……請您聽我解釋,那天……”
“誤會?你的意思是和墨森的交往是誤會,還是指你和墨森器材室一夜情是誤會?”
言夏沒想到傅聞?wù)f話這么直白,頓時臉紅一陣白一陣,龍卷風(fēng)在腦海中刮過,她只好艱難地把話繞回來:“我是說……我和傅墨森,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哈哈哈哈……”
“既然你們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了,我們傅家絕不推諉。你和我家墨森結(jié)婚吧。”威嚴(yán)的傅總繃著臉,眼底卻藏著笑意。
這……這怎么和預(yù)想的不一樣呢?言夏傻了,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父子果然相像,在給人驚嚇這方面。
“不是,傅伯父……”
“怎么,你不愿意嫁給墨森?”傅聞挑眉。
這么直接說不愿意好像不太好,言夏想了想,委婉說道:“傅伯父,我們才大二……”
“大二怎么了,都是成年人,談婚論嫁有何不可,我和你江伯母十八歲就私訂了終身,有了傅墨森?!备德勔宦犨@話,眼底重新浮起笑意,“只要你愿意,我們立刻就能準(zhǔn)備起來。”
“這……這是大事,我想我需要和墨森商量一下?!毖韵念^皮發(fā)麻,說話都不利索了。
“好。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隨時可以打給我。”傅聞拿出一張精致非凡的名片遞給言夏。
“謝謝傅伯父。”
言夏從車上下來后,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過了好久,她被包里振動的手機(jī)拉回魂來,是傅墨森,他的語氣有些責(zé)備之意:“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通電話,你怎么不接?”
“傅墨森,你在哪里?我想見你,還是之前的咖啡館?!?br/>
那頭微怔:“我馬上過去。”
言夏把傅聞的名片放在桌上,問傅墨森怎么辦。
這回傅墨森沒有像上次那樣輕松,而是臉色沉了下來。
言夏捂著額頭:“是不是你爸以為我有了,想讓你重復(fù)他十八歲就有你的輝煌歷史啊?”
傅墨森犀利地抬眸,并沒覺得這個笑話有多好笑:“為什么我爸偏偏看中了你?”
他風(fēng)流那么久,和辣妹進(jìn)出迪廳甚至是酒店數(shù)不清楚有多少次,傅聞都知道,也都沒當(dāng)回事,可為什么這次會管,而且親自過來談婚事?傅墨森本來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被學(xué)校哪個人搞了個惡作劇,現(xiàn)在看來,事情好像真的沒有那么簡單。
言夏被他的眼神給激怒了,她皺眉嗤笑:“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還想知道,為什么說好的一個月戀愛,現(xiàn)在弄到了要結(jié)婚的地步呢!”
傅墨森側(cè)過臉,不屑地眺望窗外:“放心,我是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
言夏喚他:“傅墨森?!?br/>
傅墨森扭頭,突然感覺到一陣冰冷從頭頂傳來—
言夏把手里的冰咖啡倒在了他頭上。
“是我不會和你結(jié)婚。傅墨森,你就是個渣男?!?br/>
她霸氣地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拍,推門離開。
她言夏只有拒絕男人的分,還輪不到一個花花公子拒絕她,傅墨森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不屑眼神刺痛了她。她選擇奮起反抗而不是懦弱離開,留傅墨森一個人落湯雞一樣坐在椅子上,服務(wù)生驚恐地看著他。
傅墨森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馮東他們趕來:“嗬,傅墨森,你這是怎么了?校花嫂子那烈脾氣你到底搞沒搞定啊?怎么你現(xiàn)在一副被搞定的模樣啊……”
夏褚褚雙手抱臂,和馮東一唱一和:“兄弟,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么狼狽呢?!?br/>
“行了,擦擦吧?!敝挥袕埲蝗舆^來新買的毛巾給傅墨森,又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喏,這是你叫我買的衣服,進(jìn)去換一下吧?!?br/>
傅墨森一句話都沒說,拿過袋子撞開他們,徑直往里走去。
馮東、夏褚褚,還有張然都是傅墨森的兄弟,和他是同一個系的,整天和他廝混在一起,他們也是真正知道他金湯匙含量有多重的知情人。
見傅墨森走開,馮東拍大腿,對另外兩個人開始抱怨起來:“你們說說看,我到底比傅墨森差在哪兒了?言夏居然跟了他,兩個人還那么火速地……”
那天網(wǎng)吧匆匆一見,馮東是最接受不了現(xiàn)實(shí)的主,天天傷春悲秋的。
夏褚褚露出他招牌式的溫和笑容:“你和阿森差在這張臉上。”
馮東瞪眼:“夏褚褚,別以為我不敢揍你?!?br/>
夏褚褚繼續(xù)笑道:“你不會的,我們昨晚才在一張床上睡覺。”
馮東眼珠子都快要飛出來了:“我說你這頭豬,不要亂說話!別人還以為我們是那啥呢!”
一向沉默著玩深沉的張然悠悠地說了一句:“你們不是嗎?”
“……”
“……”
傅墨森出來了,無視他們?nèi)缁鹑巛钡亩纷?,直接推門離開。
馮東和夏褚褚意識到傅墨森是真的發(fā)火了,趕緊追上去。
傅大公子輕易不發(fā)脾氣,一旦發(fā)起脾氣,那可是出了名的火暴。還記得那是在英國當(dāng)交換生的一年,他們四個為了慶祝來到異國他鄉(xiāng)的自由時光,來到pub包下VIP座,要不醉不歸玩上一宿,沒想到?jīng)]坐一會兒,有一個洋妞看上了傅墨森,直接往他的大腿上坐,還沒調(diào)情多久就被她的正牌男友抓了個正著。對方是個文著文身的白人,他火冒三丈,當(dāng)場就拽著洋妞的頭往茶幾角上撞去。傅墨森看不慣,出手相助,結(jié)果直接把白人打趴下,之后被對方的兄弟圍在了中間。
為了救傅墨森,也為了自救,四個男生開始和對方火拼。
最后,他們有臉上掛了彩的,有胳膊受了傷的,但終歸在傅墨森的帶領(lǐng)下殺出重圍,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刺激的兄弟情。
可從此,他們?nèi)齻€對傅墨森也是又愛又恨又怕了。
兩輛敞篷超跑,一紅一黃,一前一后張揚(yáng)地奔馳在路上,大家注意到了車子,也注意到了坐在車子里的帥哥們。
傅墨森坐在張然的車子里,張然看了一眼后視鏡,默默地把油門踩到底。馮東后來居上,和他并駕齊驅(qū):“張然,我們來飆一圈嗎?老規(guī)矩,誰輸了,晚上酒吧誰買單!”
張然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隨著馮東的歡呼,兩輛車開始在馬路上狂飆。
傅墨森雖然一直不說話,坐在后頭,但狂飆的跑車帶起的大風(fēng)狂拍在臉上,他陰沉的臉慢慢和緩不少。直到身后傳來警車的警笛聲,他不羈的神情徹底多云轉(zhuǎn)晴了。
在學(xué)校食堂吃晚飯的言夏接到了來自警局的電話:“喂,請問是言夏言小姐嗎?這里是W市交警大隊(duì)的?!?br/>
“是,請問有什么事嗎?”言夏正在啃雞爪。
“你男朋友傅墨森飆車,被我們扣留了,請你過來辦理保釋手續(xù)。”
言夏含在嘴里的雞骨頭“噌”地蹦在對面江桃的臉上。
“言夏!你惡不惡心??!”江桃大叫。
言夏掛掉電話,面對盤子里的飯菜只覺得索然無味。
江桃得知情況后,瞪眼:“那你還坐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找你未婚夫?”
“你給我閉嘴!”言夏惡狠狠地捂住她的嘴,“你信不信我把你嘴給縫上!”
江桃扯下她的手,賊兮兮地?cái)D出笑容:“我不信。別人看你是高冷傲嬌小公主,可我知道,你的心比誰都軟?!?br/>
言夏翻白眼。
“好了,不和你瞎扯了,你趕緊去找傅墨森吧。他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不找別人,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可見他有多重視你啊?!苯掖叽俚?。
言夏繼續(xù)翻白眼,哼,傅墨森不敢告訴傅聞那是他聰明,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盡管十萬個不情愿,言夏還是硬著頭皮決定去把傅墨森撈出來。因?yàn)樗€指望借著這個恩情把扯淡的婚事先給退了呢。
只是言夏沒想到,自己是要撈四個公子哥兒。
當(dāng)馮東、夏褚褚和張然在警局門口笑瞇瞇地沖她鞠躬,再一次異口同聲地喊“嫂子”時,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
她扯傅墨森的袖子,齜著牙:“你給解釋解釋?!?br/>
“解釋什么?叫得沒錯啊。”傅墨森裝傻。
言夏惱了,索性攤手:“剛才交的保釋金,你還給我。”
傅墨森拉過她的手,整個人貼上去:“我整個人都是你的?!?br/>
旁邊的三個人一陣陣起哄。
言夏的臉紅得像剛出爐的油燜大蝦,她在傅墨森的眼神里看到了“報(bào)復(fù)”兩個字。
馮東他們識趣地不當(dāng)電燈泡,和傅墨森打招呼說他們先走一步。
旁觀者都走光了,言夏冷眼瞥傅墨森:“可以停止演戲了吧?”
傅墨森順勢摟過她的細(xì)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言夏,你錯了,我沒有在演戲。”
言夏一怔,感覺到他的體溫,空氣里飄著曖昧的氣息。
“傅墨森,你什么意思?”
“我改變主意了,我愿意和你結(jié)婚。”傅墨森壞笑,深邃的眸子好似汪洋。
—一向嚴(yán)厲苛刻的父親為什么這么看重你,為了你還親自找來學(xué)校?言夏你到底是什么人?
言夏沉默片刻,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傅墨森,你是不是被拘留,所以嚇傻了?”
傅墨森看著絲毫沒被自己散發(fā)的男性魅力給迷倒的言夏,又好氣又好笑。他扯下她的手,將其反扣在背后,收起笑容:“言夏,你敢不敢和我結(jié)婚?”
不是要不要,也不是愿不愿意,而是敢不敢。
好像和他結(jié)婚,是一個超級大冒險(xiǎn)。
言夏本來想打哈哈糊弄過去,可不知為什么,在他的眼神下,她就像被牢牢鎖定,只能認(rèn)真思考他這個問題。
W市的秋夜,涼爽得像天宮仙女的羽衣拂過心田。街邊車水馬龍都和他們兩個人對視的世界無關(guān)。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傅墨森在等言夏的答案。
“敢?!?br/>
言夏內(nèi)心深處的躁動不安,成功被他的這句話給挑起,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勝負(fù)欲這么強(qiáng)烈。又或者說,在他面前,她不想認(rèn)。
既然他敢冒險(xiǎn),她又有什么不敢的?何況她也想看看他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主意。
傅墨森滿意地挑眉:“好?!?br/>
感覺到他雙手力道松弛,言夏立刻推開他往后退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后才緩緩說道:“但不是現(xiàn)在,怎么著也要等到畢業(yè)以后吧?!?br/>
“我同意,老婆大人?!备的c(diǎn)頭微笑,上前就牽起言夏的手,“有點(diǎn)餓了,你吃了嗎?”
言夏張張嘴,本來想說吃過了,但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搖頭:“沒有吃,我要吃大餐?!?br/>
“好,老婆大人辛苦地跑來一趟,應(yīng)該的?!?br/>
“你可以不叫那個惡心的稱呼嗎?”言夏細(xì)眉顫抖。
“好的,親愛的。”
言夏恨恨地閉上嘴,余光里,他的大手緊緊地牽著她,昏黃的路燈燈光下,他們的影子幾乎重疊在一起。
言夏很清楚傅墨森忽然改變心意一定有鬼,可此時此刻,他的溫暖卻真切得讓她不想拒絕。
忘了有多久,她沒有被這樣牽過。
已經(jīng)好久好久,她的手心空到心底寒涼。
人人都道她言夏心寒如鐵,非常難相處,其實(shí)只是沒有人真正明白,她想要的溫暖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