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還就和你杠上了
    突然間，這淚滴水晶照應出奪目的光芒，一副畫面出現在視線中，好似在回應山靈的不解一樣。
    那是一片虛空，璀璨的星河，無盡的星域，海洋般的星云，共同構建這波瀾壯闊的景象。
    只是，這場面使得山靈心神震撼，可眼中露出的，卻是哀意。
    畫面轉動，突然極速遠去，可就是這樣的遠去，露出的，竟然是一個身影的輪廓。
    他就好像那頂天立地的巨人，以星河為發絲，舞蕩飄動，以星云為面紗，遮掩面容，以星域為衣，點綴璀璨。
    他站在那，就如同一個宇宙，震撼人心。
    尤其是他的雙眸，睜開之時，左眼釋放毀滅黑光，右眼散發生命白芒，一生一死，一毀……一造！
    如此可怕的存在，理當是笑傲于天地，坐看塵世跌宕，可在這畫面中，居然仰天嘶吼，那凄厲的聲音，令人心神震動。
    “真相，這就是真相嗎？哈哈，一座墳，竟然只是一座墳！”
    他仰天咆哮，凄厲嘶吼，在這所謂的真相面前，他的身體竟然出現了虛化，這是道心被瓦解的原因。
    但這種存在，其道心是何等的強大，可以說是不朽不滅，但在這真相面前，竟然被沖擊的道心都為之瓦解，這所謂的真相，所謂的墳，到底是什么！
    此人的道心破碎，身軀暗淡，他的發絲成為了星河，他的身體成為了支撐虛無的空間，他的雙手形成了十座山，聳立于天際。
    還有他的血成為了星域，他骨成為掛空之橋，他的大道成為了秩序的法則，就連他的雙眼，脫落之后，一只形成了毀滅法則，高懸與虛無，執掌天劫，另一只形成了生命法則，沉于空間盡頭，執掌輪回生命！
    隨著他的消散，一座宇宙，隨之成型！
    這一幕，震撼了山靈的意識，一隕，便是宇宙生。
    他的眼中，哀意更弄，山靈知道，這是慧眼在對同類的送別，那身影的雙瞳，赫然是生滅之眼！
    突然的，山靈看到在這宇宙的中心處，一枚水晶淚滴起伏。
    這是此人慘笑之時眼角滑落的。
    這淚滴中有黑白光輝交織，甚至在交織時刻，可以看到世界的誕生，此人的生滅之眼，已經逼近了世界之眼的程度！
    他瞬間明悟，自己得到的淚滴，必定是那畫面中的一滴。
    可有一點他不解，畫面中的淚滴，雖然大小相同，可蘊含的威能，簡直天差地別。
    也就在他不解浮現的剎那，一只遮天大手伸入了這宇宙之中，直抓向此滴水晶淚。
    轟！
    驟然間，這水晶淚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輝，黑白二色交織，生滅之力浮現，宇宙之力匯聚，形成驚天的光柱，撕裂了那大手，沖向了未知的虛無。
    隱隱的，還可以聽到這光柱所去的方向，傳來了怒吼之聲。
    這一擊的強大，似乎抽走了宇宙的部分核心，使得這宇宙的一部分竟然出現了坍塌，裂縫布滿虛空，黯淡無光的水晶淚，被一縷空間裂縫席卷，消失在這片空間內。
    久久不語，山靈望著那漂浮在空中的水晶淚，伸出手接住。
    這水晶淚已經不再浮現畫面，光芒更是暗淡了不少，其內的黑白二色早在當初就已經消失，此刻晶瑩剔透中，卻帶著黯淡。
    沉默了不知多久，山靈的慧眼之中，哀意才逐漸散去，他雙指捏住這水晶淚，心中劃過一抹炙熱。
    既然是出自那種存在的眼淚，也是慧眼進化后的眼淚那么對自己的慧眼的幫助，會有多么的巨大！
    深吸了一口氣，他嘗試著將這水晶淚煉化。
    這一煉化，足足過去了三個時辰，之后，他略帶無奈的睜開眼。
    三個時辰的煉化，任由他修為如何沖涮，也沒有絲毫的作用，甚至就連本源，也都毫無效果。
    “用自己的眼睛試試！”心中劃過這個想法，讓山靈有些遲疑，雖然都是和慧眼有關，可這第水晶淚畢竟是出自那種存在，不知道其作用，若是因此使得他雙目失明，問題可就大了！
    “雖然修仙之人講究迎難而上，不過這種沒把握的事情，還是不要去做，你慧眼的突破所需要的靈脈已經湊足，必要的時候，還是保守一點為妙。”孤鴻出聲提醒。
    這種水晶淚的不可控性實在太高，沒必要去冒險，穩扎穩打在這時候才是王道。
    山靈點了點頭，不過卻并沒有收起水晶淚，而是在身后浮現一
    株金色的仙樹！
    “這兩人，誰強誰弱呢！！”他看著仙樹的金色枝頭，又看了看這滴水晶淚，咧嘴一笑。
    將水晶淚靠近仙樹，卻在此時，仙樹陡然間伸出枝條，將那地水晶淚卷起，從山靈手中奪來之后，金色光芒居然匯聚起來，在一陣咔嚓聲中，這滴水晶淚，竟然被絞碎后，融入仙樹樹身！
    “還是你強一些啊！”山靈抬頭看天，似乎看到了那天幕之上，有這一道目光注視著他。
    晃了晃腦袋，將心中雜念壓下后，他盤膝坐下，這時候，仙樹吸收了水晶淚后開始反哺于他！
    只是這反哺的力量，竟然順著身軀而上，融入了他的雙眼內！
    渾身巨震，山靈眉頭攪在一起，只覺得有千萬根針同時在扎他的瞳孔一樣，那可怕的痛楚，令他的衣袍瞬間就被冷汗打濕。
    只是，他并沒有去阻止，仙樹與他一體，吸收反哺過來的力量與物質對自己是無害的，這點，他可以肯定。
    故此，他知道，這是水晶淚中對慧眼進化有益的物質涌入所導致的！
    死死的咬著牙，這疼痛還只是剛剛開始，隨著時間的流逝，還在愈發的劇烈，才剛剛過去一刻鐘的時間，山靈渾身就出現了顫抖，汗如雨下不說，都已經濃稠到成漿的地步。
    他的肌肉在抽搐，意志都有些模糊，雙眼的疼痛令他覺得快要崩潰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雖然疼痛他也經歷過不少，但如這種程度的疼痛，他還是第一次。
    那種感覺，就好像從本質上去分解，這不是肉身上的，魂，真靈上都雙目都在如此！
    幻境之眼，作為慧眼的進化，其強大之地，不僅在造成的幻境，更是在于一個層次。
    這是一種進化的層次，是一種生命上的差距，一旦山靈獲得幻境之眼，其雙目所望，會震懾人心，給以一種來自生命層次上的威壓，那時候的好處，不言而喻。
    血，從眼皮下流出，帶著寶石般的色澤，劇痛，也在這一刻強烈了一倍不止，在山靈的咆哮中，他感覺到了，他的雙眼，碎了！
    這一刻，劇痛難以形容，山靈死死咬著的牙齒，在此刻全部爆碎，雙手握住所帶著的巨力，竟然讓指甲斷在其中。
    還有扭曲的面孔，肌肉已經痙攣，在不斷的抽搐中，居然撕裂開來！
    只是，這一切的痛苦，與眼底所受的痛楚一比，太過微末。
    這一瞬間，他只感覺意識好像隨著眼睛的碎裂，也即將到了崩潰的邊緣。
    “臭小子挺住啊！”孤鴻的魂出現在外界，露出焦急的神色，他看著自己徒弟受著如此痛苦，有心想要幫忙，卻有種無能為力之感。
    “該死的！”他暗罵一聲，相用秘法替山靈分擔痛苦。
    “空……間戒指……里，有清……醒的……丹藥！”
    神識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終于讓手足無措的孤鴻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將他的空間戒指取下，掃視一圈后，掏出一把寒心丹塞入山靈的口中！
    大把的丹藥入口即化，混合著碎裂的牙齒和血的味道，被山靈咽下！
    “咕嚕！”
    霎時間，一股寒意從心底擴散，讓山靈一個激靈，即將陷入昏迷中的意識也得以清醒。
    “有本事來的再狠點啊，你他娘的！！”他仰天嘶吼，被這疼痛激起了血性！
    好似他這話真的有了效果一樣，雙目的疼痛在這一刻劇烈了數倍之多，那碎裂的雙眼在此刻開始了分解！
    “嗷，去你娘的，讓你來你還真的來啊！”山靈慘叫一聲，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樣子讓這緊張的氣氛居然出現了一抹搞笑。
    孤鴻無語的望著被疼痛弄的滿地打滾的弟子，實在有種有好氣又好笑的沖動。
    “他娘的，老頭子，丹藥！”山靈大叫，滿臉是血。
    孤鴻連忙上前，又是一把寒心丹吞入腹中，徹骨的寒意讓山靈再次恢復過來。
    “去你大爺的，再來啊，老子有丹藥，今天就和你杠上了！”他一邊慘叫打滾，一邊怒罵出聲，好像把這疼痛當成了一個無形的敵人，那樣子，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嗷，丹藥！！”
    “老子復活了，再來！”
    “特么的你好持久啊，丹藥，再來大戰三百回合！”
    “去你大爺的，這持久有點過分了吧，還不停下，你狠，老頭子，上丹藥，我弄不死丫的！”
    就這樣，在慘叫與怒罵還有孤鴻愈加鐵青的臉色中，他的慧眼，徹底的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