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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雪球?雪花?”
“那是什么東西,怎么飄起來了!”
徐言指點的方向,正漂浮著一個怪異的雪團,雪團由無數(shù)片小小的雪花組成,每一片雪花都在緩慢的翻轉(zhuǎn)著,一陣陣寒氣從雪團中發(fā)出,在地牢深處看到這種異象,太清教的人全都怔住了。
嘭!
陳都在后面一把掐住徐言的脖子,低喝道:“那是什么東西,說!”
連陳都這位筑基境的太清教法師都看不出來,其他太清教的弟子更不明所以,陳都質(zhì)問徐言的同時,其他人紛紛拔出了兵刃,嚴(yán)陣以待。
“不、不知道啊!地牢里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東西。”徐言掙扎的模樣惟妙惟肖,陳都略一沉吟,松手放開了對方。
“你走在前邊,過去看看!”
在陳都的喝令下,穿著一身盔甲的徐言顯得驚懼又無奈的邁著腳步,走走停停。
跟在徐言身后,太清教的人也全都心驚膽戰(zhàn),漂浮的雪團太過奇異,弄不好會是修行強人的什么手段,這要被波及可就麻煩了。
徐言依舊在帶路,只是不同于之前,他現(xiàn)在基本是被人押著,如果出現(xiàn)意外,他會第一個倒霉。
意外并未出現(xiàn),只是越來越冷了,隨著徐言的腳步,他的盔甲上漸漸布滿了一層白霜,但他仍舊往前邁著步。
直到跟在身后的陳都也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嚴(yán)寒之際,徐言忽然朝著雪團的一側(cè)奔跑了起來。
“出口就在對面,這雪團有古怪,快走!”
本就心驚不已的太清教弟子,一聽出口近在眼前,紛紛撒腿就跑,跟著徐言沖向更黑的地方,陳都先是一愣,接著咬了咬牙也跟了過去,只是沒走幾步,又退了回來。
“別去!都給我回來!”
混亂一旦發(fā)生,陳都的喝令也就沒人能聽得到了,即便聽到,這時候也沒人還能回來。
一塊小小的石頭,不知何時被鑲嵌到雪團當(dāng)中,雪團炸裂,一片片雪花飄了出來,但凡被這些雪花碰到的太清教弟子,全都在瞬間凍成了冰雕!
剛開始的時候,徐言的確在帶頭奔跑,他跑得不慢,看起來比誰都賣力氣,竟是趁著周圍昏暗,在原地做出奔跑的樣子,總共也沒跑出三四丈遠,那些太清教的弟子心急又驚恐之下,全都超過他沖向?qū)γ妗?br/>
面對著一具具恐怖的冰雕,陳都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幸好他慢了一步,如果跟著那個校尉沖過去,他自己也會被凍成冰雕!
雪花仍舊在四處飄散,卻并不落地,就那么紛亂的在半空中漂浮著,不多時,又漸漸匯聚了起來,再度形成了一個雪團,只是大小比之前要小了許多,而且那些雪花也仿佛變得更加透明了幾分。
“這次,可以過去了。”
陳都在驚詫之際,角落里傳來那個校尉沙啞而冷漠的聲音,好像之前的那上百名太清教高手,都是用來吸引那些恐怖的雪花。
“你到底是誰!”
到了這時候,陳都再也不會相信那個陌生的校尉了,他認為這處地牢根本不會通往城外,更不會出現(xiàn)第二個出口。
這就是一處死地!
“我是守衛(wèi)南城的校尉。”
盔甲上覆蓋著冰霜的身影猶如鬼影一樣從黑暗里走了出來,沙啞的聲音開始恢復(fù),最后出現(xiàn)了青年的聲音:“我叫……徐止劍!”
嗖!
突如其來的飛石,不是一塊,而是一片,不絕不斷的漣漪之下,陳都雖然早有防備,仍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堪堪以長劍撥擋防御,眨眼間他的雙肩和膝蓋都被打中。
咔嚓嚓一陣骨骼錯裂之聲,陳都被重創(chuàng)之際更是發(fā)瘋般的斬出劍氣。
“你是徐言!”
轟!
兩道同樣凜冽的劍氣在地牢中撞擊到一處,披著鎧甲的徐言掄起長風(fēng)劍,猶如惡獸般沖向了那位太清教的三大法師之一。
算計已經(jīng)結(jié)束,只剩下真正的刀劍相對,陳都被飛石重創(chuàng),此時拼著老命以長劍招架,讓他心驚的不是徐言偽裝的校尉,而是徐言此時的兇猛。
“你我同為法師,為何要下此毒手!”
咔嚓!
回答陳都的,是布滿了靈氣的長風(fēng)劍,上品法器的本體劈斬之下,陳都手里的長劍頓時被一分為二。
“你居然有上品法器!”
噗!
鮮血迸濺,徐言一劍斬斷了陳都的一只手,臉龐猙獰得猶如惡鬼。
“徐言!你不能殺我,否則國師會要你的命!”
長風(fēng)劍在陳都的脖子邊緣停了下來,嚇得陳都早已臉色慘白,丟了一只手不要緊,只要能保住命他就心滿意足了。
還以為國師的名頭果然管用,陳都剛要說些只要放過他就既往不咎的謊話,只聽聞耳邊傳來一陣低沉而冷漠的笑聲。
跟惡鬼差不多的冷笑,聽得陳都頭皮發(fā)麻,連斷臂處的劇痛都被他忘了,他死死地盯著徐言那張恐怖的臉,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徐言真正的憤怒,那種感覺就好像徐言要一口口吃掉他一樣。
“我?guī)煾福潜荒侨赫紦?jù)乘云觀的道士害死的,陳都,我找了你好多年了,嘿嘿,嘿嘿嘿嘿……”
面對真正的罪魁禍?zhǔn)祝煅越K于現(xiàn)出了他在邪派當(dāng)太保時候的兇惡模樣,在京城里他無法弄死陳都,只能等著烏罌草慢慢毒發(fā),此時在靈水城無人的地牢里,徐言早已動了殺機。
陳都根本就不知道徐言的師父是誰,他還想哀嚎一聲,那柄鋒利的上品法器已經(jīng)切進了他的脖子。
鮮血猶如小河一樣咕嚕嚕直冒,陳都沒有死,因為徐言的劍,并沒有徹底斬斷他的脖子,但是陳都也活不成了,喉嚨被切開,他無法說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徐言抓了起來,而后被推向那個恐怖的雪團。
生命的盡頭,陳都感覺到了冷,接下來,他渾身每一個毛孔全部被冰雪覆蓋,直挺挺的成了地牢里最為耀眼的一座冰雕,那些雪花落了他滿身,一塊石子飛過,冰封的人頭,滾落而下。
啪的一聲,碎成了齏粉。
望著無頭的冰雕,徐言眼里的冷意非但沒有散去,反而瞳孔被瞪得越來越大,在他的左眼中,陳都那道暗淡的魂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撕扯成了飛灰。
“師父,我找到仇人了,他已經(jīng)死了,魂飛魄散……”(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