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許航,連俞恩這種溫和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吐槽:“他確實太過分了。”</p>
也不知道許航到底想要怎樣,說他還惦記著宋迎吧,他又整天找人家麻煩,不給人家好臉。</p>
可說他不惦記著吧,他又給予了宋迎太多的關注。</p>
要知道按照許航之前的聲譽,故意接近他的女性都被他義正言辭拒絕了,偏偏就對宋迎各種糾纏,而且還誓不罷休的意思。</p>
宋迎滿臉嫌棄:“所以啊,我也打算辭職了,不想再每天被他惡意針對了,我真應該去控告他職場霸凌!”</p>
俞恩跟周眉都吃了一驚:“你要辭職?”</p>
“是啊。”宋迎笑著對周眉說,“聽說你要去G市,不然我也去那邊的醫(yī)院找個工作怎么樣?這樣咱倆還能做個伴。”</p>
“你是認真的?”周眉正色問她。</p>
“當然。”宋迎應得干脆,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分。</p>
周眉發(fā)自內(nèi)心地真誠:“如果你能去,我肯定舉雙手表示歡迎。”</p>
俞恩看了一眼兩個在各自領域都優(yōu)秀到讓人仰望的女孩子,忽然替傅廷遠他們幾個感到悲哀。</p>
她遠離江城去了京城,周眉決絕奔赴G市,要是宋迎也走了,那他們四個中除了江敬寒已婚且跟嬌妻感情融洽,他們?nèi)齻€就都成了笑話。</p>
不過說不定許航跟易慎之會覺得解脫和自在。</p>
畢竟,他們都不愛。</p>
周眉和宋迎離開,他們依舊可以過得風生水起。</p>
俞恩包了水餃又做了四個菜,三個女孩子吃得很是盡興。</p>
俞恩跟宋迎還喝了紅酒,周眉因為身體原因只能以溫熱的白開水代酒。</p>
“沒想到在我離開之前還能有你們倆給我送行,我真的很感動。”周眉的語氣很是感慨,“這些年在江城其實我根本沒交過什么真心朋友。”</p>
“那些女人,要么瞧不上我的出身,要么就是為了傅總而接近我,虛偽得很。”</p>
宋迎對周眉的處境表示理解,沖周眉舉了舉杯說:“可以理解。”</p>
身為傅廷遠這位鉆石王老五的左膀右臂,周眉自然是各路女人巴結的對象,幸好周眉是個拎得清的人,不然這些年什么女人都往傅廷遠面前安排的話,傅廷遠得多鬧心。</p>
俞恩也對周眉舉杯:“去了G市也要經(jīng)常跟我們聯(lián)系,更要好好照顧自己。”</p>
“嗯。”周眉開心點頭,“一定會的,等我安頓好了,還要請你們?nèi)ネ婺兀綍r候你們可要捧場。”</p>
三人吃吃喝喝到很晚,俞恩和宋迎都宿在了周眉這里,正好第二天也可以再送送周眉。</p>
第二天是周南來接周眉送她去機場,俞恩跟宋迎幫周眉把家具都用白色防塵布給遮住了,三人站在門外,看著空蕩而寂寥的房子,莫名生了許多離別的傷感。</p>
傅廷遠一大早也趕來了,在樓下等著俞恩。</p>
俞恩周眉還有宋迎三人在樓下?lián)肀Ц鎰e,待周南驅(qū)車載著周眉離開,俞恩終究是替周眉心疼得落下了淚來。</p>
愛一個人不屬于自己的男人,那種感覺真的太苦了。</p>
她身旁的傅廷遠趁機將她給擁進了懷里,用這樣的方式給她安慰。</p>
俞恩此時只沉浸在難過里,一時間忘記了避嫌,只覺得他的懷抱能讓她難過的心得到慰藉,能給她滿滿的安全感。</p>
宋迎的聲音有些不合時宜地響起,她的話是對俞恩說的:“我也上班去了,有時間咱們再約。”</p>
俞恩這才回神,急急忙忙從傅廷遠懷里掙了出來,微微有些尷尬地跟宋迎道了別。</p>
宋迎隨后驅(qū)車離開,空蕩蕩的樓前只余下了俞恩跟傅廷遠兩人。</p>
易慎之并沒有來。</p>
甚至自從昨天他摔門離開之后,他再未給過周眉一條信息。</p>
俞恩想起來就覺得恨,果然夠無情的。</p>
傅廷遠垂眼看著面前眼圈微紅的女孩,低聲地問:“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p>
“沒有。”俞恩一頭霧水。</p>
分手的人是周眉和易慎之,她能有什么要對他說的?他們倆又不是當事人。</p>
“我有。”傅廷遠很是不滿她這幅態(tài)度,干脆抬手將她重新拉進懷里禁錮著,“兩個人感情的深淺,不在于他們之間是否有孩子。”</p>
俞恩一時間有些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不懂他為什么忽然說這樣的話。</p>
傅廷遠抬手撫著她的下巴,喃喃道:“就像周眉跟易慎之,周眉倒是可以生孩子,可有了孩子她跟易慎之之間就能長長久久了嗎?”</p>
“不能。”不待俞恩回答,他自己倒先給出了答案來,“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愛情,確切地說,是易慎之不愛。”</p>
“所以,我們之間是否有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兩情相悅彼此相愛。”</p>
聽到最后一句話,俞恩總算明白了傅廷遠說這些話的用意,敢情還是來勸她跟他和好的,甚至從周眉跟易慎之的分手延伸出了這么多東西來。</p>
俞恩承認,傅廷遠的話確實很有道理,是否有孩子并不能成為兩個人感情長久的決定性因素,但她心里還是過不了這個坎。</p>
傅廷遠攬著她肩頭的手收緊了幾分,語氣也凝重了幾分:“俞恩,我愛你,而你也愛我,這就足夠了。”</p>
俞恩心亂如麻,抬手一把推開了他別開眼:“可誰又知道這份愛的期限是多少呢?說不定沒幾年你就厭倦我了,到時候我身體上的這處缺陷,將會成為我最大的詬病。”</p>
傅廷遠有些火大,猛地將人給轉(zhuǎn)了回來逼問道:“你這是不信我?”</p>
“我連命都能給你了,你不信我?”</p>
俞恩小聲地喃喃道:“外面的誘惑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什么時候就能出現(xiàn)一個讓你魂牽夢縈移情別戀的女人?”</p>
這不是俞恩故意找事,而是她內(nèi)心最真切的擔憂。</p>
也是她之前一直不敢再踏足這份感情的終極原因,之前沒出徐暢那些事的時候,她面對著傅廷遠的挽回一直不曾動搖,就是因為她不能確定所謂的永遠到底能有多遠。</p>
“我如果是那種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可以勾走的男人,早就不知道結過多少次婚談過多少次戀愛了,哪兒還輪得到你!”</p>
傅廷遠氣急之下說的話也重了些。</p>
他從來都不是隨便的人,執(zhí)意挽回她,也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p>
不是沖動,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想用一生來承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