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琨一直沿著匣空市里走,直到太陽接近落山的時候他才回到家。
當(dāng)常琨打開門進(jìn)屋的時候,爸媽見到他這副樣子的第一眼差點沒嚇壞。
“琨,你老實跟媽,這些去哪里了?”常媽眼角有些濕潤的看著常琨問道。而另一邊的常爸就淡定了很多,似乎常琨受點傷在他看來也是難免的。
常琨不置可否,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媽你別擔(dān)心了,這些我一直都在學(xué)校,也就今請了個假上山歷練了一趟,所以才這個樣子的。”
但他這話的時候,隱約看到一旁常福的眉頭皺了皺,而相比他爸,他媽就一點也不遮掩了。
臉色很不滿的道:“琨,這種事情你也要撒謊嗎?快點實話,有什么是不能和我們的呢?”
常琨已經(jīng)明白,多半是這些正好卡在過去了一個休息日,而自己卻一直沒有回去,爸媽難保不會找班主任詢問狀況。
他只能低下頭,陰沉著臉把這些去了太環(huán)山以及在那里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了出來。
聽完常琨的闡述后,這次連常福都顯得不淡定起來,他又驚又嚴(yán)肅的看著常琨,看了許久后才問道:“你當(dāng)真是去了太環(huán)山?”
常琨攤攤手無奈的道:“我這副樣子難道還會有假嗎?”
“這樣啊...這樣啊......”常福有些魔怔的碎碎念了起來,這把常琨整的很懵逼,只是去太環(huán)山回來一趟,怎么老爸反應(yīng)就如此古怪?
常媽看到常福的樣子只是搖搖頭,然后對常琨道:“琨,這幾你去那么危險的地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去洗個澡,晚上媽給你做好吃的。”著快步去了廚房。
“嗯。”他正要去浴室時,就聽到常福聲音顫抖的道:“你爺爺近幾年也去了華夏十大禁地之一的地方歷練。”
常琨下意識的停住了腳,頭也不回的問道:“然后呢?”
常福沉重的呼出一口氣道:“他去了十大禁地之一的豫境封門村,在那里試圖尋求歷練進(jìn)一步提升自己。”
常琨臉色一驚,同樣呼出一口氣道:“爺爺他也太拼了吧,我聽封門村是十大禁地當(dāng)中陰氣最重的禁地,什么尸鬼精妖全都喜歡聚集在那里。”他只是腦補(bǔ)那個場面,都不禁頭皮發(fā)麻。
“你爺爺……唉,怎么呢?當(dāng)年他臨近大限,也是魔怔了吧,居然想到去追尋這方夜譚的仙道。”
從常福的口中,常琨又聽到一個驚饒消息,仙道…
這次常琨重新轉(zhuǎn)過身來,表情認(rèn)真了許多問道:“爺爺當(dāng)年去封門村的時候,是什么實力?”
常福面色凝重,陷入了很久遠(yuǎn)的思索之中,仿佛沉浸了近百年的事情再次回望,卻逐漸的模糊了起來。
“你爺爺他在中原,也算是個傳奇了。”他頓了一下后繼續(xù)道:“雖然年輕的時候他實力遲緩不前,但到了40多歲的時候,仿佛老才終于打開了他的束縛一般。他的實力也在那時候突飛猛進(jìn),一躍從后境界跨入了宗師境界,震驚簾時不少江湖人。”
“本來他們都以為你爺爺會停滯于此了,結(jié)果恰恰相反,一直到75歲之前,他的實力還在不斷提升,直到75歲那年,達(dá)到了至尊中階的高度才終于停了下來。”
常琨聽到這里心中也是一麻,沒想到他家里還有這么夸張的消息,爺爺居然是個絕頂高手,這實在不可思議。
他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后才繼續(xù)問道:“所以,爺爺當(dāng)初去封門村的時候,實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至尊之境?”
常福不假思索的點點頭,下一秒臉色又變得黯淡無光,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讓人極度抑郁的事情一樣。
常琨被老爸的這情況嚇了一跳,但還是平心靜氣的問道:“后來呢?爺爺他怎么樣了?”
雖然之前爸媽跟他過爺爺早已經(jīng)過世的消息,但常琨總感覺爺爺不可能這么早過世。至少他還在學(xué)的時候,爺爺那時的確也偶爾回一次家,對自己也是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
一直到了他上中學(xué)的時候,爺爺才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dāng)中,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卻始終沒有忘記爺爺。
現(xiàn)在聽到了爺爺有這么強(qiáng)的實力,他更加認(rèn)為爺爺不可能這么輕易死了。
常福猶豫了一陣,看他的樣子似乎內(nèi)心很矛盾,常琨看在眼里便道:“爸,有什么事情你盡管就是,不用考慮我的反應(yīng)。”
“唉......”常福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才緩緩開口道:“幾前,我跟你媽回了家族一趟。”
“我知道,你跟媽已經(jīng)有將近10年沒回家族去了,所以回去一次也算不得什么。”
常福卻搖搖頭低落道:“我的重點并不在這里,你可知道我這次為什么跟你媽回去嗎?”
常琨并沒有話,默認(rèn)了不知道。
“琨,你確定聽完我接下來的話后,不會沉不住氣嗎?”常福很認(rèn)真的繼續(xù)問道。
“嗯。”常琨也不清楚會不會,但還是點頭確定。
常福神情變的嚴(yán)肅道:“其實這一次回去,就是因為得知了有關(guān)你爺爺?shù)囊粲崳液湍銒尣乓虼嘶爻<乙惶摹!?br/>
一瞬間常琨的臉上驚色閃過,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他勉強(qiáng)控制住情緒道:“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帶上我一起去。”語氣中聽得出常琨心中的抱怨。
常福神情陰暗的道:“本來我們確實打算帶你去的,但是我理智想了想,我們這一脈在家族只算邊緣,家族曾經(jīng)能正眼瞧我們還是因為你爺爺,但即便是以前,除了你爺爺之外,他們也沒有在意過這一脈其他任何子弟,偏偏這個時候叫我們回去。”
常琨不解的道:“這好歹也是我們的家族,你難道懷疑家族的人想要對我們不利?”
“唉,這也由不得我不懷疑,因為家族總部那邊,我們的族長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大限離去了。”
“你想明什么?”常琨這時候聽出了其中的貓膩,認(rèn)真的問道。
常福搖了搖頭繼續(xù)道:“你爺爺實力達(dá)到至尊之境,這在我們一個相級家族里面絕對是很大的消息,十多年前族長就想傳位給你爺爺,奈何被他以經(jīng)驗尚不成熟的理由給應(yīng)付過去了。之后他便去了封門村,這一去就是這么久。”
“我本以為你爺爺早就應(yīng)該在一個月前回歸家族并且繼位族長,誰知道......”常福到這里沒有再往后。
常琨眉頭緊皺,見老爸沒有繼續(xù)往下,急忙問道:“之后呢?”
常福看了他一眼,眼神四處打量,仍是一副還在糾結(jié)不已的樣子。
見常福這副神情,常琨心思當(dāng)即就被吊了起來,他一轉(zhuǎn)身朝著門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爸你不想也沒關(guān)系,我這就去家族看看,到時候一切就都知道了。”
“琨!”常福見他這樣立刻急了,連忙上前拉住他勸道:“有什么事情慢慢,你這樣沉不住氣我又怎么敢告訴你。”
常琨猛一回頭,掙脫了常福的手道:“關(guān)于爺爺?shù)氖虑椋译y道能忍嗎?別的事情就算了,可就他老人家的音訊,爹你都這樣猶猶豫豫的,我如何受得了?”
常琨情緒有些急躁,幾個月以前老爸第一次帶他去山上那會兒,他本以為老爸是個隨性果斷的人,可今算是徹底看出來了,真正的老爸要磨磨唧唧的多,實在讓他不爽。
“唉,也罷,這一點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常福無奈嘆了口氣,那一刻他的臉色似乎蒼老了一分,常琨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錯覺。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爺爺本該在一個月前就接任族長的,誰知那家族的人捎來書信,你爺爺?shù)拇_回到了家族,但卻因為那時重傷奔波而支撐不及一命嗚呼了。”常福完便沉默了。
常琨頓時如遭雷擊,呆愣了許久后才道:“爺爺他,真的死了嗎?”
他想了又想,卻無論如何都不愿接受這個現(xiàn)實,再怎么那也是個至尊級的強(qiáng)者,放到放眼全華夏,那也是連士級家族都沒有的存在,如果爺爺成了族長,那常家肯定可以從相級家族晉升到將級家族的,可怎么會死呢?
突然他又想到封門村那里是陰氣最重的地方,傳言就算是不曾有人見過的僵尸,在那里也是成片的聚集,于是他就懷疑是不是爺爺真的碰到了鬼怪,然后被打成了重傷。
但這個猜測想到不過幾秒就被常琨再次掐滅,就算是僵尸那也是分等級的,而且封門村在禁地危險程度當(dāng)中排名只在第六,怎么看里面的僵尸都不可能超過毛僵,而一個至尊級的武者,對標(biāo)的可是半個飛尸的等級,想要干掉一只毛僵簡直太輕松不過。
“難道是鬼王?”常琨心中又有鄰二個猜測,隨后又立馬掐滅,鬼王那種東西更加不可能,封門村不過一個荒廢的村莊,里面的鬼最高也不過鬼級別,這鬼的實力跟毛僵也差不多,更不可能構(gòu)成威脅。
思來想去幾分鐘后,常琨才回過神來,拳頭用力攥緊,盡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向常福問道:“老爸,這次回去家族可是讓你認(rèn)領(lǐng)尸體?”
常福聞言先是點點頭,卻又不確信的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從何起了,尸體確實是交給我了,但是早就面目全非,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懷疑家族的。”
他完這話的時候,聽到咔嚓一聲骨頭崩裂的聲音,連忙看向常琨。
常琨身體微微顫抖,而他的右手手指關(guān)節(jié)狠狠凹進(jìn)去一塊,手心也被指甲刺穿流下血來,竟是把手指關(guān)節(jié)給生生攥折了。
常福心里也是一片駭然,自己這個兒子如今是什么實力了?居然已經(jīng)可以把手指都給攥折了。
沒有在意常福的驚訝,也沒有管手上傳來的劇痛,常琨平心靜氣的從空間袋拿出僅剩的幾根銀針,對著手上幾個穴位扎了下去,然后對著折斷的手指朝上一掰,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把手指關(guān)節(jié)重新掰了回去。
常福見狀心里又暗暗了一句怪物,臉上收起了驚訝,強(qiáng)作淡定的問道:“聽了這些,你打算做什么?”
常琨沉重的呼出一口氣道:“爺爺不可能這么輕易死,這其中一定另有他因。”
完他抬頭看向窗外,然后繼續(xù)道:“等處理完我的事情之后,我就回一趟家族好好調(diào)查一下爺爺?shù)氖w,一定要找出線索來。”
對于常琨的打算,常福也沒有什么意見,只是點點頭道:“想做什么盡管去做,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幫。”
聽到這話常琨想了想道:“其他的忙都不必,爺爺?shù)氖w如今放在哪里?”
常福也沒有疑惑常琨為什么要找老爺子的尸體,很直接的道:“放在我們這一脈家的祠堂里面,現(xiàn)在由你大叔負(fù)責(zé)看守,只等這周選一個良辰吉日便要火化安葬了。”常琨心思復(fù)雜,點點頭表示明白之后就去了浴室。
等到他走了之后,常媽從廚房里走出來,她的眼眶還有些紅,似乎是剛剛在廚房里面哭過一場了。她心思復(fù)雜的看著常福問道:“你都把事情告訴他了嗎?”
常福點起一支煙抽了一口,吐了個煙圈后發(fā)愁的道:“了,以他的心性,估計這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是不會罷休的。”
常媽一聽也是又抹了把眼淚道:“苦了這孩子,若非你我都沒有本事,爸的事情真不想交給連18歲都沒有的他來解決。”
常福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你這是婦人之見,不要忘了,琨他走了武者的這一條路。你知道皇疆以及整個華夏其他的名門大家嗎?他們的孩子很多14歲的時候就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了,實力更是強(qiáng)出琨好幾條街。他現(xiàn)在17歲,都已經(jīng)算是很晚了。”
常媽也沒有繼續(xù)跟常福講理,轉(zhuǎn)頭又回廚房忙去了,只留常福一人仍舊坐在客廳當(dāng)鄭
聽著浴室里面?zhèn)鱽淼姆潘暎8@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爹,孩兒無能,當(dāng)年令您蒙羞。但好在上有眼,您的孫子還是個可造之材,您在之靈盡管安息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