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辈袢l出了一聲沉悶的嘆息,不知是不是他感到很無奈。
而野人族長這時候再一次發話了:“今是我們青芒野人族神圣的血祭日,任何對我們不友好的因素都要將其一一排除掉。”所有野人聽到族長的話紛紛發出了一陣歡呼。
“下面我以青芒野融十一代族長的身份宣誓,血祭開始!”族長高舉起拐杖大喊道。
隨著族長的這一聲大喊,所有的野人紛紛興奮起來,有幾個像是負責搞儀式的野人也不閑著,立刻上前把祭壇上的動物一只只全部殺死,同時讓它們的血流遍了祭壇。
這時候一只野人來到了族長面前報告道:“族長大人,按照血祭的規矩,我們今年抓獲牲畜的量還不足以祭滿整個祭壇?!甭牭竭@個野饒話,族長眉頭深皺起來,只是冷冷了一個字:“找?!?br/>
那個野人聽了他的話,身軀微微一顫,因為這個族長無論什么時候話,這話語之中都夾雜著一重壓迫力,讓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
很快他就帶了一大群野人傾巢而出,一舉在青芒山這塊地界大片肆虐,掠奪捕捉超量的牲畜。
路過好幾個鐵籠子的時候,那個野人一臉厭惡的看著一群人道:“哼,好好慶幸吧。算你們有命活,連上帝都在幫你們拖延時間?!敝^續往外面跑去。
下一個跟上的野人也看了他們一眼同樣道:“雖然就算拖延也不過最多一個時辰罷了,到時候血祭殺完牲畜的時候,就該到你們這群骯臟的人類了?!焙竺娴囊叭艘捕驾喠鞒麄兞艘痪湓?,無一例外都不是對他們的譏諷。
“唉,師弟,不知道為什么,想到只能夠再活兩個時了,師姐微微有些不甘心啊?!崩韬钫Z氣苦澀的道。
江夜看出她話里有話便細心問道:“為什么?你還有很多目標都沒有實現嗎?”
黎侯這時候臉上面泛起了紅,表情略微有些羞的道:“不,是因為只有這一件事情我還沒有完成,所以才會感到不甘心啊?!?br/>
看到黎侯的反應,江夜心里再次一顫,她的這個反應不自覺的就和視線之中的歐歐雅重合起來了,但隨后又出現了明顯的反差,讓江夜心中多出了一分恐懼。
“都要死了,最后也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身體,真的好不甘心?!崩韬钸@時候也出了她不甘心的原因,江夜這時候呼出一口氣道:“師姐,你難道還是忘不掉嗎?”
聽到江夜的話,黎侯身體一顫,聲音斷斷續續的點頭道:“原諒師姐吧,都到了這一步師姐真的不能自欺欺人了,師姐我,真的喜歡你。”最后兩句話出的時候,黎侯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但這也是必然的,畢竟這算是她人生意義的第一次表白,雖然這場合顯然不好。
被黎侯表白了之后,江夜一時間又陷入了復雜之中,他本想要立刻拒絕的,但是這一次卻無論如何也不出口。因為現在他們的結果已經很明確了,不可能可以逃出這里,唯一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見江夜遲遲不肯回應她的愛意,黎侯發出了一陣苦笑道:“也對,直到現在師弟也無法適應過來呀,果然這樣的師姐很討厭吧?!?br/>
這時候,下面的野人族長對他們的狀況看的真切,不禁發出了一聲冷笑道:“想要做些什么就趕快吧,帶著痛苦下黃泉的感受肯定最不好受吧?!彼朊魇裁匆宦牨阒?。
當族長出這句話的時候,其他籠子里的幾個不樂觀的男人,竟然真的和里面的幾個女人在這里做起最原始的事來,完全無視下面那些野人看待畜生一般鄙視的目光。
對于這幾個饒舉動,江夜心里泛起了一陣厭惡,他真是難以理解,為什么都這種境地了,那些男人還有閑情逸致進行著人類最原始的事情。
“師弟,你就真的不能走出來嗎?就算無法接受,你可不可以實現師姐的最后一個愿望?”看到那些饒樣子,黎侯心不由得泛起了癢癢。
江夜沉重呼出一口氣道:“師姐,請注重女子的修養道德,恕我無法做出這么不潔之事。”
而他剛完這一句話的時候,或許黎侯是繃不住了,竟然一下子就把他乒在地,壓在他身上情緒有些激動的道:“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啊。但是,但是?!彼皆介_始哽咽起來。
最后情緒爆發到極點的哭喊道:“現在這種必死的劫數之下,師姐我還如何能注重女子的修養道德??!”
“師弟,求求你了,不要再讓師姐到了黃泉還在忍,那樣的話就只剩下遺憾了。師姐喜歡你,真的真的好喜歡,喜歡到無法自拔了!”面對師姐的高漲的情緒,江夜依舊否認道:“對不起師姐,我還是無法違背自己的本意?!?br/>
“哈哈哈,他到底在什么?。?!”
“不清楚,人類還真是古怪的生物??!”
對于下方的野人們而言,江夜和黎侯的這一幕就好像在自導自演的丑一般,實在給他們徒增樂子。
這時候,黎侯臉色暗淡下來,像是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句話沒有便把手伸到衣領上,不難想象她接下來想要干什么。
“呵呵,果然人類也比我們野人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保留著原始習慣的存在。”黎侯的這一幕不禁成為了下面野人共同的笑點。
“師姐,拜托你自重,你需要冷靜一下。”江夜還是盡力提醒道,同時嘗試把黎侯推開。但黎侯這時候明顯是聽不進去一點勸,無論如何也不肯停下自己的行為。衣扣已經被解完了,只差一點便要脫下上衣了。
江夜本來一直都很理智,但是看到這里已經徹底理智不下來了,不知道是之前的三癡媚蠱并沒有被完全殺死的原因,還是處于他的本心。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發熱起來,眼看就要輸了。盡管如此,他還是盡力想要推開黎侯,奈何黎侯的實力要比他強得多,可以先前如果真的想要做些什么,江夜絕對是一點反抗力都沒櫻
就在這時候,吊在空中的鐵籠遠處忽然一道長長的金色流光閃過,江夜的反應和眼神都很好,當他看到流光之中的身影后,不禁大吃一驚,就連理智也在這個時候一瞬間回來了。
“師姐,別再繼續了,有人來救我們了。”江夜苦口婆心的勸道,但黎侯已經上了興頭了,此刻哪里還管其他,把手朝著他的身上伸去就要解下他的衣物。
而流光已經在野人尚未察覺的瞬間閃到了籠子之上,與此同時江夜也為來者捏了一把汗,心里也緊張了起來。
流光散去,而這個身影剛好就是先前在遠處站了好久的柴犬汪乙,但此時他并沒有現出人形,而是保持著原形高呼一聲,隨后甩動他的前爪對準籠子頂部被吊起來的鐵鏈一拍,一聲巨響發出,鐵鏈被很輕松的拍斷。
可是這個聲音也引起了下方野饒注意,他們看到鐵籠墜落,立即全體警戒起來,武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全部拿上了。
汪乙用深邃的目光盯著下落的鐵籠,心中悲涼的道:“主人,對不起。我過,這條命是你的,無論如何我也會救你,再見了。”這么想著他的目光又轉為了堅毅,接著就以更加迅速的動作來到了籠子旁邊。
江夜在那一刻目光和汪乙對視在了一起,當對視的時候,江夜的心頭居然劇烈的顫了起來,就好像有什么在痛一樣。他不禁一只手掙扎著捂住心口,嘴里下意識蹦出了一句話:“乙,為什么?我都了...你怎么還要......”當他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柴犬汪乙明顯是聽到他的這句話了,表情居然復雜的變成了一個苦笑,只見他的嘴巴動了動,就好像是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來。
但江夜的觀察力是何等的敏銳,不難從口型中看出他了什么。
“再見了,主人?!?br/>
當想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江夜的心痛的更加厲害了,就好像是他的靈魂在他意識中撕心裂肺的哀嚎一般。“不,你不能走!”他的心里這么道,就仿佛要失去一個最好的朋友一樣。
在他想完這一句話的時候,就見柴犬的表情快速轉變成了嚴肅,隨后一掌對著他們的籠子拍了上去,就是這一掌拍實了,鐵籠下一秒就如同空中被打飛的羽毛球一般,呈弧線狀飛了出去,籠子之中不時搖搖晃晃,也就是如此黎侯瞬間清醒了過來。
“乙!”她一醒過來就聽到江夜失去了理智幾近崩潰的叫喊聲。
聽到這一聲叫喊也讓黎侯朝著江夜看的位置看去,這一看她大吃一驚。只見那里一只黃毛白花的柴犬眼睛緊緊閉上朝著下面墜落。
“乙,不要走!”越看柴犬往下墜落,江夜的喊叫聲便越來越大。當他這一句叫喊落下的時候,就好像一把發令槍一樣,迎接往下墜落的乙的是無數根石矛,從四面八方刺入了他的身體,將柴犬穿插成了好幾處掉落在地,血染了一大片。
“不!”隨著乙以慘烈的樣子落在地上,冷靜了許久的江夜帶著最為悲痛的大叫聲漸行遠去。
看著露出從未出現過的悲痛的江夜,黎侯也陷入了一陣死寂的沉默之中,那一瞬間她羨慕起了那一只柴犬,心中同時為它默默致敬。
鐵籠被擊飛了好遠之后撞到了泥土壁上,這才堪堪停了下來,黎侯連忙搖晃著剛剛開始崩潰之后就陷入失神的江夜叫道:“師弟,師弟,振作起來,我也知道你很痛心,你的心情我都知道。但是現在,我們沒時間猶豫了,如果被那些野人追上,那乙的犧牲就白費了?!?br/>
當聽到黎侯到乙的時候,眼神一直保持著死灰的江夜突然眼眶顫了一下,明顯是回過了一些神。這時候,他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語氣充滿憤恨和冰冷的道:“乙,我會記住你的??傆幸?,我會手刃了這里所有的野人,為你報仇?!钡肋@里他的牙齒已經深深嵌入了嘴唇之中,流出了大片的血,但是他卻不在意唇上傳來的劇痛,對于現在的他而言,無論什么痛都比不上乙在自己面前犧牲的痛。
在他的腦海里面突然間一黑,隨后一個背影顯現,那是有著一頭黃中帶白短發的少年,身著古樸的衣裝打扮,語氣很淡漠卻很忠義的道:“乙今生得主救,后世終會回報主,即使拼上這條性命,如果死了,就當這一切還給了主人了?!?br/>
“我就,怎么會如此熟悉...怎么會忘呢?也不可能會忘的吧!”看到這一幕,江夜咬緊牙關道,那一瞬間,一幕幕歷經的陌生但又熟悉的畫面不斷從他的意識中出現。
江夜眼神一瞬間聚焦返回到現實,就好像是經歷了一場旅行一樣漫長,他看著周圍的一切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這時候黎侯很急切的拉住他的手便朝外面走去。
“真是沒辦法了,對不住了師弟,師姐只能這么帶你離開了?!崩韬畲蜷_了摔斷掉改鐵籠子,一邊跑一邊拉住江夜的手道。
這時候,江夜發出了一聲微笑把黎侯的手靜靜抽離,雖然動作很,但黎侯還是看在了眼中,她還是稍微顫了一下問道:“師弟,你醒過來了?剛剛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你突然就跟丟了魂一樣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江夜什么話也不,立即加快了腳步往地面走去,黎侯看到他的這幅樣子揉了揉眼睛,有些半信半疑的加快腳步也跟上去,在她印象中江夜不可能變得如此直率。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點了,經歷了那種打擊之后,江夜徹底的成長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