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無聲地打了招呼,直接進門,沉默地有些不像自己了
揚起一絲假笑,對著廚房正在忙著做飯的姐姐說
“姐,今天我沒胃口,就不吃晚飯了。”
由美子用小碗試了試湯,反過頭來看到不二,驚了一下,笑著:
“嗯,知道了。”
看著不二往樓梯走的背影,嘆了口氣,
周助……
回到房間,放下網球袋,撲到床上,閉上眼睛,想起以前的事情。
婉希姐的父親是一名網球教練,就是那個把自己帶進網球世界的人。
教他打網球的人,他唯一的師傅……
在國中時,不二還是有一些心智不成熟,在青年賽打進決賽時,想讓師傅過來看比賽,可能是想得到師傅欣慰的眼神吧。
決賽的時候,不二有些心不在焉,往觀眾席望了兩三次,都沒有看見師傅的人影。
直到比賽完之后,接到通知不二瞬間崩潰,師傅在來的路上遇到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急忙趕往醫院,看到急診室亮著的紅燈,以及外面低吟的哭聲。
不二呆在了原地,冰藍色的眼睛漸漸無神,睫毛微微下垂微微顫動,右手像是在發抖沒了知覺,他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怎么回到家的。
最后還是因為搶救無效,去世了……
婉希姐的家里沒有責怪不二的意思,是車主竟然酒駕直接闖紅燈,才落得如此下場。
當時不二呆滯在房間里一個多月沒有出去過,雖然后來漸漸地好了許多,繼續瞇笑著對待每一個人。
但最懂不二的由美子看得出來,在哪冰藍色眼底深處隱藏著一層濃厚的悲傷,眼前的瞇笑不過只是一層薄薄的面具,內心深處,有一個欲哭無淚的少年。
婉希姐也因為失去父親的緣故,被接到了國外,同她媽住。
因為這件事情不二封閉了心里的那個單純的自己,
如果自己成熟穩重一點,師傅也不會……
而現在從遇到婉希姐起,那個封閉在內心的傷疤被一一揭開。
前世到生命的最后,都沒有遇到過關于師傅的人或事,這世遇到了,是緣分,還是什么。
——
“莫西莫西,教練嗎?明天……”
……
五點左右就已經睡不著了,刷牙洗臉,換上黑白套裝,留下一張小紙條放在餐桌上,然后在附近便利店買了一些早餐。
坐地鐵三個小時卻絲毫沒有困意,用右手支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
“——叮,本列車已經達到終點站,請還未下車的乘客請迅速下車。”
不二回過神來,從座位上起來,走出門去。
遠處熟悉的景物,還有陌生的新建筑,小孩打鬧的嘻嘻聲,閑情逸致田野吹過來陣陣溫風。
跟著深處的記憶走了很久,來到一棟熟悉的建筑。
不二抿了抿唇,一點點地伸出手顫抖地有些不受控制,咬牙握緊拳頭,輕輕按了下門旁邊的門鈴,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請問有人嗎?”
聽到敲門聲,從里面出來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紅腫著眼眶,用沙啞的聲線回答:
“誰啊?”
靠近一看,掩蓋似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你……,你是周助?”
將門打開,單手邀請他進去:
“孩子,先進來吧,外邊熱。”
不二掩下眼角的悲痛,跟著老人走了進去。
“打擾了。”
拖鞋,穿著襪子被老人帶領到了客房。
聽到從主臥室那邊傳來聲音:
“老頭子,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