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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希蒙特背上島嶼的深處。
黑羽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他捂著自己的額頭…在夢境世界中連續(xù)被殺死兩次的感覺并不好受。
他從夢境中醒來的第一時間是查看自己身側(cè)的水晶球,這枚水晶球由不知名的材料構(gòu)成,水晶球的中央聚集著暗淡的灰色球體。
但暗淡的灰色球體非常的小,小到了和一個小拇指的指甲蓋差不多。
黑羽看著水晶球中的灰色球體,額頭上溢出了大量的冷汗。
“你沒有給我?guī)碜銐蚨嗟酿B(yǎng)料。”
一個沉悶的聲音回蕩在黑羽的身后,他立刻回過頭去看見了一個渾身漆黑的身影,他的身高起碼有兩米五以上,但四肢卻瘦長到了不正常。
這個身影面孔上戴著像是鳥類一樣的尖嘴面具,黑羽只能看見面具眼睛鏡片后面是一片漆黑。
“信…信使,我遇見了一群阻撓者,它們能在夢境當中使用魔法?!?br/>
名為恐懼的情緒在這一刻將他的內(nèi)心給占據(jù),他甚至直接跪伏在了地上向這位名為信使的存在求情。
“但你依然失敗了,你知道失敗者的下場嗎?”
信使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感,黑羽卻能感覺到一種刺骨的殺意環(huán)繞上了他的全身。
一根手指觸碰到了黑羽的臉頰,黑羽只能感覺自己臉頰上傳來了被什么東西腐蝕的痛苦…恐懼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就是這樣?!毙攀沟穆曇舻吐曉谒吇厥?,黑羽體內(nèi)的恐懼開始逐漸的消失,他的意識變得有些恍惚。
恐懼的本能提醒著他逃離這里,短短的幾秒鐘過后,他的意識中就不存在恐懼這種情緒。
黑羽表情逐漸冷靜下來,不過與其說冷靜還不如說像是一個木偶。
“你的恐懼味道太淡了,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們以前對我的憎恨?!?br/>
信使像是一位美食家一樣評價著黑羽體內(nèi)的情緒,這位暗精靈體內(nèi)的恐懼已經(jīng)變成了這位信使的食物。
只是這一份食物并不怎么美味,量也太少了一點。
“繼續(xù)你們的工作,如果不想變成‘木頭’的話?!?br/>
信使留下了這一句話就化為了灰霧消失在了黑羽的面前。
他的身影很快就在世界的另一側(cè),位于鋼鐵之國境內(nèi)的茸香城…信使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位于城市邊緣的一座塔樓上。
這座塔樓中一位身著灰袍的老者已經(jīng)等待了許久。
“瘟疫的流言已經(jīng)散播出去了。”加因科神父盯著從魔法陣中出現(xiàn)的存在“這座城市也已經(jīng)建立起了隔離區(qū)。”
“太少了,種子布下的太少了,作物也遠沒有成熟,我的稻草人…”
信使來到了這座塔樓的邊緣望著這座城市,現(xiàn)在時間是深夜,但依然能看見這座城市被分為了兩個部份。
一部份是擠在城市角落,被高墻給包圍的隔離區(qū),另一部份則是…城市中的其他地方。
這座以生產(chǎn)香料為名的城市,晚上安靜到了可怕,那是因為城主在這段時間開始了夜晚的戒嚴。
“我甚至在這座城市聞不到憎恨的芳香?!?br/>
信使深深的嗅了一下,它當然不需要呼吸,它沒有聞到他想要的東西。
“鋼鐵之國的人太過于克制了,我需要時間?!奔右蚩粕窀赣行┎粷M的說“臨海之國的暴亂依然沒辦法滿足你嗎?”
加因科神父的話還沒有說完,信使就用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猛然將他撞在了另一側(cè)的墻壁上。
“這種饑餓的感覺永遠無法被滿足,稻草人!我需要更多憎恨的情緒,臨海之國所提供的遠遠不夠?!?br/>
信使沒有去看加因科神父,他的視線始終都盯著夜晚的茸香城。
在他的眼中這座城市就是一片農(nóng)田,他在這座城市中播下了名為憎恨的種子,如今憎恨的情緒已經(jīng)開始發(fā)酵開始緩緩的成長。
但這片農(nóng)田無論是種植的規(guī)模,還是作物的生長速度都無法讓他滿意。
“像臨海之國一樣,激起這些人類的集體意識,我喜歡這座人類密集的城市,人類越是多他們就越盲目。”
加因科神父被信使掐住了脖頸,身體直接被提到了半空當中,他的呼吸有些困難,但沒有任何想要爭奪信使束縛的念頭。
信使是異端審判庭中第二階層的存在,每一位信使下面都有無數(shù)的教徒,他所隸屬的信使名為恐懼,而這一位信使…信徒們都稱呼他為憎恨。
縫針就是這位憎恨的信徒。
“看來不能指望你了,稻草人?!毙攀瓜袷窍氲搅耸裁?,松開了掐住加因科神父的脖頸,他修長到了接近一米的十指扣在了一起。
“嫉妒,厭惡,貪婪這些都是我們能用到的肥料,我的朋友們沒有多少耐心,‘憤怒’它在寒霜平原里堅持不了多久,更糟糕的是這次我在意識世界里面遇見了棘手的敵人,所以必須要更多的養(yǎng)料?!?br/>
加因科神父冷冷的看著這個瘦長的身影,他再次化為了灰霧消失在了加因科神父的面前。
短短的兩個小時,加因科神父就看見城市的一角燃燒起了火焰,他沒記錯的話哪里是一座商會的所在地…由寒霜之國人所開的商會。
………………
一群穿著密不透風(fēng)盔甲的城衛(wèi)隊闖入了卡爾希洛夫商會當中,他們直接以暴力的手段找到了商會負責(zé)人的女兒。
“你們不能這樣做!”商會負責(zé)人看著大廳中所發(fā)生的一切,甚至憤怒的拿出了法杖準備攻擊這群家伙。
“你的女兒確實感染了瘟疫,按照瘟疫控制法她待在這里只會造成更糟糕的后果!”
隨性而來的城衛(wèi)隊看見拿出法杖的負責(zé)人,也拔出了隨身攜帶的佩劍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
“怎么可能!誰給你們的權(quán)力!”
“肌膚潰爛和呼吸會出現(xiàn)灰色的氣體,這就是瘟疫感染的癥狀…卡爾希洛夫先生,這是城主親自下達的命令。?”
城衛(wèi)隊的隊長拿著一封搜查令扔給了那位商會的負責(zé)人。
“城主?我要見荷里克爵士!”商會負責(zé)人高聲的對著那群城衛(wèi)隊喊道。
“抱歉,因為您在沒有任何防護的狀態(tài)下接觸了您的女兒,您與整座建筑內(nèi)所有人都必須經(jīng)過檢查?!蹦俏怀切l(wèi)隊拒絕了這位負責(zé)人的提議。
他想要用魔法來抵抗這些城衛(wèi)隊暴行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有人已經(jīng)悄然摸索到了他的身后直接將其敲暈。
“疫病已經(jīng)開始傳染了…”
敲暈?zāi)俏回撠?zé)人的衛(wèi)兵已經(jīng)看見了這位負責(zé)人的脖頸上已經(jīng)有潰爛的痕跡。
“燒掉這里…什么都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