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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嘴角溢出了血

    安笙掙扎, 已經(jīng)有人路過, 隔著不遠(yuǎn)看過來, 費軒大概是不要臉了,哪怕安笙踢他, 踩他的腳腕,他也不肯松手,疼的狠了就悶悶的哼一聲,眼睛一直盯著安笙, 不開口說話, 明明是挨揍的被動的一方,卻看上去比安笙還狠。
    打架這種熱鬧,一向都有人喜歡看, 尤其是男女糾紛,還是這種男方糾紛女方的,兩人在的這條小路上平時沒人, 這會已經(jīng)有人“狀似無意”的經(jīng)過,眼睛溜溜的看過來, 當(dāng)成熱鬧。
    安笙剛才打人就下了狠手,這會力氣和怒火差不多都用完了,費軒還摟著不放, 手指頭要被安笙折過去了, 也像是沒有知覺一樣,不肯放手。
    兩人從見面到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都像是越好一樣, 一句話沒說,一個沒說恨,一個沒抱歉,像是在演一出啞劇,只有肢體的糾纏和撕扯。
    人越圍越多,安笙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竊竊私語,都已經(jīng)裹著風(fēng)細(xì)細(xì)碎碎的飄過來。
    她停下掙扎,不動了,整個人沉下來,連臉上的怒意都散了,堪稱平靜的看了眼費軒,總算開口說話,“聽見了嗎?那些人在說我,這是你帶給我的。”
    一直不肯松手的費軒,對上安笙這種表情,總算是慢慢放松了力度,今天只能到這了,不得不說,費軒真的了解安笙,知道要是再糾纏下去,剛才自己挨的那么多下,就徹底白費了,不光沒能消下安笙的氣,甚至還要反彈的更多。
    所以費軒垂下頭,臉上的神情是恰倒好處的受傷,他這個角度,看不到眼睛里面的瘋狂,倒是狼狽的很,確實讓人看著特別的心酸。
    他真的很會利用自己,他的模樣,他男主的身份,注定他無論多狼狽,都對于顏值沒有太大的損害。
    并且還有很多的小心機(jī)在里面,比如他今天恐龍?zhí)籽b里面,就穿了一件寬大的運動衣,拉扯間把領(lǐng)子扯開了不少,肩頭那一片白,在昏黃的夕陽里,配合上他帶著血跡的臉,尤其的引人凌虐。
    而站在安笙的角度,不光能看到他的肩頭,還能順著他寬大的領(lǐng)口,一直看到腰際,腰線清瘦了不少,這樣跌著在地上,小腹凹陷,安笙不經(jīng)意的瞥見,手指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下,她幾乎瞬間能想起那片腰際的手感——費軒這是在色.誘。
    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可惜安笙看得出他的偽裝,再也不上這個狗東西的當(dāng)。
    費軒精心擺好的造型,安笙只撇了一眼就走了,安笙離開小路,費軒這才拉回了衣領(lǐng),慢慢坐直,眼睛冷冷的掃過看熱鬧的人,從地上爬起來,還踉蹌了一下。
    他為了今天的狀態(tài),可是真的熬了挺久,安笙剛才踢到他的頭,他也確實有點暈,在玩偶里面消耗了一天的體力,現(xiàn)在連手指都有點哆嗦。
    費軒甩了兩下,有點生氣,怎么這會兒才開始哆嗦,剛才不哆嗦。
    玩偶套裝實在太大了,拿回去沒有穿回去容易,他只好又鉆進(jìn)去,抱著恐龍的腦袋回到換衣間,安笙果然已經(jīng)走了。
    費軒領(lǐng)了錢,在玩偶里面捂了一天,身上酸唧唧的坐回車上,捏著皺巴巴的錢有點晃神。
    這種工作真的不好做,費軒這一天,別提多難受了,可是想到兩人還好好的時候,安笙忙了一整天,回家就交錢給他的樣子,費軒臉上不由蔓延開一個笑,只是這笑沒能蔓延多遠(yuǎn),又在費軒的臉上戛然而止。
    他現(xiàn)在只能看到安笙的冷臉,估計很難再看到她把錢拍在自己的身上,笑嘻嘻的說一句“拿去花吧小白臉”了。
    費軒深深嘆口氣,把錢珍惜的放在錢包里,這才啟動了車,不過開出去不遠(yuǎn),他又趕緊停下,拿出電話,給費師打過去。
    “找個人來接我,我給你定位,我開不了車了,嗯,暈的厲害。”
    費軒說完掛掉電話,頭伏在方向盤上,一陣陣的暈眩,伸手摸了一下,腦袋上好多處都有些疼,抽了下氣,心里有點發(fā)苦,低低的自言自語,“下手也真狠……”
    安笙在路口這邊等車等了好一會,邪門的是今天一個出租車都沒遇到,原曲走了,那個車安笙能操控的,但是她得先考車票,無論那個車需不需要駕駛。
    眼看著過來一輛出租,安笙離老遠(yuǎn)就揮手,結(jié)果近了一看,車上有人,安笙站回路邊,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一輛車停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
    這車安笙太熟悉了,費軒那個狗日的,竟然還在陰魂不散。
    車子停在那里不走了,這明顯是在跟蹤她,安笙想到原曲說的,她的手機(jī)里面帶著費軒裝的定位,雖然可喜歡了,有點舍不得,還是捏著朝費軒的車方向走過去。
    安笙走到車旁邊,發(fā)現(xiàn)費軒趴在方向盤上,直接氣笑了,竟然還玩起了掩耳盜鈴,把腦袋藏起來,她就看不到他了?
    安笙敲了敲車窗,費軒一開始沒什么反應(yīng),不知道是連續(xù)熬夜,還是連續(xù)斷食的原因,他現(xiàn)在心慌,哆嗦的厲害,像是身處于正在裝修的房子里,耳邊嗡嗡的響,腦漿都震的混了。
    在游樂場還有安笙支著,他還能忍,現(xiàn)在看不見安笙了,他頭暈的一陣陣犯惡心。
    安笙敲了兩下車窗,發(fā)現(xiàn)費軒還真的跟她玩起了鴕鳥,直接把手機(jī)卡拿出來揣兜里,然后心疼的又摸索了一下,這手機(jī)速度快,信號好,款型也好看,可惜是費軒這個混蛋送的,和這個混蛋的本身一樣,再招人稀罕也裝著惡意的監(jiān)視,不能要。
    安笙直接用手機(jī)朝車窗上砸,以前這種行為不敢,但是現(xiàn)在她有錢,砸壞了費軒要耍賴,她也賠得起。
    聲音加大,費軒終于聽到了,側(cè)頭朝外看了一眼,竟然是安笙,頓時像是打了一管雞血一樣,坐直了深呼吸,積蓄力氣,然后打開了車窗。
    費軒扶著車門出去,靠在車邊上站著,安笙退開一點,沒廢什么話的,直接當(dāng)著費軒的面把手機(jī)砸了。
    手機(jī)在地上彈了一下,落在費軒的腳邊,屏幕粉碎,費軒低頭看了會,又抬頭看向安笙,這會臉色蒼白的很,嘴唇動了動,沒什么力氣的說,“你不是很喜歡么……”
    安笙知道費軒一切都是裝的,可是看他這樣,還是皺起眉。
    她聲音冷硬,“我知道你派人跟著我,還在我手機(jī)里面裝了定位,但是費軒,你最好別跟著我,別干這種招人恨的事。”
    安笙說,“你能不能別讓我連咱們最后那點好的回憶都想抹掉。”
    費軒頭暈的厲害,靠著車,腿都有些撐不住,他終于在安笙的眼中看到了一點情緒,一點還帶著溫度的情緒,說起關(guān)于兩個人美好記憶時候波動起來的情緒。
    他咬著牙站直,朝著安笙邊走邊說,“你也說,我們的回憶是很美好的……”
    費軒這一會的聲音,比裝的還像裝的,虛弱的仿佛一朵狂風(fēng)暴雨里面搖曳的小花,下一刻就會被折斷頭顱一樣。
    安笙不得不由心底感嘆,費軒這樣子,去演戲的話,絕對是國際巨星預(yù)備役。
    費軒站在安笙的面前,和她隔著一點距離,慢吞吞的說,“我沒有答應(yīng)分手,就不算,分手是兩個人的事,你蓋的章,只有我擦掉才算……”
    費軒說著伸手要去碰安笙的額頭,“同樣的,我蓋的章……”
    安笙在費軒即將要碰到她的時候,抬手揮開費軒的手,輕輕的一聲“啪”是打在費軒手上的聲音。
    但是隨即一聲“噗”的悶響,是費軒這個嬌花,被安笙一巴掌糊掉了腦袋,撲到在地的聲音。
    還是大頭朝下,磕在路上的聲音很清晰,安笙都咂舌,他真是豁出去了。
    “你給我滾起來,”安笙被費軒氣的發(fā)抖,碰瓷的都要找個角度,朝著車上象征性的裝一下才倒,安笙剛才那點力氣,真的拍朵花都拍不斷,一個大老爺們被她就這么糊地上了,要不是安笙知道他的操行,都要以為原曲給自己開了什么了力拔山河的金手指呢。
    結(jié)果費軒撲街撲的很實在,安笙叫了兩聲他都沒起,用腳蹬一下一點反應(yīng)沒有,安笙盯著費軒后腦上,看到了上面有一塊兒凝固的血,趕緊蹲下查看,把人翻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費軒的額角也已經(jīng)磕破了,正在潺潺流血。
    安笙頭皮一緊,趕緊半蹲著,伸手拍了拍費軒的臉,“費軒,費軒?!”
    費軒毫無反應(yīng),安笙只得又伸手掐他的人中,下了狠勁兒,他才有了點反應(yīng),輕哼了一聲,頭疼的像是要裂了,但是感覺到自己正躺在安笙的懷來聽到安笙焦急的語調(diào),眼睛還沒等睜開,嘴角先露出了笑。
    他抓住機(jī)會,伸手揪住安笙的袖口,艱難的把眼睛睜大,聚焦在安笙的臉上,果然看到她焦急的神色,對上她飽含擔(dān)憂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更放肆了,結(jié)合他這個形象,徹頭徹尾像個瘋子。
    費軒動了動嘴唇,聲音氣若游絲,“你果然……”還在乎我。
    別想騙我。
    “你說什么?”
    安笙沒聽清費軒說什么,費軒揪著她的衣服,嘴唇又動了動,這回根本就沒發(fā)出音,只是個口型,還是分辨不清楚的那種。
    安笙瞅著他也不像是裝的,雖然一點也不想搭理他,但是關(guān)于費軒安笙已經(jīng)和原曲討論過很多次了。
    雖然因為她這個穿越的異數(shù),這個世界變成了雙男女主,可是這本小說費軒還是占很重的比例,除了費軒之外的其他男女主出事,或許世界會異常,但是費軒出事,世界就會崩,因為主線自始至終,都是《病嬌哥哥請愛我》里面的,“病嬌哥哥”費軒本嬌。
    所以安笙就算為了世界好好的運轉(zhuǎn),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把這種狀態(tài)的費軒扔在這里,盡管她特別想扔。
    費軒還在那里不知道絮絮叨叨什么,眼睛瞇成一條細(xì)縫,額頭上半凝結(jié)了蜿蜒的血跡,看上去屬實是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安笙估摸了一下費軒的體型,她根本弄不動他,這會也不知道怎么這么趕巧,這個街口一輛車都沒有經(jīng)過,安笙手機(jī)還剛剛摔碎了,只能無奈的伸手掏費軒的手機(jī),順便低頭聽他到底在逼逼什么。
    結(jié)果又上了鬼子當(dāng),費軒都眼瞅著能埋的德行,不知道是用怎樣頑強(qiáng)而堅韌的意志力,抬起脖子對著她耍了流氓。
    安笙震驚到無言。
    費軒根本連屁都沒說,嘴唇輕輕碰到安笙側(cè)臉的時候,安笙就僵了,他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滾燙,還夾雜著不太明顯的血腥味,不想從前一樣,總是帶著淡淡的香水味,讓安笙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她立刻抬起頭,手臂上肉眼可見的竄起一層雞皮疙瘩。
    想要發(fā)難費軒,卻對上費軒一副奄奄一息樣子,頓時無奈的泄了氣。
    安笙嘴唇緊抿,干脆利落的拿出費軒的手機(jī),揪著費軒的手指正解鎖,準(zhǔn)備打救護(hù)車,就聽見一聲急剎車,在兩人不遠(yuǎn)處的道口。
    安笙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去,費師下車后連車門都沒鎖,就沖了過來,副駕駛還帶了一個人,也跟著一塊沖過來。
    “哥!”費師沖到費軒的跟前,安笙很快把費軒的頭遞到他的手上,后面跑過來的人去抱費軒的腿。
    安笙尋思著這回沒自己的事兒了,把費軒的手機(jī)給他塞回去,一句話也沒跟費師說,費軒身邊的人,和他都是一丘之貉,安笙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坑她的事費師肯定沒少參與。
    她能理解費師是費軒的牽線木偶,但既然是個木偶,她也就沒必要把他當(dāng)個人了,連個招呼都不準(zhǔn)備打,安笙起身就要走。
    可是一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費軒還揪著她的袖口。
    安笙甩了一下,竟然沒甩下去,看向費軒,費軒正把眼睛瞇著一條水汪汪細(xì)縫看著她,見安笙皺眉,毫不遲疑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了。
    積蓄著滿口的血腥,等安笙再一甩他,很配合的掙扎了一下,嘴角溢出了血。
    費師嚇的手差點沒抓住人,跟來的那個抱著費軒腿的,也不是什么好動靜的叫了一聲“軒哥!”
    安笙再一看費軒,費軒眼睛倒是睜大了一些,里面帶著執(zhí)拗,手指又緊了些。
    安笙不想這么了解費軒,她不想看他,不想再和他糾纏,可是她就是一眼看出了費軒的意思。
    安笙在游樂場里面下手不輕,剛才費軒又正面朝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了,這會又吐血,安笙都不知道他到底傷到哪里了,可她知道,費軒就是在壓她的底線,想要看她現(xiàn)在是不是在乎他。
    這種先例如果開了,被費軒抓到軟肋,以后還想有什么消停日子過么?
    安笙咬牙狠心甩開他,沒想到費軒比她還狠,真的用最后的力氣掙扎著摔了,抱著他的腿的人松了手,費師一個人扛不住,直接抱著費軒跌坐在地上,而費軒更是成功的在這種顛簸里,又恰到好處的順著嘴“溢”出血來。
    得,安笙知道他只是挨了她幾腳,又摔了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讓什么大內(nèi)高手震碎了五臟六腑呢。
    安笙看著費軒,知道這步死活不能讓,只頓了一下,面色冷漠的轉(zhuǎn)身就走。
    費軒在安笙轉(zhuǎn)身走遠(yuǎn)之后,才算是放松了身體的力道,讓兩個人抬著他到了車上。
    沒有那么嚴(yán)重的,安笙已經(jīng)打著出租車走了,費軒進(jìn)了車?yán)镏螅鲋囎榔饋恚吭谧紊希Я藘蓮埣埥聿亮瞬磷欤瑢M師說道,“不用去醫(yī)院,回家吧,讓保姆準(zhǔn)備點粥,我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費師有點遲疑,擔(dān)心費軒的身體,費軒慢吞吞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費師沒有再說什么,他開著費軒的車,讓跟著他來的那個人開自己的車,直接朝著費家開過去。
    關(guān)于費軒搬出去沒幾天,又重新搬回家,費家所有人都表現(xiàn)出了熱烈的歡迎,包括費羅銘,平時不見蹤影,都噓寒問暖了兩次。
    費羅銘還安慰他,說安笙那樣的女孩子,其實他如果想要的話有很多。
    把費軒給弄急了,聲色俱厲的吼了費羅銘一通,才總算是消停了。
    費軒回到家,安笙也已經(jīng)回到家,本來這些天已經(jīng)平靜一點的心緒,又因為費軒這一通折騰,讓她一個勁的晃神。
    被愛情蒙蔽雙眼的時候,只肯相信費軒展現(xiàn)給她那一面的時候,安笙告訴自己不要相信書里面描寫費軒的所有語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
    可是現(xiàn)實打臉啪啪啪,安笙到現(xiàn)在才了解,劇情里大段描寫費軒到底怎么神經(jīng)病的那些行徑?跟剛才費軒的德性真的重合。
    安笙知道費軒這是苦肉計,但是把自己那么豁得出去的人,裝作暈倒磕在地上的那一下,要是掌握不好,很可能一下真的磕壞了。
    后面費軒昏得那么自然而然,醒過來之后,流氓耍的又是那么的行云流水,簡直是神經(jīng)病的典范,瘋子界的楷模。
    費軒回家養(yǎng)傷,順便養(yǎng)精神,安笙總算消停了幾天,游樂場里面終于招到了人,安笙順利辭職,白天沒事就去正在裝修的店逛逛,然后才買一些開店必要的東西,她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雇了一個小姑娘,成天跟著她東奔西跑,忙得不亦樂乎。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費軒養(yǎng)的差不多,琢磨著安笙這兩天已經(jīng)把上次的事情忘得差不多,直接進(jìn)行下一步,堂而皇之的搬進(jìn)了安笙的隔壁。
    眼看店鋪要開業(yè),忙了一天回家,安笙在電梯里面偶遇費軒,站在電梯外愣了好半晌,懷疑自己又出現(xiàn)了幻視。
    費軒人模狗樣,到底是男主角,沒幾天的功夫,氣色恢復(fù)過來不少,只是頭上還粘著紗布,并且為了見安笙,專門去醫(yī)院包的,纏得特別夸張,看那樣子不像是后腦磕破了,好像剛從開顱手術(shù)臺下來。
    “進(jìn)來嗎?”費軒脊背筆直,靠在電梯門旁,一臉嚴(yán)肅看安笙,公事公辦的好像自己沒有那些鬼祟的心思,只是一個普通的住戶。
    并且電梯里除了費軒,還有其他人,安笙猶豫了一下,警告性的看費軒一眼,走進(jìn)了電梯。
    門關(guān)上,電梯里面除了安笙費軒之外,還有一個大媽,安笙看著挺眼熟的,好像總在樓下壓腿,一壓壓一天,安笙每次見她都不受控制的看她的腿,腿確實是越來越瘦,但是肚子就顯得越來越大,打眼看上去,如同行走的圓錐。
    電梯上行,安笙沒有伸手去按鍵,因為她的樓層已經(jīng)按了,她不知道費軒是什么企圖,也不知道費軒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戒備的靠著電梯最后面,余光瞄著費軒。
    費軒出人意料十分規(guī)矩,站在電梯旁邊,連頭都沒側(cè)一下,好像不認(rèn)識安笙一樣。
    電梯上行一層,又有人進(jìn)來,費軒很自然的躲人,朝后退了兩步,距離安笙就近了一些。
    安笙像一個炸毛的貓,隨著人越進(jìn)來越多,毛就越炸越立。
    不知道為什么這會兒電梯這么多人,而且安笙看著還都挺熟悉的,都是這小區(qū)的人,可這會兒正是吃飯時間,上下行應(yīng)該是很少的,怎么今天一起都出來,而且還不是朝著樓下的廣場去,而是整整齊齊朝著樓上走?
    電梯每層都停,人越上越多,就在費軒距離安笙只有一步之遙,安笙終于感覺出了詭異,準(zhǔn)備先出去。
    結(jié)果人已經(jīng)滿了,而且她正對面就是費軒擋著她死活不讓過,快貼上來了,安笙后頸汗毛都豎起來,和費軒瞪視的功夫,電梯有很快被人關(guān)上。
    安笙沒出去,只好靠著墻,還差三層,安笙看到再沒有人上來,才松了一口氣,電梯燈就猛的晃了一下,接著滅掉了。
    一群人發(fā)出驚叫聲,在小小的電梯里面震耳欲聾,安笙也想喊,但是燈滅的一瞬間,費軒就已經(jīng)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的把安笙摟進(jìn)懷里,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安笙推他,但是電梯里的人因為看不見,開始擁擠,安笙不光沒有把人推開,費軒反倒離她越來越近,近的兩人呼吸可聞。
    安笙聞到一股香味,淡淡的很好聞,而且莫名有些熟悉,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屏住呼吸。
    費軒卻低頭湊近她,松開安笙的耳朵,小聲說,“不用害怕,這個是正常的香水,我以前用的,你還記得這個味道嗎?”
    安笙還真記得——他還有臉提正常?!
    安笙嘴上立刻反駁,“我干什么要記得?滾遠(yuǎn)點,要不然我叫非……”
    電梯里的燈猛的亮起來,有點刺眼,安笙瞇了瞇眼,剩下的話都沒有說,要伸手去推費軒,卻推了一個空。
    費軒在燈亮之后已經(jīng)迅速放開安笙,退到盡可能離她遠(yuǎn)的地方,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好像剛才趁著黑占便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安笙生出一種十分厭煩的情緒,厭煩中夾雜著無奈,她為什么要招惹費軒呢?費軒真的太難搞。
    他知道你的底線,會壓你的底線,會在你即將反彈的時候退開。
    他又沒有提那些亂七八糟要和好,要原諒的話,剛才那些看似過線的動作,實際上燈亮之后,還沒有一個大爺和一個大媽抱在一起的尺度大,說是擠的,剛才電梯里所有人都會認(rèn)同。
    這種感覺十分的憋悶,想要吼一嗓子,自己都覺得沒什么必要。
    好在安笙的樓層很快到了,下了電梯之后,以為能擺脫費軒,結(jié)果走了兩步才聽見身后有腳步聲。
    安笙一回頭,就見費軒跟在她的身后,她忍無可忍,沖著費軒喊了一句,“你能不能滾遠(yuǎn)點?不要跟著我!”
    費軒一臉的無辜受傷,沒有接安笙的話,而是繼續(xù)朝著安笙的方向走。
    眼看著安笙整個人都要氣炸了,臉都鼓起來,費軒卻輕飄飄的越過他,走到安笙家的隔壁,在密碼鎖上按了幾下,然后當(dāng)著安笙的面,輕飄飄的把門拽開,側(cè)頭看了安笙一眼,“你好,我叫費軒,是你的新鄰居。”
    說完之后,在安笙徹底發(fā)飆之前,迅速開門進(jìn)屋,把門關(guān)好。
    安笙站在走廊里,成了一個直立的大.蛤.蟆,對著她隔壁的房間運氣了一會兒,哆嗦著手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做出那種事情竟然還敢出現(xiàn),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安笙碎碎念著進(jìn)屋,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包直接甩到沙發(fā)上,想要拿出手機(jī)給原曲發(fā)短信,結(jié)果一摸兜發(fā)現(xiàn)她手機(jī)摔碎了…
    那天當(dāng)著費軒的面摔的,那之后一直就沒買,也不是沒買,而是沒買到喜歡的……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費軒送給她的那個手機(jī)安笙特別特別喜歡,市場上找了好幾圈款型差不多的,沒有一個有那款用著舒服速度快。
    她這幾天不是帶著未來的小店員,就是在店里,店里是有座機(jī)的,小店員跟她在一起,一般訂貨什么的都是她弄的,安笙好幾天沒怎么用手機(jī),累了晚上回家就睡覺,泡泡龍都成了她的傷痛,就沒著急買……
    現(xiàn)在想要聯(lián)系原曲,跟他商量一下,換個房子住,費軒那個狗東西搬到隔壁,她肯定又消停不下來了。
    安笙在屋里面圍著沙發(fā)和茶幾轉(zhuǎn)悠,想要出去買手機(jī),可是這個時間店一般都關(guān)門了,就算沒關(guān),她也懶得出去,車票還沒下來,來回打車煩死了。
    晚飯還沒吃,她氣的一點胃口都沒有,圍著沙發(fā)也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圈,累得雙腿發(fā)酸的坐下,癱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頭卻沖著卻隔壁房間的方向。
    沒有安全感。
    特別特別的沒有安全感,就好像費軒住在她的隔壁,能穿墻而過,爬上她的床一樣,莫名其妙的慌。
    不知道這樣愣了多久,安笙的胃有一點抽疼,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快要10:00,她摸著肚子,打開冰箱,拿出面包和牛奶,放微波爐里面叮了一下,正準(zhǔn)備吃,突然門鈴響了。
    安笙一晚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費軒住在隔壁,這一晚上一點風(fēng)吹草動,連電視里面放槍安笙都能激靈一下。
    門鈴聲一響,安笙踩電門一樣抖了一下,眉狠狠的皺起來。
    門鈴一直在響,魔音貫耳,安笙要是手邊有手機(jī),她都想打電話報警,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朝著門邊走過去。
    走到門邊,安笙擰著眉朝著顯示屏上看了一眼,然后一愣。
    不是惡魔費軒,而是一個快遞小妹妹。
    送快遞的女的并不常見,而且這女的看著挺瘦的,沒什么威脅的樣子,焦急的站在門外,喊到,“是安笙嗎?你訂的餐到了!”
    安笙按住通話鍵,說道,“我沒有訂餐,你送錯地方了。”
    眼見著小你妹妹在外面一臉疑惑的又翻了一遍地址和收貨的名字,再次確認(rèn)道,“請問是安笙小姐嗎?”
    安笙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是,但是我沒有訂餐。”
    快遞小妹妹徹底懵了,又確認(rèn)了一遍,然后說道,“確實是你定的餐,名字和號碼,都是你家,你出來簽收一下好嗎?我已經(jīng)耽誤十幾分鐘,我還有很多沒有送……”
    安笙雖然很同情,但是也很警惕,已經(jīng)猜到是費軒這個狗東西干的,頓了一下直接道,“我知道了,你放在門口……的垃圾桶里吧。”
    小妹妹聽上半句以為安笙要接,聽下半句臉色頓時垮掉,“安笙小姐,您…”
    連您都用上,安笙不想為難一個小妹妹,但是她更不想上費軒的當(dāng),語氣有點強(qiáng)硬的,“那就放在門口吧。”
    小妹妹這才把東西放在門口,轉(zhuǎn)身朝著樓下走。
    送快遞的沒有人開門,連電梯都進(jìn)不來,這事兒絕對是費軒干的,除了費軒之外,這棟樓沒人會給安笙訂東西。
    安笙沒有出去拿的意思,但是也沒有離開門口,快遞小妹妹走了好一會兒,她還站在門口,透過顯示屏,看著門外空蕩蕩的走廊。
    果然沒過一會兒,有個人鬼鬼祟祟的過來,還沒站起來的那種,貼著墻根蹲著過來的,挪到安笙家的門口,看到安笙沒收的快遞,特別沮喪的樣子。
    安笙盯著費軒后腦勺,自從費軒打開了隔壁的門,她就整個人都處于高度戒備的狀態(tài),往夸張了說,她甚至懷疑費軒會半夜三更的弄個電鉆把墻給鉆開,然后大搖大擺的進(jìn)她的家。
    這種感覺像住在四面漏風(fēng)的房子里,安笙盯著蹲在她門口的費軒,看著他腦袋上包著層層疊疊的紗布,琢磨著怎么能讓他徹底消停下來。
    實在不是安笙的防范意識太低,而是她明明記著隔壁住的是一家四口,這些天偶爾還能在電梯里面碰到,沒有一丁點搬家的跡象。
    就連她晚上的時候去樓下的活動區(qū),也沒有聽見那群碎嘴八卦說她隔壁要搬家的事。
    費軒這個事情做的太隱秘了,這樓里面所有的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那群碎嘴八卦的,連誰家的小狗換了件衣服,他們都要說一說,如果是正常搬家的話,安笙不可能聽不到一點消息。
    但有錢能使鬼推磨,費軒能做到這點,安笙也不意外。
    費軒蹲在她家門口沒走,輕手輕腳的把袋子打開,安笙看到袋子里面有正正方方的小盒子,小盒子打開以后,居然是烤串兒。
    不是那種街邊上用塑料袋子隨便一套的,而是規(guī)規(guī)整整的把竹簽子剪得整整齊齊,碼放在快餐盒里,透過顯示屏都能看到油汪汪的冒著光。
    安笙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也十分配合的咕了兩聲,她心里暗罵一句,眼見著費軒就蹲在她家門口吃起來,越看越來氣。
    這狗東西慣會抓人的弱點。
    安笙十分緩慢的,悄悄的,把門把手壓下去,然后在費軒擼下一口,轉(zhuǎn)頭朝著她門口看的時候,猛的把門推開——
    費軒猝不及防,蹲著的姿勢一下被撞倒,整個人迎面趴到外賣盒子上。
    安笙撞過之后,迅速把門又關(guān)上了,咔噠落鎖,然后站在顯示屏后看著費軒。
    不過安笙看了一會兒之后,發(fā)現(xiàn)費軒并沒有起來,而是保持著那種動作,掙扎了幾下之后,索性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安笙猛的想到費軒手里拿的是竹簽子,又一看,果然他拿著簽子那手壓在身下……
    安笙不可能要搞死費軒,她就是實在氣不過,想讓他吃點苦,好消停點。
    明明是撿著費軒擼完一口串兒開的門,那個角度,手頂多在地上撐一下,怎么可能把簽子扎到自己身上?
    費軒在騙她。
    這是安笙第一個想法,她謹(jǐn)慎的觀察著,期待著有人過來,把費軒翻過來,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門外走廊很安靜,已經(jīng)夜里10:00多,有人出來的幾率很小。
    費軒那么一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安笙越看心越驚,費軒不會是真的戳到了吧?
    要是剛巧扎到致命的地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涼了!
    安笙在門口轉(zhuǎn)了兩圈,又等了幾分鐘,費軒仍舊在地上趴著一動不動,安笙仔細(xì)盯著看,眼睛一錯都沒錯,費軒連一根手指都沒挪動過。
    她終于慌了,費軒要是真的扎死,這個世界她也就待不下去了,安笙不能冒這樣的險,這個混球必須活著。
    于是安笙把門鎖擰開,慢慢打開了門,費軒的一只腳頂在她的門上,安笙推了一下沒推動,停頓了一下,發(fā)現(xiàn)費軒也沒動,腳直勾勾的支著,一點躲開的意思都沒有,這明顯是無意識的。
    安這回是真的慌了,連忙把門打開,跑出去抓住費軒的肩膀,準(zhǔn)備把他翻過來。
    結(jié)果手才碰到費軒的肩上,就被費軒猛的抓住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  安笙:我有一句媽賣批!
    費軒:嘿嘿,上當(dā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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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茵茵磨了磨牙:“嫁,我嫁,嫁過去我克死他!”
    陸茵茵只想完成原主遺愿,順便氣氣季凌解解恨,可是后來變得不一樣了……
    季凌滿目溫存看著懷里雙頰紅艷的陸茵茵:“乖,茵茵,再讓我親一下。”
    季凌從始至終只愛一個人,他一次次看著陸茵茵在劇情里掙扎,心痛無比,最后,他終于把陸茵茵帶回來了,這次他一定要好好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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