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前方,再次傳來開槍的聲音。
6尸大案,對于參與辦案的民警來說,其實也是有點小緊張的。
今次被發(fā)了槍的民警,也是得到了一波提前教育,盡管被要求謹(jǐn)慎開槍,但還是允許開槍的。
不過,這兩槍依舊是嚇阻性質(zhì)的。
王國山想要開著拖拉機進到山里面去,顯然是不能容忍的。
王國山腳踩著油門,雙眼赤紅的嘶喊著。
陸續(xù)趕來的民警將車橫在路上,徒步圍攏了上來。
王國山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下意識的就向自己熟悉的建江市的方向開去,然后又被兩輛車給堵了起來。
王國山熟悉自己的拖拉機,知道撞是撞不過去的,于是就往路基外面開,只是速度一降下來,就有民警逼近到了車旁。
他坐在車上,拔出螺絲刀,在空中揮舞了兩下,逼退了一名想要爬上來的特警。
見他掏出來的是螺絲刀,那特警的神情剎那間放松了
幾名在周圍,表情嚴(yán)肅的老刑警也都互相低聲的交流著:“沒槍啊。”
“還以為至少有個射釘槍啥的。”
“停車!”
“松腳!”
四周亂七八糟的呼喝聲中,幾名特警勇敢的攀上了拖拉機。
王國山的上肢力量看著不錯,被第一個背后過來的特警勒住了胳膊,竟然還用力的做出了回首掏的動作,但后面上來的刑警迅速補位,再沒給他反抗的機會。
從掏出螺絲刀,到束手就擒,王國山的強烈抵抗也就持續(xù)了兩分鐘的時間。
嗤……
拖拉機被徹底停了下來,王國山在幾人的環(huán)抱下落了地。
與很多電視里會有反抗情形類似,王國山能扛起兩三名的刑警走動,全靠著體重夠大,相當(dāng)于100公斤級的選手在拼命抵抗。
而首批上陣的民警,多是剛從警校畢業(yè)的年輕人,體重有個六七十公斤的就算重的。
即使如此,三四名民警纏上去,王國山的氣力也就迅速的被消耗殆盡了。
“王國山,知道為什么抓你嗎?”支隊長沈飛鴻上前去,厲聲喝問。
王國山理都沒理,一副死鴨子不怕嘴硬的模樣。
“帶走帶走。”沈飛鴻看他一臉?biāo)廊藰樱矝]有什么憐惜的感覺。
做刑警的,有時候會碰到情有可原的案子,但也會碰到這種罄竹難書的案子。
等沈飛鴻返回到那家農(nóng)機合作社的時候,警戒的黃條子已經(jīng)拉滿了,江遠(yuǎn)帶著人,已經(jīng)開始了現(xiàn)場勘查。
“怎么樣,你那個小兄弟受傷了?”沈飛鴻到了地方,先是問候傷員,也算是比較上道了。
“救護車?yán)吡耍犪t(yī)生的意思還不是太嚴(yán)重,但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江遠(yuǎn)說的非常保守,免得影響牧志洋同志立功受獎。
老美受傷還給個紫心勛章呢,當(dāng)值的警員受傷了,而且是勇敢的阻擋兇悍的歹徒,并保護同伴,這種性質(zhì),批發(fā)獎?wù)碌臅r候,配個嘉獎是起碼的。
要是這點榮譽都舍不得給,那以后再上陣的時候,誰還給你沖到前面去。
沈飛鴻點點頭,道:“小伙子不錯。”
接著,沈飛鴻才問:“這邊怎么樣?有沒有可能找到證據(jù)的?”
江遠(yuǎn)“恩”的一聲,道:“右邊的彩鋼房,是他用來分尸的,里面還有血。”
“這……”沈飛鴻本來還以為要再來一套翻天覆地大搜查的,沒想到如此輕易的就拿到證據(jù)了,不由追問道:“是人血嗎?我的意思是,還有別的什么證據(jù)?”
江遠(yuǎn)點點頭,道:“里面有油鋸,有鋸骨機,有斧子,還有個大冰柜,冰柜里,我大概看眼,應(yīng)該還有一個半人。”
“一個……半?”沈飛鴻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泛起來了。
作為一個市的刑警支隊長,他是見過不少惡劣案件的,尤其是早些年的一些案子,真的是屈從于原始和獸性的。
可眼前這個案子,還是惡劣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程度。
現(xiàn)代人類,正常情況下,做出殺人這種舉動,多數(shù)是出于強烈的情感或者利益糾葛的。為什么老婆死了先考慮老公是兇手,老公死了先考慮老婆是兇手,就因為夫妻之間的情感極其強烈,利益糾葛極其深遠(yuǎn)。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殺六個人,再加上冰箱里的尸體,等于有8個人死于非命了。王國山只是一名小鎮(zhèn)的個體戶,何至于與如此多的人發(fā)生感情和利益糾葛呢。
江遠(yuǎn)剛剛看到的時候,也是各種生理不適。
好在他調(diào)整的快,這會兒刻意的不去想那么多,又繼續(xù)道:“彩鋼房里還有一個爐子,農(nóng)村烤火的那種,王國山應(yīng)該用來焚尸的。”
“我艸!”沈飛鴻爆了粗口,立即要進彩鋼房里看。
到門口,江遠(yuǎn)遞給他一個鞋套,又道:“得安排兩個人看一下,別讓人再進來了,這邊的證據(jù)要整理出來,免得被污染了……”
沈飛鴻沉悶的應(yīng)了一聲,三兩下套上鞋套,先進到彩鋼房開。
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漂白劑的味道,然后有一點燒火的煙味。
不是很大的房間,地面鋪的也是鋼板,旁邊丟著油鋸和斧頭,也有鋒利的雙刃刀。
冰柜異乎尋常的大,打開來,森然的冷氣,里面凍的尸體都結(jié)霜。
沈飛鴻抬眼就看到一個人類的臀部,腦海中不由想到昨天晚上刷到的短視頻,強忍著惡心,才隔著手套,翻看了兩眼。
下面還有一個臀部,果然是一個半人。
“鋸不動吧。”沈飛鴻指了一下油鋸,面色森然的道:“總不能化開了再鋸。”
凍住的尸體是非常硬的,生鋸的話,還要切割骨頭,更難。
江遠(yuǎn)指了一下角落,道:“里面還有個鋸骨機。”
掀去一層塑料布,果然有一臺鋸骨機。
鋸骨機是整臺不銹鋼的,底下有骨頭,用的時候可以拖過來。有一條鋼鋸條豎著轉(zhuǎn)動,鋼條下方的平臺放入骨頭,往前一推,就能鋸成兩截。類似的裝備,如今只需要千多元的價格就能買到,日常也可以用來鋸牛骨,鋸冰凍牛排。
“所以,5號和6號的腦袋,是在這里被處理了?”沈飛鴻想明白了。
江遠(yuǎn)差不多也是類似的想法。
“先切割,然后焚燒?”沈飛鴻再看看眼前的爐子,問:“這種燒的很慢吧。”
“不清楚,但看這里的狀態(tài),應(yīng)該就是慢慢燒的。”江遠(yuǎn)回答的略微有點機械化,實在是無法正確的表達情緒了。
這間彩鋼房,就沒有一樣?xùn)|西,是正常使用的。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