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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父愛如山 下

    其實說到父親的愛,那是說不完的話題。父親在莊棟高考的時候,之所以用自行車送莊棟去考試,而不是坐公交車去,是因為怕顛著他。為什么呢?因為莊棟是“上場昏”,一考試就緊張,換言之,就是心理素質不是很好,比較脆弱,也可能是比較緊張的緣故。高考的三天,他都沒有睡著覺,等到考完了,他也就能睡著了,考試的晚上喝牛奶什么的都不管用,爸爸真是比誰都著急。
    前世的時候,莊棟記得他們高考之前是預考,預考完了就要刷掉一大批人。而在預考之前,氣氛就已經很緊張。那時候流行“人生能有幾回博。”。還有人把“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作為座右銘。老師鼓勵學生“一顆紅心,兩種準備。”。但是學生們的壓力倍兒大,學生們之間的競爭也很激烈。成績好的被譽為“舍你其誰”,當然也有人用這個來激勵自己。對于當時農村的學生,或者是戶口在農村的學生來說,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所以,人人都希望過五關斬六將,直搗黃龍。
    莊棟一直是比較聰明的學生,從小學到高中都是班干。在初中階段,最多的時候當過三個課代表:英語科代表,美術科代表,還有一個是什么科代表,他已經忘了,可能也是副科。當這個美術科代表最辛苦,美術老師是個老病鬼子,當然他其實本身是主科老師,兼的美術老師。每次美術課的時候,他都是事先把圖畫在一塊小黑板上。到了上美術課的時候,他一般不來,都是莊棟先把美術本捧到班上發下去,然后把小黑板放到講臺上,讓每個學生都看到,可以照著畫,他則偶爾到班上巡視一番。
    初中的時候,講臺還不是那種固定的講臺,就是一個辦公桌做講臺。上美術課的時候,莊棟必須得在別的學生的協助下,把辦公桌移到黑板前面,然后將一張椅子放在講臺上,再把小黑板放在上面。每次都要叫班上的同學上來幫他,關鍵是下課的時候,不僅要收本子,還要迅速地把黑板拿下來,把椅子和講臺歸位。所以莊棟得在別人之前畫完了,而且得快速地把小黑板撤了,話說還真是老師的得力小助手。初中的時候,他們的班主任是英語老師,是一個女老師。
    說起這個老師,還是一個傳奇,英語老師姓汪,不是本地人。她來到莊棟他們學校當老師純屬偶然,莊棟聽到過別人別人講過這個故事。這位老師本是鄰省的,在高中畢業的時候,落榜了,她的男朋友卻考上了大學,無情地拋棄了她。再加上她的媽是后媽,所以備受打擊的她選擇了臥軌自殺。當她走到鐵道附近的時候,列車正隆隆駛來,在這關鍵時刻,一位在那里打工的農村青年挺身而出,把她救了下來。這位青年就是莊棟他們村的一個普通農民,當然這里的村不是指自然村,而是行政村,也就是大隊。
    而這位女老師曾經有過一個想法,那就是:誰在這時候救了她,她就會將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他,不管他的高低貴賤,不管他是誰。所以當一個農村的打工仔救了一位女青年后,沒想到邂逅了一段傳奇的愛情。于是,這位女青年就隨著他來到了他的家,當時他家條件十分不好,可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是她自己的信條與選擇。可是她畢竟是高中畢業,村里考慮到他的家庭十分困難,而在當時來說,一個高中畢業生完全可以做一名民辦教師,女高中畢業生就更少了,所以就讓她當了村中學的民辦教師。后來,她還是通過了公辦教師的考試,成為了公辦教師。
    她十分體弱多病,生了個兒子也是經常生病,所以很多時候,她都往返在為她自己和她兒子治病的路上。她老公仍然要在外面打工,因為她那時候還是個民辦教師,所以家里還有一些責任田要種。這位汪老師,本來也是在城里長大,對種田是很不在行的,干起農活來比較慢。所以往往自習課或者做練習的課的時候,她就要先回去做農活,而莊棟就儼然成了“小老師”。這時候,莊棟會把老師印好的卷子發下去,自己坐在講臺上做試卷,不僅如此,他還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維持班上的紀律。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莊棟聽到下面有人講話,只好通過批評他提醒他注意,沒想到這位學生坐在后面,最后還把人搞錯了,批評了沒有隨便講話的人,純屬誤傷,弄得被批評的那位同學很不服氣。真是吃力不討好,難怪有的同學不愿意當班干。
    所有的這一切表明,莊棟的成績其實一直很好。到了高中的時候,他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沒有多少具體的工作。他記得他的同桌是一名科代表,但是就這一科來說,莊棟的成績更好。平常測驗的時候,往往兩個小時的卷子,莊棟四十五分鐘就完成了。那時候卷子是那種油印的,上面難免會有印刷錯誤。莊棟做卷子的時候翻得嘩嘩的,問老師上面的印刷錯誤,搞得同桌很緊張,莊棟做題的速度怎么這么快。
    饒是如此,上輩子高考前夕,莊棟還是緊張得要命。準確地說,應該是預考之前就開始緊張了。預考前夕的一段時間,莊棟忽然感到頭疼欲裂,一直沒查出是什么原因,估計是緊張的。當時醫生開了一些中藥,由于是復習的關鍵時期,所以莊棟沒有請假,爸爸則是按醫生的囑咐配了中藥,讓媽媽煎好了,用暖壺灌上,帶到學校來。莊棟要按時喝下那苦的不得了的中藥,每次都是爸爸在旁邊鼓勵他。
    到了預考的時候,莊棟也很緊張,飯都吃不下,就差要去掛葡萄糖,莊棟擔心自己通不過預考。爸爸就是莊棟最大的依靠,不停地鼓勵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實莊棟即使再緊張,通過預考還是不在話下的。高考時期,爸爸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緩解他的緊張情緒,陪伴他。有的時候,可能期望值越大,就越會感到壓力。高考結束的時候,爸爸問莊棟考得怎么樣,莊棟說不行,爸爸說別太悲觀了,爸爸替你忙前忙后,你就不能說句話寬寬爸爸的心嗎?
    現在想來,爸爸對莊棟的愛體現在平常每一件細小的事情中,這輩子一定要更懂事,不能以為什么都是應該的,從而不懂得珍惜,要讓爸爸少為自己操心,要給爸爸更多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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