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暖和了,栽下去的樹都還長得不錯,莊棟有時候站在樹下,想象著明年樹上掛著甜甜的果實的樣子,心里美美的。鴨子現在基本上非常穩定了,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的閃失了,現在它們身上的黃毛已漸漸褪去,開始長翅膀了。叫聲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才開始聲音很尖很細,跟雞的叫聲好有一拼,但是現在開始變聲了,聲音變得更粗了,接近“嘎嘎嘎”的聲音,但是離長大還有很長的一個階段。
到了現在這時候,莊棟就開始把它們趕到了旁邊的小河里,本來鴨子天生就喜歡水。鴨群在水中嬉戲追逐,好不熱鬧,嘎嘎噶的叫聲越來越像那么回事了。可是隨著鴨子的長大,這吃食也成了問題。雖然,水里的小魚、蟲子,和生物都是鴨子最喜歡的食物,但僅靠這些顯然還不夠。莊棟開始想辦法了,首先他到了村里的碾米坊,這里有不少加工稻子或者麥子時留下來的稻麩或者麥麩,反正這玩意兒現在也沒誰吃它。
畢竟現在已不是條件最艱苦的時候,不是三年那時候自然災害時期,沒有糧食吃,要吃糠咽菜,吃樹皮什么的。反正莊棟自出生以來就沒吃過這些東西,倒是聽比他大幾歲的人說過,吃過糠麩做的餅。前世父母再苦,也不會讓孩子受委屈,別人家的情況他不知道,更何況還比他大幾歲。當然現在普遍條件畢竟還是提高了,現在早已經沒誰家吃這些了。
平常這些稻糠和麥麩一般碾米坊也就處理掉了,莊棟問了一下,要買下來,價格也不貴,所以莊棟沒花多少錢,就買了一大堆,夠吃好長時間了。另外,莊棟有時候也去割草喂鴨子。反正草到處是,就是一個人割草沒什么意思,于是把妹妹拽上,省得一個人無聊。
要說現在家家戶戶都有割豬草的習慣,所以各家的小孩子也經常出去割草,比如說隔壁的小春云。所以有人作伴,在外面還是件愜意的事情,外面不僅空氣好,還經常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有一種花,小小的,粉紅色的,開滿了溝溝壑壑,形狀如碗,在這里被稱之為“打碗花”。老人們常說假如手里拿著這種花,容易將碗打碎,所以小孩子常常天真而又神圣地信以為真。一般拿碗的時候,從來手里不會拿這種花,生怕一不小心把碗打碎了。
還有一種花,是淺紫色的,開得浪漫而又溫馨。以前,莊棟以為這就是“勿忘我”,直到有一天看到了真正的“勿忘我”,才知道這不是。但是,在莊棟的心里,它比勿忘我還要浪漫,還要令人心生憐愛,還要令人難忘。好久沒見過這種花了,莊棟情不自禁地摘下了幾朵,準備戴在小春云的頭上。小春云卻跑開了,沒有理莊棟。
莊棟看了看,原來她旁邊還跟著她表姐,就是她二姨家的女兒,她這個表姐就是令人生厭。當然話又說回頭,怪不得今天小春云穿得這么干凈,衣服也穿得漂漂亮亮的。饒是如此,莊棟還是不喜歡她這個表姐,她不僅自己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好像人家都欠了她錢似的,非常不愛理人,顯得很傲慢,而且她每次來都讓小春云不理莊棟。
其實莊棟平常對小春云不錯,經常跟她在一塊玩兒。但是小春云有時候不怎么講衛生,其實她長得并不差,就是不會拾掇,所以莊棟主要是不喜歡這個。可是別人愛不愛整潔的,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莊棟也不好多管,說多了怕人家有意見,所以干脆就不說了,頂多有時候不跟她玩而已。自己其實是通過這種方式促使她進步呢不是,這個小春云不僅不領情,還跟她表姐告惡狀。
要換作平時,小春云不理他,莊棟也就氣呼呼地走了。可是,現在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孩了,于是今天他就換了一種方式,說:“小春云,你今天真漂亮,你假如每天都這么講衛生該有多好。”小春云一聽果然受用,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都說女人是聽覺動物,感情這么小的女孩子也是聽覺動物?“誰讓你有時候不跟我玩的?所以我才不理你的。”她總算吐露真言。
“你這就冤枉我了,我那是提醒你要講衛生,直說了怕你生氣,你說你怎么不理解人呢?”莊棟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對于這種小女孩哄哄就行了。“那我幫你戴上好不好?”莊棟在逗著小春云,把小花戴到了她頭上。直接無視她表姐那木無表情的臉,俗話說“那女搭配,干活不累”,她表姐那人就那樣,也懶得理她了。
就這樣,一邊欣賞著美麗的自然景色,一邊割草。后來,莊棟干脆發動了村里的小伙伴幫他割草,按十斤給多少錢,小伙伴的熱情空前高漲。既可以在一起嬉笑打鬧,還可以掙錢,何樂而不為?這樣一來,鴨子的飼料問題得到了很大的解決。
后來,莊棟又跟姑奶奶家買了些糧食,畢竟家里的糧食還是比較少的,而姑奶奶家勞力多,余糧相對比較多。姑爺爺在縣里的黨校上班,平常吃住也在那里,逢休息才回來。當然到了后來,姑奶奶他們都搬過去了,這是后話了。她的大兒子這時又去當兵了,所以她家每年都有余糧。這事莊棟是讓媽媽去跟姑奶奶說的,這些糧食還得媽媽挑回來,他可挑不動。
現在鴨子可真是長勢良好,大的都可以出售了。看著這么一大群鴨子,莊棟心里樂開了花,這可都是錢啊。可是,最近估計也是鴨子吃糧食最多的時候,估計這些糧食還不夠。吃莊棟忽然想到了一個事,那就是小姑店對面,就有一家飯店,莊棟準備去打聽打聽有沒有剩飯剩菜什么的,這拿回來也是很好的飼料啊。正好他已經好久沒去過小姑的店里了,最近忙于這些鴨子,一直沒怎么去。這天,他騎上了他的自行車,吹著口哨沐浴著春光,向小姑的店里進發。
小姑幫他問了一下那家飯店,有倒是有,只是數量有時多有時少。莊棟覺得有就比沒有強,多少能解決點問題。跟小姑說好了,由小姑每天幫莊棟帶回去了。鴨子在莊棟的精心飼養下,羽毛光滑,膘肥體壯,每只都有好幾斤。有一天,莊棟在趕鴨子上岸的時候,發現竟有鴨子下蛋了,個頭挺大,潔白的鴨蛋略帶透明,莊棟拿著蛋頗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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