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幫手,大表姐做衣服的速度就快多了。她負責裁剪,踩縫紉機的活兒就交給那個女孩了,當然表姐有時間的時候也自己做,她可是個很體貼員工的“老板”哦。今后有可能還要再招學徒工,有可能還好幾個,這要根據她發展的情況了,這個莊棟也不好說,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日子過得很快,沒過幾天,表姐就把那批工作服趕出來了。到了交貨的日子,那個人早早地過來看衣服了,似乎很滿意,不光做工好,價格也不不貴,當然人家給的價格也不能算低,雙方都很滿意。唯一可惜的是,表姐除了對待顧客的熱情外,對他并沒有特別的好感。這玩意兒急也急不得,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衣服都清點了之后,那位車間主任就找了輛三輪車把衣服拉走了,大表姐則喜滋滋地數著錢,在現在這時候那可是一筆數目不小的資金呢。
今天莊棟來得很早,他本來是想看看表姐和那個主任有沒有可能擦出火花或者有沒有一些發展的,卻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也不想摻和這事了。看著大表姐在數錢,不禁來了神。
“紅秀姐,我來幫你數數。”莊棟仗著年齡小,大言不慚地說,其實他是想看看里面有沒有具有收藏價值的紙幣。“小孩子,你別給我弄亂了,你要數錢干什么?”紅秀姐可不放心把這么多錢給一個小孩子數,也感到莊棟的要求有些不可思議。“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弄亂,也不會給你弄丟了的,你把十塊十塊的大團結收起來,就把零錢給我數就行了。”莊棟也覺得自己的這個要求會讓大表姐覺得奇怪,自己雖說也到紅霞姐那邊去換過零錢,可是誰也沒把這種小事當回事,估計紅霞姐更沒有回去說過。
“姐知道你有功勞,我獎勵你十塊錢好不好。”大表姐本來就準備獎勵獎勵莊棟的,這不是早上還沒有忙得過來呢嗎?忽然一拍腦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姐,你千萬別誤會。”莊棟趕緊說,怎么搞得跟敲竹杠似的?這店的本錢是人家出的,也是人家經營的,自己又不懂做衣服的事情,而且關鍵是現在冰棒箱有地方放了。大表姐這叫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己倒是可以通過她學習一些經驗呢,所以自己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你畢竟也幫著出了主意,我自己也曾今也想到過開店,但是假如不是你我也不一定把這事當真。”大表姐這是發自內心的開心,這年頭誰能一下子掙這么多錢呢?“再說了,我是你表姐,我給你一點零錢買東西吃,也是應該的。”話都說道這種份兒上了,莊棟也只能收下了,話說回頭,現在的一張大團結可是能買不少零食呢,不過莊棟可舍不得把他都用完。
要知道現在的零食,有的還真是不咋的,就比如說這時候的棒棒糖吧,可不同于后來超市買的棒棒糖,都是鮮紅的大綠的。吃完了,嘴上都染了一層紅的或者綠的,估計色素不少。當然稍微打打牙祭,買些既好吃又衛生的還是可以的。重生一次,莊棟決定充分補充些健康綠色無公害的食品,家里地里產的就是最正宗的。記得前世,買蔬菜最關心有沒有打過農藥,買肉類最關心有沒有激素,現在神馬都是浮云,充分享受大自然的饋贈,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才是王道。
“謝謝表姐,可是我本來真不是準備跟你要錢的。”莊棟從小嘴就甜,當然要先謝謝大表姐的。“其實,我是想收集一些紙幣,尤其是零錢,將來可以值好多錢呢。”“為什么?”大表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看,我們現在已經是第三套人民幣了,之前兩套的有的現在就值錢了。”莊棟也是瞎謅,雖然前世到后來第一二套的紙幣也很有收藏價值,那也都是后來的事情了,在這個時間還沒人關心這個。“就是說以后這一套也有會要停止流通的,所以你收藏了將來就能升值了。”莊棟今兒總算把這個事解釋了個七七八八,大表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莊棟正準備仔細挑一挑,忽然看到大表姐剛招的那個學徒工進來了,眼睛紅紅的,似乎還在抽泣,由于不方便說話,所以進來都沒有打招呼,直接悶著頭干了起來。“小琴,你怎么了?”大表姐趕緊走過去,關切地問道。她這一問,小琴哭得更傷心了,半天都沒止住,等她慢慢平靜下來了,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小琴今年二十多歲,雖然年輕,但已經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的母親了。才開始莊棟還以為她是一個小姑娘呢,這也不怪莊棟不知道,莊棟也沒有仔細問過表姐。她當時嫁給她丈夫,是為了給她哥哥換親,哥哥腿有些瘸。要知道在農村,腿瘸就差太多了,強勞力干的活,他就干不了,所以一直找不到老婆。
為了自己的哥哥能娶到老婆,她就同意了換親,嫁給了比自己大十來歲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看中了小琴的美貌,沒想到這輩子還能享到這種艷福,就因為對小琴的美貌垂涎三尺,才同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了小琴的瘸腿哥哥。
為了自己的哥哥,小琴也認了。要談感情,幾乎無從說起,自己倒是有個心儀的對象,可是既然嫁給了他,還是準備好好跟現在的這個男人好好過日子的。可是問題就出在,小琴曾今的心上人也跟現在的男人是一個村的。可是那都已經成為過去,但在同一個村,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時候,哪怕小琴的一個眼神,或者跟人家多說幾句話,都要遭來一頓毒打。其實小琴早已死了那份心,再說對方也已經成家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現在的這個男人,可能是太過于自卑,或者說占有欲太強,其實無論是跟她原來的相好,或者跟任何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她男人都會醋意大發。也是,誰讓小琴長得那么好看呢?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人又溫柔。原來小琴年紀輕輕已經有孩子了,難怪那么豐滿呢?走起路來,胸前一顫一顫的,既充滿了誘惑,又富有彈性,很隨意地就能把胸前的衣服撐起一大片,高高聳立,渾圓飽滿。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人們的思想相對保守。前世莊棟可是聽說過,有一段時期,女孩子到了發育的年齡都是要束胸的。用老人的話說就是:“姑娘人家,人還沒到跟前,胸就到人跟前了,象什么樣子?”有的女孩一直到懷孕,才把胸解下來,至于生過孩子哺乳的女人,就沒人管那么多了。其實,即便是束胸的少女,也有長得豐滿的,不一定就能束住,后來也沒人束了。
聽著小琴抽抽泣泣地說完,大家都很氣憤。這時小琴還說,自己也曾經在生產隊上過工,就因為受不了自己男人的醋心,生產隊上工的有很多男社員。她才過來做縫紉工的,而且自己也會一些簡單的縫紉技術,在娘家跟人學過一些的。心想,表姐這兒就沒那么多事了吧,沒想到昨天晚上由于跟自己的小叔子多說了幾句話,她男人就起了疑心大打出手。
“這種渣男,真他媽欠揍。”莊棟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了,真恨不得給他幾拳,把他給撕了,可惜他這小身子骨估計還不行。“小琴,別哭了,這種男人不是個東西,別往心里去,以后對他也別太順著了,該厲害的時候厲害點。”表姐安慰著小琴。“知道了,其實要說他除了愛吃醋,平常對還可以的。”小琴慢慢平靜下來了,倒也是實話實說。
正說著呢,有個五大三粗的黑壯男人抱著個孩子來到了表姐的店門口,想進又不怎么好意思進來。“小琴,伢子餓了,要吃奶了,你趕快喂喂。”伢子就是孩子的意思,那男人有些訕訕地道。其實,莊棟不知道,這幾天,小琴中途都是回去喂幾趟孩子的,家離得不怎么遠。
今天這男人來,其實也是知道自己錯了,也有道歉的意思。“你就是小琴的男人?你居然伸手打女人,畜生都不如的東西。”大表姐看出了來人的身份了,對他沒有客氣。接著劈里啪啦地把這個男人罵了一通,這個男人臉都紅到耳朵根了,看來也是個老實人,但不管怎么說打女人總是不應該的。本來莊棟也想說他幾句的,可是表姐一個人把幾個人的話都說了,再說他一個小孩說的話也沒什么分量。
“這次,我們就先饒了你,以后你要再敢打老婆,我們打斷你的腿,還讓小琴跟你離婚。”大表姐倒是越說越慷慨激昂。“別別別,我可不能讓她跟我離婚,我改我改,下次再打你就把我的手剁了。”這位的軟肋終于讓人找到了,幾乎是在求饒了。“小琴,我再也不會打你了,再打你我就不是人,你就原諒我吧。”小琴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五大三粗的男人這么慫,心也軟了,但是嘴上這回倒是硬了一些:“下次你敢打,我就跟你離婚。”“好好好,不敢了。”這個男人這回是徹底老實了。小琴這時接過了小孩,撩起上衣,露出雪白的一片,就到旁邊給孩子喂奶去了。此情此景,莊棟可不能多待了,這怎么能好意思呢?就先離開了表姐的裁縫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