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就跑哇，警笛人就追，這回的警笛人竟然有了人頭，瞬間好不一樣。

米苓也沒想到這情況，她擔(dān)心帶頭這家伙智商比一般警笛人高。

就這樣，開到橋盡頭，那是工具收費站。過了站，就是兗城。

郁飛看著并排三個出入口，忙說：“走那個小門，那個小門！”

米苓一把方向盤從小門進(jìn)入。后面警笛人一頭撞上混凝土門梁。這玩意進(jìn)化有問題——構(gòu)應(yīng)力太大，這么一撞，上半身戛然而止，下半身還呲呲跑。瞬間扭斷腰椎；同時頭劇烈撞擊門梁，又折斷頸椎——廢了。

門梁上寫著“顯高2.5米”。

二人吐口氣，頓時心情舒暢。一腳油門到底，懷著無比憧憬的向往，進(jìn)軍兗城。

不過，從后視鏡看到，一支大胳膊搭上了收費站頂，隨后一個大頭赫然顯現(xiàn)，嘴角還是微笑。警笛人翻過了收費站隘口，一個大跳下來，追米苓他們。

“唉？這東西怎么會翻墻唉，它這么一跳，不骨折么？”米苓開著車問。

“大姐，別管這個了。油門轟到底，換五檔！它再跑兩步，咱兩個就報銷了。”

郁飛手腳并用地喊，仿佛副駕駛也有操控臺似的。

兗城出現(xiàn)了，隘口緊閉，大門全關(guān)，沒看到一個人。此時，警笛人越跑越來精神。

它的胳膊一個勁往前夠，最近時胳膊打到了后備箱的備用輪胎，越野車差點失去平衡。

“媽媽耶，完了完了，兗城咱們是到不了了。繼續(xù)開，看能不能把它甩了，這都追了幾分鐘了，總有累的時候吧？”郁飛說。

他現(xiàn)在簡直預(yù)測到未來一小時的事:兗城進(jìn)不去，在城下被警笛頭一臉踩死。或者折道回丘城，那幾位故意不開城門，汽油耗盡，卒。

米苓也慌了，不知道是拐下公路去兗城，還是順著公路一路向北狂奔。

此時，兗城城墻，站崗的兩個人：

“大哥，下面又來輛車。要不要開炮轟一下幫幫他們？”戴眼鏡的娘娘腔問躺椅上曬太陽的大胖子。

“看看他們往這里拐不，拐就打。要是直接開過去管都別管，接著睡覺。”胖子一堆肥肉在躺椅上散開，瞇著眼說。

“大哥你不起來看看？”瘦子問。

“看個毛，三天兩頭不怕死的就一個勁來。那車上人可能壓根不知道兗城有人，那就別管，知道的越少越好。”胖子閉目養(yǎng)神，咂吧下嘴接著說:

“當(dāng)然他們要沖著兗城來，只能幫了。不能讓外人死在城下，那不好看。”

“大哥他們拐過來了！”瘦子興奮喊到。

“嘖。點舂炮去。那車拐過來馬上點。”胖子皺著眉起身，讓包圍躺椅的脂肪重新聚起來，大胖子并不愿意動彈。

一分鐘前，對于拐不拐向兗城，郁飛米苓二人發(fā)生了短暫而激烈的爭執(zhí)。

郁飛是真不敢拐，到了兗城大門緊閉那就完蛋了。一個勁叫別拐別拐，就差拽方向盤了。

米苓一直不說話，綠毛龜寶寶吃秤砣鐵了心。

她到了分叉口一把拐下來。郁飛一瞬間神情全無，安坐等待死亡。

“我點炮了奧...我點炮了老大？他們拐過來了。”瘦子第一次點炮很興奮。

“點吧你，再不點他們就死城墻底下了。真是的，碎氣得不行。”胖子點了顆煙說到。

這是門舂炮，小作坊土制的，但是炮管十分粗大。又很短。

舂炮的角度方向，被嚴(yán)格固定。一旦開炮藥丸會砸向公路分叉口。分叉口也是區(qū)分舂炮二人組是否開炮的節(jié)點。

砰地一聲，再沒有比這更沉悶的開炮聲。一顆203毫米口徑的大鐵丸，極高的角度，打出條拋物線。

彈藥不快，肉眼即可捕捉到。

“哇！好像煙花哎。”瘦子滿臉幸福的表情，像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姑娘，滿眼是光。

“個星星批。”胖子輕蔑地說。

車子拐過彎道四十多米，彈丸落地，炸出一片煙塵，碎石迸向空中。可這時，警笛人也拐過來有一會了。鐵丸很難砸到它。

它一個不穩(wěn)撲出去，沖擊波的力道還是不小的。待它站起身，后背插了上數(shù)片炮彈碎片，還有密密麻麻的眼——那是鋼珠穿進(jìn)去了。

炮彈口徑很大，裝藥量卻少，像個實心鐵球。

“老大怎么辦怎么辦？這家伙一點事沒有哎。”眼睛瘦子搖著胖子的手問。

“呵，好家伙，這不打我臉么？孩兒莫怕，為夫給你露一手。”大胖子把瘦子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擼掉，架起14.5mm重機(jī)槍，豎起星占盤狀的準(zhǔn)星，將警笛人套在視野最中央。

（注: 14.5mm口徑機(jī)槍彈，特指俄制型號，彈頭長，裝藥量大于20mm機(jī)關(guān)炮，與23mm機(jī)炮同一水平）

胖子拉動扳機(jī)，滿身肥肉晃得像液化的豬油。一秒多的時間，9枚子彈悉數(shù)落在警笛頭胸腔，還有頭上，還有胳膊上。

一陣紅霧，這巨人上半身沒有了，剩個胯往前跑。過了幾秒胯反應(yīng)過來頭沒了，一生氣躺地下了。

“大哥好棒唉，大哥大哥！我以后值班都跟著你～三節(jié)兩壽，我肯定第一個登門看望。”眼睛瘦子兩腿纏繞，眼里放光，媚態(tài)盡顯。

“可以可以，沒問題。新手么，能打中就不錯。咱們這行，指著這些家伙什吃飯——多練槍，那個舂炮純屬打鐵疙瘩，嚇唬人用的。”胖子滿臉紅光，接著說：

“下苦功夫練。你就跟我，我說了算！過不兩三個月，你能和我一樣優(yōu)秀。”胖子哈哈大笑，煙把子差點從嘴里掉下來。

越野車行駛至城下，郁飛米苓還不敢下車。

胖子一愣，說：

“唉？這不老顏的車么。又來進(jìn)武器了？這小子可真是發(fā)橫財阿，也不知道他們丘城屁人沒幾個，哪來這么多買家。”胖子認(rèn)出這輛bj40，接著說:

“小瘦，給他們開城門。”

“cher”地一聲，城門拉起。二人不動，等待城墻上的人來盤問。

大胖子領(lǐng)著小瘦踱著方步下來。米苓看到是他，低下頭，臉紅起來。

胖子走到主駕駛窗外，摩痧著手掌，滿臉堆笑。“老...喲這不米苓么，今天你開車啊。”

“額，是的呀。今天我開。”米苓說。

“這位是？”胖子就差把頭伸進(jìn)來。

米苓“額”了一會，轉(zhuǎn)過頭對郁飛說：“小郁，你是我什么人呀？”她挺盼望郁飛對外人說，自己是她男友。

“額，我是她表弟，叔家的。”郁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