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煙”的臉色慘白不能看,她根本沒有想到那么久遠的事情也會被鳳傾傾給翻了出來。
她哆嗦著嘴唇:“你這是在胡說八道,就因為我和姨母長的不像,就可以隨意詆毀嗎?”
“你在當眾人是傻子嗎,隨隨便便說了個故事就能讓他們相信嗎?!一張不知道從哪來的學生證,一段不知道從哪編造的故事,荒誕可笑!”“江雨煙”咬緊牙關(guān),像是被侮辱了一般,“鳳傾傾,我知曉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可是為什么要在我的婚宴上做出這樣的事情?”
——為什么他們會調(diào)查的這么詳細,明明當年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沒人能調(diào)查到才對!
——是,她不是江雨煙,可是她為什么要承認這件事?
——只要鳳傾傾手上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她就還能堅持自己是江雨煙,當年的小姑娘早就不知道被拐賣到什么地方去了,周圍的鄰居也都死了,那個女人和男人,一個沒有親戚的孤兒,一個和家庭決裂,誰都沒見過江雨煙!沒有人能夠證明她不是江雨煙!
——她就是江雨煙!毋庸置疑的事情!!!
鳳傾傾揮揮手中遙控:“我既然敢這么說,就是有證據(jù)。”
“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看了。”
“江雨煙”喘著粗氣,仿佛一條瀕臨死亡沒法呼吸的魚,她預感到鳳傾傾已經(jīng)抓住了一切,卻始終不敢面對這一切。
怎么可能……哪里的證據(jù)?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瞪著眼睛看向躲在角落那個沉默看起來老實的女人,咬牙切齒牙關(guān)打顫,恨不得上去掐著她的脖子質(zhì)問是不是她暴露了自己。
鳳傾傾沒有在意她的回答,按下了下一張圖片,上面清楚展現(xiàn)出一張親子鑒定書,一個是“江雨煙”,而另一個則是——“丁妮”,鑒定結(jié)果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確認兩人為母女關(guān)系。
“那么請你告訴我,為何你和丁姨的親子鑒定,會是母女呢?”
鳳傾傾瞇起眼睛,她本來對丁姨沒有疑心,直到鳳新竹說上那句丁姨幫著江雨煙辦事,她才察覺到不對,將兩人的面貌仔細對比了幾次,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江雨煙的眼睛和丁姨一模一樣,只是更加年輕精致。
這種事情,會是偶然嗎?
憑著錯殺不放過的想法,鳳傾傾將兩人的頭發(fā)送去了親子鑒定中心,沒想到給了她這么大一個驚喜。
“丁姨,我記得你是八年前來到鳳家的,”鳳傾傾道,“余思思是在十年前到鳳家來的,經(jīng)過調(diào)查,這張學生證也是在你老家抽屜里找到的,這不是巧合吧。”
“詢問了左鄰右坊,他們說那家的男人為了喝酒,將自己的女兒賣掉了,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走掉了,現(xiàn)在一切不是變的很明朗。”
“余思思,你的父親將你賣掉了,你想要擁有一個更好的家庭,于是順勢借助了江雨煙的身份,來到了鳳家,等到安穩(wěn)下來,找到時機通知了你的母親一同來到了鳳家。
江雨煙被拐賣不知去了哪里,知情人也都死在大火中,你可以安心享受著鳳家對你的一切,覺得可以高枕無憂了,而在你慢慢長大的過程,你發(fā)現(xiàn),鳳家并不能滿足你想要的一切。
因為你始終是個外人,鳳家并不會將家產(chǎn)分給你,你也害怕哪一天被揭穿了身份,瞬間失去這一切,也就是這個時候,軒轅皓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三大家族之一的軒轅家,完美的滿足了你的想法。”
“江雨煙”渾身都在顫抖,從那份親子鑒定書出現(xiàn)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切辯解不了。
桑靜香悲痛看著她:“余思思,十歲的孩子就有這樣惡毒的心思,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引狼入室!將你當做妹妹的孩子疼愛!結(jié)果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不!不是這樣的的!”
“江雨煙”,也就是余思思唇色泛白,大哭起來:“姨母……不,鳳夫人,你聽我解釋,這一切的緣由并不能都怨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那時候的我才十歲,那個男人從我記事起,就對我拳打腳踢!被賣掉的時候我害怕極了,很有可能我會賣給一個一樣喜歡打人的酒鬼,每日沒有自由!只能伺候著他才能喘息。
雨煙被帶走的時候我也沒有辦法啊,我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我沒法去救她,眼睜睜看著她被拖走,心中無能為力,害怕自己未來的命運,害怕下一秒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可是我這樣的人能怎么辦呢?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啊!我想要活下去!只能用盡全力的活下去,那種關(guān)頭,誰不是惦記著自己呢?!那些人不僅打人,他們動手每一下都是用了勁的,要是敢跑,就會有人被打死來恐嚇其他人!我看見過……太可怕了!”
她哭的真切,害怕也是從心底發(fā)出,鳳傾傾漠然指出她話里的漏洞:“是啊,你是個孩子,十歲的孩子,那你有沒有想過我表妹她呢,她難道就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嗎,你覺得害怕覺得恐懼,難道她就不覺得害怕,不覺得恐懼嗎?!她才剛剛失去了父親母親,和你說的是什么你都忘了嗎?
她說自己也沒有人來救她,她也不知道未來怎么辦,說自己是和你一樣的,這樣的女孩子,卻還在你覺得害怕和冷的時候?qū)⒆约旱耐馓着诹四闵砩希@件衣服卻成為了你葬送她的最后一筆!!!”
“你當時看見了我媽媽的時候,分明能夠告訴她,江雨煙被帶走了,你卻隱瞞了下來,張口便是一句媽媽,讓我媽媽誤會了你的身份,那時候你的良心難道不會有一絲絲疼痛嗎?!”
鳳云楚諷笑道:“我倒是忘記了,你這種人,是沒有良心的存在,別人的善意在你眼中恐怕都是理所當然吧!余思思,你就是個喂不熟的毒蛇,就算是救助你的人,也能毫不猶豫的下手,只是為了你自己。”
“你就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