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濃妝女子勃然變色,眼中跳躍著憤怒的火星。
她冷哼一聲雙手抱臂,側過身不看陸卿九,語氣中的諷刺簡直快要溢出來。
“看來你還是這么愚不可及!愚蠢至極!難怪在府里活得連個下人都不如,朽木不可雕也,爛泥扶不上墻也。”
陸卿九禮貌地笑了一聲,回擊道:“你家住敦煌嗎?壁畫(逼話)那么多。”
濃妝女子瞪大眼睛懵逼狀:“啥?”
陸卿九翻了個嫌棄的白眼:“你只做了我兩個月的貼身丫鬟,我便將你視如姐妹,那天晚上是你告訴我大夫人會將珍藏多年的夢卿瀲腰佩供奉在佛堂一晚,你為我引開護衛讓我去拿,沒想到我剛把腰佩拿到手,就被大夫人帶來的一眾人抓了個人贓并獲。”
她這般賣力地打扮自己卻還被同行之人嫌棄,扔下她孤身一人,著實有些可憐。
所以她見了自己以前伺候過的小姐落魄了,才會急著想出一口氣找平衡找發泄。
只是可惜現在的陸卿九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懦弱、卑微無能的人陸卿九了,此時她來找陸卿九出氣,注定是一場悲劇。
陸卿九將頭貼近女子耳畔,用只有她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我猜,出賣我的人就是你吧。”
“你竟然都知道了!!!”女子用手捂住嘴瞪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詫異表情。
她…她她她什么時候竟然知道了是自己害的她?
這怎么可能!
明明事發當天這位愚蠢的六小姐還認為是自己犯事連累了她被趕出府,對著她一通懺悔呢,怎么今天……
“很奇怪嗎?我的好姐妹。”陸卿九反問一句。
她抱臂圍著濃妝女子轉了一圈,然后百無聊賴地玩手指:“我說似錦啊似錦,被人當槍使了還傻乎乎地偷樂,那人利用完你便過河拆橋,一腳將你踢出府去,你竟還感恩戴德。呵呵……”
“過河拆橋……”似錦反復咀嚼著這四個字,眼神越來越暗淡。
陸卿九譏諷地嘆了口氣:“唉……別人傻吧好歹也有個程度,你這傻……嘖嘖嘖……那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地傻啊!”
似錦的臉色憋漲成豬肝色,而且還是一個下午都沒賣出去的那種。
陸卿九拍了拍她的肩,搖搖頭:“你回去勸勸你父母,要是有精力啊,還是再生一個吧。”
說罷陸卿九轉身揮揮手,不留一片云彩地走,獨留似錦呆愣在那懷疑人生。
沒走幾步,迎面走來一個略帶愁容的年輕男子,陸卿九一愣,不會這么巧吧!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原主從小到大一直心儀的對象——賈柴表哥。
不得不說,有個這么俗氣的名字和這副猥瑣面孔的,原主竟還一心傾慕,原主果真是……瞎了眼!
“表…”賈柴看見陸卿九,伸出手喊了一句,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閉嘴,并把伸出去的手快速縮回。
呵,陸卿九不屑地撇撇嘴。
先前沒被罰入罪奴所時,這位表哥對她可謂是無微不至、殷勤至極。
就連原主去佛堂偷拿夢卿瀲腰佩,大半也是因為這位表哥在原主面前,涕泗橫流地訴說家境困難入不敷出,膽小怕事的原主這才終于下定決心去拿腰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