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 !
半仙用羅盤指引方向,我們緊緊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遇到很多鬼仆,都被外婆和半仙兩個人解決了,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條河邊,與其說是河,倒不如說是一片汪洋大海。落日的余暉映照在海面上,紅霞泛起漣漪,那無邊無際的海平線看起來讓人心生恐懼。
走到海邊,半仙讓我們跟著他一起跳下去,我懷疑是不是我聽錯了,這么大一片海,跳下去,開什么玩笑!
我見牛二第一個跳了下去,于是趁吳非不注意,把他也推了下去,有來無往非禮也,算是回敬他上次推我出去的厚禮。
他們下去之后,半天沒有露頭,我才對外婆說,我先下去看看有沒有危險,外婆說不用了,說著就拉著我的手跳了下去,在落水的一瞬間,我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女人正在急匆匆的朝我們趕來。
這大海下面是一片燦白,看不到任何事物,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體。我看不到,也聽不到,卻感覺身子在不停的晃動,如坐八人大花轎一般。
片刻后,我聽到有人叫我:“小白,醒醒……”
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張蒼白的臉,于是本能的揮出一拳,只聽到啊的一聲,我仔細一看,居然打到吳非了,他正捂著眼睛面露痛苦。
我趕忙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好在半仙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見識,我可不是他的對手。
外婆仍然沒有醒過來,吳非說她身體無礙,靈魂已經(jīng)歸竅,休息一下就會醒過來。蘇晴已經(jīng)出去幫她找草藥了,說是有安魂的作用。
我四下打量,沒有看到牛二,于是問吳非,牛二去了哪里,他說不知道,跳下去之后就沒有看到它,或許它已經(jīng)投胎去了,也或許它已經(jīng)被魘抓走了。
我聽到這話,心里一驚,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沒想到南宮婉玉居然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我問半仙怎么做才能把牛二救出來,他說只有除掉魘才能解救它,但是魘的強大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想除掉它,恐怕沒有可能……
我又問他,南宮婉玉為什么要那樣做,他搖著頭對我說,人世間的事很難說的清楚,尤其是愛情這東西,有些人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懂,她那樣做是她自己的選擇,任何人都無權(quán)干涉。
我靜靜地注視著吳非,發(fā)現(xiàn)他說的這番話竟好像很有道理,有人為情所困,有人為愛而死,有人可以為愛情拋頭顱,灑熱血,這就是愛。
吳非嘆了一口氣對我說:“你以后還是別問我這些問題了,我可回答不了你!對了,有空的話,去買點紙錢回來吧,我?guī)湍銦o南宮婉玉。”
想起南宮婉玉,我心里一陣難受,我們費了這么大的功夫,希望能夠把她救回來,誰能想到,在最后關(guān)頭,她卻自己放棄了自己,這還真應(yīng)了那句古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我跟吳非要了兩百塊錢,說是去買紙錢,其實我是想去買醉,心里堵的慌!
我乘車去了陽城,此刻天已經(jīng)有些昏黑了,我找到了一家酒吧,打算先喝兩杯再去錢老板的棺材鋪。雖然我平時很少喝酒,可是這次,我想痛痛快快的喝幾杯,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不擔(dān)心南宮家會不會追究責(zé)任了,人都不在了,他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酒很烈,一杯下肚,頭已經(jīng)有些沉了,我又連喝了幾杯,人已經(jīng)有些飄飄欲仙,這才想起來正事,還是趕緊買紙錢吧,學(xué)姐就這么走了,怎么說大家相識一場,無論她在哪里,我都希望她過的好。
我跌跌撞撞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路人看到我就紛紛避讓,有人對我指指點點,我發(fā)現(xiàn)他們都在看我。我怒火中燒,發(fā)了瘋一般撿起路邊的東西就擲了過去,還不忘罵他們幾句,只是想發(fā)泄心中的不快……
不知道我走了多久,只知道街道兩旁的店鋪幾乎都關(guān)門了,我才來到錢老板的棺材鋪。
我用力捶打鐵門,半天沒有回應(yīng),但是有人從樓上丟下來一袋垃圾,正好砸在我頭上,他讓我閉嘴,可我就是要鬧。我繼續(xù)捶打鐵門,不理會他們的感受,越來越多的人從樓上探出頭來罵我,我充耳不聞,繼續(xù)敲門。
我睜開眼睛,天亮了,原來我昨晚喝醉,居然在路邊睡了一晚上!
棺材鋪還沒有開門,我記得昨晚我鬧了很大動靜,錢老板如果在,他一定會聽到,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回去好了。
我趕回去時,已經(jīng)是中午,推開門,看到外婆一個人木納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連我進來了似乎也沒有察覺。
我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忙跑了過去,蹲下身子問她:“外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自己看吧……”外婆從桌子上拿出一個信封,遞到我手里。
我拆開,里面有一張白紙,紙上寫著:相公,你我注定有緣無份,我走了,不要想我,也不要找我。蘇晴絕筆。
我一下子癱軟下來,一陣眩暈感傳來,差點昏倒。這究竟是為什么,連她也要離開我了嗎!
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人感覺到冷。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都要離開我……
我躲在被窩里,偷偷哭泣,不讓任何人察覺,如果說牛二的死是個意外,學(xué)姐的死是她自己的選擇,那蘇晴的離開又是為了什么,只留下一封信,一聲不響就走了,這算什么!
我始終都想不明白,這兩天以來我沒有下過床,我開始害怕看到光。
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不管她是人是鬼,我們總算夫妻一場,她為什么要離開我,難道是有苦衷?
我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沒顧外婆的詢問,出了村子,直奔桃村,我要找吳非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