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帶著沒有說出的話走了,李河川有點苦惱。
雖然有系統(tǒng)的幫忙,可是對這種涉及到人的事情,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回到了家,吳曦月正在吃瓜子,桌上還放著國際法規(guī)則詳解,這位可是閑不住的主。
見李河川回來,她沖著廚房一抬下巴,說道“媽來了。”
李河川心道,我還不知道嗎?專門讓老媽陪著你去的醫(yī)院?
走到廚房,他一愣,喊道“媽,你來了?”
岳雨姍,吳曦月的母親,或許保養(yǎng)的好,和吳曦月在一起,簡直就是姐妹。
李河川的尷尬岳母看到了臉上,便說道“正巧我來串門,終歸是自己家女兒嘛,我就過來看看。你媽他們在院子里弄魚和羊肉呢。”
吳曦月解釋道“今天家里人多,正好把上周于總送的羊肉吃了。那兩位爸,現(xiàn)在可是愛好釣魚了。一大桶魚分出去不少,還剩下好幾只,說是燉魚湯。”
李河川想到魚湯,又有點犯堵,畢竟前段時間釣多了。
岳雨姍看到李河川的表情,便說道“河川想吃紅燒的,這個我來,我和大姐說一聲去。”
她快步去了院子里,屋內,只剩下李河川和吳曦月。
“都挺好吧?”李河川問道。
“你有心事?”吳曦月一眼就看出來自己的男人有事情憋在了心里。
李河川從來藏不住事的,吳曦月又是觀察仔細,這真的逃脫不了她的眼睛。
李河川便把見到那位的過程和吳曦月說了一遍。
“怪不得小安婕著急叫你回去呢,原來是這么個大事。”吳曦月把腿一身,搭在坐在側位沙發(fā)的李河川身上,問道,“你怎么想的?”
李河川握著吳曦月有些發(fā)腫的腳,輕輕幫她揉著,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我并不想出力,最多就是適當照顧一下而已。畢竟西三局的大窟窿,尤其是養(yǎng)老壓力很大的。如果我用項目帶動,恐怕沒有工人能勝任。”
吳曦月眉頭一皺,說道“這可是一位領導的囑托……而且應該沒有壞處。不過確實如你所說,或許幾億、幾十億扔下去,一個水花都看不到的。想要扶貧,觀念和方法同樣重要。如果他們舍棄舊土,倒還有點辦法,可是在荒漠中,我也不贊同投錢。”
“你也支持我的想法?”李河川為吳曦月了解他而感覺欣慰。
“不,站在私人的角度,我不同意直接投錢,但站在礦海的角度上,我支持你的想法。”吳曦月看向他,說道,“礦海集團畢竟是私營企業(yè),那么背后有一個穩(wěn)定的背景格外重要,尤其是現(xiàn)在星辰計劃進行到關鍵時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盯著我們。10萬人,每人5萬元,一年的支出是50億,可是你獲得的卻是最高的領導支持。”
李河川看向吳曦月,說道“國家并不差這50億,為什么要讓我來做?我倒不是心疼50億元,只是想不明白。”
“或許,是因為怕引起新的不公平吧,不患寡而患不均,歷史上的例子多了。領導考慮的是整體,如果我們付出這50億,相信國家也會不聲不響的在某個方面予以補償,終歸并不是虧本的買賣。”吳曦月分析道,“那位領導怎么想的,我們或許猜不準,但是幫助那些西三局的人,應該是他的目的吧?至于過程,并不重要。”
李河川總覺得領導的目的并不是讓他送錢,這不是脫貧的方法,可是吳曦月說的在理,50億換來國家支持,也不虧。
“我怎么覺得你越來越像商人,我反倒越來越膽小了呢?”李河川開玩笑地說道,“要不等寶寶出生了,我來帶孩子,你來養(yǎng)家?”
“去你的,你帶孩子?喂奶怎么辦?”吳曦月笑著打了一下李河川。
兩人正說笑間,吳鼎從院子里回來了,他挽著袖子,看著兩人說道“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李河川見到岳父,連忙站起來,簡單跟吳鼎說了一下。
吳鼎聽完之后,看了一眼吳曦月,對李河川說道“曦月的意思是讓你花錢買領導的支持吧?”
“知女莫如父,您猜的真對。”李河川夸獎道。
吳鼎走進廚房,洗了一下手,說道“河川,想聽一下我的意見嗎?”
“爸,您說。”李河川連忙走過來說道。
吳鼎淡淡地說道“我女兒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她太現(xiàn)實。實際上,你想過沒有,你送錢的話,他們會收嗎?”
李河川一愣,送錢,還有不愿意要的?
吳鼎帶著李河川走向院落,說道“西三局的人基本上快陷入沙漠了,可他們寧愿用所有的收成買來固沙草,與土地沙漠化作斗爭,也不愿意撤離那里,為什么?按道理,國家只需要找一個理由,就完全可以讓他們全體搬遷的,可是他們不那樣做。連搬家都困難,你覺得每家每戶發(fā)錢,他們會收嗎?”
李河川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領導更沒說這方面的事情,難道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爸,您覺得什么能打動他們?”李河川問道。
“希望。”吳鼎眉頭緊皺,說道,“我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不過啟明學校接收過幾個西三局的孩子,聰明、勤奮,可是500強企業(yè)的邀約不去,而是又回到了西三局。對他們而言,西三局就是他們的家,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的。他們不需要任何東西,只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家更好。西三局的人,是古羌族的一個分支,族群,總是容易聚集而不散的。”
希望?李河川沒想到吳鼎給出的結論竟然是這個。
“也就是說,我只有讓他們重新燃起希望,讓他們看到未來,才可能取信于他們,以至于錢財這些東西,他們才可能會收?”李河川說道。
“對于已經(jīng)一無所有的人,他們能夠維護的,可能只有尊嚴了。不要給他們錢,那樣會傷害他們的。”吳鼎看了一眼吳曦月,說道,“你和曦月都是在溫室長大的孩子,不明白上一代人是如何生活,如何想的。如果你真想幫他們,最好深入他們中間,找到幫助他們的切入點。比你有錢的人有的是,喜歡做慈善的人更多,那位領導為什么找到你?”
“對呀,為什么找我呢?”李河川突然發(fā)現(xiàn),這還真是一個謎。
“我想,是因為礦海的發(fā)展,引起了那位領導的興趣,別忘了,礦海在每一個領域都實現(xiàn)了奇跡,或許,那位領導要的就是一個奇跡而已。”吳鼎說道。
奇跡?李河川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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