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年的時間,方一搏愛她愛的實在是太深沉了。
所以當(dāng)看到她在自己的病床前面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所以他心軟了,他再一次的原諒了她!
不過這一次當(dāng)兩個人在重歸于好之后,那個女孩子就發(fā)現(xiàn)方一搏的疑心病已經(jīng)到達(dá)了幾近變態(tài)的地步。
只要那個女生的手機(jī)一響,他就一定要盤查。
也不管當(dāng)時是處于什么樣子的狀態(tài),是不是合時宜。
甚至有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女生如果稍稍表現(xiàn)出了一丁點的拒絕,方一搏就會勃然大怒,和她在公眾場合大聲爭吵!
這還不是最夸張的,最夸張的是,方一搏還不允許女孩子出去上班,更加不允許她跟其他的男人說話。
最開始那個女孩子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而感到非常的愧疚。
對方一博所有的行為都步步忍讓,覺得自己是虧欠他的。
可是時間長了,她也會有些受不了。
有時候在方一搏質(zhì)問她的時候,她會頂嘴也會發(fā)脾氣。
可是她這樣卻會讓方一搏越發(fā)的勃然大怒,更加會拿出她以前出軌的事情來說三道四。
久而久之,在兩個人這樣有些變態(tài)的糾纏之下,女生對于這份感情也徹徹底底的感到了厭惡。
她心中的愧疚早已經(jīng)被方一搏給消磨干凈了。
那個時候,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盡快地離開方一搏的身邊。
她不想再被這份愧疚所牽絆,她不想再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
她想要自由!
所以終于有一天,在兩個人爆發(fā)了一場大爭吵之后,她提出了分手!
方一搏意識到,自己又被這個女人欺騙了。
這一次,兩個人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的爭執(zhí)。
女生甚至用十分惡毒的話去刺激方一搏。
方一搏情緒失控,動手打了她。
那一次,那個女生被打的很慘。
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就連脖子上也有疤痕,甚至腿骨還出現(xiàn)了裂痕。
當(dāng)時面對自己這一身傷疤,她對方一搏徹底死了心。
在報警處理之后,警方對兩個人進(jìn)行了調(diào)解。
方一搏迫于無奈,答應(yīng)了和平分手。
可是女生轉(zhuǎn)院的那段時間,他還是會天天得跑到醫(yī)院里去看她,去照顧她。
在女生出院之后,他又割舍不下這段感情,對她進(jìn)行死纏爛打。
并且做出了一系列歇斯底里的行為,要求重歸于好。
甚至于他還跪在那個女生的面前向她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動手打她,也絕對不會舊事重提。
一切就過去了,他只想好好的跟她過日子。
可是在經(jīng)歷了那樣慘痛的日子之后,女生對方一搏已經(jīng)是徹徹底底的死心了。
她壓根兒就沒有再打算和他繼續(xù)過日子。
每次當(dāng)方一搏過來糾纏的時候,她為了讓他徹底死心,還會約著其他的男人在家里約會。
甚至故意將大門打開,讓站在門口的方一博聽到他們曖昧無比的聲音……
那一次的方一搏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沖了進(jìn)去,和那個女生的新男朋友發(fā)生了無比激烈的沖突。
不過那個男的是跆拳道的教練,他不費吹灰之力,一拳就把方一搏給打倒了。
惱羞成怒的他,每一拳都重重地砸在了方一博的臉上,差點就把方一搏給打死了。
其實女生本來也只是想和方一搏分手,壓根就沒有想過鬧出人命來。
如今看到方一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樣子,她又有些心生不忍,便上前去阻止。
可誰知道她的新男朋友卻是一個性格無比暴躁的男人。
他覺得自己的女朋友竟然還幫著前男友來和自己拉拉扯扯。
于是他打的更兇了,甚至于動手的時候?qū)⑸锨叭褡璧呐话淹崎_。
女生腳下沒有站穩(wěn),被他重重一推,直接就滾下了陽臺,墜落五樓,當(dāng)場身亡。
“你們知道嗎?在那個女孩子出事之后,我哥的神經(jīng)方面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沫沫,你知道為什么我這么多年以來一直一門心思的想要成名嗎?其實這么多年,我就是希望在我成名之后,我能夠賺到足夠多的錢,有朝一日就可以治好我哥哥的病。”
“在三年之前,我把爸爸媽媽留給我們的那套房子給賣掉了,用那些錢來給哥哥看病。”
“我?guī)缀跏菐е鼙榱巳珖械哪X科專家的門診,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他的病情總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
“在這幾年的時間里面,我?guī)缀跏敲扛舭肽甓紩ㄆ趲结t(yī)院里面去復(fù)查,醫(yī)生給我的結(jié)論是,我哥哥的病情已經(jīng)非常非常的穩(wěn)定了,只要他按時服藥,基本上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可是我不明白那天他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那個樣子,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甚至比當(dāng)初跟我嫂子在一起的時候病情更加的嚴(yán)重,至少那個時候他還能聽進(jìn)去我的話!”
方心辭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身體不停的在顫抖著。
說到最后她幾乎是聲淚俱下,涕淚橫流。
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么多年以來,支撐她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一點一點前進(jìn)的動力不是別人,竟然是哥哥的病。
是哥哥讓她有了咬牙堅持下去的動力,也是哥哥讓她有了奮斗的目標(biāo)。
原本她以為,他們兩兄妹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
可誰知道現(xiàn)在居然突然出現(xiàn)了這種事情,怎么能不叫她肝膽俱裂呢?
哥哥不但舊病復(fù)發(fā),而且他還企圖動厲司夜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厲司夜是一個什么樣子性格的人,方心辭就會害怕到全身發(fā)抖。
她害怕厲司夜不會放過哥哥,如果她沒有了哥哥她還有什么意義,有什么理由去努力呢?
到時候她的人生將失去希望,她再也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意義了!
方心辭說到這里突然掩面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好不容易才冷靜了下來。
她充滿乞求地看向了厲司夜和蘇沫沫,跪在他們的面前哀求:
“厲大少,沫沫,我求求你們了,再給我?guī)滋鞎r間好不好,我向你們保證,我一定會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調(diào)查清楚的!”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如果真的是我哥哥的問題,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方心辭在說完了這番話之后,就連唇色都變得一片蒼白。
她怕得渾身發(fā)抖,眼看著搖搖欲墜就要摔落在地上。
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那雙眼睛里面充滿了恐懼,再也沒有一點點算計。
她就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厲司夜他們。
她不敢再妄想太多,只希望厲司夜和蘇沫沫能夠可憐可憐她,可憐可憐她的哥哥。
再給她多幾天的時間,讓她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了解清楚。
在方心辭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之中,厲司夜微微的動了動眸子。
那雙幽深的眼睛里面似乎有暗流在默默地涌動著,而旁邊躺在病床上的蘇沫沫也是第一時間臥住了他的大手。
既然蘇沫沫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厲司夜從她這個細(xì)微的動作就已經(jīng)明白了她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他淡淡地回頭看向了方心辭,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終于開口說道:
“三天時間。”
雖然只是無比簡短的四個字,可是這四個字對于現(xiàn)在的方心辭來說,卻像是天籟之音一般。
讓她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活下去的勇氣。
她的眼神一瞬間就亮了起來,只差感激涕零的磕頭了:
“厲大少,謝謝您,謝謝您,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請您放心!”
方心辭幾乎是跌跌撞撞的想要站起來。
不過在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像是突然記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腳步。
她轉(zhuǎn)過身來緊緊咬唇,無比為難的開口:
“厲大少,在我離開之前,我能不能見見……”
方心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她想見見方一搏。
畢竟當(dāng)初出事之后,是厲司夜手底下的人把自己的哥哥帶走的。
她不確定哥哥現(xiàn)在到底傷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能夠看一眼的話,她才能放下這顆心啊。
只不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厲司夜十分冷漠的給打斷了:
“我能給你三天時間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了,不要得寸進(jìn)尺,現(xiàn)在你哥哥待在我這里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方心辭在聽了這句話之后瞬間回過神來。
她深深的朝著蘇沫沫和厲司夜的方向鞠了一躬:
“謝謝厲大少。”
說完這話之后,她便轉(zhuǎn)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她只有三天時間,現(xiàn)在她只有一個人,所以必須爭分奪秒的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
查清楚哥哥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到底接到了誰的電話。
在接了電話之后,他又見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只有查清楚了這一些,她才能夠順著蛛絲馬跡,摸清楚到底誰才是背后的主謀。
看著方心辭離開的方向,蘇沫沫不由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頭。
她看向了厲司夜的方向:
“老公,你說如果真的是有人刻意針對我的話,方心辭一個人真的有能力能夠查出幕后的真兇嗎?”
之所以會說出這番話來,蘇沫沫并不是在懷疑方心辭的能力。
她只不過是比較擔(dān)心對手的手段而已。
如果那個人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能找出方一搏身上的弱點,那就代表他的勢力是非常之強(qiáng)大的。
想要扳倒他,絕非方心辭一人的能力就能夠做到。
“方心辭她能調(diào)查的地方只有你們工作室的內(nèi)部,如果確定里面沒有什么其他的問題的話,我會讓你繼續(xù)上班。”
厲司夜突然開口。
“真的嗎?”
蘇沫沫一聽這話,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好像瞬間就有煙花綻放開去。
她原本以為在出過這種意外之后,厲司夜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她在外出上班的要求。
可沒有料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實在是讓蘇沫沫感到無比的意外。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厲司夜在開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已經(jīng)明顯地帶上了幾分不耐煩。
畢竟這句話他也不知道前前后后對蘇沫沫重復(fù)了多少遍了。
可是每一次但凡是碰到什么事情的時候,這小丫頭片子還是會不厭其煩的重復(fù)又重復(fù)。
蘇沫沫心里感覺到非常的高興,她干脆跪坐了起來,一把圈住了厲司夜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面重重地親上了一口。
厲司夜扭頭淡淡地看著她,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味道:
“怎么這么快就不害怕了?”
厲司夜此話一出,蘇沫沫臉上的表情一度變得十分的可憐。
她眼巴巴的看著自家的老公:
“倒也不是不害怕,畢竟經(jīng)歷了那種恐怖的事情,心理陰影多少還是會有的,但是在聽完方心辭說的那番話之后,我覺得方一搏那個人其實還是挺可憐的。”
“當(dāng)初他會那樣沖動,很有可能是因為大腦受損導(dǎo)致情緒難以控制,只不過這一次,我覺得他發(fā)瘋發(fā)的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只怕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今天的事情反倒讓我感覺沒有那么害怕了,更何況退一萬步來說,不管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救我的。”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更沒有理由去害怕了!”
蘇沫沫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來,讓厲司夜微微一愣。
他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是安靜的看著她。
在一陣詭異的靜謐之后,他突然開口說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呢?”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呢?
見厲司夜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句話來,蘇沫沫小嘴一撇。
她先是愣了一秒,隨后立刻耍賴似的直接窩進(jìn)了他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了他:
“反正我不管,我一定不會和你分開的,你如果要跑的話,那我就死死黏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咱們一秒鐘都不可以分開!”
不知道為什么,如果換做平時,兩個人說這種情話的時候,蘇沫沫只會覺得滿心滿眼里面都是甜甜蜜蜜的感覺。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在她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腦海深處卻下意識的浮現(xiàn)出了戰(zhàn)連城的臉。
心里某個角落有一個聲音在小聲的告訴她,希望這一次的事情和戰(zhàn)連城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否則不光是厲司夜,就連她蘇沫沫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蘇沫沫在醫(yī)院里面留觀了一個晚上之后,就被厲司夜接回了家。
畢竟一一現(xiàn)在還沒有斷奶,如果離家太長時間,她怕孩子會不適應(yīng)。
回到別墅之后,盡管蘇沫沫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處理,但是由于臉上的傷口實在是太明顯,也沒有辦法遮擋,所以還是被厲老爺子一眼就給看到了。
當(dāng)厲司夜領(lǐng)著蘇沫沫兩個人回家的時候,厲老爺子這會正抱著一一逗弄著玩呢。
他一回頭就看到了蘇沫沫臉上的傷口,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他扭頭看向了厲司夜,語氣里面帶著毫不遲疑的質(zhì)問:
“臭小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沫沫怎么受傷了?”
“……”
厲司夜那邊前腳才剛剛進(jìn)門呢,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下,就聽到了厲老爺子的質(zhì)問。
他頓時滿頭黑線,回頭看向了蘇沫沫,眼神之中還帶著幾分無奈。
那意思就是在暗示蘇沫沫,你自己來解釋吧!
“你趕緊給我交代清楚,我孫媳婦的臉怎么又受傷了?你這個老公到底是怎么當(dāng)?shù)难剑恳粋€晚上不回來就算了,還把人給我弄傷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交代清楚,我對你不客氣!”
厲老爺子是非常喜歡和心疼蘇沫沫的。
他一看到蘇沫沫受傷就忍不住發(fā)火,更是扭頭就將一一交給了寶媽,“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那氣勢洶洶的樣子,若是一般人看了,還真會有幾分害怕。
厲司夜表示非常的無語。
他聳了聳肩膀,對厲老爺子說道:
“她的臉受傷了,傷的重不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難道你不應(yīng)該去問她嗎?對著我氣勢洶洶的干什么?”
厲老爺子一聽這話頓時更加不高興了。
他直接沖到了厲司夜的面前,雙手叉腰,氣得吹胡子瞪眼:
“你這個臭小子,你這話是怎么說的?蘇沫沫她可是你的老婆,她出事了受傷了,我不問你還能問誰呀?作為她的老公沒有保護(hù)她周全,這就是你的失職!罵你又怎么了,我還拿鞋拔子抽你呢!”
厲老爺子一邊說著,彎腰低頭,好像真的要去脫鞋。
蘇沫沫看到這一幕,連忙吐了吐舌頭。
她飛快的跑過去拉住了厲老爺子,可憐兮兮的說道:
“爺爺,我臉上的傷是我自己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的,我第一時間給司夜打了電話,他把我送到醫(yī)院里面去處理了一下傷口,你就別罵他了,這件事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厲老爺子聽到蘇沫沫維護(hù)自己老公的這番話之后,氣的胡子都快要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