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位的事情雖然只有帝后二人談論了一嘴, 但后宮還是傳出了相關的流言。有些人很在意有些人聽后絲毫沒放在心上。
高貴妃和嫻妃都知道宮里暫時不會出現第二位貴妃,一個清楚自己短時間內是晉不了位的。至于旁人晉位與否與她們也無甚關系。
余下旁人卻緊張了起來,尤其當屬純嬪和嘉貴人。前者想要個妃位,后者一直對自己的貴人位份不滿意的很呢。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宮里最近的絲竹管弦之聲都多了起來。
陳若雪自然也是想晉位的, 可惜扒拉一圈發現自己根本沒啥過人的才藝。她總不能上乾隆面前表現個吃去吧?更何況她雖然愛吃, 但也吃的不多, 想當大胃王都沒本事。想搞個發明創造, 可除了西瓜霜這種最簡單的東西外, 她也整不出別的。
青霉素?
她拿饅頭養出來的綠毛, 也不知道會先治好人還是先吃死人……
算了, 這回沒她還有下回呢。
想通這一點, 陳若雪也不急了, 又恢復了往日的悠閑。
陳若雪不急,有的是人急。可急也沒辦法, 年下正是前朝政務繁忙的時候呢, 六部每日都遞折子求見,大朝會上更是爭論個沒完。乾隆根本無心顧及后宮, 皇上不來在多的花樣兒也使不出來啊。
后宮這邊也開始為過年做準備了。今年不比去年,還要顧忌著先帝的大喪, 一些地方要從簡在從簡。今年可是隆重的很,富察皇后這幾日有些輕咳, 實在忙不過來宮務。便下旨讓貴妃嫻妃一同管事。
分發各宮年禮的宮務分到了高貴妃頭上, 不像富察皇后以簡樸為主。她是個大手筆的人,拿她動輒送人珍珠就能看出來了。
故今年的年禮十分厚重。
就連陳若雪都沒忍住在心里念了一聲貴妃的好。
“主子今年的年底賞賜都在這呢,奴婢瞧了比去年了厚了一倍不止呢,還有一塊上好的鹿皮, 主子打算怎么處置?”
年禮一送過來,荷香便帶著茴香等人開始整理。衣裳料子挑出主子喜歡的貴重的趕制一批新衣裳來,年底的節日里要穿。花瓶擺件也要挑一些喜慶的擺上,吃的用的都要分開,以免放壞了。
陳若雪拿起一個柿餅,內務府的柿餅都是挑的最好的,用油紙一個個包好放到盒子里,油紙上面還有起紅漆印子呢。放現代那就是送禮專用的精包裝。
“送到繡房,讓手藝好的繡娘給我做雙鹿皮靴子。”陳若雪看著那塊上好的鹿皮說道。
“是,奴婢記住了。”
“還有幾塊黑貂皮,就是太少了不夠做一件大氅,連氅衣馬甲都不夠……”
陳若雪咬著柿餅:“那就留著做新衣服時,鑲在衣領袖口。”
只要是好東西,還怕沒處用?
安排好了這些衣料,荷香當日便拿了些銀子去繡房。年底各宮都要做新衣服,繡房最忙了。若是去的晚了排到了后面,過年時主子就沒新衣裳穿了。自然指揮這些繡娘姑姑們做事,也不是來早就成的,還得要賞些銀子。若是不得寵又沒銀子的主兒,這群人敢把冬衣做到夏天去。
包衣奴才們看著身份低賤,可他們從滿清入關時便一直伺候著皇族,如今更是根深蒂固,其中勢力不可小覷,膽子大的連公主阿哥她們也敢欺負。
最近御膳房的白案師傅研究了不少新點心,陳若雪很喜歡其中的牛乳糖,里面包裹著花生杏仁等堅果,有些像后世的牛乳糖。平日里看書打牌時,剝兩顆扔嘴里嚼著,很是不錯。
穿越后的第二個新年,不似去年惶恐不安,陳若雪今年是從內心的平靜。還帶著小鹿子他們琢磨起了裝扮側殿。
剪窗花,陳若雪雖然不會但荷香她們都是會的,且剪的還不錯。陳若雪便興致勃勃的跟著學了起來。她還讓小鹿子把顏料混在水里放外面凍成冰坨,中間挖出空隙放支蠟燭在里面。天然的彩色冰燈,放在門口很是喜慶,純嬪瞧見了還夸了一句心思巧妙呢。
臨近年關,各宮都在歡歡喜喜的準備過年。儲秀宮儀貴人在一次出了問題。
陳若雪聽到小鹿子稟報消息時,竟然有種本來如此的感覺。
“又出什么事了?”
陳若雪內心都有些心累,儀貴人是她見過最鬧挺的孕婦,當然她見過的孕婦并不多了就是。
“聽那邊慌慌張張的聲音,儀貴人好像要生了!”小鹿子知道的也不清楚,儲秀宮鬧起來后他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遠遠的聽了一嘴便忙跑回來給主子說了。
“要生了?這才幾個月啊?”陳若雪一驚。
“儀貴人的孕期是中秋節爆出來的,現在不過六個多月,還不到七個月呢。”茴香在一旁皺眉說道。
六個多月的孩子就是放到現代,也得進保溫箱。現在的醫療水平……能活嗎?
陳若雪皺眉想到。
“奴婢白果,求見婉貴人。”
陳若雪她們正討論這儀貴人這胎時,外間白果突然過來了。
“白果怎么過來了,讓她進來。”
白果是純嬪身邊的大宮女,她這時候過來八成是純嬪有什么話要說。
“奴婢請婉貴人安。”
“請起,可是純嬪娘娘有什么交代?”陳若雪對白果很客氣的問道。
“娘娘想請婉貴人過去說說話,不知婉貴人可有空?”白果笑著說道。
陳若雪心思轉動,面上卻笑著點點頭:“我在寢殿里呆著也沒事兒,這就過去陪純嬪娘娘說說閑話。”
也就幾步路的功夫,陳若雪也沒披上大氅,身上的大棉氅衣就足夠保暖了,所幸直接過去。純嬪這時候請她過去說話,應該是說儀貴人的事兒。
“請純嬪娘娘安。”
打簾的宮女將門簾掀開,陳若雪進去徑直行了一個福禮。
“快快請起,婉貴人這邊做坐。”純嬪連忙招呼道。
“謝娘娘。”
陳若雪笑著坐下。
一入坐,純嬪便揮了揮手看著陳若雪神神秘秘的開口道:“儲秀宮又鬧起來了,說是儀貴人要生了。”
“嬪妾也剛剛聽說,這才六個多月怎么就要生了呢?”陳若雪驚訝的問道。
純嬪搖搖頭:“本宮也不清楚……”
“那娘娘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陳若雪問道。
純嬪遲疑了一下:“還是不了吧,儲秀宮現在亂糟糟的皇后娘娘回過去坐鎮的,咱們過去也幫不上忙。”
陳若雪瞬間就明悟了純嬪叫她過來的意思,一是好奇儀貴人早產的事兒,想找人過來說說話;二是覺得儀貴人這事兒扎手不想過去沾上,又怕她過去,顯得自己冷漠不顧后宮姐妹之情。
陳若雪不禁點點頭:“娘娘說的是,有太醫在呢,咱們過去也幫不上忙。”
純嬪一聽頓時就笑了。
陳若雪便留下來和純嬪說說閑話,左右她沒別的心思,真要去看望儀貴人和主位娘娘一起更好。
“娘娘這是在給三阿哥做衣裳?”
陳若雪看見炕桌上做到一半的小衣服,起了個話頭。
果然一提起孩子,純嬪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話匣子也打開了。
“永璋最近吃的多長的也快,衣裳十天半個月就小了,我想著現在有時間便給他多做兩身。”
三阿哥又長高了啊……呸串場了。
“娘娘對三阿哥真是慈母心,瞧著衣裳的針腳,細密的看不出一個線頭,三阿哥穿著一定舒服的很。”陳若雪笑道。
這一句讓純嬪頓時笑了起來,開始拉著陳若雪講起了三阿哥平日里的趣事兒。她總算是明白了嘉貴人是怎么哄住純嬪的了,陳若雪含笑想到。
……
富察皇后聽到宮人來報,頭都疼了起來。以為儀貴人又鬧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早產。
瞬間皺起了眉頭:“怎么會突然早產?”
“奴婢……奴婢……奴婢……”
來長春宮找皇后的宮女秀珠是秀水被攆出去后,新提拔上來的,此刻已經回不上話了。
富察皇后起身:“太醫接生姥姥都準備妥當,速去儲秀宮。”
“是!”
青玉連忙應下。
不光富察皇后,高貴妃也跑了過來,嫻妃因著這段時間協理宮務的緣故,此刻也和貴妃前后腳到了儲秀宮。對著富察皇后行了一禮,便自顧自的退到了一旁。
屋里不斷響起儀貴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外面伺候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太醫接生姥姥都進去之后,富察皇后冷著臉開始問話。
“你們是怎么伺候的?說!儀貴人為何突然早產?”富察皇后猛得一拍桌面,砰的一聲嚇的眾人心一抖,開始磕頭請罪。
皇后娘娘一貫好性子,可就是好性子的人突然發起了脾氣才嚇人呢。
一個個彼此對視一眼,顫抖的開始回話。
……
胭脂眉眼含著激動跑到了嘉貴人身邊,嘉貴人正伸著雙手讓宮女給她染指甲呢。
“怎么了?”
胭脂忙眼神示意那宮女退下,等人退下后才道:“儲秀宮發動了。”
“發動了?”
嘉貴人一挑眉,笑容艷麗又危險。
“好啊,連七個月都不到,這孩子是活不下來的,還真是天佑咱們呢,也不枉我這段時間做小伏低哄著她了。”
“辛苦主子了,儀貴人失了分寸早就惹皇上不愿了,如今早產孩子在活不下來,她就是個廢人了。只是……主子也要早些有孕才是……”胭脂興奮的說道。
嘉貴人嘆息一聲,伸手摸著肚子:“皇上對我也是頗為寵愛,可是這肚子就是沒動靜。”
“主子也別太心急,老夫人說了女子太早有孕傷身體,如今主子的年紀才是最佳的有孕時期,昨日宮外又托人送進來一個新坐胎藥的方子,主子要不換藥試試?”
嘉貴人當年是以王府格格身份入府的,她出身官宦人家,便帶了一位貼身婢女,正是胭脂。胭脂一家都在金家伺候著,嘉貴人對其很是信任看重。
嘉貴人聞言點點頭:“那就換個藥試試。”
“到是儀貴人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查到咱們身上……”胭脂還是有些擔心。
嘉貴人挑眉一笑陰狠的說道:“與咱們有什么關系?儀貴人自己失了分寸到處張揚著,再說了那些紅參補品也沒人逼著她吃,皇上不也賞賜了不少嗎?人蠢又如何賴的上旁人……不過也是,儀貴人這么蠢的人到也不多見,希望不要母子具亡的好,留下一條命也能為我在做些事情……”
……
儀貴人早產,但腹中的孩子卻不小,足足生了三個時辰還沒生下。而儀貴人也越來越沒力氣了。
乾隆處理完政務,才得知儀貴人早產的消息。瞬間黑了臉,到儲秀宮時見富察皇后臉上的疲憊之色,眸中的怒火越發的大了。
“怎么樣了?”乾隆扶起請安的皇后問道。
“還沒有消息。”富察皇后搖搖頭。
她已經審問過儲秀宮伺候的宮人,加上伺候太醫的話。儀貴人早產完全是自己作的,她拿補品當飯吃,反倒是御膳房送過來的滋補湯品一口不動。像是紅參那等子東西,性熱雖然大補但有活血的藥效,孕婦服用過多容易早產。
乾隆一聽這些,臉瞬間黑如鍋底。
宮里一貫如此,賞賜病人孕婦多以補品為主,可也沒見著誰賞了就一定要吃的。之前儀貴人向他撒嬌非要紅參,他只當她是因為貴妃教訓故意撒嬌,也沒當回事便賞了,誰知……
“太醫是怎么伺候的!”
不愿意怪在自己頭上,乾隆無恥的開始了醫鬧。
富察皇后心中有氣,也不給乾隆留面子:“太醫也做不到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儀貴人進補。”
賢惠的人發脾氣是最讓人害怕的,乾隆瞬間閉上了嘴,心里卻將儀貴人判了死刑。這種沒腦子的女人,他的后宮還是少一些為妙,瞧把皇后氣的。
一碗碗催產藥灌下去,儀貴人終于在當天夜里生下來一個男孩。可惜生下來沒多久,連哭都沒哭一聲,這個孩子就夭折了。
看著那個小嬰兒,連一向看不慣儀貴人做派的高貴妃都捂住了嘴巴。
“送出宮,埋了吧。”乾隆閉上眼睛沉重的揮揮手道。
“嗻!”李玉忙應道。
暖閣里一片寂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知道一個孩子小產,和看著那孩子生下來還抽動了兩下在氣絕是不同的,后者便是在心硬的人也受不了。
“啊!不好了儀貴人血崩了,太醫!太醫!”
里間節生姥姥突然尖叫的喊道。
“讓太醫進去給儀貴人止血!”富察皇后冷靜的下命令道。
大阿哥永璜的生母哲妃就是在生產后血崩沒的,連著那個孩子也一起沒了。
儀貴人運氣好,也許是前期補的身子不錯 沒一會兒太醫就把血止住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話,儀貴人的血是止住了,但……但今后怕是難在有身孕……”
而且催產藥喝的太多,徹底傷了身子,以后……怕是難了……
只是這話太醫沒有說,當時皇上的態度就是保小,他們為了保住腦袋也只能開這種傷產婦身體的虎狼之藥。要不然孩子絕對無法活著生下來,到時候他們可就糟了。
“好好照顧著吧。”富察皇后揮揮手道。
“儀貴人無用,保不住皇子,降為答應在儲秀宮閉門思過吧!”乾隆恢復過來,冷著臉下旨道。
富察皇后看了乾隆一眼,皇上的冷酷絕情她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不論是貴妃還是嫻妃,誰都沒為儀貴人求情。
儀貴人生下一位小阿哥,小阿哥沒多久就夭折了,皇上一怒之下降儀貴人為答應,這些消息陳若雪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想起儀貴人當時歡喜的樣子……陳若雪只覺得身體有些冷。
“越發冷了,再加一盆炭吧。”
……
太后知道后,罵了兩句冤孽,就沒再提過儀貴人。宮里也沒人再提起她,繼續歡歡喜喜的準備年節。
她若能平安把孩子生下,自然是滿宮慶賀。反之儲秀宮的門前越發寥落起來了。
今年的年和去年在流程上面沒太大區別,就是熱鬧了不少。
陳若雪大冬天跟著到處磕頭請安,凍的整個人都哆嗦了,還不容易完成禮儀。看看前面臉色都沒變一樣的富察皇后高貴妃,陳若雪是真心佩服她們的。她們不光要在宮里磕頭,還要去太廟拜祭先祖呢,真是后半夜就得折騰。回來也歇息不得,還要在各自宮中接受三品以上命婦朝拜。
陳若雪心心念念就是做到貴妃之位,不過她不用擔心這一點。高貴妃對乾隆可是不同的,后面可改了規矩。說初封的貴妃比后面累計晉封的貴妃高貴,后晉位貴妃無資格接受命婦朝拜。陳若雪對命婦朝拜一點也不羨慕,對此并不在意
年夜飯依舊豐盛卻不好吃,但今年的歌舞很不錯,陳若雪認真看了好久,還喝了兩杯小酒。
鐘聲一響,乾隆元年便過去了,乾隆二年就這么開始了。
后宮里的一年,比從前的十年經歷的都多。陳若雪被荷香扶上床時心里想道,之后她沾枕頭就睡著了。一夜無夢睡的很是香甜,果然陳若雪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很適合后宮生存。
……
第二天早上,陳若雪換上了一件橙粉色的對襟棉襯衣。宮中一般的襯衣都是斜襟的,這回是對襟的梅花扣子,上面繡著花草云紋。顏色亮眼又喜慶,看著就是適合過年穿的新衣裳。衣領和寬大的袖口處鑲嵌著貂皮,毛茸茸的看著很暖和。
披上去年富察皇后上的白狐貍皮大氅,抱著暖手爐,陳若雪便出門去長春宮請安了。
到長春宮門口時,碰上了高貴妃。
“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祝娘娘新年快樂。”陳若雪順嘴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婉貴人今天倒是會說話,吶賞你玩了。”高貴妃今天看起來很開心,不光應了還順手把手里的紅瑪瑙珠串賞了陳若雪。
陳若雪連忙接過珠串,看著高貴妃的背影,與荷香對視一眼,很是摸不清頭腦。
請安的時候才知道,高貴妃的阿瑪高斌升職了。
嫻妃最近協理宮務,和高貴妃沒少打交道,故倆人最近關系進了不少。聽到這消息,嫻妃打頭笑著對高貴妃道了一聲喜。
新年第一天,加上出了名的請安杠精高貴妃今天心情好,所以今天的請安尤其順利。
回去后陳若雪摸摸貴妃賞的紅瑪瑙手串,她上輩子對珠寶了解不多,但最近這一年也見識了不少好東西。看得出來這做手串的紅瑪瑙是最上等瑪瑙石打磨的,價格必然不斐。看起來貴妃今日是真的開心。
……
過年后,皇后突然下令讓內務府修葺宮殿。先帝后宮嬪妃便不算太多,故一些宮殿已經很多年沒有住人了,皇上登基后也是撿著幾座宮殿修了修,并沒有全部修葺完畢。
這突然要修宮殿,一是為了明年選秀的事兒,二則是個兆頭,后宮又要晉位了。
嬪位便是一宮主位,可住一宮正殿。這會內務府把東西十二宮都修葺了一遍,后宮不禁張望了起來。
連荷香她們都有些坐不住了,時常偷看著陳若雪。
“要說什么就說吧,總看著我干什么?”陳若雪無奈的問道。
“主子,各宮這幾日每日都往乾清宮送湯水點心,就連純嬪娘娘都新做了一套寢衣送給皇上……”
純嬪做寢衣自然是偷偷的,可兩邊住在一個宮里,做點什么確實瞞不過對方的眼睛。要不然陳若雪最近也不會這么老實了,連麻將都不打了。
“我不會做點心也不會女紅,去了不知道那句話在惹怒了皇上……”陳若雪自然也想過的,可惜對自己認知太過于清楚,還是算了吧算了吧。
荷香茴香彼此對視一眼,主子說的……還真沒錯。
陳若雪都做好這次晉封沒有自己的打算了,沒想到二月十五晉位旨意下來時,竟然還真的有她一位。
純嬪晉純妃,依然是鐘粹宮主位。
嘉貴人晉嘉嬪,賜住永壽宮主位。
婉貴人晉婉嬪,賜住永和宮主位。
鄂答應晉鄂貴人,依然住承乾宮側殿。
聽到晉位圣旨的一剎那,陳若雪心都停頓了。她不是驚喜于一個嬪位,而是驚喜于歷史是可以改變的。歷史上的陳氏一直做了十多年的貴人,直到乾隆十三年才得以晉封嬪位。而如今才只是乾隆二年,她便已經是婉嬪了。
深吸一口氣,原來歷史在不知不覺間便已經發生了改變……
陳若雪看著上首笑意盈盈的富察皇后,既然歷史可以改變,希望你可以長壽。不管是出于真心,還是自己的利益考慮,她都希望富察皇后能夠活得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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