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沫并不知道,就在兒童急診室的門口,一雙凌厲的眼睛正躲在暗處一直盯著他們。
當看到那個小女孩一頭撲進蘇沫沫懷中,甚至親昵的叫她媽咪的時候,蘇晴天渾身一震,就像是被雷劈過一樣。
她不敢置信的往前走了兩步。
這個角度,恰好能過看到蘇沫沫懷中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那眉眼——簡直就跟厲司夜一模一樣!
難道……
不可能的。
那天晚上就那么一次,怎么可能這么巧?
可是,蘇沫沫懷里抱著的那個,還有床上躺著的那個小男孩——
他們的舉手投足之間,跟厲司夜有一種莫名的神似。
蘇晴天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能發(fā)出聲音。
光是這一眼,她就已經(jīng)足夠可以確定,這兩個孩子就是厲司夜的種了!
厲司夜的性格她最清楚。
這幾年,他一直對自己百般隱忍,就是他以為五年前那一晚,救下他的那個人是自己。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從始自終都在欺騙他……
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只要一想到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蘇晴天就全身發(fā)抖,差點站不穩(wěn)。
不行!
她絕對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
絕對不能讓厲司夜知道真相!
蘇晴天眼神里閃過一抹陰毒的冷意,然后飛快的轉(zhuǎn)身離開……
因為蘇唯一生病,蘇沫沫干脆就請了一天假。
抱著蘇僅僅一直陪在他的床頭。
蘇唯一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兩點,才虛弱的睜開了眼睛。
蘇沫沫抱著蘇僅僅守在邊上,一看到兒子醒了,連忙坐直了。
她伸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稚嫩蒼白的小臉蛋,“唯一,好點了嗎?還有哪里不舒服?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蘇唯一皺了皺眉頭,盯了她半天。
蘇沫沫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怎么,媽咪臉上有東西?”
蘇唯一眨巴了兩下眼睛,“蘇沫沫,跟爹地結(jié)婚,你是不是不開心?”
“……”蘇沫沫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也許是因為生病了,蘇唯一難得表現(xiàn)出了柔軟的一面。
他低下頭,擰著兩根手指頭,“其實……在你們扯證之前,我跟蘇僅僅去找過爹地……”
“你說什么?”
“那天……我知道童童他們會去十字路口的游樂場玩,所以故意帶蘇僅僅過去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
他知道童童看到他們就會欺負,所以故意湊上前去,引自己上鉤?
“蘇唯一,你!”蘇沫沫氣的直接站了起來。
蘇唯一連忙伸出了小手,“你打我吧!我不跑。”
看著兒子蒼白的小臉,蘇沫沫舉起的手,怎么都打不下去了。
因為懷里的蘇僅僅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輕輕的扯著她的衣袖,“媽咪,你別打葛葛。是僅僅想要一個爹地,所以葛葛才去找爹地的。”
看著兩小只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蘇沫沫的心頓時就軟了。
哪里還能下得了手?
只跌坐在椅子上,用力得抱著兩個孩子。
目光一轉(zhuǎn),她看到了被扔在一旁得藍色妖姬。
她這個人很護短的。
蘇唯一和蘇僅僅是她的孩子,再加上蘇唯一生病了,她沒辦法生氣。
但是!
厲司夜那個家伙可還好好的。
他故意串通兩個孩子騙自己跟他去扯了結(jié)婚證,這筆帳她肯定要好好跟他算!
看到蘇沫沫兇神惡煞的盯著那一束藍色妖姬的眼神,蘇唯一心里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涌了上來。
他找了個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
他蹦到了馬桶蓋上好整以暇的坐好之后,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再響了三聲之后,接通了。
那頭傳來了厲司夜的聲音,似乎是有點疲倦:
“嗯?”
“爹地,你什么時候回國啊?”
厲司夜掃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瞇起眼睛,“又黑厲氏集團后臺了?”
蘇唯一吐了吐舌頭,“誰讓你不跟媽咪報備你的行蹤?怪我咯!不過……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怎么不知道?親子運動會那天,厲氏集團官網(wǎng)突然被黑,營銷部經(jīng)理黑料被掛,你敢說不是你干的?怎么,當黑客當上癮了?”
厲司夜的聲音慵懶,帶著三分不悅,七分寵溺。
蘇唯一哼了一聲,“誰讓他老婆欺負我媽咪!哎,不說這個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厲司夜回頭,掃了一眼身后的病房。
透過厚重的玻璃,能夠看到里面的病床上,正躺著一個年輕男子。
再他床頭,有世界頂級醫(yī)生團隊,正在如火如荼的商討著方案。
“還要一周。”
“什么?還要一周的時間?”
“怎么?”
“我覺得你可能要抓緊點時間了,因為蘇沫沫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是已經(jīng)收下玫瑰了。”
“可是她看那玫瑰的眼神……殘暴兇狠。”蘇唯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自求多福吧!”
“蘇唯一,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又闖禍了?”
蘇唯一尷尬的輕咳了兩聲,“也不算闖禍拉!就是良心發(fā)現(xiàn),把你跟我串通引誘媽咪上當扯證的事情告訴她了而已。”
“……”厲司夜?jié)M頭黑線。
經(jīng)過這兩個多月的相處,他算是比較了解那只小野貓。
吃軟不吃硬。
而且,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騙糊弄。
她如果真的發(fā)起怒來,也是一只會咬人的小母獸。
厲司夜突然有點頭疼了:“你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真的很無聊。”
蘇唯一倨傲的開口,“可是我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媽咪才舍不得跟我計較。倒是爹地你,把我媽咪欺負的那么慘,不給你點教訓(xùn)怎么能算她兒子!哼!”
說完這話,蘇唯一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厲司夜一臉漆黑的從病房門口走到了走廊上。
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守在哪兒的陸續(xù),“愛之屋的監(jiān)控在我調(diào)出來之前,有沒有別人碰過?”
陸續(xù)搖頭,“沒有。”
厲司夜冰冷的掃了他一眼。
陸續(xù)一個激靈,突然想了起來,“您跟夫人離開之后的第三天,系統(tǒng)網(wǎng)站被黑過一次……”
果然如此!
也就是說,自己把蘇沫沫欺負的不行不行的事情,已經(jīng)被蘇唯一那個小家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