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任成幾乎是一夜未睡,清此刻靜靜的躺在自己的身邊深深的沉睡著,在她沉睡的時候,腦海中那對于自己瘋狂聽從的意識才會短暫的休息,任成看著女孩稚嫩的面孔,不得不冷笑一聲,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紀,清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然而寧靜和小雪連一只喪尸都殺不死,更別提鑫鑫了。
對于幾個孩子的保護已經是過度的溺愛,如果沒有了他們,小雪他們幾個人很難在末日中獨自活下去,但是清完全不同,她超凡絕響,可以說是最完美的武器,武器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要和主人的契合度足夠高,你揮動他的時候,武器不會反駁,這才是最主要的,而清,就是一把完全聽從于自己的武器,假以時日,他會在自己身邊超越馬沖曾經的地位。
他們現在身處于一家民宅之中,這里比較貧困,是老舊的六層樓的居民區,看大樓的外表就能看到年代感,顯然這里許久沒有翻新過了,因為昨晚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而清和任成現在幾乎也是晝夜顛倒,都是晚上大概三四點的時候才會找地方休息,所以清這一覺估計要睡到中午才會醒來,不過任成也并不著急,在這么大的一座城市內尋找一個在末日之前就隱藏起來的實驗室肯定沒這么簡單,他需要一些線索,組成實驗室的成員沒有死絕,在世界online的洗禮下肯定活下來了大部分人,此刻任成要做的就是尋找那些還活著的實驗室成員。
從懷里拿出一個名單,這個名單是之前在2號實驗站的時候帶出來的,之前一直沒時間仔細看,現在有了空閑的時間自然就是無聊的查看。
上面的人無一例外自己大部分都不認識,在末日后的排行榜上也未曾出現過他們的名字,具體還活著多少人任成并不清楚,但是這張名單,對于任成而言就是死亡筆記,這三頁上的每一個人名字,都要死,因為他們是指揮那些實驗人員對自己下手的主要人員。
不出意外,任成看到了老院長的名字,朱衛國,自己和老院長相處了十幾年的時間,一直都不知道老院長的名字,這也是沒辦法的,雖然老院長和自己的關系很好,但是自己有叫他的稱呼,一直都是用老院長來叫,而且孩子也不會沒有禮貌的去詢問老者的真實大名,那樣太無禮了,這是第一次自己見到老院長的信息。
上面的標注很少,只有姓名,年齡,出生年月還有死亡日期,老院長的死亡日期和自己記憶中的死亡日期是一天,看到這任成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沒落,坐在沙發上撐著坐墊換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看著,就是在這天,老院長的大腦被摘除下來等待未來的復活,之前還抱有一絲幻想,老院長也許是假死,在末日中還活著,但是看到這,已經沒活下來的可能了。
而其他人的名字任成在心中簡單記下,畢竟智力數值到這,就算大腦轉動的速度沒有變快,但是最起碼的記憶力增加還是有的,記住幾頁人名字很簡單,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內,任成無聊的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緣看著外面的天空。
他不單純的是為了看風景,而是在思考事情,自己,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是人類,這一點是肯定的,但是從自己的外表來看,自己擁有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身體構造,之前也被鄭智包扎過傷口,自己體內的器官和結構與人類完全一樣,不然的話鄭智早就對自己有別的看法了,和人類一樣的身體構造,為什么自己卻是一個外星人,那自己的家鄉是哪里,自己真正屬于什么地方?
一切,都是沒有答案的,在休息的時候任成多次嘗試和意識世界內的霸國交流,但是霸國都沒有回應自己,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霸國已經從自己的意識世界內消失了,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的,但是應該和自己的兩把武器與系統對抗這件事有關,霸國為了不被系統發現,選擇默不作聲的離開,對于這個霸國任成還是有點好感的,畢竟在關鍵時刻也救過自己幾次,也是他告訴了自己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讓自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依舊對自己進行了隱瞞,他沒有說自己不是地球人這件事。
任成將手按在面前的玻璃上,感受著玻璃的冰涼,自己越是思考這些事情,就感覺自己的內心越不穩定,此刻就是,手心的溫涼緩緩消失,手心的溫度漸漸升高,面前的玻璃也是漸漸出現些許裂紋。
自己很難在心中雜亂的時候保持能力的穩定,怪不得之前實驗室的人認為自己很危險,一旦自己陷入情感的糾結之中,就很容易導致能力失控,這是之前找回記憶之前沒有的,然而現在出現了。
盡量不去思考這些事情,任成回去坐在沙發上閉著眼,還是需要睡一會的。
閉上眼沒多久任成就陷入了沉睡.....
咚咚!
咚咚!
噔噔!
噔噔!
任成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此刻是躺在水泊之中,不知名的液體將自己的身體浸泡了一半,他睜眼看見的就是昏暗的天空,天空似乎是破碎了一樣,但是能認出來是地球的天空,因為他看到了太陽和月亮兩顆星辰,但是此刻,兩顆星辰無一例外,都是破碎,尤其是距離地球最近的月球,月球完全破碎,變成星辰的碎片在遠處的天空中靜止著,月球依舊保持著破碎初期的模樣,似乎是被某種極其恐怖的力量撞破的,從中間被貫穿,任成詫異的坐起來,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廢墟,到處都燃燒著無法熄滅的炙熱火焰,周圍的場景猶如人間地獄一樣,死尸,骸骨,各種不知名的龐然大物的尸體堆積在自己的身邊,他們的死相極其的慘烈,有些被一分為二,有些被砸成肉泥,有些甚至只剩下骸骨和粘連在骨骼上的肉條。
任成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己似乎是在夢境之中,他感覺自己的身軀并不真實,任成緩緩站起,剛要邁出第一步,就聽見旁邊有動靜,任成詫異的回頭,隨后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
是鄭智,但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鄭智,身高更高,最起碼有將近一米九,個子很高,也很強壯,他此刻渾身都是鮮血,腹部被一拳轟穿了一樣,虛弱的倒在地上,但是可以看到胸口還在起伏,說明還沒有死透,而他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目光中充滿了質疑。
“鄭智?”任成看著他疑惑的問道。
“為什么....鄭智顫抖著咳嗽著問道,任成頓時一愣。
“為什么當初要離開我們.....”鄭智虛弱的詢問道,任成疑惑的看著他。
“離開你們?”任成疑惑的重復道。
“求你....最起碼....把寧靜....帶回來....”鄭智顫抖著說道,隨后目光挪移,沒有繼續看向任成,而是看向任成背后的破碎天空,任成隨后也是猛然回頭,隨后看到了令他無比震撼的一幕。
一架架幾乎遮天蔽日的巨大戰艦緩緩向地球靠近,這些戰艦科技感十足,一看就不是地球上可能存在的高端科技,戰艦傳來轟鳴的嗡嗡聲,令任成腳下的大地都開始顫抖。
“把寧靜....帶回來....”鄭智虛弱的說道,隨后聲音戛然而止,任成余光看了鄭智一眼,鄭智已經目光無神的歪頭死去,任成內心不知道為何竟然沒有絲毫的悲傷,而是繼續轉頭看向那些巨大的戰艦。
任成疑惑的看向最前方的那輛戰艦,因為戰艦的中心處,一個黑色的小點在緩緩變大。
還沒等任成回過神來,黑色小點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猛然間刺入面前的地面,頓時大地一顫,整個大地都被可怕的力量掀翻,任成都是腳下不穩的摔倒,顫抖著爬起來,在硝煙之中,一把漆黑無比的利刃直直的自己面前不遠處。
一把,純黑的劍,樣式簡單,只是一把普通的直劍,大概一米五左右長,劍柄漆黑如墨,鑲嵌著一顆顆反射著微光的瑪瑙一樣的黑色寶石,而劍身更加特殊,同樣是黑色,但卻是幾乎可以吸收所有顏色的極致黑色,猶如黑洞一樣,連光芒都在這劍鋒的邊緣失去光彩。
自己面前,仿佛天地之間,唯有此劍。
一眼,任成不用猜,就知道這把劍是誰。
拓天。
“我終于見到你了,始王?!蹦吧穆曇魪奶炜罩蟼鱽?,任成緩緩抬起頭,只見天空的空間仿佛被撕碎了一樣,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瞬間被斬開,在黑暗的裂縫之中,一顆璀璨的金色瞳孔猛然間瞪開。
......
任成緩緩睜開雙眼,發現清已經醒來,正坐在自己的旁邊看著自己,任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任成不由得開始回憶這個夢。
很真實,但是也能感受到虛假,這難道是未來嗎?地球的未來會被其他文明侵占?那些巨大的宇宙戰艦,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薩卡文明的戰艦,他們為什么會來到地球,而鄭智口中所說的,救回寧靜,又是什么意思。
這個夢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也似乎是在告訴自己什么,但是任成沒有想太多,畢竟只是一個夢,夢這個東西本來就很奇怪,就好比自己之前.....
任成忽然間愣住了。
自己,沒做過夢!
沒錯,任成忽然間詫異的坐在那開始回憶自己的曾經,好像自己這一輩子活到現在,就沒做過夢,沒有任何夢境的回憶。
這很正常,很多人晚上睡覺的時候做的夢,轉天都會忘記很多,時間越長,就越記不住,但是最起碼你可以有點印象自己做過什么夢,在夢中大概遇到的事情不是嗎?但是任成忽然間一回憶,自己竟然什么關于夢的回憶都沒有。
第一時間任成聯想到的就是實驗室,他們每一次都是在自己沉睡的時候切除了自己的腦葉讓自己丟失記憶,有可能自己現在不記得夢的緣故是這個,但是末日后自己睡覺也沒做過夢,而自己也昏迷過很多次,但是那幾次自己進入的不是夢境,而是自己的意識世界,所以說任成一點夢境的回憶都沒有。
其次,任成不由得想到一個別的關于夢的解釋,或許自己的夢,都有什么特殊的含義,預兆未來?還是說警告自己?任成并不清楚,因為他現在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是什么東西,外星人也會和地球人一樣做夢嗎?夢都是對于現實無關緊要的嗎?這都是沒有答案的,任成思考著,清就在那一直看著任成。
“餓嗎?”清小聲問道,任成這才回過神來。
“不餓。”任成搖搖頭回答道。
“我餓。”清忽然說道,任成將桌子上之前清背的背包拿起來打開,里面還有點食物,清見任成打開了背包,這才湊過去拿出來吃掉。
就和被馴服過的小狗一樣,丟在地上的東西你不讓他吃他就不會吃,清也是如此,背包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她即便很餓,也沒有主動打開背包,而是等待任成打開背包后才伸手去拿背包里面的食物,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清吃著東西,任成晃晃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計劃著接下來的路線。
現在自己最需要的東西是無線電,或者能聽廣播的東西,只有這樣才可以知道附近的情況,沒準還能聽到J市幸存者藏匿的位置,從而讓自己對著名單尋找實驗人員,而北約國基地已經被毀,那里的通訊設備肯定已經損壞,想要找到新的通訊設備,第一時間想到的一定是通訊塔。
J市的通訊塔位置在地圖上是有標記的,但是任成沒有地圖,只能拉開窗戶飛出去飛高用龍瞳尋找,最終,在J市靠近V市的邊緣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通訊塔。
飛回去,清已經吃完,他們再次飛上天上路。
這一次就比較遠了,不過任成的飛行速度也很快,大概三四個小時才到,通訊塔和T市電視塔的規模差不多,只是樓層沒這么高,T市電視塔是私有的,而且是最有錢的富豪擁有,自然裝修就要豪華一點,這里一看就是公立的,沒這么豪華,挺樸素的,任成選擇落在樓頂,將天臺的大門踹開進入。
剛一進入樓梯任成頓時差距到不對勁,因為墻壁角落的攝像頭竟然移動了,任成是余光發現的攝像頭移動,所以沒做出任何反應,依舊裝作不知道的繼續下樓,但是內心已經有數,這里有人。
從頂層下來,任成來到了一個辦公的長廊,盡頭處標牌寫著通訊站,任成徑直走過去,但是沒走幾步,遠處通訊站的大門竟然緩緩打開,一個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直在防著下面,沒想到有人偷了我們的屁股啊?!蹦腥溯p笑著說道,說的話,自己聽不懂,是外語,而且是日語,就算自己不懂,什么語種還是可以聽出來的,任成站在原地沒有靠近,謹慎的觀察四周,清站在自己的側邊,兩只小夜狼也發出了威脅性的低吼。
男人的年紀不大,和自己年齡相仿,身上散發的氣息并不弱小,應該是不弱的參與者,他手持一把青龍偃月刀一樣的騎砍大刀,一看就是很稀有的武器,身上的鎧甲自己完全沒見過,仿佛和當初動畫片里面的鎧甲勇士的鎧甲一樣。
“喂,我再和你說話呢,難道你的翻譯系統壞掉了嗎?”男人輕笑著問道,但是任成依舊沒有回答,他一直在觀察著面前的男人,他,身上沒有尖端元素的氣息。
任成緩緩抬起手對準面前的男人,他立馬警惕的后退一步,但是已經來不及,任成手指一勾,頓時男人渾身一僵的愣在原地,保持警惕的后撤一步的姿勢僵硬的站著不動,任成再次緩緩走了過去。
連看都沒看這個被自己控制的男人,任成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
一進入通訊站,里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老弱病殘還有婦女兒童,他們都是害怕的看著自己,還算是強壯的老者們將婦女兒童保護在身后,警惕的看著任成,任成看了他們一眼,一揮手,所有人都是定在原地。
任成錯過眾人來到后方的通訊系統面前坐下,清則是漫步走過去,湊近去看那些動不了,也說不出話的人,伸出手揪了揪面前一個老頭的胡子,直接薅下來一把,頓時老頭眼皮疼的一跳,看見他竟然不知道痛,清也是來了興趣,來回去找那些有胡子的人,看見一個就拽,其實也不是人家不知道疼,而是你們家任成哥哥把人家控制了,連說話都說不了。
清在做什么任成沒管,他只是看著面前的通訊系統。
迷茫,可以形容現在的他,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操作,這已經不是電腦了,而是某種高精尖的儀器,如果你不是專門學過如何操控,那么你就無法使用,任成回頭在眾人中尋找,最后看見一個穿著明顯和周圍人不同的老婦人,走了過去打了個響指,她立馬渾身一軟的倒在地上。
“清,把我說的所有話翻譯給她?!比纬傻驼Z道,清湊了過來,重復了任成的這句話。
任成已經懶得告訴她這句話不要重復了。
“你會使用通訊系統嗎?”任成低聲說道,清重復,老婦人現在渾身肌肉痙攣動不了,但是能勉強抬起眼皮看向說話的清,她緩緩點頭。
任成微微一笑,有人會用就好辦了,一回頭,把所有人的控制完全解釋,一瞬間整個房間內倒下大批人,和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倒地。
而那個手持大刀的男人竟然沒有倒地,而是雙手撐著大刀,渾身顫抖著掙扎著轉身,任成見他還能站起來頓時來了興趣,轉過身面對他坐著。
“你到底是誰??!”男人憤怒的吼道,但是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了,就好像是快哭了但還要說話的那種感覺,畢竟控制說話的聲帶也是肌肉的一部分,此刻他說話都有些含含糊糊。
但任成根本聽不懂,只是知道他在對自己大吼,任成無奈地對他做了一個安靜的噓聲手勢,伸出手一揮,男子頓時嘴部嚴嚴實實的閉上。
等待著老婦人恢復,任成看向旁邊的監控,這才明白,原來這里不只是藏了這些人,這里藏了很多的人,下面的樓層也可以通過監控看到不少人在正常生活,但是那群人身上穿著的衣服明顯要更破更臟,和頂樓的這群人沒法比,他們最起碼是干干凈凈的,頓時明白了,這應該是他們的高層待的地方,這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身份,或者是有身份的人的家屬,所以才可以躲在最安全的頂樓,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從頂樓下來,都在防御著最靠地面的幾個樓層,唯一的一個防御力量,此刻已經被任成廢掉了,因此他們沒人發現自己。
難道J市有兩個國家的幸存者的人在這里駐扎嗎?那有些不太可能吧,難道他們不會因為資源打架嗎,畢竟人多肉少啊,一個城市容納兩個國家的人,這個不太可能。
但是通過監控,也看不出具體這個通訊塔內究竟有多少人,畢竟房間內是沒有攝像頭的,攝像頭都是走廊的位置,看不到所有人。
“你們這里有多少人?”任成問道,清重復翻譯。
“五百左右。”老婦人虛弱的回答道,她已經可以勉強撐著桌子站起來,一臉謹慎的看著任成,但是沒有表現出害怕,也是因為任成到現在沒有傷害他們的緣故。
“你想要我們做什么?”老婦人也算是聰明,知道任成是有求于他們,而且看上去可以交流,不然的話剛才控制住他們的時候就把他們殺掉了。
“我想要聽聽廣播,幫我調出來。”任成指著旁邊的機器說道,老婦人看著清,清將任成的話翻譯,隨后聽了后點點頭。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你不會傷害我們嗎?”老婦人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沒理由殺你們,你幫我弄這個,我就不殺你們,我是誰就沒必要告訴你們了,我們不是一路人?!比纬傻驼Z道,清翻譯,老婦人聽了后緩緩點頭。
她走了過來,任成主動站起來把剛才自己坐著的位置讓開站在側邊看。
“你們是日本人嗎?”任成問道,翻譯過后老婦人點點頭。
“沒錯?!?br/>
“你們和北約國的人在一個城市內駐扎?你們國家就幸存這么點人了嗎?”任成回頭看了一眼,背后大概還站著二十多個人,這群人看見任成看過來,頓時有些害怕的退了幾步。
“我們是逃出來的,我們國家的聚集地在C市,那是南方的邊緣,距離太遠了,我們是被隨機傳送過來的,無法趕到本國的聚集地,所以就暫時在這里駐扎,北約國也同意了我們的短暫停留,并且答應我們幫助我們離開此處,但是北約國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訊息,現在聯系也聯系不上,前幾天看見天空中有巨龍飛舞,我們這幾天連大樓都不敢出。”老婦人緩緩說道,把最近的事都說了,顯然是歲數大喜歡多說,清頓時無奈地翻譯,她本來說話就不利落,任成一點點的聽著,很合理,北約國肯定同意他們撤離,而且會全力幫助他們,不然多出來這五百人,也是要吃飯的,肯定要搶資源,剛剛來到一個新的國家,所有國家的基地組織都不希望惹是生非,因為末日后打架打的是資源,打的是人力,打的是高端戰力,那樣損失慘重,一個任成可以殺死一整個滿編正規軍,可是你要訓練出來這樣數量的正規軍,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所以沒人愿意主動打架。
C市,南方邊緣,從J市過去,坐飛機都要一整天的時間,可以知道有多遠,幾乎跨越了四分之三華夏的領土,這個路途乘車過去,沒有個兩三個月是到不了的,也難怪他們不想走。
“北約國基地已經被摧毀了。”任成低語道,老婦人聽了后手中的動作頓時一僵。
“真....真的嗎?”老婦人驚訝的回頭看向任成問道,但是隨后又看向清。
“你們不是見過那些巨龍嗎,第六次世界事件沒告訴你們要做什么嗎?”任成忽然間疑惑的問道,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從剛才就察覺到了,這群人,一點緊迫感都沒有,仿佛根本不知道第六次世界事件是可怕的巨龍一樣。
“第六次世界事件系統沒有告訴我們具體內容是什么,需要自己主動去發現,之前聽無線電有大概的消息,但是傳來的都只有兩個字,龍淵,只有第六次世界事件的名字,但是系統要我們做什么,如何完成結束第六次世界事件,我們都不清楚?!崩蠇D人回答道,任成也是雙眼微瞇。
第六次世界事件,果然沒這么簡單,不愧是難度上的巨大跨越,連世界內容都不告訴所有參與者,萬一必須要做某些關鍵的事情才可以結束世界事件,那么他們可能會把第六次世界事件的時間無限放大,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誰知道巨龍是否可以繁殖。
說著,面前的儀器忽然傳來聲音。
滋滋滋.....
“這里是北方基地,這里是北方基地,我重復說明,北方基地已經失守,我們現在撤退到了F市,重復,我們已經撤退到了F市,暫時和韓國軍區還有非洲幸存者聯合,情況緊急,請聽到的人來加入我們,共同對抗巨龍!”
換頻道。
“嘟嘟嘟.....”這個頻道雖然打開,但是沒人說話,說明基地被摧毀。
換頻道。
“有人聽得到嗎?喂!操,該死的東西,喂!他媽的,有人沒人!聽到回我一句.....”
換頻道。
“滋滋滋.....求.....滋滋滋.....我們.....”
換頻道。
老婦人在那里來回的切換頻道,越聽下去,任成的內心就越擔憂,看來所有基地的情況都不是很好,巨龍的襲擊導致了大量幸存者基地的毀滅,甚至能保持通訊系統完整的基地都沒有幾個,證明這一次他們的死傷實在是慘重無比,巨龍的實力很強大,任成親身和他們戰斗過,火龍應該是比較弱小的普通巨龍,自己雖然沒有見識火龍的真正實力,但是和復活過四五次的精英喪尸應該差不多,而腐龍,那最起碼是喪尸統領的級別,就連一般的巔峰參與者都不可能是對手,所以強度極高,守住幾乎是不可能的,一條龍就可以摧毀一做基地。
任成想要聽的,是一號軍區的訊息。
終于,聽到了。
“這里是一號軍區,我們身處于上滬市,我們損傷慘重,只有5000幸存者存活,我們現在身處于上滬市的地下避難所,資源緊缺,請求支援,請求空投物資派送,重復,請求空投物資派送?!闭f話的聲音自己不陌生,是趙振宏的聲音,任成心中頓時一驚。
任成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團隊內的其他人是否存活,但是因為怕被系統發現他們之間的聯系,任成根本沒辦法讓老婦人主動聯系他們。
“這個是....哪個軍區?”任成有些不知道說什么,緩緩問道。
“哦,一號軍區,唉....我們來你們華夏之前,最想去的就是你們一號軍區,那可是華夏最強大的軍區,只可惜,看來這一次都是被巨龍所摧毀,連強大的一號軍區都不例外,看來我們人類,真的是兇多吉少了?!崩蠇D人有些害怕的低頭說道。
“哦...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一號軍區,很強,他們的領導者是誰?”任成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也不敢直接問,只能拐外抹角的去問。
“好像說是叫任成?”老婦人疑惑地回答道,“您應該比我清楚的多吧?”
“哦,我是巔峰參與者,知道的并不多,不太了解弱者的情況,只是很好奇?!比纬蔁o所謂的回答道,老婦人聽見巔峰參與者五個字也是渾身一顫,但是看見任成沒有動手的意思,依舊緩緩點頭。
“沒有別人了嗎?”任成目光看向他處隨口問道。
“嘶....好像之前聽廣播說,一號軍區的幾個領導階層的人都死了,但是....”
咔....
老婦人詫異的回頭,她發現任成雙手撐著的機器出現了一絲裂紋。
任成低著頭,喘息有些不平穩,急促且深沉,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某些情緒。
“繼,續,說。”任成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但是也不太清楚,當時的通訊很不穩定,傳來的話不太清楚,好像是總參謀還是什么的一個人失蹤,然后什么部長重傷之類的,請求藥物資源救助,那些死掉的領導階層人的名字我沒記住,對,應該就這樣了,我想不起來更多了。”老婦人緩緩說道。
任成完全沉默了,一股可怕的能量凝聚在任成的身體四周,大樓詭異的顫抖著,老婦人有些害怕的站起,天花板因為大樓的顫抖從上方掉落灰塵,她一臉驚恐的后退,看著背對自己低著頭的任成。
清有些害怕的來到任成身邊,伸出小手輕輕按在任成的手背上,任成頓時渾身一僵,轉頭看向清,清看見任成的面孔后渾身一顫,鮮血順著嘴角流淌,顯然是嘴唇被牙咬得,他的臉色鐵青,目光中充斥著無法遏制的怒火,這還是第一次清見到任成如此憤怒的目光,但是在這個憤怒之下,清精準的捕捉到了難以言喻的悲傷和絕望,在任成的眼角,看到了淚水。
忽然間回想起清還是系統內的一員,任成顫抖著繼續低頭,急促的呼吸著,調整內心的情緒,大樓的震動也漸漸停止。M.XζéwéN.℃ōΜ
“年輕人,你...還好嗎?”老婦人顫抖著來到任成的側邊,歪頭看向任成的側臉,任成沒有看她,而是繼續低頭,但點了點頭。
“繼續調,讓我....多聽聽別的?!比纬傻穆曇粲行┥硢。犉饋硎值臒o力。
“那里,有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嗎?”老婦人試探性的詢問道。
“我讓你調別的!”任成頓時憤怒的怒吼道,可怕的震氣無法遏制的噴出,雙眼瞬間變成龍瞳,老婦人被嚇得渾身一顫,因為任成的暴怒,一股勁風自他為中心瞬間擴散,將周圍的人瞬間震飛,樓層內所有的玻璃和燈管瞬間破碎。
任成立馬回過神來,大口大口的調整呼吸,然后長舒一口氣,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
他看著老婦人費力的爬起來,任成看了她一眼,沒說抱歉的話,但沒有繼續看她,而是轉過身找了個角落背靠墻壁貼著滑落坐在地上,其他人猶如看瘟神一樣連忙退避,讓出一個十幾米的空間留給任成。
老婦人沒說任何怪罪的話,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土,看了一眼坐在那低著頭的任成,苦澀的搖頭,將被勁風吹飛的椅子搬了過來放好繼續坐下調頻道。
頻道內傳來各種聲音,但是任成沒有任何心思去聽。
“有的時候,說出內心的痛苦,會讓你更加舒服一點,末日里我們都失去了重要的人,我不認識你,也不了解你,但是我可以聽你傾訴,你還年輕,把這些都憋在心中會憋壞的?!崩蠇D人一邊調頻一邊低語道,只是隨口一說,任成當然知道是對自己說的。
“你根本不懂。”任成顫抖著回答道。
“陌生人,才是最好的傾訴對象,因為不管你怎么發泄內心的痛苦,都與陌生人無關,因此大部分人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會說出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因為他們知道,說出來,沒有任何代價?!崩蠇D人繼續說道。
這一次,任成沒回話。
“如果你想的話,我繼續調到一號軍區,讓你聽聽別的?”老婦人繼續問道,任成依舊沒有回答,見狀,老婦人無奈的嘆息一口氣,但是將頻道調了回去。
“任成.....”
任成頓時瞳孔一縮,猛然抬頭,但是立馬又低下。
“任成....你在哪....我好想見你....不要躲著我們了好不好....求你了....你答應過我不會再丟下我的...你不能總是騙我....”
任成死死地攥緊拳頭,可以看到脖頸處的青筋都凸了出來,這明顯是渾身都在用力遏制導致的。
“你在哪....求你了....回到我身邊吧,我求你了....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不要再丟下我們...”
“哥哥.....”
任成再次渾身一顫。
“哥哥....任成哥哥....鄭智哥哥不見了!馬沖叔叔也一直昏迷不醒,靜兒很怕,我一直抱著你送給我的玩偶,你說過的,我危險的時候你一定通過玩偶來到我身邊,你怎么還不來...哥哥....”
“噗...咳咳....”任成頓時感覺喉嚨一甜,痛苦的悶哼一聲,然后止不住的咳嗽,因為咳嗽來得太突然,任成第一時間本能的閉嘴,所以頓時鼻孔和嘴角都是噴出血霧,隨后鼻孔止不住的流血,而張開的嘴也是吐出大口的血,呼吸都是血腥的氣味,見狀清立馬擔心的跑了過來,隨后看到任成虛弱的靠在墻邊,看上去就和要死了一樣。
清顫抖著跪在任成面前用小手捧起任成的面孔,發現任成的嘴唇已經煞白,瞳孔都充了血,竭盡全力的壓抑自己的身體,壓抑自己的情緒,任成的身軀難以承受負荷,開始漸漸崩潰,咳血,就是因為內臟因為長時間用力量壓迫,導致的內出血。
“難受?”清看著任成哭泣著說道,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清的哭泣,楚楚可憐的面孔跪在地上捧著任成的臉頰。
清立馬將衣服領子拉開,然后湊到任成的嘴邊。
“咬....咬啊....喝....”清含糊的說道,她表達的能力本來就不強,復述別人的話學舌還可以,但是想要表達自己情緒的時候,她只能用這些簡單的詞來形容,她不知道該怎么做,但是自己受傷的時候任成就是給她喝了自己的血變好的,這是現在清這個女孩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了。
看著清稚嫩的面孔,任成感覺面前的視線逐漸模糊,清的面孔開始迷離的看不清,最終,眼前一黑,任成歪倒在地上。
噔噔....
噔噔....
噔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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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滋滋滋滋......
空擋的實驗室內,一個男人緩緩摘下自己的頭盔,隨后坐直了身軀,他從床上跳下來,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熱汗,隨后長舒一口氣。
“這都能忍嗎?”男人顫抖著低語道,“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真他媽可怕。”
“所以,勸導,是沒有用的,始王對于這個星空,對于這個宇宙的仇恨,宇宙和世界online的聯系太緊密了,薩卡文明依舊是如此,他對于它們的憤怒和仇視,已經達到了極點,在世界online逼他走上絕境的這條路上,始王再次變成了孤身一人,他沒有任何牽掛,也因此,英雄學院所謂的勸導,根本,就是狗屁。”實驗室忽然亮起,一個大腦出現在巨大的玻璃罐之中。
“如果那些記憶讓他感受到痛苦,為什么不干脆忘掉算了?即便我是一個旁觀者,我都差點被始王的情緒所影響導致內心的崩潰,這樣的回憶,再后來成為神人的他為什么沒有選擇忘掉?”男人不理解的詢問道。
“其實,人沒有回憶,也可以活下去的。”男子繼續說道。
“寧星辰,你還有很多不懂的事情?!甭曇艋卮鸬溃澳阏f得對,但是,偏偏就是有一些無論多痛苦,你都不想忘掉的回憶存在?!?br/>
“始王有善有惡,他的善,早就隨著世界online的毀滅而消失的一干二凈了,現在的始王,只剩下最純粹的惡,他必須死,他不死,宇宙就再也無法回到曾經生機勃勃的樣子,這也是你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找到失蹤的始王的位置,找到殺死他的辦法,找到堅毅不倒的數據鏈,這是我們唯一可以對抗他的資本?!?br/>
“他現在就是掌握宇宙本源力量的元素,他現在就是這個宇宙,不殺死他釋放他體內所有的尖端元素,宇宙就會死亡,而如果我們不快速找到他的位置,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尖端元素會一次又一次的融入始王的體內,讓他變得更強,我們每拖延一天,他的力量,就會更強?!?br/>
“呵,比十級還強,你鬧呢,鄭智?”寧星辰輕笑著說道。
“我甚至覺得他現在可能達到了十一級的地步?!编嵵腔卮鸬?。
“要真是你說的那樣,他,誰能殺死?”寧星辰回頭看向那顆巨大的大腦詢問道。
“你必須繼續查看他的記憶?!编嵵堑驼Z道。
“我不能看下去了,始王會影響我,我現在,腦海中純粹的毀滅欲望越來越強烈了,他的力量太過于強大,即便我看的是他記憶的一部分,我都能被影響,讓我休息幾天,長時間看下去,我真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睂幮浅教撊醯恼f道,鄭智的聲音沒有再次響起,二人都是沉默。
“我問你,始王究竟是什么東西?他現在已經發現自己不是地球人的身份了,但是我們未來的人也一直在研究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始王的真實身份,他到底是什么存在?”寧星辰疑惑的問道。
“猜測,僅僅是猜測?!?br/>
“始王,可以操控所有的史詩級別武器,包括圣魔器還有神級武器,這些武器對于始王而言沒有認主這么一說,或者說,這些武器一旦被始王握住,那么就會變成始王的武器,即便是你師傅的秩序利刃阿塔克茨也一樣,只要被始王碰到,就不會回到你師傅手中,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始王擁有這些武器鍛造者的血脈,因此他比我們當前的宇宙,更加古老。”
“然而他體內的震氣,現在充斥著全宇宙,你們從小在學院內修煉的震氣,都不過是始王力量的分支,震氣是無屬性尖端元素,他只有純粹的毀滅力量,沒有尖端元素的重新構造能力,宇宙無法再生,就是因為尖端元素被震氣所替代導致的,所以,始王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根斷了生命的來源,根斷了宇宙生生不息的資本,他是一切生命體的終極克星,他存在的意義就是毀滅?!?br/>
“我認為,始王的血脈,也許比我們當前的宇宙存在的時間都要久遠,是上一個宇宙紀元的終極毀滅者,不,或者說,他是每個宇宙紀元毀滅的重要因素。”
“就和星球滅絕是一個道理,曾經毀滅地球上生物文明的隕石?毀滅冰川文明的冰河時代?他就是這些東西,他就是修真文明常說的天劫,宇宙的天劫,始王的誕生,就意味著,當前宇宙紀元的結束,新宇宙紀元的開始,而當新紀元接近毀滅,始王就會再次誕生,再次毀滅,周而復始?!?br/>
“他就是命運,宇宙的命運,命定之死。”
“超越宇宙層次的更高位面存在,比我們當前宇宙上任何文明都要可怕的究極造物?!?br/>
鄭智的話,幾乎令寧星辰恐懼的顫抖。
“那我們要如何阻止必定的死亡?我們要如何挽救已經陷入下一個輪回途中的宇宙?既然他是宇宙命運的終結,那就是遠超越我們當前位面的高階認知,我們作為宇宙所孕育的生命體,是永遠無法超越宇宙的,無法超越宇宙,那么要如何戰勝比宇宙更古老的存在?”寧星辰震撼的問道。
“你相信0%概率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