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微微松手,仿生人幾乎虛脫一樣躺在地上,而維克托也是費力的單手轉(zhuǎn)身從地上爬起來,維克托的身軀已經(jīng)徹底潰爛,只剩下皮包裹著骨骼,所以他很瘦弱,其實就和骷髏人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層皮,皮膚上都是潰爛的痕跡,布滿黏液,維克托扣住自己的肩膀,直接一扭,將自己反曲的骨骼扭正,然后冷笑一聲。
“你和我誰都殺不死誰,在這一次幻想內(nèi),我們都失去了尖端元素,你傷害不了我,同樣的,我也殺不死你,我們不如暫時聯(lián)手,你把你的線索給我,我把我的線索給你。”維克托低語道,任成沒說什么,擦了擦面部從瞳孔流淌出來的鮮血,將里面的瞳孔的殘渣掏出來,這絲毫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視覺,這副身軀本身就是皮囊,只是讓自己可以感受溫度而已,五官不是因為皮囊而起作用的,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些照片,這都是自己之前搜刮到的線索,維克托也是點了點頭,直接將旁邊地上的棺材打開,里面有很多線索,大部分是關(guān)于腦蟲的。
而任成的線索大部分是電話線索,還有一些文字線索,所以只能轉(zhuǎn)述,二人就坐在地上互相交換彼此的線索,但是任成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殺死維克托和腦蟲,所以,腦蟲卵沒有暴露出來。M.XζéwéN.℃ōΜ
整理之后,任成總結(jié)出來整個恐怖事件的經(jīng)過。
首先,琴和洛江還有彥舟,都已經(jīng)死了,殺死琴和洛江的是彥舟,但是殺死彥舟的卻是腦蟲,整個恐怖事件,只是以彥舟作為代入,而真正的主使則是腦蟲。
彥舟在參觀的時候被腦蟲寄生,在大家還沒有離開醫(yī)院的時候開啟了幻想,創(chuàng)造出虛擬的幻境是腦蟲的能力,而彥舟只是承載體而已,腦蟲被彥舟的憤怒和內(nèi)心所影響,殺掉了琴和洛江。
琴和洛江只是單純的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有所謂的相愛,也沒有生下孩子,都沒有,這一切都是彥舟自己的幻想,他所假象的場景被腦蟲捏造出來,于是就有了任成他們搜索線索的這一幕,加上世界online的介入,這些假象,就被捏造成了虛假的線索用來混淆參與者的視聽。
而任成在4樓的實驗室內(nèi)去的那個房間臥室照片上的三個人,正是整個事件的導(dǎo)火索,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腦蟲,并且自以為是的對腦蟲進行了研究,而出現(xiàn)在電視里面的那個人,也是在現(xiàn)在為止唯一存活的,他沒有藏在總院的頂樓,那是欺騙腦蟲的,他就藏在心理健康中心的地下,是被維克托發(fā)現(xiàn)并殺死的。
維克托這邊沒有得到如何殺死腦蟲的線索,這里更多的是整個事情的緣由,有彥舟被腦蟲寄生的線索,這個線索就證明了一切的主使是腦蟲,有彥舟自己的假象,這個線索則是證明了總院和住院樓的線索基本都是假的。
琴和洛江的尸體就在心理健康中心的最深處,在腦蟲寄生彥舟的時候,腦蟲就殺掉了他們二人,而他們這群參與者所扮演的角色,也是那個時候逃離這里分開的。
看完維克托的線索之后一切都明朗了起來,看得出來,維克托還真的是打算和任成當(dāng)隊友,線索沒有隱瞞,全部拿給自己了,畢竟他沒有得到殺死腦蟲的辦法,自然也不清楚殺死自己的辦法,所以在他的認知內(nèi),他和任成在這一次幻想內(nèi)只能無奈的選擇聯(lián)合,但任成并非這么想的。
腦蟲寄生在別人的體內(nèi)之后,可以控制別人的思想和意識,而意識這種東西飄忽不定,你看不見摸不到,但是腦蟲的寄生卻是直接替代了被寄生者的意識,也就是說,這個被寄生者的意識死亡,就意味著被寄生者的死亡。
而腦蟲和腦蟲又會彼此吸引,兩只腦蟲在一起就會爆體而亡,這就給了任成殺死維克托的辦法。
要知道,那可是巔峰參與者,殺死他們的好處很多,任成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而且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因為維克托只是不知道殺死自己的辦法而已,如果他知道,那么絕對也會殺死自己。
二人交換完線索后,任成沒有選擇和維克托一起行動,他繼續(xù)往地下的深處走,借口是判斷維克托給他的線索是真是假,維克托自然也是輕信,但任成真正的目的,是尋找腦蟲卵孵化的儀器。
在剛才維克托手中的線索內(nèi),任成看到了一個儀器的照片,那個儀器并不大,是一個實驗人員單手抱住的,外形上來看應(yīng)該是一個孵化器,比較特殊,是用電流來刺激腦蟲卵的,腦蟲的卵要想孵化,首先要打破他們的長眠狀態(tài),為了在宇宙的長途旅行中活下來,腦蟲在長時間無人寄生之后,就會轉(zhuǎn)化成卵的形態(tài)維持最低身體機能運作,保證自己活下來,這種情況可以持續(xù)幾百年不死,從這里可以判斷,任成手中的腦蟲卵,其實也是一只成年腦蟲,只是無人寄生之后就選擇了化身為卵維持自己的生命而已。
任成一直往深處走,他越來越懷疑這些外表畸形的動物不是來自于地球的,因為任成居然還看到了某些遺跡的碎片,這種遺跡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是靈界的東西,引魂殺死嬰兒怪胎的時候,對方死亡之時體內(nèi)爆出了一股靈界的力量,這種力量和面前的遺跡很相似,有可能這些生物是來自于靈界的亡靈,但這個說法也不準,因為亡靈怎么可能有實質(zhì)的身軀,頓時任成就有些費解了,而也得不到系統(tǒng)和霸國的回答,只能無奈的前進。
最終,在地下三層的實驗室內(nèi),任成看到了孵化器,就像垃圾桶一樣被擺放在房間的角落里,怪不得維克托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關(guān)鍵的道具,整個實驗室是一個圓形大廳,中間是一個玻璃監(jiān)獄,不出意外,這個監(jiān)獄之前應(yīng)該是關(guān)閉腦蟲的地方,可以看到此刻這個監(jiān)獄的側(cè)邊破開了一個大洞,而腦蟲就是那個時候逃出去寄生在彥舟身上的,在房間的其他角落里,任成也看到了琴和洛江的尸體,死相很慘,頭顱被念力捏碎,看不到外貌,琴的話任成是通過視頻里面的衣服分辨的,洛江則是胸口上的名片,兩具尸體死亡的時候都是逃跑的狀態(tài),洛江似乎還打算保護琴,一只手搭在琴死尸的后背,但是依舊無法逃脫腦蟲念力的壓迫。
彥舟的尸體不在這邊,顯然是被腦蟲寄生后跑到了別的地方死去。
腦蟲寄生過后的尸體會因為被耗光了體內(nèi)的能量而死,所以彥舟肯定是已經(jīng)死了的,因為腦蟲之后寄生了張關(guān),換人寄生就意味著彥舟死了,只不過那個悲劇的故事對于現(xiàn)在任成他們而言并不重要。
任成將孵化器搬起來抬到桌子上,然后從口袋里將腦蟲卵拿出來,放在面前的儀器內(nèi),也不知道如何操作,上面按鈕都是英文標注,大概認識一個“start”的單詞,是開始的意思,任成點擊一下,果然儀器就開始運轉(zhuǎn)起來。
炙熱的強光配合著電流照射和轟擊在卵的表面,任成頓時瞳孔一縮,因為光很強,而卵是半透明的,所以這一下任成就看到了里面腦蟲的整體外貌,是一個蜷縮起來的幼蟲,但這不是任成驚訝的關(guān)鍵,他所驚訝的地方在于,這只處于休眠狀態(tài)的腦蟲,蜷縮的身體內(nèi)竟然抱著一把紅色的鑰匙。
這把鑰匙自己可不陌生,那可是開啟總院最終大門的鑰匙,看來打開這顆卵就是他們參與者最終要做的事情,還沒等任成反應(yīng)過來,頓時周圍開始異動。
兩邊的墻壁竟然猶如紙張一樣詭異的扭曲,而地面也是猶如海浪一樣翻騰,任成頓時感覺有些頭暈?zāi)垦5乃さ乖诘厣希诘厣系娜纬审@訝的發(fā)現(xiàn),那翻騰起來的地面竟然將自己蓋住了。
任成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穿過這地面,頓時恍然大悟。
這整個建筑都是腦蟲的幻想,而這一只腦蟲即將蘇醒,上一只腦蟲留下來的幻想就會因為他的降臨而失效,任成立馬四周環(huán)顧,果然,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緩慢的變化,本來干凈整潔的墻壁開始變得腐朽破爛,而干凈的地面也是出現(xiàn)了很多人的尸體,有研究人員的,也有拿著槍的安保人員的,這些尸體之前是看不到的,如果任成還在總院的會,也會發(fā)現(xiàn)在一樓手術(shù)間盡頭的大廳內(nèi),那些本來堆放的幼年動物的尸體,也變成了一些醫(yī)院護士和大夫的尸體。
等于這被腦蟲捏造出來的幻想配合著世界online的改造,將一個本來都是尸體的醫(yī)院變成了一個可以搜刮線索的密室一樣的地方,這一次幻想很像是密室逃脫那種游戲,最終目的是打開總院門口緊縮的大門,因為更多地依靠推理和智力,所以不需要他們動用自己強大的屬性與能力,任成也是明白了這一切的起因。
看著腦蟲卵緩緩破碎,任成站起身來直接跑了出去,這是肯定的,自己現(xiàn)在沒有任何強化,根本不可能是腦蟲的對手,如果不小心被腦蟲寄生,那就相當(dāng)于送死,自己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把維克托吸引過來,讓維克托被腦蟲寄生,腦蟲有一個寄生者之后就不會再寄生自己,然后就需要把被寄生的維克托吸引到總院,讓兩只腦蟲見面,現(xiàn)在是沒辦法拿到那只腦蟲懷里的鑰匙的,只能等一切殺死他們之后再回來拿鑰匙。
任成也想了自己將蘇醒過后的腦蟲一直帶著去找維克托,但是沒有容器,自己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什么東西可以將腦蟲平穩(wěn)的關(guān)住,這些玻璃只是看上去像玻璃,具體是什么材料制作的,任成也不知道,自己又不懂,世界online只是強化了自己的智力數(shù)值,他沒有強化自己的博學(xué)程度,任成連高中都沒上,九年義務(wù)教育剛剛結(jié)束的文化漏網(wǎng)之魚,不可能認識這種材料,也許鄭智能認出來,但自己肯定不知道。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抓緊時間離這只快要蘇醒的腦蟲遠一點,任成一路往樓上跑,幻境只是那個腦蟲孵化的實驗室區(qū)域出現(xiàn)了波動,其他地方還是很正常的,看來只有腦蟲靠近的地方才會出現(xiàn)幻境波動。
直接跑到了一樓,維克托正好就在一樓大廳還沒走遠,倒霉的維克托再找繃帶和酒精給仿生人包扎,他是死人不需要處理傷口,但是仿生人不一樣,任成看到維克托之后頓時暗自壞笑。
“嘿,我擦,你確定線索你都找齊了?”任成驚訝的喊道,維克托頓時一愣,黝黑枯瘦的頭轉(zhuǎn)過來看著任成。
“你什么意思?”維克托疑惑的問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沒有找全啊,我解鎖了一個什么線索,里面有一把紅色的鑰匙,就是開啟總院大門的鑰匙,但是線索開啟之后,有鬼出來了,你他媽快跑吧!別管你的仿生人了。”任成故作焦急的喊道,隨后立馬往樓上跑,跑到樓梯拐口的時候任成靜住,靜靜的等待著。
果然,維克托沒有跟隨自己。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心理學(xué)的東西,首先來說,任成表露出來了自己的緊張,讓維克托認為自己很害怕幻想內(nèi)的鬼,但實際上任成根本不在乎,也沒有鬼,都是自己編的,只要維克托進入了自己的謊言,認為任成怕鬼,那么他自己如果不害怕的話,肯定會想著獨自占有完成任務(wù)的獎勵,準備回去拿那一把鑰匙。
畢竟鑰匙只有一把,雖然打開大門之后所有人都能出去,但有一個誰先誰后的排序問題,也許第一個逃出去的人獎勵更多,也許更可怕,只有一個人可以逃出去,不管是哪個,維克托先去把鑰匙拿在手中也是最好的選擇,前提是,維克托不怕鬼。
所以任成跑到了維克托看不見的地方,說是等待,其實就是聽,他在聽維克托的步伐,如果維克托的步伐很急促,那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直接跑,這就說明維克托也害怕,一種是抓緊時間沖到地下?lián)岃€匙,這就有分歧,但如果他沒有腳步聲,那就只有一個情況。
那就是維克托打算偷偷摸摸的獨占獎勵,不打算讓任成聽見。
只能說任成認識鄭智之后在研究人的心理這方面得到了鄭智一部分真?zhèn)鳎以偌由显谀┤绽锉皇澜鏾nline洗禮之后,對于人性的了解,任成可以說是獨占一席,每個人的思想都不一樣,因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但是,在某些固定的情況下,不同的思想會有相同的做法,于是就出現(xiàn)了性格相同,話語投機的朋友。
任成和維克圖算不上朋友,只是敵人,但敵人,也是如此。
任成冷笑一聲,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現(xiàn)在就是抉擇,是把寄生維克托的腦蟲吸引過去,還是把那邊的腦蟲吸引過來,當(dāng)然,不管是哪個選項,自己都需要一點助力。
餌食。
而約瑟夫他們,就是最好的餌食。
末日里,誰會在乎陌生人的生死呢?第一次任成覺得自己很狡詐,看來以后要和鄭智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