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還在那嗷嗷叫,一行人都在看林暖耍酒瘋,這一晚所有人都喝了不少。聚餐結束以后,林暖直接在陸亭遠懷里睡著了,江云鶴把季初叫到了一邊,給他遞了一支煙。
季初沒有接:“蘇蘇不喜歡這個味道。”
他很少抽煙,知道魏蘇蘇不喜歡煙味以后,干脆就戒了。
“果然有人管著你就是不一樣了。”江云鶴笑了笑,將煙收了起來,“你已經想清楚了?”
“嗯。”季初點頭,他抬頭看著遠方的夜色,聲音輕的風吹就散:“總不能一直讓他們因為我的錯愧疚一輩子。以前是我太任性。”
“知道就好。”江云鶴臉上依舊掛著萬年不變的微笑,眼里卻多了一抹如釋重負的溫和,“那么多年了,也該想開了。到時候和他們認個錯,他們會原諒你的。”
“記得和他們一起來看看爺爺。十幾年了,爺爺也很想他們。”
回去的時候,原本喝的爛醉如泥的林暖突然又醒了,嚷嚷著還要再喝;魏涂深酒量也不比魏蘇蘇好到哪里去,一張臉漲的通紅,臨走之前還死拉著魏蘇蘇不放,怎么都要妹妹跟自己回家。
魏蘇蘇怎么哄都沒有用,最后還是江云鶴出了個主意:“蘇蘇,不如你和季初先送阿深回去,到時候你們再回季初家。”
這樣也可以。魏蘇蘇點點頭,帶著季初一起送魏涂深回家。江云鶴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微笑著帶自己弟弟回去了。
在車上的時候,魏涂深倒還挺老實地睡在后駕駛座上。但是到了魏家,司機準備扶他下車的時候,魏涂深就開始不配合了,死活拽著魏蘇蘇不放手。
魏蘇蘇被鬧得頭痛,她根本就不想踏足魏家,要不是魏涂深一身的酒氣,魏蘇蘇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裝醉騙自己。
門口的動靜最終還是引起了房子里的人的注意,聽到動靜的孟艷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一副醉相的魏涂深拉著一個女孩子的手嚇了一跳:“小深!你這是怎么了?”
魏蘇蘇聽到這個聲音僵了一下,剛想轉過頭不去看她,卻還是晚了一步。孟艷看清了那是魏蘇蘇的以后,也愣住了:“你是蘇蘇?”
她萬萬沒有想象到,自己和女兒自那次以后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場面。
魏蘇蘇冷冷地‘嗯’了一聲,輕聲道:“哥哥喝醉了,你扶他回去吧。”
“好。”孟艷應下。管家過去接過魏涂深,留下母女兩站在原地。
魏蘇蘇目送著管家扶魏涂深進了魏家,一直沒有去看旁邊的孟艷一眼。孟艷有心跟魏蘇蘇搭話,可是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魏蘇蘇現在根本不想理自己。
直到看不見魏涂深的背影,魏蘇蘇才道:“我回去了,再見。”
“等等!”孟艷急急地叫住了魏蘇蘇,可是叫住了魏蘇蘇以后,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魏蘇蘇在原地頓了一會,在轉過身去看她,問道:“孟女士有什么事嗎?”
孟艷聽著她對自己的稱呼,心中一寒,她沒想到魏蘇蘇甚至都不愿意叫自己一聲“媽”。可她也不能怪魏蘇蘇什么,畢竟自己之前對她那么的不好。
“我蘇蘇,媽媽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孟艷聲音懇切,她是真心知道自己之前錯的有多離譜,等她想要挽回的時候,發現已經快和魏蘇蘇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魏蘇蘇沉默地看著孟艷,她眼里的誠懇真真切切,就像當初的魏涂深一樣。可是魏蘇蘇卻不想那么輕易地原諒她。
兩人就這么靜靜地對視了好一會,就在孟艷以為魏蘇蘇想要對她說些什么的時候,魏蘇蘇只是張了張嘴,說了一句:“再見。”
說完,魏蘇蘇頭也不回的上了車,季初示意了司機一樣,司機便載著他們離開了魏家。
孟艷一直目送著車子離開,眼里不知不覺蓄滿了淚水。一旁的管家有些擔憂地看著孟艷:“夫人”
“我沒事。”孟艷伸手擦了下淚水,對管家道:“回去吧。”
在車上,季初看著自上車之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魏蘇蘇,握住了她的手,無聲地安慰著她。
“我沒事。”魏蘇蘇看著窗外的風景,悶悶地開口,心里卻是堵的難受。原本以為自己見到孟艷會沒有任何的感覺,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季初也沒有再說什么,現在的魏蘇蘇需要自己安靜一會。回到了家以后,魏蘇蘇直接回了房間。柳姨察覺到魏蘇蘇的情緒有異,剛想問怎么回事,卻被季初攔了下來。
“柳姨,讓她自己靜一靜。”季初搖了搖頭。
魏蘇蘇匆匆洗完了澡就往床上一躺,強迫自己睡覺,今天晚上的好心情因為剛剛的孟艷消失的一干二凈。她甚至開始埋怨魏涂深,好好的喝那么醉干什么,最后還要自己送他回家。
季初剛進來,就聽到魏蘇蘇長嘆了一聲,他走過去在魏蘇蘇的床頭坐下,將埋在被子里當鴕鳥的某個人挖了出來:“有事情別憋著,別把自己悶壞了。”
“我沒有。”魏蘇蘇嘴硬,死活不想承認自己心情不好。
季初也不跟她爭辯,說道:“不說這個,你的成績已經出來了,再過不久學校就要開學,你準備什么時候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