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哥哥不要覺得不可能,季初脾氣出了名的不好,蘇蘇姐姐一定在他那里受了很多的氣。與其讓蘇蘇姐姐一直呆在火海之中,不如你去把蘇蘇姐姐救出來?!?br/>
一股沒有來的怒火突然從心里竄了出來。胡以為捏了捏眉心,忍了很久才讓自己克制住沒有罵出來。她魏璐思是什么意思?讓他去挖季初的墻角,做一個插足別人的第三者?!
胡以為深吸了一口氣,額間的青筋隱隱的突起。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平穩:“思思,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勾引魏蘇蘇?”
他故意將話說的那么難聽,就是想看看魏璐思會不會反駁或者否認。
魏璐思搖了下頭,說道:“以為哥哥,不是這樣的。你可以去多近距離接觸一下蘇蘇姐姐,讓她了解你。說不定她會被你身上的魅力所折服,自然而然就喜歡上你了?!?br/>
胡以為差點笑出了聲,什么叫他身上的魅力?他要怎么展示他的魅力?讓她多和自己近距離接觸,這和出軌有什么區別?
胡以為算是聽明白了,魏璐思從頭到尾的目標都只是魏蘇蘇而已,她說出季初的事情只是一個籌碼,換他去接觸勾引魏蘇蘇。
那么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胡以為想了一會,突然有了一個答案。
她想讓魏蘇蘇徹底的愛上自己,但自己“喜歡”的又是她,魏蘇蘇注定不可能會得到自己的愛。而季初絕對不會原諒她出軌的行為,自然不可能和她復合。
說不定季初還會因愛生恨去打壓魏家,魏家也會因為這件事而對魏蘇蘇產生不滿,從而讓魏蘇蘇再一次走到人人厭棄的地步。
魏璐思的這個計劃,可謂是一箭多雕。
胡以為突然覺得眼前的魏璐思很可怕,她就像是一個在精心操縱著一盤棋的棋手,在背后掌握著每一個棋子的走向,而他胡以為,就是她手上用來對付魏蘇蘇最好的一個棋子。
她是那么的篤定,自己一定會有辦法讓魏蘇蘇愛上自己;也是那么地篤定,自己一定不會拒絕她。
“那你有沒有想過,季初會怎么對我?”
魏璐思無辜地眨眼,語氣一派理所當然:“蘇蘇姐姐是自愿離開季初的,季初怎么會去責怪以為哥哥你呢?他就算要討厭也是討厭蘇蘇姐姐不堅定吧?”
胡以為突然很想笑,沒想到魏璐思居然可以把這些話說的那么的冠冕堂皇。季初怎么可能不報復他?若是魏蘇蘇真的因為自己和他分手,被第一個報復的絕對會是自己。
他突然生出了想看看她有什么辦法讓自己接觸魏蘇蘇的念頭。魏璐思敢來找自己說這些,多半是做好了大半都準備。
就讓自己最后一次陪她好好玩玩吧,反正這個交易也不是對自己完全無益,至少自己還有機會接觸到魏蘇蘇,不是么?
他望著眼前依舊美麗的女孩,離開了魏家的花房對她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她的眼睛依舊是那么的清澈無辜,只是那片清澈之下,無人知道隱藏著多深的泥沼。
“好。”胡以為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他答應下了魏璐思的這個要求,“但是她一直都待在季初的身邊,我很難能夠接觸到她。”
魏璐思滿意的笑了,她姿態優雅的把玩著自己手中的高腳杯,為自己布下了一顆重要的棋子而高興:“以為哥哥你別擔心,我會有辦法幫你的,你只要等我的消息就好了?!?br/>
“到時候,祝你和蘇蘇姐姐有一個浪漫的相遇。”
這次的見面以魏璐思帶著滿意的結果離開而結束。胡以為一個人獨自留在了餐廳,他起身走到窗前,看著樓下魏璐思在一個男人的攙扶下進了一輛豪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他久違的有了抽煙的念頭。等魏璐思離開了以后,他也起身下了樓,但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驅車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抽了一宿的煙。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魏璐思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尼古丁的味道不斷的麻痹著神經,但是他卻越抽越清醒。
夜里的風還夾雜著春的冷潮,樹葉摩挲發出凄凄的聲音。這里沒有任何的人會來,空寂的曠野只有一個在豪車上坐著的男人,手上有著點點微弱的火光。
鳥獸早已經休憩,一開始還有幾聲蟲鳴陪著他,到了深夜,當最后的一個蟲聲消失的時候,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胡以為點燃了最后一根煙,卻沒有把它放進嘴里,而是看著它在自己的手中不斷地燃燒殆盡,就像這些年來自己對魏璐思的感情一樣。
她早就不是一開始那個純如白花的女孩,他也早就知道魏璐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都只是偽裝,只不過一直都不愿意清醒過來。
可是如今,他已經裝不下去了。魏璐思怕是也沒有察覺到,自己離開了魏家之后,所有的行為是有多激進。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一切都報復回魏蘇蘇身上,甚至連隱藏都不屑于。
自己對她最后的那一絲出于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會在未來的什么時候如手中的煙霧一般,消散的一干二凈呢?
腦海中突然再一次閃過一雙清澈的杏兒眼,那雙眼睛在看著自己時總是帶著警惕和恐懼。
當時在電梯前的驚鴻一瞥,讓那抹茶色瞳仁刻進了自己的腦海之中,每每夜深夢回,總能見到那清澈的茶色。
他望著遼遠的夜空,夜風吹不散他身上的煙草味,卻帶走了他一句無聲的嘆息。
如果當初那個人是你,該有多好。